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心中泛起滑稽之感。


    他看著詭異舊月,理論上來講,不談命運之母的預言邪神,單單就詭異長河來說,此刻的詭異舊月,才算得上是一個根正苗紅的邪神。


    也是一個傳承出自魚塘時代,帶著那個時代鮮明特點的邪神。


    當然這裏必須弄明白的是,命運之母預言的邪神是針對道火層麵的邪神。


    而後者是下位生靈擁有了屠殺時間之母,命運之母,混沌之母能力後自封的。


    這個邪神,與時間係的半神,天神,古神,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像是不同體係的職業。


    比如,命運體係裏的長歌,長琴,長風,長夜,長舞,長目,長季,長運,長生。


    這其實不是人的名字,而是九大職業和對應的等級。


    隻不過隨著命運長河凋零,最後隻剩下命運九子,到現在隻剩下命運二子了。


    李肆浮想聯翩,分外覺得站在曆史麵前,自己竟是如此渺小。


    命運長風贈送給他的十二縷曆史道火,就像是十二座巨大的圖書館,讓他對曆史中的種種了解的更加清晰了。


    想當初三大道火相繼出現,時間之母孕育時間之子,創造了不知延續多少歲月的時間天河。


    那個時代,就算是目前最淵博的命運長歌,都了解甚少。


    當最後一個時間之母死絕,就是虛實天河,命運天河前後出現,期間虛實天河幾經波折,最終傳到大荒天河的時代,此時基本上就宣告了虛實天河的時代結束,命運天河成為共主,那個時候的命運天河,擁有最強大的武力,據說擁有幾百個命運長歌,儼如現實中的人族文明在李敗類的率領下所向披靡。


    等到大荒天河滅亡,僅存的一位混沌之母建立混沌天河,然後又被命運天河擊敗,接著再次退讓,建立詭異天河,也是在這個時代,這位混沌之母被病毒蟲子刺殺橫死,詭異天河就此更名為詭異長河——


    “等等,刺殺?”


    李肆忽然在這些浩蕩的曆史畫麵裏找到這個細節,混沌之母是被刺殺的,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繼續查閱下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他在曆史道火裏看到了一份真相。


    曾經,命運天河入侵過詭異天河,借助這次入侵,命運天河在詭異天河裏埋下了一百位命運長琴,意圖刺殺混沌之母。


    隻因為,命運長歌們經過命運的眺望,發現混沌之母將會生下一個混沌之子,這個先天生靈會在未來滅絕命運九子,殺死最後一位命運長歌。


    所以,他們想先下手為強。


    李肆看到這裏,已經是冷汗涔涔。


    他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他在魚塘時代,曾經遇到過一個被俘虜的命運長琴,然後他解救了這家夥,接著這家夥自己找死,又被他殺死,他獲得了一顆命運之沙。


    最後,他用這玩意,與混沌之母交換了一顆六級的混沌神晶,而這顆混沌神晶到現在為止,還是他的曆史之書的絕對核心,受益無窮。


    現在想想,他與那位混沌之母相見,交易,就恍惚在昨日。


    但是,她最後之所以被刺殺,很可能,就是因為這顆交易過去的命運之沙。


    “不會吧,不會吧,命運係的主天賦都是刺客……命運刺客!”


    李肆更加不安了,他看向正在等待他迴答的詭異舊月,“迴答我幾個問題,然後我就同意交易。”


    “可以!”詭異舊月很痛快。


    “告訴我,病毒蟲大的原型是誰?”李肆沉聲道。


    詭異舊月一愣,然後那一張死人一樣的麵孔上忽然綻放出鮮花般的笑容。“李肆,你終於想明白了,是不是,你這個弑神者!你猜到了對不對,哈哈哈!”


    “沒錯,病毒是病毒,但蟲大是蟲大,蟲大的原型,是混沌之母誕下的最後一位混沌之子,也是,你的孩子,他肩負起為混沌之母複仇的責任,當初你與命運刺客合謀,與混沌之母交換了混沌神晶與命運之沙,而那命運之沙裏卻藏著殺機,就這樣,混沌之母死了,那個孩子也隨之出生,所以外界才有傳言,是病毒蟲子殺害了混沌之母……嘿嘿嘿!”


    “所有的命運刺客都得死光死絕,這是他們犯下的罪孽,他們當初用刺客的手段刺殺了最後一位時間之母,後來又刺殺了最後一位混沌之母,最終導致下位生靈成功造反,現如今的一切,都是命運刺客在主導,他們,該死,該死!”


