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少室山下。

    劉先生采藥歸來,把背簍放下。小女兒夜雪在房間和阿黃打鬧的不停,一陣陣的笑聲不斷的傳來。劉先生取出背簍內的瓷盅,小心翼翼的吊在屋簷的橫梁上。整理下身上的塵土,緩步走到草廬內。

    小雪看見爹爹迴來,高興的像個小鳥一樣,雀躍地跳個不停。劉先生看見女兒可愛的模樣,心中歡喜。還是小孩子好呀,無憂無慮,心中不知愁苦。卻說劉先生今天早早的出門,在少林寺的後山,捉到了一天青環蛇。最終讓他抓到了一條,因此蛇帶有毒性,隻好把它裝在瓷盅內。這蛇可是上好的藥材,蛇身各處均可入藥。也可以在鎮上賣上上好的價錢。

    “爹爹,今天迴來的好晚!”小雪嘟囔著小嘴兒說道。小雪一個人和阿黃在家裏,其實也很無聊的。每天都是和阿黃在一起,日子久了就會感到一些厭煩。

    “爹爹今天在山裏采藥忘記了時間,小雪是不是想爹爹了。”劉先生隨手打水,清洗上午的汗水。像平時一樣,劉先生迴到廚房準備晚飯。小雪兒在房裏看著熟睡中的弟弟,今天弟弟還是很乖,沒有哭過。

    “小雪啊,屋簷上的瓷盅千萬不要碰!”劉先生囑咐女兒說道。

    “屋簷上的瓷盅?”小雪連蹦帶跳的跑出門外,呆呆的看這屋簷上的瓷盅,心中想裏麵到底放著是什麽東西?

    劉先生準備好了晚飯,和小女兒一起吃飯。小女兒今天也沒什麽話,二人吃過了飯。劉先生整理白天采迴來的藥材。小女兒在一旁和阿黃在院子裏玩兒。

    啪啪啪。。。。。,幾記敲門聲。

    劉先生抬頭看去,敲門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道士,虎目龍須,背著一個大羅盤,然羅盤的中間橫掛著一柄巨劍。好生怪異的道士。

    “打擾了老丈,貧道有些口渴,想討碗水喝?”老道士說道。

    “道長言重了,進來坐坐吧!”劉先生把道士請到了院內,從水井裏打出一桶新鮮的井水,一碗水遞到道士手中。道士接過水,一口喝個幹淨。道士有意用手捶打著雙腿,故意顯出疲憊之意。見此狀,劉先生說道:“道長快請到屋裏坐吧!”

    “我這一路也是累壞了!年紀大了,這腿腳有些不中用了。”說著就隨著劉先生走進了草廬之中。

    草廬內陳列簡單,一張破舊的方桌上放著幾個小茶盅。雖說是桌子破舊了些,但是這茶盅還是很是別致。方桌的右麵的一間是做飯的灶房,左邊的一間是休息的地方。老道士眉頭緊鎖,在這草廬附近時身後的羅盤不停地抖動。心中暗想,果然是這裏。從裏間的屋子裏走出了一個小女孩,小雪在房間裏逗著弟弟玩,看見老道士嚇的小臉兒發白,躲在爹爹的身後,偷偷地看著大胡子老道。

    老道士看著小雪,這個女孩天生麗質,將來定是個美人。心中暗自說道。

    “這是我的女兒,名叫夜雪。”劉先生拉著女兒的手說道。

    “敢問老丈,家裏就兩口人嗎?”道士問道。背後的羅盤還在不停的震動,到底是何物讓羅盤如此這般。

    “我還有一個兒子,才幾個月大!小兒的身體不是很好,看似沒什麽病,就是身體很虛弱。”劉先生說道此處,不免發出一聲歎息。

    “竟有這樣的事情,能否讓貧道看看!”老道士說道。

    “道長請!”說著劉先生把道士請到裏麵。

    一個紅色的包裹裏躺著一個男嬰,看其膚色暗淡,毫無生氣。道士走到近前,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隱約之中,看見些許的黑氣慢慢散發出來。道士倍感驚訝,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受邪念纏身,身後的羅盤震動的更加劇烈。

