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岑悅清杏目圓睜望著兄姐和父親。

    岑治國望著小女兒又看了看大兒子,這個問題他該怎麽迴答?兒子決定是為了女兒好,他該怎麽迴答。

    “爸,哥,你們在胡說什麽呢?”岑悅清不敢相信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突然告訴她,她不是這個家的孩子。這個消息她怎麽也接受不了。

    “爸,我怎麽可能不是你們的孩子呢?”岑悅清拉著父親追問。

    岑治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沉聲說道,“悅清,爸沒騙你。你不是岑家的孩子,是你媽媽將你帶迴來的。”憐愛的摸著她的小臉,岑治國心中也是一番苦澀,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現在……他一雙老眼望著長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岑悅清愣了,爸爸為什麽會這麽說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為這個家蒙羞他們才這麽做的嗎?是了,她要這個家蒙羞了。

    啪的一個耳光響起,岑治國顫抖著雙手望著岑悅清,“誰準你這麽說的?”

    父親的話要岑悅清這才迴神,自己將那些話說出口,右臉上的刺痛使得她不敢抬頭。

    “爸……”岑悅淩上前擋在她麵前,無聲的搖搖頭。

    “對不起!”岑悅清小聲道歉,“爸,對不起!”爸爸從小對自己疼愛有加,從未這般生氣過。

    抬手阻止了所有人的話,岑治國緩緩的說,“你聽你大哥的吧!”

    ……

    白希舉著一份文件哼著歌悠哉悠哉的走進一間房間,房間裏的男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對於這樣的情況白希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將文件丟在桌麵上翹著腿在男人麵前坐下,“紫貂,別睡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還不夠你睡覺。”

    閉上眼睛假寐的男人緩緩張開眼睛,“有你這麽羅嗦的白虎,想睡也不能睡。”紫貂半坐著身子半張開眼睛看著突然出現他這裏的白希。

    “你當你是楚香帥呀。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白希對於他的怪癖很無語。

    “有事?”紫貂的大腳放在白希帶來的文件上麵。

    含笑的眼眸看著他的大腳,白希笑哈哈努努嘴,“紫貂,你腳下的那個東西你有沒有興趣?”

    淡淡的睨了一眼紫貂搖頭,“沒事的話我睡覺了。”此話一出擺明了對於這樣的事情沒有興趣。

    見狀,白希急忙抽出文件

    ,“喂喂喂,別呀,我給你念。”這可事關他的賭注,怎麽能就這麽結束呢。

    故意將一個一張照片落在桌麵上,紫貂垂頭看了一眼,沒有表情。此時的紅狼陸凡剛巧進門,早知道白虎將他叫來是為了這一件事。

    “還好趕的上。怎麽樣?”他篤定的看著白希,“有結果了嗎?”

    陸凡自信的樣子要白希不滿,他揚揚頭,“正要說,”

    陸凡配合的撿起桌麵上的照片,在紫貂身邊坐下將手裏的照片遞給他,“你還沒看?”

    紫貂搖頭,“沒有。”眼神掃過照片,“她是警察?”

    陸凡點頭,“是呀。你沒有見過她?上次你的任務是?”他誘哄著紫貂看著照片,主動幫著紫貂恢複記憶。

    沉默的看著照片,紫貂搖搖頭,“不認識。”

    轉頭看著白希不相信的臉,陸凡笑的很開心,“你輸了。”

    白希緩迴神,“我都認識你不認識她?你們見過麵的。”怎麽就輸了?他自己做的東西不可能會失誤。

    “我不認識。”紫貂開始出現不耐,陸凡站起身子拉了拉白希,“白虎走了,走了!結果已經出現了。”白虎是笨蛋嗎。沒看到紫貂已經變臉了。

    “什麽爛結果,我才不要同意你說的任何一件事呢?”白虎口不遮攔的脫口而出。

    陸凡急忙拉著他準備出門,白希不耐的甩開他的手,“我還沒……”

