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林渙開心,“我就知道吧嗒最厲害啦!!!” 他太高興,忍不住動了動身體,這一動就牽扯到了腿上的傷口,頓時齜牙咧嘴的。 “行了別亂動彈了。”沈倦皺眉,替他把了把脈,見沒什麽不對的才鬆開手。 林渙又問:“吧嗒吧嗒,以後你是不是就能當官啦,能不能申請到我們旁邊一起呢?” 沈倦說:“且不說科舉過後還要在翰林院學習一年進行考核,明年你爹估摸著就要挪位置了,現在做了鄰居有什麽用?” 他拍拍林渙,岔開了話題問秦婉:“夫人,我有些事兒想問你。” 秦婉連忙問是什麽事兒。 “夫人和伯父平日裏得罪了什麽人不成?我拿的那個人並非是什麽人販子,竟是個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沈倦摸著自己的手指。 “那人不肯說自己是哪兒人,我卻感覺到他身上血光深重,恐怕身上背了不少人命官司。” “這樣的人放在外頭也很可怖了,怎麽會一時之間心血來潮,忽然當起人販子?” 秦婉仔細思索,到底搖頭了:“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便是家裏那些加了火印的信我都看過,沒什麽不妥。” 沈倦點頭:“那估摸著隻有林姑父能知道些原因了。” 【心上人:這話啥意思啊?歡寶不是意外被拐,也不是人販子搶的他?反而是別人蓄意的?】 【一言不合:細思極恐!!我突然想起來歡寶被帶走那天,那個戴麵具的人一路直奔著歡寶去了,直接都不帶猶豫的,撈起歡寶就走。】 【啊:實錘了不是人販子???我感覺林爹他們都安安穩穩的,不像招惹仇家的啊。 林渙聽了簡直一臉懵逼。 所以他被搶,根本不是意外? 他人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困,寫少了,晚上補個大肥章! 感謝在2021-08-21 20:01:59~2021-08-22 08:3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0488509 10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9章 【心上人:不是我沒搞懂, 歡寶才三歲吧,林家應該也不算勳貴,為什麽會得罪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 【啊:會不會是倦哥想多了?】 【白菜豆腐腦:那我覺得還是倦哥的猜測會真一點, 畢竟一個人有沒有殺過人還是挺好看出來的,不過也有疑點啊?如果真的是那種殺人如麻的壞人, 或者仇恨特別大的, 應該是抓到歡寶就把他弄死了,不可能是當做人販子吧?】 林渙看見白菜豆腐腦說的話,也很疑惑,於是問了沈倦:“吧嗒, 如果他真的殺了很多人,為什麽不殺我呢?” 沈倦搖頭:“暫時不知道,等你爹調查看看情況吧, 你最近別出門了,在家裏保險一些。” 他又囑咐一些話, 便撐不住地迴去睡覺, 秦婉得去盯著人給林渙煎藥,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兩個奶娃娃和下人們。 林黛玉淚汪汪地坐到歡寶旁邊, 不說話,就紅著眼睛看著。 林渙也巴巴看著:“妹妹怎麽了?” 林黛玉給他的腿吹口氣,半晌問:“疼不疼?” 林渙拍拍胸膛:“妹妹給我吹完我就不疼了!放心啦, 我都安全迴來了,以後小心點就沒事了!” 黛玉點頭。 英蓮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說:“妹妹你有話就說嘛,不告訴歡寶,迴頭歡寶知道了更加後悔。” 林渙懵逼:“啊?有什麽話說?” 林黛玉看一眼他,說:“我爹收了信, 說要去上任那什麽巡鹽禦史,過完元宵就要走了。” “啊?妹妹也要跟著走嗎?” 林渙是知道林如海會去當巡鹽禦史的,這還是直播間跟他說的呢,可他沒想過黛玉也要跟著一塊兒走。 他急道:“你娘不是身體不好嗎?從咱們姑蘇去揚州一路顛簸可怎麽成?” 黛玉搖頭:“我娘說了,揚州那邊已經叫人去打點了,皇上知道我娘病了,特意派了個禦醫在那邊兒等著,過去就能治病了。”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林渙蔫了。 【心上人:媽呀,歡寶要傷心死了,賈菌走了,好不容易來個林妹妹,現在也要走了。】 【白菜豆腐腦:是啊,不過也沒辦法吧?不過我在想另一個問題,林如海現在不是歡寶的先生嗎?他要是去了揚州,歡寶會不會也要跟著去?如果跟著去的話,可能見不到英蓮了。】 【無語:得,總有一個見不著唄就,唉,歡寶太難了。】 【啊噗啊噗:你們怎麽整得好像歡寶像海王哈哈哈哈,我突然理解一點賈寶玉了,他有那麽多鍾靈毓秀的妹妹們,自然個個都舍不得,想讓她們長長久久地呆一塊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就不能讓他們長長久久地在一塊嗎。 頭一迴,林渙跟遙遠的賈寶玉產生了同一種思想。 可是他也不會特別強硬地說,妹妹一定不許走,更不會發瘋,因為他知道,於林妹妹來說,他是最好的小夥伴,但是比起小夥伴,父母顯然更重要一些。 