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德·語風很友善地招唿淺血和暮與萱坐在她身旁,然後打量著淺血,微笑道:“你好,年輕的精靈。”


    “你好,尊敬的泰蘭德祭司,多謝你願意收我的愛人為學徒。”淺血對著泰蘭德行了一個精靈禮儀,行為略顯謹慎。


    泰蘭德輕撫著暮與萱的秀發,笑道:“沒什麽,看到暮與萱妹妹,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這麽純潔美麗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一定的。”淺血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至於暮與萱則一邊牽著淺血一邊挽著泰蘭德,高興得眉開眼笑。


    泰蘭德看著淺血那堅定的表情,突然眼睛出現了一點茫然,看得出神。


    “姐姐?怎麽了?”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暮與萱一下子就發覺到自己的導師一點不對進,認真一看發覺更加不對,怎麽看著自己的男朋友看傻了呢?還看得這麽“含情脈脈”?!


    “嗯?”泰蘭德·語風迴過神來,搖了搖頭,說:“沒什麽,隻是想起一個人而已……”


    說到這裏,泰蘭德再次看向淺血,輕聲說:“真的很像……”


    聲音雖小,但被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暮與萱好奇地問:“泰蘭德姐姐,你想起誰了?你說淺血像誰呢?”


    泰蘭德·語風則用手指輕輕一敲了敲暮與萱的額頭,“多事,隻是一個故人而已。”


    但是她不知道,她一個不經意的話已經引起了淺血的注意,淺血摸了摸鼻子,問:“泰蘭德祭司,你說我像的那個人……是哥哥呢?還是……弟弟?”


    泰蘭德·語風身軀一陣,吃驚得看著淺血。


    淺血聳聳肩,有這麽驚世駭俗嗎?


    答案很容易猜,泰蘭德·語風說暮與萱像她,那麽淺血像的絕對是深愛著泰蘭德·語風的怒風兄弟中的一個。


    不是哥哥瑪法裏奧·怒風,就是弟弟伊利丹·怒風,而淺血的猜測偏向於伊利丹·怒風。同樣是惡魔獵手,同樣是為了目標追逐力量堅定的勇者。


    “弟弟伊利丹·怒風。”泰蘭德·語風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果然是伊利丹·怒風,淺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苦惱。伊利丹·怒風是個牛轟轟的人物,但是下場卻不是那麽的美好。


    淺血苦笑道:“泰蘭德祭司太抬舉我了,我怎麽能跟伊利丹前輩相比呢?”


    泰蘭德·語風搖頭道:“別小看自己,每個人都有弱小的時候,伊利丹也是像你這樣一步步走到頂峰的,你同樣可以,不過……希望你別犯他那樣的錯誤……”


    看著泰蘭德認真、深邃的眼神,淺血忽然一笑,“放心,我絕不會跟他一樣。”


    “很有信心嘛……”


    看到淺血這麽肯定,泰蘭德·語風剛感到了點欣慰,就被淺血下一句話所消滅。


    “當然,我都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怎麽可能會犯他一樣的錯,竟然被哥哥泡到自己心愛之女孩,太失敗了。”


    “你……”泰蘭德·語風一陣氣餒,“我說的是你不要像他一樣追求惡魔的力量。”


    聽到這話,淺血立即搖頭,說:“泰蘭德祭司,你真認為伊利丹錯在獲得了混亂之力嗎?”


