白綰的院子離白靈韻的院子十分的近,她僅是在院子裏就能聽見她那撕心裂肺的呐喊聲。


    浣羽說她被父親關在了屋子裏,禁了足。


    這被禁足對她來說倒也是件好事,至少在這府中又少了個人同她作對。


    白綰扯了扯嘴角,眼眸裏劃過一絲暗光。


    “主子,奴婢去給您燒水沐浴。”


    “去吧。”白綰點點頭,輕聲應答的同時開始脫衣解帶。


    今日在宮中被那白靈韻折騰了一天,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她現在早已乏得不行。


    揉了揉眉心白綰轉身想去將窗戶關上,忽然之間看到一個黑影飛快地掠過窗外,白綰眼眸一冷,翻手間將衣衫披上拉開房門追了出去。


    是誰在這個時候夜探白府?


    黑影速度飛快的穿過別院朝著後山飛去,白綰緊追不舍,揚手間幾根銀針飛射出去,朝著黑影的方向。


    黑影猛地停住身子,身子微動巧妙的避開了她射來的銀針。


    好功夫!


    黑影身子一動朝著她進攻而去,招式幹淨利落出手幹脆狠辣,招招致命要害。白綰麵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招式,一個彎腰恰好躲過他伸出來的掌心。


    單腿一抬襲上他的後背,黑影輕聲一笑一隻手捏住她的腿將她整個身子在空中翻轉了過來,白綰順勢接手,四指並攏拇指張開朝著他的脖子掐去。


    黑影心道不好立馬鬆開她的腿,飛身撤退。


    刹那之間黑影穿過樹枝雙足點在枝幹上,四目相對,白綰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銀質麵具。


    長長的籲了口氣,白綰眯起了眼眸。


    “是你?”她冷冷的出聲,收起了手中的銀針。


    月光之下,他的銀質麵具閃閃發亮,透著月色將他整個人襯的十分冷清。


    身上的殺意消散下去,麵具下的眼眸微微彎起,似乎是……在笑?


    的確是在笑。


    果然如他所想她的的確確是會功夫的,隻不過是一直在隱藏罷了。


    從她第一次救起他時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隱藏,他很是好奇她到底為何要隱藏著一身的功夫,而她的功夫又到了如何地步。


    之前在南山寺他也曾暗中觀察過她,可無奈她實在是太過警覺,讓他一無所獲。


    索性他幹脆直接出手,逼得她不得不露底。


    說來也是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等無聊之事,說到底她是否身懷武功與自己並沒有絲毫關係。


    “你究竟是什麽人?夜探白府有何目的?”白綰放下手,悄悄的從袖子裏掏出毒粉握在手中,緩緩挪動著步伐朝著他走去。


    揚了眉,男人輕聲笑了笑,“目的?”


    單手撐著下巴,身子斜靠在樹幹上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小舉動一般,“如果說夜探白府的目的是為了證實我自己的想法,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目的?”


    什麽想法?


    她還沒開口問出來,他便接著說道:“從第一次見姑娘起我就在想姑娘是哪家的千金,聽聞前些日子白府四公子去世,正巧這個時候姑娘上山祈福,順手救了我。”


    “我一直在揣測,隻是今日才證實罷了。”


    “一派胡言!”白綰冷笑一聲。


    當她是傻子嗎?這麽撇腳的理由虧他說的出來。


    被揭穿的男人也不惱,摸了摸鼻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那麽,報恩算不算目的?”


    “姑娘今日在宮宴上險些遇難,我本想著出手救姑娘一把,結果卻被那定安王搶了先。”他低沉的嗓音十分悅耳。


    “宮宴上?你是皇家的人?”白綰驚唿一聲,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頗有幾分熟悉之感,但白綰卻肯定自己今日在宮宴上卻未曾見過他。


    抿了抿唇,不由地心生出一絲危險感來。這個男人太過於神秘了,且身上還有著一股強大的氣息,若是硬碰硬她自然不是對手。


    她不著痕跡的收迴了手中的毒粉,她的小動作全然被帶麵具的男人看了去。心中自覺好笑,一個皇家之人就將她嚇到了?


    這沒出息的慫樣不像是她啊。


    他哪兒知道白綰隻是不想與他正麵碰上尤其是在白府。她一直以來在白府之中都不曾露過伸手,若不是今日宮宴上出了白靈韻那檔子事,她也不會擔憂是思月郡主派人來而追出來。


    更不會將自己暴露。


    白綰想了想道:“我不需要你報恩,也不希望再提及此事。從此之後你全當不認識我就好,今日我且不追究你闖白府之事,莫要再有下一次了。”


    她說罷作勢要走,站在樹幹上的麵具男突然飛身而下,沉聲道:“姑娘以為你今日做的事當真沒有人知道嗎?”


    腳步一頓,背過身子的眼眸裏頓時劃過一抹殺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男人低聲一笑,薄唇一啟,“姑娘用的一手好毒,在下佩服不已。給白大人酒中下藥,在將失神散灑在你姐姐身上,姑娘當真覺得無人知曉嗎?”


    “嗖——”


    轉身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他襲來。


    男人猝不及防側身躲過,但匕首擦過的一瞬間還是劃傷了他的臉。也就在這一瞬間,白綰動了,手中的毒粉朝著他灑去。


    男人下意識的後退,用力地扇了扇麵前的毒粉,不悅道:“你還真下狠手啊!”


    她挑眉,“你知道的太多了。”


    “誰讓你自己做事不小心的!”他十分不滿,原本是想來好心提醒她,卻反被她給下了毒。


    “哦?”白綰倒是聽出來了,他並沒有其他意思。想來也是,這人要是想要威脅她亦或者是對她下手也不至於半晌沒有動作,還故意的引她出來。


    “你走的太匆忙了,白靈韻身上的失神散倒是沒有關係,隻是白大人杯子中的粉末還殘留著,若是有心人一看便能發現端倪。”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處理幹淨了。”他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綰。


    摸了摸鼻子,白綰輕笑了一聲,眼眸一片清透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還看?還不給我解藥?”


    她轉了轉眼珠子,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揚了揚手道:“給你也行,今日你幫了我,上次我救了你,咱們兩清,從此之後再無瓜葛。”


    男人一笑,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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