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第二天上午,金飛碟為文英娘倆開追悼會。悼詞曰:“文英是個苦命人,三歲來到村上,出落得花容月貌,但她的丈夫竟是醜人疙瘩,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是疙瘩李沒福消受不到三年,黃絹少婦年輕輕偏癱在床,從此一蹶不振。天理不公啊。文英這個苦命的女人,真是命苦,生下臭蛋竟是先天性麻痹,娘兒倆已i趟了十幾年,嚐夠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文英是個好人。是個豁達人,她還健在時就支持疙瘩李娶了許三娘,對於女人來說這需要多大的肚量,文英就有這樣的度量,文英三十歲前花容月貌文武雙全,不愧是李家的好媳婦,她的《人生論》被村文館入選。她的思想將於世長存。


    文英是個豁達人,根據身體狀況,向丈夫,向村委會提出了一個偉大的要求,殘疾人有追求死的權利。並選擇了這個權利,還要帶走她的殘疾兒子。村委會幹部成全了她。她解脫了。減輕了我們的負擔。她的死為殘疾人帶出了一條出路。


    人的性命是萬分寶貴的,因為隻有一次。但人也應瀟灑一生。當人的身體機能退化無法正常生活的時候,不要留戀性命,拖累家人,拖累朋友,主動追求死亡,是一種大勇大智的選擇。她的選擇,是殘疾人有了效法的榜樣。作用是偉大的。


    彖曰:“人的肉體還土後,人的靈魂還會團聚在酆都。”


    佛家語:“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性命在輪迴。”


    基督教認為:“死是走向天堂,走向極樂世界。


    我們認為,人作為一個物種,就像水一樣,水變成水蒸氣被太陽蒸發到天上,然後變成雨又還給地上,這樣的反複,無窮無盡水是永存的。聖人語:壽終正寢矣。”文英為人類作出的貢獻將永垂不朽。文英娘倆將與我們永遠團聚在田間。


    嗚唿哀哉。


    豁達的追悼詞,輕淡了人的生與死,追悼詞上的道理並不深奧,隻是沒有人理清,理出個頭緒。金飛碟這個天才的女子一夜之間弄清了這個道理。:殘疾人應該有追求死的權利。


    黑大個一聲高唿:“送親人上路。”


    許三娘八歲的女兒花秀便大媽,大哥的哭叫起來,許三娘流著眼淚,幫著花秀沿著老洪剛走過的路,,把骨灰撒到了田間,村民們在後麵也是擤鼻涕掉眼淚的,說的再好,死畢竟是一次大分手,大闊別。


    金飛碟算的真準,文英的骨灰安置剛弄好,人還站在地頭沒有散去,天的上空傳來飛機的響聲,幾架飛機翱翔在上空,有的孩子拍著手喊叫:“哎喲,鐵鳥,鐵鳥,飛的真高。”山本五十七知道是什麽。高聲喊:“是飛機呀,快扔炸彈了,快跑呀。”有的人跟著跑了,有的人不知道厲害,還仰著臉觀賞讚歎:“現代人真能造的鐵鳥還會飛,也不見翅膀動。金飛碟也沒有見過飛機撩炸彈,見山本五十七慌張的樣子,用內功發出了獅子吼:“快去躲起來,日本人來轟炸了,躲起來,躲起來吧。”金飛碟如此急迫,誰也不敢看稀罕了,都跑到懸崖挑廊裏躲了起來。幾架飛機並沒有扔炸彈隻是在天空盤來盤去。山本五十七說:“這可能是敵人的偵察機。ban屯村的建築物都在層巒疊翠的掩護之下與崎嶇逶迤的山脈渾然一體,偵察機在空中飄來飄去越飛越低,一架飛機沒弄好,一頭撞到湖中心的山峰上,“轟隆”一聲,電閃雷鳴,爆炸了,震得人都哆嗦了一下。隻見一團火焰,一股濃煙衝天而起。另外幾架陡然升高,哀叫著跑了。