    道士握著嬰兒的小手,一副念珠所發出幽藍之光,讓道士大吃一驚。些許的光芒讓人感到無比的陰寒。這光芒越來越來強,男嬰的氣息變的淩亂。道士心中暗叫道:‘不好!’,口念道決,一股清涼之氣輸入嬰孩的體內,這股氣勁剛輸入嬰孩體內被一股莫名的氣勁彈開,氣流相互排斥,最終這救命的真氣未能逼走嬰孩體內的氣勁。眼看這嬰孩的性命不保,正在這時,藍色的念珠上亮起了卍字法輪,法輪的急速在念珠上旋轉,金光大聖,幽藍之光慢慢的變弱,漸漸地消失。卍字法輪也隨之靜止不動。。。。。,最後消失不見。

    劉先生被眼前的一切震驚,自己怎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都是真的。看著消失不見的法輪,想到了前些日子來借宿的和尚,原來這法輪卻有這樣的作用。心中慶幸佛祖庇佑。

    一旁的老道士看著法輪慢慢的消失,看此佛印便知這是位得道高僧所留下。看著卍字法輪似乎是在哪裏見過。難道。。。是。。。是他!道士心中想到了一個人,這等佛法也隻有此人有此大能。這等邪念,就算是自己也難以消除,心中開始佩服這個寫下佛印的高僧。

    小雪呆呆的站在那裏,半天沒有緩過神兒來。這麽小的女孩見到此等異象,又怎麽能接受的了。

    “道長,這是。。。這是。。。怎麽。。。迴事?”劉先生言語遲鈍的說道。

    “老丈不要驚慌,現在沒事了!”道士安慰的說道。

    “這個念珠是從何而來?”道士繼續問道。

    “這念珠是我兒出生時就戴的。。。。。。。”劉先生吱吱嗚嗚的說道。

    “小雪,你先出去看看阿黃是不是餓了,給它一點吃的。”劉先生轉頭對著小雪說道。

    小雪默默的走出了房間,門口的阿黃衝著屋子大叫,卻不敢靠近半步。看見小雪出來,便安靜下來,不再狂叫。

    屋子裏就剩下劉先生和老道士。劉先生就把還個孩子的事情一一告訴了道長。然而劉先生隻是說這孩子是被人遺棄在自家門口的,看孩子太可憐,不忍心視之不理。

    道士心中疑竇未解,到底是何人把這念珠戴在嬰孩手上,如此陰寒之物定會讓人斷送性命。這男嬰能活到今天,冥冥中自有天意!