    “好在,命運九子是真的完蛋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蟲大當年是混沌之母借你一個疏忽留下的,現在,他將向你展開複仇,病毒是病毒,但蟲大卻隻有一個,可笑慕少安他們,還拿著對付病毒的手段來對付蟲大,殊不知,蟲大已經身兼時間,命運,混沌三大法則為一體,豈是區區病毒所能概括的。”


    “等著在哀嚎中死亡吧,你這個卑鄙的弑神者!”


    詭異舊月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幫詭異長河的高層,仍舊保留著對混沌之母最高的忠誠。


    李肆的表情很精彩,“你還要不要交易了?”


    詭異舊月怔了怔,二話不說,甩下那十七縷曆史道火,掉頭就走。


    “哎,你的大盜夏侯。”


    李肆喊了一句,結果那詭異舊月隻給他留了個背影。


    就這樣,一轉眼之間,李肆手中的曆史道火已經突破到三十縷,算上趙青榭手中那九縷,這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顧不得去想蟲大要管自己叫爸爸這件事,李肆的思緒迅速投入到詭異舊月留下的曆史道火之中,他在其中瘋狂查看各種信息,曆史。


    良久,他抬起頭,麵色憂傷又感慨。


    “原來,混沌係都是法爺……”


    邪神也好,修仙者也罷,都類似施法者,再加上命運係都是刺客,那麽時間係呢,李肆想起慕少安那橫衝直撞的樣子,還有那支更加囂張的天空之矛,沒錯了,隻能一路向前,不能迴頭的時間係都是戰士。


    果然滑稽。


    但這些都隻是初代的劃分,現在有一個蟲大融合了時間,命運,虛實三大法則,相當於以一身之力掌握了戰士,法師,刺客三種職業優點,幾乎沒有短板的家夥,難怪命運三傻根本無法招架,難怪慕少安都受了重傷。


    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他了?


    李肆心中有億點點慌!


    此外,這裏麵還有一個細思極恐的事情。


    蟲大為什麽會身兼時間,虛實,命運三大法則?


    他本身是混沌之子,掌握虛實法則很正常,而他是在被命運刺客刺殺時出生,那麽也許會因此像波特老兄一樣,擁有了命運法則也說得過去。


    可哪裏來的時間法則?


    “除非,我是一個時間之子?”


    這個結論,讓李肆很慌。


    但他又不能不承認,比如,他跳出當時的詭異天河,僅僅一瞬間,外麵就過去了十七個長河紀元。


    這個現象並非是意外,這本身就是存在的,不管是命運係這邊,還是混沌係那邊,都有類似的記錄。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沒有人可以在這樣非法跳出天河或長河之後還活著。


    隻有李肆自己。


    這是運氣嗎?


    反正李肆自己都不信。


    “我還年輕,我不是老頭子,我還不想被掃進垃圾堆啊。”


    李肆自嘲一笑,將種種混亂的想法驅散一空。


    過去的都無法追究了,眼下,他即將成為被複仇的對象,而複仇的主角,卻是人設看起來最邪惡,最殘暴,最狡猾的病毒蟲子,但實際上呢,人家是最根正苗紅的複仇王子,為母複仇,天經地義啊。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肆隻能這樣了,命運長風可以急流勇退,因為他們底蘊太深厚,隨便藏到某個犄角旮旯,蟲大就找不到。


    詭異舊月可以退,因為在現實裏還有一個詭異長河。


    慕少安和張揚可以蟄伏,因為現實裏還有一個李敗類與更加強大的時間長河。


    他往哪裏退。


    而且現在想想慕少安和張揚的態度,很可能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雖然他一直自詡是人族的一份子,他的記憶也告訴他是,但這具身體,終究最初不是他的。


    何況又沾染上了這麽大的因果。


    接下來,李肆聯係趙青榭,他們得合兵一處,看看能不能利用大荒天河這段曆史做些文章?


    “嗯?”


    李肆等了少許,居然沒有得到趙青榭的迴應,他心中立刻浮現出不好的感覺,莫不是蟲大那廝在一邊進攻命運長歌,長琴的同時,還能有餘力暗算趙青榭?


    這可真是欺人太甚。


    李肆直接打開曆史之書,找到趙青榭的故事世界,在一縷縷曆史道火的加持下,他迅速鎖定趙青榭,但讓他很意外的是,趙青榭並未被襲擊,她隻是不知為何,與大荒天河的曆史產生了某種神秘的共鳴。


    正是這種共鳴,幾乎讓她與她的曆史之書以及她所構建的防線無限隱匿於曆史,幾乎與曆史同化!


    李肆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種新的解析曆史的方式。


    曆史的共鳴!


    這沒準能讓他在求證曆史道火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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