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掌管幕容府的是幕容家的大公子幕容劍,據說他的作風頗有其父風範,武功高強,而且愛武成癡。因其父親常年不再府中,幕容劍還同時扮演著幕容豐父親的角色。不過這位大公子幕容劍好像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穀素兒來幕容府已經十天了,始終未見其露麵。而幕容豐在慈父嚴兄的精心嗬護下像個被寵壞了的小孩。

    堪堪酷夏,天氣炎熱,晝長夜短,漫漫長日無聊也,一無冰激淩解讒,二沒冷氣送清涼,三沒網絡可供消遣,這日子,唉!

    幾個小丫頭圍著她不停的打著扇,累的滿頭大汗,小臉蛋熱的通紅,看樣子她們至多不過十二三歲,絕對都是童工。穀素兒沒覺得有多麽的涼快,反而心裏更加的煩燥,因為她所受的教育告訴她,這樣可以算是虐待少年兒童,摧殘祖國花朵,是不人道的行為。雖然這裏是古代,可是十八年來的現代生活,很多東西在她腦中都是根深蒂固,不是說一時能轉變過來的。

    “下去,下去,都下去,煩死了!”穀素兒煩燥的揮揮手,小丫頭們巴不得一聲,一溜煙的跑了。隻有春兒留了下來。春兒見四下無人,悄聲說:“姑娘,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是不是為南宮主子交待的事情發愁?”其實這兩天,幕容豐想著法子逗自己開心,她竟然將這件要命的大事給忘到九霄雲外了。聽春兒一提起,穀素兒渾身一哆嗦,剛才還感覺熱浪逼人,刹時卻如同墜入冰窖,全身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好春兒,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兒忘了,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姑娘不必心急,三個月的期限還早的很,隻要姑娘以後留心注意,如果能探得地方,就好辦了。如今我和姑娘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希望姑娘多費些心思,姑娘能活著走出幕容府,我自然也能跟著姑娘出去,而姑娘如果死在這兒了,春兒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可是這十來天,我跟著幕容豐,在園子裏東遊四逛,可這園子大的離譜,光靠我一個人就是走一天也走不完,而且院落眾多,房屋無數,誰知道藏在哪兒,我看這條小命是要搭在這兒了。”

    “其實姑娘挨個的院子去找,那是最笨的方法,眼下倒是有一條捷徑,依奴婢看幕容公子對姑娘用情很深,從幕容公子身上下手,應該會比較容易。”

    “什麽?你讓我利用幕容豐,這絕對不行,這絕對不行,我這不成了卑鄙小人了嗎?”穀素兒連連搖頭。

    “姑娘,可是就算是卑鄙小人也總算是活著的小人,要不然就隻能做死了的大人。”春兒拿眼瞟著穀素兒,小心翼翼的說。

    “放肆!我是這麽貪生怕死的人嗎?”穀素兒激動的大喝一聲,其它這也是在掩示著她內心的不安,因為她一點也不想死。春兒一臉的委屈,默默的退到了一邊。來幕容府的這些日子,和穀素兒朝夕相處,她早已經慢慢的接受了這個經常會發呆,會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心無城府,有時候還會耍耍小孩子脾氣的紅頭發姑娘,可是她待人真誠,這麽多天來從來沒有把她當奴才看過,倒像是把她當娘家妹妹一樣看待。

    春兒本名吳春雨,是吳媽媽所生的獨生女兒,並無兄弟姐妹,更讓人覺得可憐可歎的是她連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就是問吳媽媽恐怕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因為吳媽媽年輕時也是這會芳樓的妓女,一次意外有了她,卻並不知道父親是誰。如今穀素兒待她如親姐妹,從來沒能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況且春兒本是妓院長大,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看的多了,從來沒有誰待她像穀素兒一樣這樣對待過她。人心本來就是肉長的,春兒早就把穀素兒看成了姐姐。如今穀素兒嗬斥她,她自然覺得一腔委屈無處發。

    穀素兒一看春兒雙眼含淚,立刻知道自己說重了,連忙低聲下氣的反過來安慰春兒:“春兒,對不起,是我不好,其實我就是貪生怕死的人,我隻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心裏煩躁所以才對你說了重話,好春兒,別生氣了好嗎?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了好嗎,生氣會長皺紋的……”

    春兒終於破涕為笑。

    “春兒,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素兒欺負你,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幫你懲治懲治她,好嗎?”隨即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不遠處幕容豐一湖藍色紗衣,輕搖羽扇,笑意呤呤的走過來。

    “奴婢給幕容公子請安!”春兒連忙欠身給幕容豐請安。

    “在這兒俗禮就免了,素兒,什麽事這麽大的火氣,把春兒都弄哭了?”

    “公子,不是姑娘的錯,隻是奴婢想家了,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姑娘。”春兒搶著說道:“奴婢去給公子姑娘沏茶。”

    幕容豐笑道:“好個機靈的丫頭。”說畢,幕容豐迴過頭仔細的打量著穀素兒的臉溫柔的說道:“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哪有,我不知道有多開心了。”

    幕容豐寵膩捏捏穀素兒挺翹的小鼻子“你還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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