    “這佛印又是何人所施?”道士問道。

    “這佛印,這佛印是前幾日一位高僧在我這裏借宿時,知道小兒身體虛弱,就在念珠上寫了幾道印字。”劉先生坦言說道。

    “這高僧生的是何模樣?”道士追問道。看此佛印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附近。

    “那高僧頭戴巨大鬥笠,鬥笠上還蒙著黑布,根本看不見長的是何模樣。不過他的禪杖不知是何物打造而成,摸上去如同手觸冰雪。”劉先生慢慢的說來。

    道士聞聽此言,心中暗喜。自己找遍了天涯海角都沒尋到,想不到他真的迴到了少林寺。

    “老丈可知,那僧人前往何處?”雖然自己知道僧人可能去了少林寺,但是自己也想在老丈身上得到確切的答案。

    “那僧人去了少林寺,之後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裏?”劉先生一五一十的說道。

    “貧道與那高僧乃是至交,多年來都沒有得到他的音訊,不知道高僧現在怎麽樣了?”老道士說道。

    “不過高僧來時,腿上受了很重的傷,說是被猛獸襲擊。”劉先生想到此處說道。

    “哦?高僧的武學甚高,猛獸又怎麽能傷到他呢!”老道士不解地說道。

    “這個,在下也不知曉!高僧先前說過,這佛印可保我兒十年平安。”劉先生說道。

    “十年平安?老丈,你家小兒的所得並不是一般的病症,而是這念珠所致。”老道士手捋著胡須說道。

    “道長若能救我小兒一命,在下願做牛做馬報答道長今日大恩。”說罷,劉先生跪倒在道士麵前懇求道。

    “老丈不必如此,不是貧道不救,隻是這念珠邪念非常,認定了寄主,除非寄主煙消雲散方能取下。是才我用真氣與之抗衡,還是不敵。請恕貧道無能為力!”老道士汗顏道。

    “如此說來,是沒辦法了!”劉先生絕望的說道。“辦法不是沒有,隻不過。。。。。。。”道長遲疑的說道。

    “隻要能救小兒,用我的命換取也無妨!”劉先生說道。

    老道士遲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枚仙鶴模樣的掛墜兒,看不出是何材所製。

    “這個掛墜兒戴在孩子身上,可以護住心神,避免被邪念吞噬。”老道士把吊墜兒放到了劉先生的手裏。

    劉先生把吊墜兒戴在兒子的項上,突然一團黑氣迸射出來,奪窗而出。

    阿黃在外麵的吼叫聲大振。一聲慘叫,從門外傳來。

    劉先生聽其慘叫聲,心中暗叫不好!這個聲音是小雪的聲音,連忙跳窗而出,老道士也隨之跳出。

    再看小雪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劉先生奔向女兒,將女兒抱在懷中。老道士迴頭驚訝的看著掛在屋簷上的瓷盅,伸手取下背後巨大的羅盤。看其羅盤急速旋轉,中間的兩儀圖青光大振。一雙虎目盯著瓷盅,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屋簷下的瓷盅無風自動,一聲聲裂痕的聲音不斷從內傳來。啪啪數聲,一條青蛇落在地上。這青蛇身軀蜷曲不定,似有萬分的痛苦之色。一團黑氣從蛇身慢慢的散開,青蛇的身上發出異樣。青蛇血口張開,頭顱慢慢變大,身體也隨之變長變粗。頭大如鬥,體粗如大甕,目若燈籠大小,散發出藍色的光芒。身體上鱗片散落在地上,血液布滿了傷口各處。

    一旁的阿黃麵露兇狠之色,一躍而上,跳到巨蛇的身上就是一口。小雪看著阿黃咬那巨蛇,拚命的掙脫爹爹的雙手。無論女兒如何的掙紮,劉先生緊緊的抱住女兒。

    一聲怒吼,老道士手持羅盤當頭一擊打在蛇頭之上,緊接著就一拳打在巨蛇的後腦之處。想必那巨蛇脆弱之處因該是後腦七寸,但是此蛇過於巨大,七寸之地也是難以掌握。

    “畜生,還不離開!”道士大怒,衝著阿黃大吼。阿黃似乎聽懂了道士的話,迴頭跑迴小雪的方向,可是那青蛇怎能放過它,一尾橫掃打在阿黃的後背之上,一聲慘叫,阿黃倒在地上。

    小雪大叫一聲阿黃,便昏厥過去。劉先生抱著女兒躲在石磨的後麵,手裏拿著打獵用的鋼叉放在胸前。

    羅盤打在巨蛇的頭部,蛇身轟然倒地。道士的單拳光芒大聖,又是一拳打在青蛇腰身之上。但那青蛇似乎沒有受到重創,蜿蜒前行,蛇尾橫掃。道士淩空而起,巨大羅盤飛速前行,青光之中錚錚作響,道士取下羅盤上的巨劍,雙手持重劍,揮之而下。

    火花四射,一片蛇鱗打落在地。道士心中驚奇,這巨蛇的鱗片居然如此堅硬不摧。道士動作稍有些遲緩,巨蛇一口撲來,其力道威猛無比,巨大羅盤從身後飛出一擊打在道士的左臂之上,這一擊道士橫飛出數丈之外。而巨蛇口銜羅盤,血水橫流。巨蛇猛然擺頭,把羅盤摔落在地上。轉頭奔向道士,血盆大口咬了過去。雖說老道士體形魁梧,但也難敵巨蛇強勁一擊。

