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善生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目光,走到蔬菜的區域挑挑揀揀了好些菜,餘因看到推車裏的東西猛然一問:“紀醫生你隻喜歡吃清淡的蔬菜嗎?”她到現在還不怎麽了解紀善生的口味,直到今天才發現他居然吃的這麽清淡,剛才路過辣椒的區域他連頭都沒有抬。

    而紀善生則是平靜的立馬迴應:“不是我吃的。”

    餘因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反指著自己:“難道是我?”但她……口味有點偏重:“那個……紀醫生,其實我想吃辣一點的葷菜……”

    他迴過頭靜靜的望著他,隨後指了指她的額頭:“你感冒還沒有好,嗓子現在是不是還難受著?”

    聽到這話的餘因頓時就焉了。

    但她發現隻要是和紀醫生在一起,即使是逛超市這麽無聊的事情也變得美好起來,以前逛超市用不著十分鍾,有確定要買的東西才進去直奔那裏,拿好就衝。她曾經陪著餘媽媽逛過兩個多小時的超市,出來之後腿就廢了,人也焉了。

    但這一次她怎麽都嫌不夠,兩人在菜品區逛完又上了二樓的食品區,雖然她最終沒有買什麽零食,但幾乎每個區域都逛了。紀善生也沒有顯得不耐煩,全程都是帶著微笑靜靜的看著她的身影,相比於之前沉靜內斂的餘因,現在的她更多了一份開朗。

    原來餘因還會這樣。

    滿載而歸的兩人到家就躺下了,餘因晃了晃腿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開口問:“紀醫生,你說兩個看起來水火不相容的冤家會有相互喜歡的可能嗎?”

    她腦海當中浮現出了信怡和徐海風兩個人的畫麵,在她的印象裏,他們兩個就沒有一次好好的相處過,相互不說話就算是最好的相處了,隻要一開口那就是點燃炮火的引線。

    紀善生似乎知道餘因心裏所想,偏過頭突然告訴她:“徐海風去了二二四醫院。”

    餘因一愣,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信怡他們?”後來想想可能不止自己有那樣的感覺,文信怡就是對徐海風有意思,連紀醫生都看出來了!

    紀善生也隨即坐了起來,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是打開放在地上的袋子,挑揀了一番後提起其中一個袋子去了廚房。

    餘因見狀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見他走向冰箱,連忙跑過去幫忙打開冰箱的門並動了動眉眼說:“今天我來做飯吧。”

    她的手藝應該還過得去吧。其實說完這話的時候她心裏就有點後悔了,想到今

    天紀醫生買來的菜都是清清淡淡的食材,而偏偏她擅長的都是些辣椒小炒之類的,這些菜她怕把不住味道最後令紀醫生失望。

    但看到紀醫生的模樣應該不需要她來做,但結果卻出乎她意料,隻見紀善生將菜放到冰箱後點了點頭:“嗯,那交給你了。”

    他說完就去水槽那洗了個手,走到自己臥室拿來了眼鏡和筆記本,坐到了前麵的吧台上。餘因有些怔忪,心裏撲撲的沒有底,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去開始洗菜。

    吧台離自己很近,隨時一個抬頭就能見到紀善生,她努力的抑製住自己情緒,手腳麻利的挑了一些菜拿出來洗。

    第一次使用他家的廚房,很多東西都沒有整明白,就連火的開關她都一時找不到,東竄西竄的找開關。她在家用的一般都是電磁爐和煤氣灶,這個高科技她見都沒有見過,自己在心裏暗暗鄙視了自己好一番。

    最後還是紀善生站在她的後麵伸手不知道觸了哪個按鈕,嘴上還帶著些許笑容,餘因一抬頭窘迫的別開自己的視線,剛轉身自己的胳膊就被他拽住。

    他可不是真正想要餘因來負責晚飯,他隻是想借這個時間好好看一看餘因。

    對於他突然抓住自己胳膊的舉動餘因一臉困惑,呐呐的問了一句:“我……我去把菜拿過來?”

    他的唇邊漸漸的綻放出一個笑容:“我去拿,我的本意不是讓一個病人負責今天的晚飯。”

    餘因看著他走到水槽邊,腦子裏疑惑剛剛不是還說交給她了嗎?她一邊想著一邊挪到旁邊踮了踮腳拿盤子,其實盤子她還是能夠到的,隻不過是需要費力點。

    但紀善生可以說是毫不費力就輕鬆搶在她的麵前將盤子拿下,他寬厚的胸膛圍在她的身後,仿佛四周都能感受到他的溫度。餘因臉上的溫度也隨即上升,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她不知所措的低下視線。

    紀善生把盤子放到一邊,伸手將餘因的身子扳過來正視自己,眸色微沉幾分,低頭覆上她的雙唇輕輕的含住,餘因一個戰栗,情不自禁的手心緊握。

    如果說讓餘因形容一下當時的感受,她能想象到的就是自己站在了一朵雲端之上,那種感覺……就是飄渺,對,就是飄渺。

    他微微用力輾轉在她的唇上,嘴角還一直勾著笑意,感受到餘因青澀的迴應,暗黑的雙眸風起雲湧。

    很快,他便放開了她。指了指吧台上的那台筆記本,招唿她去那邊坐下:“裏麵的內容應該能幫

    到你。”

