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察覺到天駒的警惕,賀伯宇笑了笑,說道:“小友不必擔憂,我賀家並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我已經傳話給賀鳴,想必他已經在往這邊趕來。”

    而就在賀伯宇話音剛落不久,遠傳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天老弟,你終於肯來見哥哥了。”

    隨著話音傳來,一道人影隨即從遠處掠了過來。

    天駒定睛一看,此人除了賀鳴還會有誰。

    見到賀鳴到來,天駒亦是笑著應道:“賀鳴大哥,你這賀家可真不容易進來,要是你再不出現,怕是永遠也見不到小弟了。”

    賀鳴來到天駒麵前,臉上還帶著一絲焦慮,顯然是剛剛得到消息,心中擔憂所致。

    看到賀鳴眼中的擔憂,天駒心中怨氣也是消了大半。

    賀鳴看到天駒略微蒼白的神色,臉色一怔,繼而關切地問道:“天老弟,可是我賀家的人為難於你?”

    天駒聞言,笑了笑,並沒有迴答。

    賀鳴心如明鏡,略微掃了眼周圍也知道大致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著他對天駒的了解,知道天駒並不是主動挑釁之人,而賀家這麽多年身居高位,自然養成底下人一股傲氣。

    因此,賀鳴很容易便猜出了大概,想必是這些不開眼的護衛無故刁難天駒,後者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方才被迫出手。

    不得不說,賀鳴雖然為親眼所見,但卻將事情的情況猜了個**不離十。

    而這時,賀鳴也是看到的賀伯宇,雖然心頭暗怒,但對於賀伯宇這個賀家的上代家主,賀鳴還是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繼而沉聲說道:“祖爺爺,原來你也在這。”

    賀伯宇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鍾愛的小輩,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繼而含笑著說道:“你這位朋友不錯,先前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解決了,接下來怎麽處理就交給你自己來做了。”

    賀鳴聞言,心中一輕,他最為了解這位祖爺爺的脾氣,既然他這樣和自己說,定然處理的結果會讓他十分滿意,於是也不詢問,恭敬地應道:“讓祖爺爺操勞,是孫兒的罪過。”

    “小滑頭,少跟我來這套,有時間記得到後山淩空閣看望一下我這老頭子,如若沒事,我便先走一步。”賀伯宇淡笑著說道,最後還不忘提醒道:“你結識的這位小友不錯,有空可以多走動走動。”

    話畢,還沒等賀鳴來得及有所反應,賀伯宇便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動作極其灑脫,絲毫沒有半點遲疑。

    隻留下一眾賀家子弟愣愣地看著賀鳴。

    賀鳴顯然也是有些意外於賀伯宇對他所說的那番話。

    他對自己這位祖爺爺可是十分了解,自從賀伯宇退位讓賢之後,便徹底隱居起來,平時就是他父親賀天翔想要??想要見上一麵都不可能。

    而如今賀伯宇竟然開口讓賀鳴有空去後山看望他,這一巨大的驚喜瞬間讓賀鳴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賀伯宇這一番已經說得十分明確,那就是他看中了賀鳴,打算親自出手教導他。

    能得到一名武宗級別的煉藥師的親身指點,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讓賀鳴來得興奮的。

    以至於,當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後,看向賀鳴的眼神皆是帶著濃濃的羨慕,淡然其中一部分人在羨慕之外,更多的是潛藏在內心的嫉妒。

    所有人都知道賀伯宇看中了賀鳴意味著什麽。

    以著賀鳴在煉丹術上麵表現出來的資質,如今又有賀伯宇為其撐腰,如無太大的意外,想必賀家下任家主之位,非賀鳴莫屬。

    一時間,眾人紛紛向賀鳴投去羨慕的目光。

    賀鳴顯然也是被這巨大的喜悅衝擊得一時間忘乎所以,直到感到肩膀被人輕拍了幾下,他方才迴過神來。

    迴頭一看,見是天駒,賀鳴隨即又想起先前賀伯宇最後說的那句話。

    以他的精明,很快就聯想到,以前賀伯宇雖然疼愛他,但卻也沒有像今日這般公開表示支持他,並且還打算將他收為關門弟子。

    可天駒一到來,賀伯宇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兩者之間要是沒有任何聯係,賀鳴打死都不信。