他隻能摸摸林妹妹:“好啦不哭了,以後我們還會見的,姑蘇離揚州多遠?坐船總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吧,以後我常坐船去看你就是了。” 他想了想直播間跟他說的話,接著安慰:“先生當上了巡鹽禦史是好事啊,這種喜事可不能哭的,我們林妹妹是天下最好的女孩兒,不可以常哭鼻子的。” 林黛玉吸吸鼻子,鄭重地答應下來。 他們幾個小孩子擠在一塊兒敘家常,另一邊,林風起和林如海卻臉色沉凝。 那個被沈倦送進縣衙的人滿身的傷痕血跡,一看就經過了激烈的打鬥,不過也隻是些皮肉傷,顯然沈倦怕下死手把人弄死了不好審訊,手下留情了。 據跟著沈倦的那幾個衙役說,他們跟著沈倦一路尋到了城外一個荒村裏頭,那村子地勢較低,前陣子經了洪澇,村裏人都被林風起挪到別的地方安家去了,這一塊兒就荒下來了,結果就成了這歹徒的藏身之地。 而他們和這歹徒交手的時候,這人許是知道事情敗露了,下手的時候招招狠辣,傷了兩三個衙役,才被沈倦看出了他手下功夫的不對勁兒。 林如海向來敦厚溫和,於審訊一道上並不十分精通,這人便是林風起審的。 審之前,林風起想了想,邀請林如海一起,並說:“你過完了元宵就要往揚州去,巡鹽禦史這位子可不向你的蘭台寺大夫那般清閑,江南一帶的鹽商背後勢力錯綜複雜,幾乎個個都有後台,輕易動不得,可你若是軟了些,那些人就是聞了腥味的虎狼,能把你吞吃入腹。” 他本不該說這麽多的,然而林如海做了歡寶的先生,兩家私交因著孩子十分不錯,加上林如海為人也是憨厚耿直,兩人還是族親,他不忍這樣一個人折在江南這昏暗的官場裏。 幹脆借著刑訊叫他看看這官場底下的肮髒吧! 被捆來的人已被衙役用冷水潑醒,這樣冷的天氣,一盆冰水下來,凍得人渾身哆嗦。 這人身上還有傷,自然更加疼痛難忍。 林風起想到自家兒子受的傷和委屈,怒意在心頭熊熊燃燒:“誰派你來的?” 刑架上的人閉口不言,林風起怒極反笑,直接叫人燙了烙鐵,在他麵前踱步:“我也不問你是誰派來的了,你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 見他仍不說話,衙役反手烙鐵就燙在了他的胸口,肉烤糊了的焦臭味在暗色的牢房裏蔓延。 半晌,虛弱的聲音響起:“相州人士,劉坪。” 林風起看衙役一眼,衙役點頭,仍舊烙上去。 讓人牙酸的咯吱聲響起:“錯了!湖州人士,丁恆!” 審訊仍在繼續:“有同夥沒有?” ”沒有。“ “滋——” “有有有!” 林如海看得冷汗淋漓。 他是鍾鼎之家長大,祖上幾代都是清貴之家,辦案之類的也都是用的文人的法子,倒是也是從詢問籍貫開始,可也沒有問籍貫的時候就用上烙鐵的。 林風起倒是見慣不慣,與他說:“這樣的人向來咬死了不肯承認的,那些看著給的果斷的消息未必就是真的,需得吃點苦頭才能說老實話,你若是最開始信了他就是相州人士,他往後再吐出來的消息都未必是真的,大半都是編造出來的,他見你輕信,便會看輕你。這樣的刑訊已經失去意義了。” 而像丁恆這樣的窮兇極惡之人,接活的時候最不惜命,什麽活都敢接,一旦被抓了,卻會為了自己活命,把同伴都供出來。 不多時,這丁恆身上便看不見一絲兒的好皮肉了。 “是什麽人叫你抓了我兒?” 許是疼得沒了知覺,丁恆沉默著不說話。 衙役便從那堆刑具裏挑出牛毛一般細的長針,根根都在鹽水裏滾過,紮到他身上去。 這衙役也不是普通衙役,乃是跟了林風起許久的仵作,對人身上的穴道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曉得怎麽才能讓人持續不斷地疼痛。 那些針紮進丁恆身上,他立馬哆嗦著睜開了眼:“是……是個讀書人,說是本來在你家教書,後來被趕走了,在本地受了排擠,無人敢接濟,錯過了科舉,憤恨之下雇兇殺人。” 林風起挑眉。 “你說的這人我也知道,叫什麽名字來著……?” 丁恆忙說:“叫賈雨村!” “哦……是叫賈雨村,可也按你說的,他家貧連路費都出不起,怎麽還出得起雇兇殺人的錢呢?” 丁恆咬牙:“他交遊廣闊,也不知怎麽認識了我們接任務的頭兒,關係還不錯,因此托到了我們頭兒身上。” 林風起坐直了,很感興趣:“你們頭兒叫什麽?” 丁恆尋思自己多半也逃不過,幹脆把人供出來了:“冷子興。” # 從牢房出來,林如海隱隱覺得冷子興這名字有些耳熟,竟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 林風起見他走神,便問了。 林如海說:“有些耳熟的名字,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林風起眼神一動,說:“咱們這些人家來往的人家就那麽多,堂兄許是在夫人那裏聽說過?” 因著隻知道冷子興這一個線索,丁恆又咬死了自己不知道別的,林風起看他也不像是在撒謊,眼下便隻有想法子去拿冷子興來才知道後續了。 所幸林渙已經被救了迴來,案子能慢慢查。 兩人便分開來。 林如海迴了自家,正看見賈敏正指揮人收拾東西,不由想到林風起那句“堂兄許是在夫人那裏聽說過”,趕忙問:“夫人,你可認得冷子興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