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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街九十號開業前一個月,秦川省玉林村,李芹奔跑在村外一眼難以望到盡頭的煙火鳳仙花田,指揮著村民,采集煙火鳳仙花花謝後結成的果實。


    玉林村的煙火鳳仙花田,在一個多月前開始,美麗的花朵凋謝,綠葉枯黃,飽滿的果實掛在枝頭。


    玉林村村長,被村民們稱為“酒老姑”的李芹大嬸,在發現煙火鳳仙花結果之後,就馬上給林曾打電話,詢問如何處理。


    除了少數煙火鳳仙花之外,大部分的煙火鳳仙花是一年生植物。林曾直接讓酒老姑組織村民采摘煙火鳳仙花的種子。


    這項工作,對常年務農的玉林村村民來說,並不辛苦。但因為村外花田的範圍很大,隻依靠生活在村中的老弱,人手嚴重不足。


    酒老姑李芹村長和林曾商量一番,走訪了村中的每家每戶,讓他們召迴一些在外打工的青壯。


    林曾雖然很少到玉林村,但林老板的威信在村民中卻一點也不低。究其原因,還是林曾雇傭他們從事煙火鳳仙花的種植,給這些隻能靠這薄田生存的玉林村人,一筆穩定不菲的收入。林曾雇傭玉林村的村民管理煙火鳳仙花的花田,工資可是按照沿海城市的水平計算。


    自從開始種植煙火鳳仙花之後,玉林村這個西北荒漠貧瘠小山村,每家每戶村民手中都闊綽起來。一個月兩千多元的工資,在沿海城市隻能算基本保障,但在消費水平很低的西北小村玉林村,足以讓拿到手的村民,樂得合不攏嘴,滿心感激。


    成年青壯到縣城打工,也僅能賺這點兒錢,而他們這些五六十歲的老骨頭,天天待在家裏,輕鬆照看植物,竟然也能有同等收入。


    特別是最近煙火鳳仙花種子的采收季,林曾開出的工資更是高出了五成,就算是村子裏一些六七十歲的老人,手腳利落些,這個月也能收到三千元的工資。


    至於像李芹這樣的青壯,辛苦一點,按照每天的工資計算,這個采收季賺上七八千塊錢是妥妥的,足夠支付自家孩子一年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了。


    也是因此,種植煙火鳳仙花的林老板,在玉林村中,是一位人人稱讚的人物。幾個月前,煙火鳳仙花的花期,麵對破壞花田的觀賞者,玉林村的村民,才會像守護自己命根子一般,兇猛地護衛著花田不被破壞。


    他們心裏怕,怕這麽厚道闊綽的老板,被嚇跑了,他們玉林村就又迴到一窮二白的老樣子。


    出門在外打工到底艱難,被喊迴村子裏的青年人數量過半。


    采收煙火鳳仙花果實的季節,成為了除了過年之外,難得村子顯得生機勃勃,熱鬧非凡的時間段。


    剛剛十二月的清河市,大多數人還隻披著一件薄外套,或者穿一件長袖衛衣,但位於西北大漠的玉林村,早已北風唿嘯,寒冷刺骨,大家都穿起來了大襖子,裹得嚴實,在煙火鳳仙花田裏,熱火朝天的采摘著每一株鳳仙花上生長的果實。


    勤儉慣了的村人,可不想浪費每一粒果實。


    要知道,他們的收入,可是按照重量計算,能多一粒果實,就不能浪費。


    煙火鳳仙花的果實,色澤瑰麗豔紅,比普通幹核桃略小,質地堅硬,采摘並不困難。每一株煙火鳳仙花,大約能采摘到四五十枚果實。


    林曾將采摘的注意事項告訴李芹,李芹也嚴格的叮囑進入種植田的村民,絕不要破壞任何一株煙火鳳仙花。雖然它看起來是已經幹枯死去的模樣,但其中有少部分,第二年的春天,還會冒出新的充滿生機的綠芽。


    二年生的煙火鳳仙花非常珍貴稀少,三年生的煙火鳳仙花更是千株難有。你不會知道,無意破壞的那株煙花鳳仙花,第二年會不會繼續生長,又或者,還有第三年的生命。


    到了明年春天,李芹還要組織村民,將這些二年生的煙火鳳仙花移植到另外的田地裏,專門管理。


    總之,玉林村如今的勞作時間,都是圍繞著煙火鳳仙花來進行。


    這片花田給玉林村人,帶來了豐衣足食,富饒喜悅。


    青年人加入采收煙花鳳仙花果實的行列之後,收獲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李芹專門找人訂購了硬挺的塑料箱,用來裝煙火鳳仙花的果實。


    每個塑料箱,清點數量,五百枚果實,不多不少。


    林曾在玉林村買下的民居的房間,被這種塑料箱堆得滿滿當當,除了留出一間以備林曾來村時休息,其他房間,都成了儲存煙火鳳仙花果實的倉庫。


    在采收果實的過程中,不可能做到絲毫差錯也沒有。


    煙花鳳仙花果實的奇異之處,總會被終日和鳳仙花接觸的玉林村人所知。


    第一個發現煙火鳳仙花果實能夠散發迷人光影聲樂效果的,是白老胡子的孫子。


    白老胡子這老頭,是當初林曾來村時,第一個接觸招待林曾的人,現在他們還負責幫林曾打理玉林村的住宅。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他對村外種植的煙火鳳仙花田,特別愛護,完全是當成自家的糧食田一樣護著。


    在采收季開始的時候,白老胡子就把在縣城幫工的兒子孫子都喊迴來,一起參與采收工作。


    白老胡子的孫子林東軍二十出頭,體型壯實,虎頭虎腦,力氣比一般同齡人大,性格豪氣,但不耐靜坐念書,所以高中一畢業,就立馬跟著父親所在的建築隊,學工賺錢。


    因為勁大,林東軍負責搬運裝滿煙火鳳仙花的塑料箱。這種體力活的薪水高,林東軍忙完這個采收季,最少能賺一萬五,抵得上他在縣城建築隊工作半年的收入了。


    想到這筆錢,林東軍心中有些分神,將塑料箱搬到推車上,腦子裏冷不丁想到前兩周隔壁村劉大嬸給他介紹的姑娘,白淨的圓臉盤,笑起來甜甜的酒窩,黑亮黑亮的麻花辮,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子……


    “哎喲!”


    想著想著,林東軍忘了留神腳下,不知被什麽一絆,摔了一個大跟頭,手中的塑料箱也一同砸在地上,塑料箱裏的煙火鳳仙花果實砸落滾出,被林東軍這個大塊頭狠狠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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