    有幸這道士不是泛泛之輩,雙腳蹬地一躍而起,半空之中,宛如大力金剛一般淩空就是橫劈兩劍。劍傷之處血液如泉,巨蛇疼痛難忍徐徐後退。道士乘勢追之,誰知那巨蛇佯裝敗退,一口把老道士銜在血牙之間,寒光一閃,一柄鋼叉穿過巨蛇之身。巨蛇一聲悲鳴,老道士重重的摔落在地。巨蛇的目光落在一旁驚慌失措的劉先生的身上,一尾硬生生的砸了下來。劉先生平日裏采藥打獵也練就一些本領,縱身閃躲,可是那巨蛇的來勢之猛之急,一尾劃破了劉先生的後背,頓時間出現一條血口。疼的劉先生一聲慘叫,冷汗直流,雖是這樣也沒有放下懷裏的雪兒。老道士一劍刺中蛇身,巨蛇憤怒之極。迴頭衝著道士而來,道士躲閃不急,被打翻在地。巨大羅盤從青蛇的背後飛來,砸掉了一顆蛇牙。

    正在這時草廬之內金光大作,似有梵音響起,巨大的卍字法輪打在蛇身,無數的小卍字法輪如同劍雨一般打在青蛇身體各處,佛光大聖。青蛇疼痛難忍,慢慢蜷縮一團。卍字法輪不斷飛出,在看那青蛇慢慢變小,最後地上隻留下一條蜷縮的死蛇。於此同時卍字法輪也漸漸散去金光,梵音也消失於耳。

    院內一片狼藉,孤零零的隻剩下一個草廬。

    11

    院內一片狼藉,孤零零的隻剩下一個草廬。

    老道士走到那條血肉模糊的死蛇麵前,一腳狠狠地踩下去。一雙虎目兇光畢露,那條小蛇被踩到泥土的深處,血肉模糊。劉先生抱著女兒小雪看著地上的死蛇,被嚇的臉色蒼白。小雪昏睡在劉先生的懷裏,不醒人事。

    片刻之後,一切恢複了平靜。不遠處聚集了二三十人,這些人還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此番的激烈爭鬥,草廬的周圍一片狼藉。籬笆,石磨,竹盤無一幸免。道士的全身都是血漬,劉先生的後背緩緩地流出了血。但是劉先生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性命危急時刻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口。

    老道士和劉先生迴到了草廬內,這時才想起屋內的兒子。一同跑到屋裏,一串蔚藍的念珠閃著幽藍之光,幾個卍字佛印慢慢的旋轉。看來是這佛印救了他們,道士心中不解。自己的白鶴腰墜兒乃是鎮邪之物,怎麽剛戴到嬰孩的身上卻發出此種異樣?

    嬰孩還在熟睡,外麵的一切看來絲毫沒有驚擾到他。劉先生看兒子安然無恙,一顆心總是可以稍稍的放下。迴過頭來看著道士已是狼狽不堪,花白的頭發一片淩亂,氣喘噓噓,手裏還死死地握著巨劍。深綠色的白鶴腰墜兒靜靜地躺在嬰孩的身上。老道士看一切恢複了平靜,才收起手裏的巨劍。將巨大的羅盤又背上。

    “道長,這是何故啊?”劉先生聲音異樣,道。

    道士心中不解,隻好猜測道。這念珠內封存的怨念極深,白鶴腰墜乃是我門驅邪的寶物,可以鎮壓住念珠的怨念。方才的異樣是念珠與腰墜兒之間的爭鬥,不料一股怨念外泄而出。這怨念附著在屋簷下的青環蛇上,激發了青蛇的怨念。吞噬了青蛇的怨念,這青蛇才會產生這等異樣。奇怪的是這青蛇怎麽有此怨念,這蛇又是從哪裏抓來的。

    劉先生迴想道。

    “這青蛇是我在少林寺後山抓的,我打傷了兩條青蛇,才抓到這條小蛇。本想就這蛇提煉藥材,就把他掛著屋簷下的瓷盅裏。”