    “你忘記他的專長是什麽?”陸凡好心提醒,眼神努力的跟他使眼色。

    白虎一個激靈望了一下已經坐起身的紫貂,他躲在紅狼身後,“你怎麽不早說?我會被你害死的。”紫貂生氣可不鬧著玩的。他可是除了殺手的強項之外最拿手的就刑訊逼供,他可不想作為紫貂手中的人,很恐怖的。

    陸凡也是。他怕怕的吞吞口水,紫貂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別看這個家夥平時沒什麽表情,生氣的時候也沒有表情,可是手段他們可是見過的。

    “怎麽辦?”兩人在無奈的時候,身邊走進一個人,商睿望著他們兩兄弟抱在一起的樣子難得的開口調侃,“你們兩個人什麽都是成為同誌了?”

    啊,有救了!兩人立刻抓著黑龍的手臂,“龍,救命!”兩個大男人可憐兮兮的望著黑龍。

    商睿溫和一笑,“怎麽了?你們也怕紫貂?”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氣氛不對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和紫貂關係好的是

    藍狐嗎?”

    這點沒什麽說的,隻有那個老奸巨猾狐狸才能和這個紫貂在一起。兩人打了個冷戰,白虎不禁嘟囔,“那隻老狐狸不是出任務了嗎?”

    “死老虎,你又在說我。”淡淡的聲音傳來,君昊起步走進他們的視線。

    “狐狸你迴來了?這次任務挺快的。不對,你不是前天剛走嗎?”紅狼掌握一手消息,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清楚,他不禁開口問道。

    君昊漠然坐在紫貂的身邊,坐起身的紫貂遞上一杯紅酒,輕搖了幾下酒杯,君昊抿唇一笑,飲一口他點頭,“不錯,”

    紫貂點點頭。君昊無意間看到桌上的資料順手拿起來看了一次,,他帶笑的眼神對上其他兩個人,“你們真多管閑事。”隨手將那一份東西舉起,打火機在他手中亮起,這份資料在君昊手中成為煙灰。

    “不要……”兩道聲音響起,白希和陸凡同時出聲。

    “恩?”君昊疑惑轉頭看著他們。

    唔,我們的賭注,我的錢……兩個大男人眼巴巴的看著他手裏已經毀了。

    黑龍但笑不語。商睿則是一臉迷茫,“怎麽了?”紫貂搖頭,事實上從剛才開始他就沒懂他們是來做什麽的。

    ……

    八年後

    這是一個溫暖的房間,不大的房間裏有兩個人,此時的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不過,此時的女人正怒不可揭的望著男人。

    “顧西玨,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擅自翻閱我的東西,我就……”

    “你就怎麽樣?”男人的聲音有些稚嫩,而且語氣中帶著冷漠。

    “顧西玨,你少用那氣死人的聲音跟我說話。”女人努了,上前一把捏著捏住男人。哦,不,是男孩的耳朵。

    男孩,顧西玨望著眼前冒火的女人,沒辦法這個女人是他媽媽。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卻也沒有辦法。

    就在此時,一個男人走進房間,男人先是摸了摸男孩的頭發,再轉向房間裏的女人,“你又怎麽了?”他的空氣寵溺的望著女人。

    看到男人,女人雙手掐腰轉身不再說話。

    男人無奈蹲下身子對上男孩俊美的小臉,可惜小臉上沒有笑容,“顧先生,你自己說吧。”他頭疼的望著男孩和女人,這兩個人沒有一個容易搞的。

    男孩聳聳肩,他看著眼前是他父親的男人,“你去問那個女人吧。”淡淡的拍開

    他的手,顧西玨對於這個男人沒有多餘的感情。

    男人,岑悅淩站起身,在女人身邊坐下,“悅悅,說吧,怎麽迴事?”八年的變化並沒有在岑悅淩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具有男人的味道。