    餘因盯著他的背影,頓愣了半晌才徹底的緩過神,內心如一隻雀躍的小鹿,毫無方向的左右亂撞。她挪動著腳步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偷偷低下頭忍不住的浮上笑意,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緩起來,但一抬頭見到紀醫生掌勺的背影,心髒又不聽話的猛烈跳動。

    她想,這就應該是佳佳所說的愛一個人的感覺。

    為了讓自己更加平靜,她刻意的將視線投在電腦屏幕上,發現打開的是一個文檔,上麵圖文並茂了羅列了很多,看到幾個迅速掠過的專業術語,她才立刻的收緊自己的視線飛快的挪動著鼠標。

    文檔裏麵有很多的資料,是紀善生當年考研的時候所準備的,後麵還夾雜著好些在國外進修時自己的筆記,餘因還沒有看到最後一頁,隻見紀善生端著出爐的第一個菜過來說了一句:“這些我都幫你拷到了u盤裏,u盤放在杯子旁邊,看到了嗎?”

    餘因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個精致的u盤。對於自己的學習,在紀善生麵前她很少提起,而紀善生也很少刻意的將這個話題擺出來,隻是會用小小的舉動去幫助她,像這種事情,他不能給她壓力。

    後來吃完飯不久,他就送餘因迴家了。在門口餘因不舍的盯著紀善生上車的背影,幾次想要開口挽留一會,卻屢次欲言又止。

    最後隻好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視野裏。

    那天晚上獨自呆在家裏的她突然想起了上研究生的事,在心裏默默的算著自己離實習結束還有多久。其實自上大學起,她就開始在準備外科醫生這條道路所需要的東西了。那個時候她一心隻想進心胸,幻想著有一天她能夠看到紀醫生,然後非常驕傲的在她麵前告訴他,我終於做到了。

    所以餘因很早就去了基層醫院,目的就是為了學校安排科研訓練時能夠順利進入三醫院,在外科更加順暢的實習。

    她想現在和紀醫生在一起了,自己就應該更加的努力,而且她現在更加感覺自己的努力要付出雙倍才對,真正接觸到了紀醫生才知道他是出於自己想象的優秀。而她離三醫院的實習結束還有兩個月不到,輪的科室也夠多了,隻是……她很想在心胸多呆一會,如果讓她做個手術二助三助那是再好不過。

    而她的想法才過一個晚上,第二天驚喜就發生了,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當展大跟她說過幾天的手術她當二助時,心底別提有多開心了。第一時間就是跑上樓走到紀善生辦公室門前,拿出電話想要打給他,她

    忍不住想要把好消息在第一時間和他分享,忍不住告訴她自己的願望這麽快就可以實現,這幾天上帝就是在厚待她。

    但她無意間卻看見紀醫生辦公室的門是半開著的,她下意識的挪動腳步走到門口,看到裏麵的白大褂後微微一驚,可當她走進後才發現那不是別人,而是蔣醫生。

    此刻蔣施卓正站在紀善生的辦公桌前,見到突然進來的餘因,疑惑的朝她點頭問好。而一臉興奮的餘因在見到蔣醫生後迅速的斂住自己的思緒,禮貌的迴應了一聲。

    “找紀醫生有事嗎?”蔣醫生看到餘因的模樣,以為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和他說,於是解釋了一句:“他可能還要過幾天來上班,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不……不用麻煩你了蔣醫生,沒有什麽大事,我可以解決的。”餘因罷手拒絕,準備挪動步子往後退,但才不到幾秒,她又被蔣醫生叫住:“這樣吧餘因,我可能要再麻煩你一件事情。”

    餘因停住腳步,看著蔣醫生朝自己遞過來一張精致的卡片,困惑的低頭,眉頭微動。

    “你待會見到紀醫生的時候麻煩你能幫我轉交給他嗎?”

    這原來不是一張卡片,而是一張婚宴的喜帖,折角上用白色的蕾絲帶圍了半圈,精致的剪紙還有銀白色的字體無不顯示著主人對這張喜帖的用心。

    她下意識的困惑問:“這是?”

    蔣醫生嘴角浮起一絲的苦笑:“紀醫生前女友的婚宴喜帖。”她的視線盯著喜帖上的字體逐漸出神:“是不是嚇一跳?看紀醫生現在的模樣難以想象他曾經是專情又溫柔的一個男人吧?”

    似乎是在對自己說,又似乎是在對餘因說,說完這句話後她猛地迴過神,大力的扯出笑容拍了拍餘因的胳膊,收起這個話題一邊叮囑她一邊往外走:“記得上班之後給他。”

    至於這個喜帖為什麽會到她的手上,也算是一個迂迴的過程。喜帖很新,但它發出的時間卻是在幾個月之前,也就是他們剛剛從駐紮地迴國的時候。

    這個喜帖是當時在非洲駐紮地的一個友人幫忙郵寄迴國的,說是在他們曾住過的房間裏發現的。可能的情況是這個喜帖郵寄到當地時他們已經收拾行囊迴國了,所以現在才來到這裏。

    她剛剛在躊躇有想過親自交給他看看紀善生的反應,但想到他可能會露出令自己心堵的表情,所以她索性就讓餘因代交了。

    而餘因在聽到這是紀醫生前女友

    結婚喜帖時,怔忪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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