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毛病。  賈璉還不知道他家裏兩個女人嫌棄他,正高興地到處宣傳自己指不定要有兒子了。  扭頭還要請林渙喝酒道謝。  請了好幾迴,林渙沒辦法,去了。  結果正好碰上了賈蓉。  三個人隻能坐一張桌子了。  一邊喝酒,賈蓉還一邊說:“正好有件事兒想問問叔叔呢。”  林渙尋思他找自己能有什麽事。  賈蓉就說:“原是想給叔叔說親的……”  林渙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緊跟著說下去了:“家裏太太的繼母尤老太太嫁進尤家的時候,帶了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兒,叫二姐、三姐,二姐溫柔可人,三姐性格爽利,雖然年紀比叔叔大一些,但人家都說,女大三抱金磚,我看和叔叔正相配。”  林渙:“……”  要不是知道這倆人的尿性,還真以為他們真情實感要給他說親。  【銀翹片:???這兩個人沒毛病吧,還想把那倆女的給歡寶說親???也不看她們配不配???】  【圖圖的耳朵:家人們我真要笑了,且不說尤氏是什麽樣的人,尤二姐尤三姐又不像尤氏,尤氏是尤家正經主子才能嫁給賈珍的,她們倆算哪門子的正經主子。】  【奇奇怪怪沒有腦袋:我也笑了,尤氏雖然有賈珍他們的原因,但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吧?要是真不想給賈珍賈蓉賈璉糟蹋,走就是了,死乞白賴地呆著,給人糟蹋了,安安心心當個二房或者小妾就算了,結果呢?嗬嗬。】  【奇奇怪怪沒有腦袋:尤二姐最開始的時候跟旺兒打聽王熙鳳,那話裏話外的都是想踹了王熙鳳自己上位,一個三兒,還想治死主母,多大臉啊?尤三姐更不要說了,尤二姐心裏還有點b數,自己當的是二房,尤三姐直接奔著人家的正房去的,柳湘蓮說她說錯了嗎?本來就是人盡可夫,自己不自愛不尊重,反而要別人尊重她?一邊和賈珍賈蓉父子倆搞,一邊又要人家尊重她,我也是醉了。】  【白菜豆腐腦:……其實我最看不慣的,是她道德綁架,那會兒我覺得柳湘蓮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好不容易看著生活好起來了,被騙著說親說了個尤三姐,他後來打聽清楚了,想退親,結果尤三姐拿人家家傳寶劍抹脖子了……換我我也要心態崩了好吧。】  林渙尋思可不是麽。  尤三姐嘴上說心裏看上了柳湘蓮,卻一直不敢說,還要托賈璉給她說親,一邊又跟賈珍賈蓉賈璉做那種事兒。  林渙也不是那種思想狹窄的人,但是他還真就看不上這樣的做派。  你心裏沒人你和誰搞都沒關係,自己有人,和別人搞了就搞了,你別惦記著心裏那個人啊?又要享受身體的快樂,又想追求心裏的幸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露出嫌棄的表情:“可別,我的親事我爹做主,你們那些個奇奇怪怪的人別給我說。”  “再者。”他透露了一點消息出來,“宮裏頭的太妃不行了,眼看著就要國喪,國喪期間禁止嫁娶,禁飲宴,禁同房,你們可當心著點,那要是被上麵知道了,要砍腦袋的。”  賈蓉露出誇張的表情:“同房都不許?”  秦可卿沒和賈珍通奸,賈蓉就和秦可卿的關係還算不錯,夫妻倆還算和美,自然憂心這個事兒。  林渙無語:“太妃死了,這也算國家大事,你竟然惦記著這些。”  賈蓉撓頭:“叔叔你也知道我的,我讀書不上進,關心那些事也沒用。”  林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見他真的無心,賈蓉和賈璉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就把這事揭過,當作沒說過。  結果尤二姐尤三姐收買了賈璉身邊的旺兒,他又是個嘴巴大的,賈璉什麽事兒他都往外頭說,賈璉問過林渙尤二姐、尤三姐的事兒就叫他們兩個知道了!  尤二姐還好些,比起林渙,她更愛風流的賈璉,一心琢磨著要嫁給賈璉,尤三姐心裏總想著找個靠譜的人家嫁了,她心裏看不上賈璉。  前些時候有人找到她跟前兒,與她說起林渙種種,她便惦記在了心上,心裏想著這樣的人才合該配她這個“金尊玉貴”的人。  這迴聽旺兒說林渙沒這個意思,頓時橫眉怒目:“我這樣的姿色,難道還配不上他?!”  旺兒心說姑奶奶您這樣的人家看不上不是很正常,麵上卻沒表現出來:“我的姑奶奶,人家指不定家裏已經定好了人呢,天涯何處無芳草,您何必隻盯著他一個?”  尤三姐憤怒:“我就盯上他一個了!我倒要看看,他是說了誰?能比得過我?”  她疑心是林渙說了別家,竟然偷偷地叫人跟著林渙。  林渙從沒見過那麽個人,哪裏能知道他是在偷窺自己?  他正常去國子監上課、迴林家給父母請安,更多的時候還是在沈倦那裏。  自從家裏同意他們兩個以後,他們倆就跟蜜裏調油似的,在一起的時候總要挨著,恨不得時時刻刻手指交纏。  尤三姐叫人觀察了好久,迴來的時候人都說看不出來什麽,畢竟去的都是正常地方,學裏、家裏、先生家裏。  他總不能趴人家房頂上看吧?  尤三姐不信。  她覺得是這人太廢物了,根本看不出來,或者根本就是拿了錢不幹活。  她自己去看了。  #  林渙可不知道這人瘋了魔一樣盯著自己。  宮裏的老太妃果真沒了,賈府商量過後,還是叫三春並李紈管著家裏。  如今也管了有些時候了,迎春因為國孝耽誤了出嫁,也跟著在家裏管事。  這一迴說起府裏的人太多了,要把他們弄出管園子裏的花草樹木。  林渙在旁邊,提了一嘴:“你們隻說開源節流裏頭開源有用,難不成不知道這兩個都有用?你們這府裏有上千個丫頭仆人,一個一月就算都是二錢銀子,那就得去了多少了?更別說這裏頭,像是襲人、平兒這些,都是一個月二兩銀子,往下的大丫頭就有一兩,寶玉院裏七八個大丫頭呢,便是年節裏賞銀子,也去了許多。”  李紈皺眉:“咱們這樣的人家,隻有往裏頭買人的,哪裏有往外頭賣人的?”  林渙搖頭:“就是你們這樣的想法太陳腐了,家裏頭都這樣了,還想著體麵、外頭的繁榮,這繁榮給誰看呢?還是那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們府裏好些丫頭都跟人家家裏的小姐似的,一個個都嬌貴的很,這也倒罷了,富貴鄉裏養出來的脾性,有些人整日裏也不管事兒,就到處串門子講八卦,多少消息都叫她們往外頭說,你們不常出門,不知道這些。”  李紈還是不同意:“這事兒還得問過老太太,老太太要是不同意,我們也不能這麽做。”  林渙就沒話說了。  果然,後來李紈去遞了消息進去問了賈母,賈母就說不同意。  她還愛著富貴的時候,怎麽可能同意?  林渙就任她們折騰去了,隻扭頭和林黛玉說:“咱們也得找時候搬出去住了。”  林黛玉點頭同意。  #  還沒搬出去呢,隔壁鬧起來了。  林渙去聽了聽消息,迴來說:“作孽了。”  原來賈璉因為知道鳳姐肚子裏有孩子,加上上迴鮑二家的那事兒以後,王熙鳳很是看不上他,他心裏頭鬱悶,也沒什麽心思敷衍尤二姐,加上上迴被林渙說的要砍腦袋嚇到了,如今隻一心守著王熙鳳和孩子,也不往寧府去了。  尤二姐媚眼拋給瞎子看了,心裏惱恨的很。  她之前自覷能嫁給賈璉做二房,便很不搭理賈珍,那會兒賈珍心裏正稀罕尤三姐,對她也不大在意。  結果最近尤三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也不搭理賈珍,怎麽也找不到人。  賈珍本來就是背著賈敬偷偷和人苟合,如今賈敬因為老太妃過世去宮裏了,沒人管著他了,他就開始浪起來了。  今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就摸到尤三姐房裏了。  賈敬在家的時候,他管家管得嚴,不許賈珍亂搞,賈珍都是在外頭置了個房子亂來。  這迴在尤三姐房裏,就顯得尤為刺激。  正情酣的時候,尤三姐就說話了。  “你給我想辦法,我要嫁給林渙。”  賈珍不理她,自顧自耕耘著。  尤三姐發了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聽見沒有?!”  賈珍嘶的一聲:“你發什麽瘋?林家那個那樣的人你也敢想?”  他一聽到林渙的名字,就他媽覺得自己蛋疼。  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踹碎了蛋。  尤三姐哼笑:“你隻管替我去找他,隻說讓我和他見一麵就是了,我自有辦法!”  賈珍啐她一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你隻管老實伺候我,往後我高興了再給你找個別人家,林家,不可能。”  他們兩個在床上,就和仇家似的,恨不得撕了對方,尤三姐也不服氣:“我呸!你以為你是什麽樣的人?也就是個癩□□要吃我們姐妹這塊天鵝肉。”  她給了賈珍一腳:“哼,我可告訴你,你做不到這事,我就把咱們倆的事兒嚷出去,就說給你爹聽。”  一個隻想占便宜不負責,一個又想著攀別的高枝兒,兩個人能有多少真心?  後頭罵著罵著,兩個人就在床上打起來了。  尤三姐最是不知廉恥的人,恨不得嚷得滿府裏都知道,隔壁就亂起來了。  這樣的事兒,拿到林黛玉跟前說,林渙都覺得汙了她的耳朵。  “沒皮沒臉的人,理他們做什麽?”  林渙也覺得是這樣,搭理他們做什麽呢?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事兒還真有關係!  賈珍和尤三姐廝打著,也不知怎麽的,尤三姐披頭散發狂奔出來,直奔榮府來了,她坐在門口哭嚎著要見林渙,要是見不到,就一剪子結束了自己的命。  引得無數路人圍觀。  林渙:“……”  神經病啊???  【心上人:臥槽我服了,什麽傻逼東西,要不要臉?】  【銀翹片:我????尤三姐是瘋子吧???】  【奇奇怪怪沒有腦袋:尤三姐還真是瘋子啊,她那種性格,一激憤,肯定做得出這樣的事兒,我無語了。】  【白菜豆腐腦:我也無語了,她要是真的在榮國府門口自殺,歡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渙煩了。  林黛玉還想叫他別管。  林渙冷笑一聲:“我倒要出去聽聽她能說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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