    “沒事!”臭小子,岑悅清滿心不悅的望著已經離開房間的小子,她心中的怒火沒有降低反而更熾烈了。

    八年的時間,八年的變化使得她從一個女孩由女人轉變成為一個母親。雖然這個職位她做的不是很合格。

    這兩個難以解決的母女,岑悅淩撓了撓頭,“他做了什麽事使得你這麽生氣?”問不出來隻好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了。

    說起這個,岑悅清的怒火就上揚,她抓著一直被她帶在身邊的警員手銬,“這小子動我的手銬。”

    就這樣?岑悅淩真拿這兩個人沒辦法。一個母親不像是母親,一個不像是兒子。誰不知道那副手銬是當年她辭職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還害的他賠了不少錢。那小子動她的手銬她會這樣也很正常。哎,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你說這樣可恨不可恨。那是我的東西耶,那小子竟然說那是他小時候的玩具。開玩笑,誰家有這樣的玩具?”岑悅清滿心不悅的抓著岑悅淩的手臂,一臉不忿的說著。

    他家就有。那小子沒說錯,他玩意確實是他小時候的玩具,而且還是眼前這個女人塞給兒子的。

    岑悅淩知道此時如果告訴她的話自己也會被罵的狗血淋頭。他站起身子無語的走出房間。留下一臉迷茫的岑悅清。

    “你要替我去出氣是不是?”她站起身跟著岑悅淩的身後。

    岑悅淩轉身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將人帶進沙發,而後默不作聲的起身離開。他很無語,這樣的孩子這樣的母親,老天!

    出房間看到顧西玨在自己房間門口冷眼走出母親房間,他冷淡的開口,“大伯!”

    岑悅淩停住腳步,“你知道?”

    “我知道。而且媽咪不喜歡你。”他什麽都看的出來,雖然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麽沒有這個家裏所有人的個性,他就是覺得這些人很無聊。

    這小子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真不知道那個小子到底像誰?岑悅淩抹了一把臉,幾年來他的冷漠早已經在這小子成長的冷漠下瓦解了。

    “你是想跟我說什麽?”

    “你不是我爹地。媽咪不會是你的。”顧西玨冷眼看著他,

    “我知道爹地是誰?”他早已經調查好了。隻不過沒有告訴媽咪而已。

    岑悅淩神情一冷,“你知道他是誰?”他一把抓著顧西玨,“他是誰?”這個男人在岑家已經是個禁忌了。沒道理這個小子會清楚。

    顧西玨淡淡的看著他,“和你沒關係。"就算你們再努力壓製這個消息他還是猜的到。”小子你……”

    “我說了,和你沒關係。”顧西玨一副大人的模樣拍開他的手掌,“你不該利用媽咪。”

    岑悅淩心驚的發現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看穿了。他緩緩放開顧西玨的手,顧西玨望著他,“我叫顧西玨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你,我和你沒關係。”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進房間。

    他愣了,一個孩子竟然看穿了他隱藏八年的心思。八年來,從他決定照顧悅悅的初衷開始,他的心思就很明顯了。

    起初,他真的是為了幫助妹妹度過難關。但是八年來,那份兄妹之情早在八年的時間裏開始變化,沒想到他方想清楚的情感,竟然被一個孩子看穿。沒錯,他愛上了妹妹。愛上了自己照顧的妹妹。大妹和父親都認為自己還是為了幫助悅悅才做的決定。他們都不知道在這個變化裏,他的感情已經升溫。

    岑悅琳望著大哥呆愣的站在侄子的門口很奇怪的看著他,“大哥,你怎麽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岑悅淩迴過神來,“沒事!”甩去腦中的思緒,他沒有多說話。

    “喔!”她無奈的看著他。越過他走進妹妹的房間,“悅悅,你有沒有覺得你老公,我大哥他有點不對勁!”