    村民們議論“啥東西真厲害。”李諾洛夫說:“沒啥。飛機來了躲在懸崖挑廊裏,啥事都沒有,日本人有炸彈就讓他往山溝裏扔吧,山炸不平,地炸不塌。一顆炸彈的價值都夠五六口人,吃個一年半年的,打仗是打經濟的。洪文說::“日本人要是一直派飛機來打,我們摸不著,豈不傻了臉。”金飛碟說:“飛機以來我們就來這裏,或者,我們就住在這裏。在天上咱們夠不著他,在地上還夠不著它,這兩天安排好,我們到日本飛機廠去,在地下炸了它。水蜜桃尖叫:“妖精啊妖精。叫我去炸飛機。叫我去。”水蜜桃又蹦又跳的。金飛碟說:“叫你去,想死你。叫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水蜜桃說:“咋啦,咋啦,小明也被你開除了。還不中。”洪文說:“你隻要有辦法應付就行。”大家情緒高漲起來。二撞說:“這個主意好,真有你的,這次再不讓我去我給你紅臉。你不能重女輕男。”


    第二天村裏晨練武功的時候,天剛拂曉。遠處傳來了飛機的聲音,抬頭的功夫,十幾架銀色的鐵鳥排著品字形隊形可到頭頂了,他們接受撞機的教訓,高高的在空中盤旋,李諾洛夫高喊:“快跑,快跑。”沒一會鐵鳥的翅膀下麵,一個接一個的長布袋,冰雹似的往下掉。幸虧村民們都會輕功,及時的躲了起來。


    幾個村幹部迅速來到一起,金飛碟說:“村民們的日常生活已受到幹擾,端掉日本的飛機已刻不容緩。今後的晨練,和集體活動都要搬到這裏來,醫療室,養老院托兒所,學校,還有生產作坊都要搬進來。以防萬一。我估計宮本大佐會不停的派飛機來轟炸。黑大個說:“今後的活計以建閨女村的房屋為主,木料不夠先砌框架。對敵人的飛機,我們棏趕緊下手了。”


    金飛碟說:“村裏的工作,你們多操點心,今天我想帶李昶宏到日本的飛機場看看。”李昶堯說:“你帶個傻子。”水蜜桃上去抱住金飛碟的脖子說:“讓我去,姐姐,妹妹,好嫂子。”金飛碟說:“這事你們就別管了,我們開始晨練,晨練後我帶李昶宏去。”


    為了了應付日本人,村西頭修建了一個碉堡,石木結構,雙層牆,雙層頂,十分堅固。碉堡的槍眼正對著對麵山澗溝的凹點。對麵一有情況,即刻就能發現。還設置了大鍾報警。碉堡內很寬敞,放著兩張床,和一張八仙桌。日夜有人值班。碉堡的上麵還有一處暗哨。還按了探照燈。山本五十七提議把這裏弄得在寬一點,毀了這個出口。金飛碟不同意,認為,村內兩個出口,如果毀了這個出口有個啥事不轉個千把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備戰著想,為了西出方便架了一個獨木橋,緊挨著碉堡,從碉堡內就可以把獨木橋毀掉。鬆本一郎拿來好多撲克牌,村民們才學會洋玩意正玩的起勁。看起來是二撞輸了,讓人攆著貼紙條。二撞把頭鑽進瞭望孔內,別人在也夠不著臉了。二撞正在洋洋得意,忽然發現一個老太太,滿頭白發老態龍鍾躬著身拄著拐杖,一走一哆嗦地沿著獨木橋往前走,後麵跟著一個傻小子,頭上綁著一個朝天拄,肩上搭著一個破皮囊。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是啥東西。臉上又是胭脂又是黑灰十分滑稽,二撞說:“快,快,外麵有你概況。”幾個人聽說外麵有情況,急忙跑出去一字排開擋住去路。那傻小子看著二撞一個勁傻笑。那老婆婆低著頭不聲不響,二撞問:“老婆婆哪裏人,咋摸到山裏來啦?”那老婆婆說:“二撞啊,連我也不認識了,當上村幹部了是不是。”二撞怕是老親戚說:“光覺得眼熟,光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那老婆婆說:“認不出來就算了。俺娘兒倆到山下辦點事,說著抓住傻小子,身子一晃從人縫裏鑽了過去,沒了蹤影,幾個人大吃一驚,二撞高聲大喊:”老婆婆山下去不得。”遠處傳來今飛碟的聲音:“二撞叔,迴去吧。我和李昶宏去看看日本的飛機場了解一下情況。”、