    一時間,賀鳴看向天駒的眼神無比的怪異。

    片刻之後,賀鳴突然狠狠抓住天駒的肩膀,狠聲說道:“老弟,看不出來你還深藏不露,連我祖爺爺都對你讚譽有加,要知道平日我祖爺爺可是很少開口稱讚一個人的。”

    天駒聞言,心如明鏡,那賀伯宇想來是看在淩陽聖丹門弟子的身份,加上一身絲毫不輸於他的修為,以及剛剛自己展現出來擁有足以打敗黃金武士的力量。

    綜合這幾點,才會讓賀伯宇對自己另眼相看。

    而賀伯宇最後說的那句話,天駒亦是聽得一清二楚,明白賀伯宇這樣說的目的是要賀鳴以後多和自己親近,實際是便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法和聖丹門搭上關係。

    不得不說,賀伯宇外表一副笑容可掬的和藹樣,但骨子裏卻也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老狐狸。

    不過,對此天駒也不願和賀鳴多說,他和賀鳴之間乃是憑心交往,之間並沒有半點利益關係,他不想因為賀伯宇這點小心思而破壞了兩人難能可貴的友誼。

    隨意打了幾個馬虎眼應付過去,隨後賀鳴冷靜下來之後,便詳細詢問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在場如此多人,天駒倒也沒有隱瞞,如實地告知了賀鳴。

    後者聽完,不由勃然大怒,對於那個賀強,賀鳴也是稍稍了解幾分,知道那個家夥不過是個一個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家夥。

    此刻,賀鳴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晚點定要好好處置那賀強,一來給天駒一個交代,二來也算是給下麵的人做一個榜樣。

    反正有著賀伯宇親自開口,這兩個家夥定然難以逃過家規的懲罰。

    將剩餘的護衛全部驅散,至於猴老頭和賀天坤倒是留了下來。

    已經明白先前發生的事情,賀鳴此時看向猴老頭的目光亦是帶著幾分不滿,但礙於兩人的身份,賀鳴倒也沒給兩人臉色看,隻是一臉鬱悶地說道:“三長老,這件事我會如實告訴父親,一切就交由父親來定奪,你覺得如何?”

    猴老頭聞言,臉色一陣青紅,繼而拉攏著腦袋,一臉鬱悶地訕訕說道:“技不如人,這次我認罰,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沒意見。”

    看著猴老頭一副委屈的模樣,天駒想了想,突然開口道:“賀鳴大哥,這位前輩其實也做什麽事,我看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你覺得如何?”

    聽到天駒的話,賀鳴心中不由一鬆,雖然猴老頭做錯在先,但賀鳴對於這個瘋瘋癲癲地三長老也是極為了解,知道他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先前那番作為定然沒有歹意。

    更何況,他亦是被淩陽一招打成重傷,想要處置他,就是賀鳴的父親也是有些為難。

    此刻天駒既然自己提出來既往不咎,賀鳴正好順著台階,感激地說道:“老弟如此心胸寬廣,做哥哥的在這替三長老道聲謝了。”

    天駒擺了擺手,說道:“不過一場誤會而已,賀鳴大哥無需如此。”

    賀鳴聞言,也不矯情,繼而對著賀天坤低聲說道:“二長老,三長老如今有傷在身,你先帶他迴去療養,稍候侄兒再親自上門探望。”

    賀天坤見天駒不追究猴老頭的過失,不由對著天駒和善地點了點頭,繼而攙扶著猴老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見所有人都‘走’光,賀鳴很快便恢複了本性,一手攔過天駒,大聲笑道:“老弟,今日你來賀家,做哥哥還沒來得及招待你,卻讓你遇到如此不愉快的事情,這是做哥哥的錯,一會我便將你引薦給我父親,我父親對你可是十分感興趣,等見完我父親,我再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天駒噙著笑,點頭應道:“一切由賀大哥做主。”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份絲毫不做作的樣子,對我胃口。”賀鳴嗬嗬笑道。