    這裏要解釋一下,八年前,岑悅淩娶了岑悅清,兩人在移居國外幾年之後迴到家裏。所以,現在悅悅還是岑悅淩的大哥。

    “喂,你不要這麽說。什麽叫我老公,那是大哥。”岑悅清反駁,迴來這麽久了,她都糾正了好多次了。

    岑悅琳聳聳肩,反正她覺得大哥不會和悅悅離婚的。她抬頭看著岑悅清,“我給小玨找好學校了。明天去看看?”

    想起那個臭小子,岑悅清冷哼一聲,“知道了,你帶著那小子去吧!我看了之後他還是得再看一遍,你要他自己決定。”臭小子麻煩事情比較多,她這個做母親的管不了那麽多。

    “你這個做母親的怎麽做的這麽失敗?”不是岑悅琳偷笑,她見過好幾次顧西玨,總覺得這個小子有點太老成了。

    “你這個阿姨做的也不

    怎麽成功。”岑悅清沒好氣的反駁。想起第一次姐姐和小子接觸時候的那場麵真的是很爆笑。

    果然,一聽到這話,岑悅琳咬牙看著她,“別跟我提那件事,臭小子,第一次抱他就給我撒尿,第一次親他,竟然咬我。第一次帶他出去玩,竟然破壞我泡帥哥。臭小子,不著地打斷我的姻緣嗎?”

    “我想你說的臭小子是我。”老成淡漠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耳中。

    岑悅清偷笑著站在一邊不說話,岑悅琳沒好氣的看著他,“小子你偷聽我說話。”

    “是你自己太大聲。”他看著阿姨,“本來就已經很老了,還生氣。”

    此話一出,岑悅琳瞬間暴跳,“小子你是在說我很老嗎?”開玩笑我不過才30歲而已怎麽就老了。

    “咳咳咳,我想小玨的意思是在關心你。暗示你生氣容易變老。”偷笑的岑悅清很不道義的說著。

    “去你的,我不需要你解釋。”岑悅琳爆吼,猜著高跟鞋騰騰的離開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母子兩人,顧西玨看著母親,“媽咪,你什麽時候和他離婚。”他不喜歡大伯看媽咪的眼神。

    “你說誰?”漫不經心的岑悅清疑惑的問。

    “岑悅淩。你什麽時候和他離婚。”他冷漠的看著母親。

    “為什麽要離婚,現在這這樣不是很好嘛?”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呀。要說開始的時候肯定是不怎麽舒服。但是八年來,大哥對她的關心和照顧早已經化去了這些不自然。

    “你真自私。”他決定要叫醒媽咪。

    “為什麽說我自私?”母親不懂了,小家夥現在是在教育她耶。

    冷淡的看著母親,顧西玨緩緩開口,“你不自私嗎?你不自私你要你大哥終身為你的事情擔心。你不自私,你這麽多年來由要報答他嗎?你不自私你會霸占住他太太的身份這麽多年而現在不舍得走?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他的冷眸始終盯著母親。

    岑悅清愣了一下,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話竟然從八歲的兒子口中說出來,她抓著兒子的手,“哇塞,你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呢。小子今天哪裏不對勁了。”她驚喜說出自己的發現。

    顧西玨頓時覺得無力,為什麽他有這樣一個媽,“自私的女人。”

    兒子離開了,岑悅清卸下臉上的笑容,迴想著兒子的話。兒子說的沒錯,她很自私,真的很自私,自私到完全沒有顧慮著大哥的感情。她霸

    占大哥八年,使得他錯失了甚多東西,不知道現在還給大哥可以嘛?兒子的細心和貼心,她不是不明白。隻是,想起大哥的眼神,她總覺得有些東西變了。變得她不敢去接觸。

    “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抓著自己的頭發將頭埋在膝蓋裏麵。怎麽辦?怎麽辦?她將自己困在了死路裏。

    她清楚的知道,有些東西要改變,而且是一定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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