    “當然,如果他不獲得這種惡魔的力量也不過造成現在的情況。”


    淺血再次搖頭,“如果你當初選擇了他,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可能,明明就是因為……”


    “想清楚一點!伊利丹·怒風前輩所做的一切為了什麽?他其實都不過是在證明自己,證明給誰看?你心知肚明。”


    “我……”


    “他終其一生都在為擊敗燃燒軍團而奮鬥,為的不過是年輕時對某個女孩的承諾,雖然那個女孩選擇了他哥哥,但是他依舊一如既往,用自己的方法證明自己。你們都在說他為了追求力量,其實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得到什麽。”


    淺血的手上升起一縷綠色的火焰,這裏火焰讓人想起了惡魔獵手,想起了某個行走在生死邊緣的身影。


    “力量又好,惡魔也罷,哪怕他真的消滅了燃燒軍團又能得到什麽呢?答案是什麽都沒有!他隻是窮其一生去為一個夙願奮鬥,真正希望的或許隻是曾經的女孩的一句認可,但是可怕永遠都得不到。你覺得我說得對嗎?曾經的那個女孩。”


    淺血看著泰蘭德·語風,發覺女神也是有感情的,美麗的眼睛上已經掛上了些許晶瑩。


    泰蘭德·語風聲音顫抖地說:“那為什麽他不迴來呢?其實隻要他肯退一步,放棄邪惡的力量,我們都會接納他的。”


    “泰蘭德祭司請你記住,永遠不要把你所謂的憐憫施舍在一個驕傲的人身上,也正因為這樣的憐憫,把這個驕傲的人的所有退路完全堵死,他不是不願意,但是驕傲不能讓他接受愛人都憐憫。”


    泰蘭德·語風的嬌軀一震,眼淚終於低了下來,“原來,都是我的錯。我一生都在信仰艾露恩的仁慈,卻想不到最終害了一個驕傲的靈魂,而且還是我愛的人……”


    “你們都有自己的信仰,你信仰月神艾露恩,瑪法裏奧·怒風信仰自然,而伊利丹·怒風隻相信自己。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隻是命運。”


    “命運……那的確是命運,我也告訴你一個事實吧,其實他已經在外域戰敗身亡。屍體已經被典獄官瑪雅·影歌帶迴來禁錮在破碎群島,而他的靈魂則還遊蕩在虛空之中,受到惡魔的詛咒,永遠迴不來艾澤拉斯。”


    淺血眼睛一眯,說:“但是你知不知道,那其實隻是伊利丹·怒風一半的靈魂。”


    泰蘭德神色一變,“不可能!”


    淺血平靜地解釋:“自從吸收了古爾丹之顱的力量後,伊利丹轉化為半惡魔,但是這跟他原來的力量相衝突。於是他研究了獸人今生的分身技能,也參考惡魔的靈魂研究,最後成功發明了分魂之術。把一部分不默契的力量連帶靈魂分離出來,新生的伊利丹雖然力量更加渾然一體,但是畢竟實力大減,否則你以為當時在諾森德實力大減的阿爾薩斯有可能擊敗他嗎?那時碰巧伊利丹剛剛分離靈魂罷了,失去了惡魔獵手的力量,隻剩下惡魔的力量,失去了真善美的靈魂,隻剩下追求力量的靈魂。”


    “真…真的嗎?”泰蘭德聲音發抖,“那他那分魂在……”


    “守望者監獄,瑪雅·影歌一直偷偷跟蹤著伊利丹·怒風,他的一舉一動她都一清二楚,在伊利丹使出分魂之術後,她就首先設伏捉拿了伊利丹真善美的靈魂,然後把他監禁在原來禁錮伊利丹的上古守望者監獄。否則瑪雅·影歌怎麽會呆在這個破舊空無一人的守望者監獄,而不是去破碎群島看守伊利丹的屍體。”


    “原來如此……”泰蘭德·語風本來就對瑪雅·影歌的行為很奇怪,原以為是因為她不想再看到伊利丹的屍體,現在被淺血一解釋,所有問題都一清二楚。


    而淺血也是因為有十年的經曆,才知道這麽多隱秘,花了這麽久跟泰蘭德·語風聊天,這時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泰蘭德祭司,我想進入守望者監獄,希望你能給我一份通行證。”


    泰蘭德眯著眼睛,盯著淺血,“你想見伊利丹·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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