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魚,你呆頭呆腦的做什麽呢,快點啊!”


    ……


    一炷香的時間,不長不短,卻不得不一次次循環,李肆算是見識了三級曆史的威力。


    他在讓大爐子計算數據的時候,也試過使用其他方法,比如停在原地不動,結果一炷香時間到了之後,少年平度公就會衝過山梁,用眼睛一瞪,得,劇情結束,重新開始。


    或者李肆不管朝著哪個方向跑,但最終都會在一炷香內被追上,眼睛一瞪,又特麽重新開始。


    “這還真是無解。”


    李肆自己感慨著,但並未嚐試使用餓鬼牌,因為當務之急是把三級曆史的數據收集完畢,並傳遞出去。


    此外,不管蟲大到底知不知道餓鬼牌,他都要謹慎使用。


    因為在三級曆史裏,他甚至都搞不清具體的坐標,也就是俗稱的靶子。


    連敵人在哪裏都沒有確定,就算是威力再大的武器,打空了彈夾又如何?


    所以,不急。


    ……


    “謝青魚,你呆頭呆腦的做什麽呢,快點啊!”


    ……


    一個循環,又一個循環。


    李肆真就心安理得的待在這三級曆史裏,任由大爐子自己去計算數據,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那支化作他汗毛的天空之矛也在同時計算,那個慕少安猴精猴精的,怎麽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大爐子計算出來的數據累積再累積,當徹底完成了這個計算之後。


    李肆低頭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那根汗毛,那玩意自動脫落,化作一根繡花針,嗖的一下就給大爐子做了個穿刺,幾乎是同時,虛空之中,一隻大手以雷霆萬鈞之勢落下,不是蟲大還有誰?


    他居然早就在等待呢。


    “哈哈哈!慕少安的天空之矛,那蠢貨,以為我會猜不到?現在,它是我的了。”蟲大的聲音裏充滿了興奮,以及一夜之間被洗刷了無數屈辱的怒火,過去,不知多少歲月,他被這支天空之矛沒少欺負,甚至有十七次被穿成了糖葫蘆……


    但在今日,在他領先掌握三級曆史,略施小計,就讓慕少安乖乖的把天空之矛送上門來。


    李肆在此刻完全成了看客,他看著蟲大那隻大手穩穩當當的落下,繡花針一樣的天空之矛在刹那間激發時間法則,不住閃避,試圖衝出去,但最終還是略遜一籌,被按在原地。


    “小寶貝,別掙紮了,換個主人吧。”


    眼瞅著蟲大就要抓起天空之矛,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怎麽?你喜歡我的大寶貝!”


    聲音還未落下,天空之矛上原本已經黯淡的七色神光猛然暴漲,竟是掙脫了蟲大的控製。


    “你是誰?”


    蟲大暴怒且驚恐。


    “我叫李斯文,時間之主,時間道火的持有者,三級時間的掌控者,嗯,更多的頭銜我不想說了。”


    戲謔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很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實際上那天空之矛已經化作漫天神光對著某個區域捅了不知多少次。


    當聲音還未落下,戰鬥就已經結束,所有神光,不過是殘留的倒影。


    “老李,你好像被忽略了。”


    大爐子與李肆一同觀戰了這場短暫卻細思極恐的對決,因為這應該是迄今為止,第一次現實與過去的交鋒,哪怕這交鋒實際上連0.001秒都沒有。


    “老李,你說若存在九級時間,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大爐子就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朋友,說的很興奮,隻有李肆保持著沉默,大爐子還待說什麽,也被他直接封印。


    接下來,三級曆史裏的循環一次接一次,但李肆就好像真的躺平了,認命了,就在原地一站,閉上眼睛,愛誰誰。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蟲大來了,他很狼狽,渾身是血,處處帶傷,‘噗通’一聲,他跪在李肆麵前。


    “父親,我輸了,很慘。”


    “李敗類掌握了三級時間,借助天空之矛為媒介,對我的力量形成了不可抗拒的壓製。”


    “慕少安和張揚也已經掌握了三級曆史,他們從我這裏偷走了數據,他們還把三級曆史的數據共享給了命運長歌,命運長琴,現在在曆史賽道裏,我再次淪為那個人人喊打喊殺的老鼠。”


    “父親,你是不是很絕望,慕少安答應過你要把你救出去吧,但是他沒有履行承諾,他不是那種不守諾言的小人,那麽就隻能說明一件事,父親,承認吧,他們懼怕你更甚於懼怕我,所以才想借我之手將你囚禁在三級曆史之中。”


    “父親,我們應該合作,三級曆史的核心數據我會給你,我也會放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指出前往寂滅之源的道路。”


    李肆紋絲不動,眼睛都沒有睜開,繼續躺平,早在之前他就判斷出來了,麵對蟲大這種狡猾到了極點的家夥,什麽都不做才是正確的。


    “好,你不信我,無所謂,我現在就放你離去。”


    蟲大恨恨的喊,但李肆仍然不動彈,看都不看一眼,甭管蟲大怎麽威脅利誘都沒用。


    一直到最終,蟲大也拿他沒辦法,可同樣的,蟲大也沒有嚐試過對他武力逼供,一次都沒有,這不是說對方真的是孝子,而是有著某種忌憚。


    至於蟲大所說的釋放,自然就是述說而已。


    沒有時間可以參考,沒有歲月可以流逝,李肆不思,不想,不看,不聽,不感,如同一塊無法被磨滅的石頭,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


    當這種狀態達到極致,且一直平穩運行了很久之後,一種奇異的共鳴在這三級曆史的囚牢中產生了一絲律動。


    在這種律動下,已經變成了石頭的李肆,也跟著一點點消失,他竟是以另外一種方式,領悟了三級曆史。


    在他消失的一瞬間,李肆就感應到了外界的一切,他隨時可以一念破開這三級曆史,迴歸本源。


    但他並沒有,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隻是因為,他現在反而喜歡上了這種極致靜謐。


    又過去不知多久,蟲大再次出現了,但這一次的他,雖然沒有上一次那麽狼狽,但卻顯得分外陰騭,蒼老。


    不過,他反而更加強大了,他甚至一下子就找到了李肆。


    “哈哈,老不死的,你挺牛啊,居然自己掌握了三級曆史,但你居然不逃,是沒有信心對嗎?你覺得你守著一個烏龜殼就萬事大吉了?知道外麵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嗎?一個長河紀元就要過去了。”


    “你還在等著那時間二傻來救你嗎?別自作多情了,時間二傻已經老得把他們自己封印在四級曆史裏,而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當這個長河紀元結束,李敗類要麽選擇獻祭他自己,去點燃時間道火,要麽就得放棄時間之主的身份……”


    “而你,我會把你封印在四級曆史之中,你就在這裏老死吧,這會是你唯一的歸宿。”


    蟲大咒罵著,眼睛裏卻有一絲迷茫,因為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李肆居然會這麽光棍,直接躺平了一個長河紀元。


    而他之所以要囚禁李肆,就是想解析他身上的秘密,尤其是那頭餓鬼身上的寂滅之火。


    但李肆直接選擇躺平,就像是一扇門始終緊鎖著,壓根沒有機會切片研究。


    他如果暴力破壞,首先就得麵對那顆連慕少安都能重創的混沌神晶。


    再這麽拖下去,等李敗類不再做時間之主了,那就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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