    繼而和天駒勾肩搭背地朝著內堂走去。

    一路上,賀鳴亦是滔滔不絕地給天駒介紹起周圍的景色和布置。

    對於賀家這樣的煉藥世家,天駒亦是十分感興趣。

    從剛才到現在,一路走下來,道路兩旁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種滿藥材的。

    可以說,倘若哪一天賀家出現了經濟危機,隻要隨便將這裏的一小部分藥材拿出去販賣,相信隨隨便便都能換來一筆巨資。

    而根據賀鳴的介紹,就單單此刻他們左手邊這一小塊不到一百立方的地方,卻是種了將近百株的天腥草。

    天腥草雖然是三品藥材,但市麵上一株卻也價值好幾百的金幣。

    而賀鳴告訴天駒,單是這一塊根本無法滿足賀家的需求,很多時候,賀家都需要從外界采購進大量的藥材進行補充。

    這再次印證了那句話,煉藥師是個燒錢的職業,這一點在賀家身上已經充分得到了證明。

    一路上,天駒從賀鳴的口中亦是不斷感受到賀家的強大實力。

    有著如此雄厚的資金底蘊,這也的家族想要不強盛怕是都十分難。

    不過,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那便是跟在兩人身後的淩陽了。

    賀家確實財大氣粗,種植了如此之多的珍貴藥材,實在是常人難以想象得到的。

    但若是將其拿來和聖丹門對比,那簡直是是小巫見大巫,用淩陽的話來講便是,“米粒之光也敢和皓月爭光?”

    賀家這點在外人看來如此巨大的產業,在聖丹門之中不過是一團毛毛雨而已。

    如果讓賀鳴親眼見識到聖丹門的實力,怕是他從此之後再也不敢在人前誇耀自己的世家。

    一路談笑,在賀鳴的帶領下,天駒很快便來到了賀家的內堂大廳之中。

    一踏入大廳,天駒隨即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他竟然在大廳內看到柳擎的身影,這便是所謂的冤家路窄嗎?天駒心中有些好笑地想著。

    柳擎顯然也是發現了天駒。

    當看到天駒和賀鳴之間頗為親密的關係時,柳擎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賀鳴這些日子都被自家老頭子看得死死的,根本沒機會溜到外麵,自然也就不清楚之前蘇家發生的事情。

    此時看到柳擎陪同著一名老者前來,賀鳴也是有些意外。

    而大堂的主位上麵,則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眉宇間倒是和賀鳴有著七八分相似,隻不過比起賀鳴還要多出一份不同年紀的沉穩和氣度。

    想必此人便是賀鳴的父親,當今賀家的現任家主賀天翔了。

    那賀天翔見賀鳴領著天駒進來,亦是疑惑地問道:“賀鳴,這兩位是?”

    賀鳴聞言,咧了咧嘴笑道:“父親,這位便是我之前和你說過得到天駒,別看他小小年紀,對煉丹術的了解絕不再我之下。”

    “哦?原來這位便是小兒新結識的少年豪傑,老夫賀天翔,既然小友和小兒乃是好友,老夫便托大稱唿你一聲賢侄。”賀天翔神色帶著一抹溫和地說道。

    對於賀鳴的脾性賀天翔可是十分了解,如果眼前的天駒沒有什麽地方讓賀鳴佩服的話,以著賀鳴的高傲性格斷然不會對天駒如此推崇備至。

    天駒見賀天翔如此客氣,亦是連稱不敢。

    而這時,一旁的柳擎見天駒和賀家父子關係如此密切,心中不由大為嫉妒。

    以著他的身份想要進入賀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是想天駒這般受到賀家父子的重視。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來此,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站在他身邊的那位老者。

    那老者須眉白發,一身灰袍,雙頰略顯消瘦,鼻子卻是十分英挺,一對漆黑的眸子平淡無奇,如若不仔細觀察,一眼看去也不過是個普通的老者罷了。

    但如若知道這老者的真正身份,怕是要驚掉無數人的下巴。

    這老者赫然便是柳擎先前口中所提及過的蕭寒大師,一名六品煉藥師。

    同時,蕭寒也是天岩城的煉藥師公會分會會長,主管天岩城一切煉丹師。

    即便強如賀家這般的煉藥世家,亦是要給蕭寒幾分薄麵,畢竟蕭寒背後可是站著個煉藥公會,和其為敵顯然是十分不明智的舉動。

    此時,柳擎悄悄地在蕭寒耳邊說了幾句,隻見那蕭寒原本沒有波瀾的臉頰,眉頭微皺,繼而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天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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