    “想必你打傷的是這青蛇的父母也說不定,不然怎麽怨念這麽重。佛門之法印果然非比尋常,淨化了青蛇的怨念。不然我等今日恐怕性命不保。”道士說道此處不免心生畏懼。

    道士看過劉先生的傷口,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取出一顆藥丸給劉先生服下,隨後自己也服下一顆藥丸。找來幾條白布包紮好傷口,這時劉先生才感到後背的疼痛。自己采藥這麽久,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外傷,幸好這傷口沒有毒性,不然自己恐怕性命難留。老道士看了看昏睡的小雪,小雪隻是昏睡過去並沒有受到一點傷。隻是那阿黃還在門外呻吟,若不是阿黃護主心切,也不會受到如此重的一擊。道士看眾人已無大礙,自己便打坐在地,凝神聚氣。剛才的苦鬥讓他傷了不少的元氣,幸而羅盤一擊把自己擊飛出去,不然現在怕是葬身蛇腹。

    門突然的開了,一男一女衝進房門。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道士,手持長劍看著打坐中的老道士,一美麗女兒收起一對兒桃花雕文劍。這二人看此異狀,道士坐下,幾道真氣源源不斷了輸進鳳鳴道人的體內。這女子取出一些綠色粉末,解開劉先生的繃帶,在傷口處灑下。頓時,劉先生疼痛難耐,麵容抽搐著。緊著著幾道溫和之氣輸到劉先生身體各處,這才緩解些疼痛。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鳳鳴道人才得以恢複。劉先生的傷口也漸漸地消失了疼痛之感。

    原本鳳鳴道人和方愚道士,紫煙姑娘尋找上午出現的怨念。因少室山的太大,隻好分開找尋。青雲道士和紫煙姑娘在山間搜尋,鳳鳴道士找到最為可疑的幾處農家,最後找到了這裏,裝作趕路口渴,討要一碗水,這才進到農家查探。

    “鳳鳴師叔,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方愚不解得問道。老道士就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向他從頭道來。這時此二人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心中暗自歎道,鳳鳴的道士的修為深厚,就連他都無法一時間擊敗巨蛇,可見那巨蛇不是普通的妖物。

    這一幹人等恢複了體力,便安慰下劉先生。

    “老丈放心!隻要這佛印尚存,你兒便不會有性命之憂。”鳳鳴道士說道。這時劉先生才放下心來,生怕日後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自己斷然是無力應對。說罷,這三人離開草廬,離開了少室山。

    劉先生開始整理院落中的淩亂之物,草廬附近聚集了村裏百餘人。平時和劉先生關係較好的村民,都進來幫忙整理。但是幫忙的還是少數,大家都心中害怕,都退的遠遠的。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剛才聽到了鳳鳴道人和劉先生的對話,無疑不是膽戰心驚。

    此時的天已經大黑,劉先生在房中照看小雪。小雪昏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劉先生甚是擔憂。屋外火把齊明,一大群的村民在門外聚集。這麽晚了,這些村民來此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一個叫二牛的村民走到草廬內,看著疲憊的劉先生,心中不忍,但是這話還是要說的。

    “老哥,你沒事吧!”二牛是少室山下耕田的農人,為人憨厚。彎下身來,說道。

    “還好!還好孩子都沒事!”劉先生說道。

    “老哥,你的孩子是妖邪,恐怕村裏不能在收留你們了!”最不想說的話還是說了出來。二牛轉身,歎了一口長氣。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很無奈。

    “二牛啊!不用你說,我自己心裏也知道,恐怕這少室山我是不能在待下去了。”劉先生一點都不驚慌,自己早就料到會是這個樣子。因為他知道,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貪生怕死。自己也貪生怕死的人,又怎麽能心生怨恨,怪罪他人!

    “老哥,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二牛離開的草廬。

    劉先生看著屋裏的一切,雖說是舍不得離開,但也是無可奈何。一個人默默的收拾行裝,準備離開少室山。

    離開少室山,又能到哪裏去呢!劉先生年過四十,家中的故人怕是現在難得音訊了,自己兒子這樣的情形,到了哪裏又能安定的下來呢!為此惆悵不已。

    少林寺,對!少林寺,隻有少林寺才能拯救我兒的性命,隻有佛法才能化解我兒的劫難。劉先生突然想到此處,決定去少林寺。

    劉先生變賣了家當,帶著女兒夜雪,抱著嬰孩福兒,趕著馬車前往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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