    二撞笑道:“怪不得水蜜桃喊她妖精,真個是妖精。”


    金飛碟領著李昶宏飛快的消逝在山林裏。金飛碟一走,李昶堯迴辦公室路過醫療室,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拐了進去。雪花正在精心描眉畫眼十分妖豔,李昶堯“噗嗤”一聲笑了:“哎呀,比18還18.”聽到李昶堯的聲音,雪花急忙帶上麵紗說:“你來幹啥?小心金飛碟整死你。”李昶堯抓住雪花的肩膀說:“金飛碟天天讓我來找你。”雪花吼道:“那是過去。過去老喊我姐姐,現在說我活該當小老婆啥意思”李昶堯想起他們的初戀,心熱起來。雪花喊:“大紅,大紅,有流氓,有流氓啊。”大紅還沒應聲,李昶堯趕緊。跳了出去。逃迴辦公室了。雪花心”突突突“的跳著心想:”這種誘惑太大了,得趕緊把大事定了。金飛碟身上的擔子那麽重,不敢惹她生那個氣。雪花想去找山本五十七說清,走到門口兩次,又退了迴來鼓不起勇氣。雪花想,看自己的臉人家花了多少錢。一支美容針,村裏全年的糧食都換不來,自己也太奢侈了,可女人在漂亮,在美麗麵前是經不住勸說的。欠了人家這麽大的人情。咋辦。雪花正在作難忽然聽見山本五十七幾口子說話的聲音。隻聽惠子說:“有用沒有用也得拿走。給人家騰清房子得像那迴事。”枝子說:“反正是扔垃圾,在這扔了不一樣。”春子說:“拿走、拿走、人家這有勤儉節約的美德。扔了影響不好。”山本五十七說:“這話說得好,拿迴去不用燒了。”枝子說:“你們這是幹啥,自欺欺人嗎。”幾個人正在吵吵,雪花一個鯉魚打挺從樓下翻了進來。雪花描眉畫眼風情萬種玉樹臨風。山本五十七哪裏見過她這個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大侄女你這是幹哈。”雪花臉一紅說:“來把臉還給你,我想伺候你,請笑納。“山本五十七說:”你說啥、、、、、、你胡扯、、、、、、“雪花平靜的說:”我想報答你,實心實意。“山本五十七大怒說:”大侄女你要再敢胡說,再有這個心意,我就從二樓上載下去,你這是幹什麽。”山本五十七走到陽台邊怒視著雪花。雪花說:“可我心裏過不去。”山本五十七聽了這話,一頭烖了下去。幾個女人:“哎喲,哎喲“雪花一縱身下去,在山本五十七頭快要落地的瞬間,雪花抓住山本五十七的衣領把山本五十七揪了起來,兩人差一點臉貼臉站在那裏。山本五十七歪頭”呸“了一口,大叫:”枝子,死也不讓了,攆我們走。我們走。”雪花流淚道:“大叔,你咋這樣說。”枝子叫道:“雪花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家山本要想要女人,能從日本拉來一汽車18歲的大姑娘,稀罕你。你是誰,在他心裏你們個個是神仙,褻瀆不得。”


    “嗚嗚嗚、、、、、、”雪花大聲哭嚎感到悲哀。山本五十七靈機一動喊叫起來:“李昶堯,李昶堯。”李昶堯聞聲跳了下來。山本五十七說:“你看看,她神經了,神經了。“李昶堯看著雪花花枝招展滿臉的淚痕怒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你把大叔當成什麽人,金飛碟來了再給你算賬。”


    “嗚嗚嗚、、、、、、”雪花說:“大不了一死。你嚇唬誰。”山本五十七氣唿唿地走了。


    卻說金飛碟在深林裏等了好大一陣子,李昶宏才氣喘籲籲的趕上來。李昶宏說:“嫂子,真快,長翅膀了。真是比兔子還快。”金飛碟說:“真會說,你才是兔子,”李昶宏說:“我不配,我是烏龜。”李昶宏弱智,近親交配的結果,是金飛碟提出的不許李昶宏結婚,不準繁衍後代。金飛碟對他一直抱有歉意。李昶宏二十七八歲,還沒了解過女人,生理上有著強烈的欲望。但心理上並不知道是咋迴事。隻是想和女人靠近溫存。要說辦那種事隻怕還不知道。金飛碟說:“到了日本兵營你可不要說話,要裝聾作啞。聽見沒有。”李昶宏死死的盯著金飛碟說:“那你可得拉著我。”金飛碟說:“中,拉著你。滿臉的雞皮疙瘩你看啥。”李昶宏說:”嫂子,香,香。“金飛碟低下脖子一聞,果然渾身散法馥鬱。大吃一驚道:”哎喲,你咋不早說。這要到了兵營裏豈不露了馬腳,要出大事的。”金飛碟也想不出好辦法,捋了一把清草葉揉出青汁在身上塗抹起來。以遮掩香氣。李昶宏說傻也不傻,急忙薅了一把苦菜葉,擠出苦汁在金飛碟的後背上,屁股上,亂塗亂抹。還唿唿哧哧的說:“哎喲,屁股真軟乎。”金飛碟急忙推開他。金飛碟心疼著他的不幸。一個不能結婚的男人不能算是完全的人生。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來到樹林邊躍上一顆大樹。金飛碟掏出繩子趁著兩個樹股襻了一個繩網,又折了許多樹枝條搭在上麵。金飛碟掏出望遠鏡仔細地收索觀察起來。宮本大佐的司令部還設在湖邊的二層樓上,宮本大佐還拄著拐杖直挺挺的站著觀察著湖光山色。司令部東西兩則全是高高垛起的輜重。最最西邊是一道鐵絲網。好開闊的一大片,裏麵建著十幾處圓形窩棚。但沒有發現飛機。金飛碟怪道,飛機場裏咋沒有飛機呢。金飛碟看不見飛機心中納悶,莫非飛機轉移了。金飛碟剛想到這裏,忽然一架飛機從窩棚裏跑了出來。唿嘯著飛向天空。接著一架一架從窩棚裏滑出來飛向天空。沒有一會,東麵傳來爆炸聲。她知道這是宮本大佐的報複行動。金飛碟忍著氣,又對飛機場仔細觀察,飛機場四周架設了用木樁搭建的瞭望棚,有兩層樓高。每個棚上都站有兩個士兵,飛機場的情況,都在哨兵的眼皮底下,還設有探照燈,和警報器。警報器一響一萬多守衛部隊,都會行動起來。金飛碟想:白天是根本不能行動的。金飛碟又發現飛機場的周邊還有三處暗哨,每個暗哨,還配有一隻大狼狗,大狼狗伸著長長的舌頭,一喘一喘的怪嚇人。金飛碟暗暗叫苦,這是湯水不漏啊。金飛碟的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端掉飛機場最大的困難,是如何安全撤離。要是一有動靜宮本大佐派兵封鎖迴村莊的路咋辦,短兵相接想全身而退,難啊。一百多人死不起呀。預知後事如何卻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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