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年本坐在床沿,此刻的她們也不過就一臂的距離,那麽近可是卻又那麽遠,好像在他們之間阻隔了千山萬水。他隻想抓住她,留住她,現在的他隻有她,穆澤年突然拉住拾歡赫然吻在她的唇上。拾歡驚住了,因為那不是吻,是掠奪、是搶占他似乎要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熟悉的熏香味帶這不可質否的占有。無論拾歡怎麽掙紮都掙不開,最後到絕望不在掙紮。

    拾歡突然的放棄掙紮,嘴唇似乎也變的冰冷,那冰冷刺痛了穆澤年。穆澤年絕望的對拾歡說:“拾歡,現在我隻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拾歡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穆澤年,穆澤年放開拾歡,緩緩的從床沿邊滑落坐在地上,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獸。穆澤年安靜的說:“拾歡,你知道嗎?當牌樓倒下的那一刻,父親竟推了我一把,他已經給過我一次生命,現在又用他的生命來維護我。你說我還沒來得及還他的恩情,他怎麽就能這樣走了呢?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拾歡沒明白穆澤年的話問:“什麽沒來得及換,他就走了!什麽意思!澤年你所清楚點好嗎?”

    穆澤年憤怒的說:“我父親死了。你知道當我看到他那冰冷的屍體時,我真的想立刻殺了那個刺客。可是你竟不巧被他挾持,我都快瘋了,當時我真的都亂了。幸好你沒事!雖然還是讓他跑了。可是隻要你可以好好的,我就滿足了,我失去了父親,不能在沒有你了拾歡!”

    拾歡抱著疲憊的穆澤年,心中隻覺驚震。因為是她放了那個刺客。又或許她才是害死了她的穆伯伯。記憶總拾歡從沒有見過這樣頹廢的穆澤年。他總是那麽的不可一世,那麽自信,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先在的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他拚命的想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沒有。拾歡心疼的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穆澤年沒有自信的問:“真的嗎?”

    拾歡:“真的”這兩個字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拾歡相信就算沒有愛,是感恩、是愧疚、是習慣、是親情這一切也能讓自己和穆澤年綁一輩子。因為有時愛情不一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穆邵毅出殯那天。拾歡拖著病體依然為穆伯伯披麻戴孝,因為在她心裏穆伯伯就是他的父親。他將自己從火場裏救出,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他那樣愛護自己、疼愛自己。從不曾苛責過自己。無論她要什麽他都滿足她!若不是穆伯伯她現在會是怎樣?可能死在那長大火裏,可能成為孤女。是他給了她眾人仰望的生活與身份。她是他的女兒,無論在任何時候他總給自己最好的。可是她又做了什麽?他不敢想,不敢說,隻覺得是罪孽,在棺木慢慢合上的那一刻,眼淚的滑落已經不僅是悲傷,更是贖罪。可是無奈那個人在也不會知道。

    年幼時拾歡拉著穆邵毅的衣袖撒嬌說:“穆伯伯你就把清兒賞給我吧。”

    穆邵毅嘻笑的說:“你這盤棋贏了我,我就應予你。”

    拾歡當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初級的棋藝卻能贏了穆邵毅。知道長大後方才知道,是穆伯伯讓著自己的。自己總是不敢對穆伯伯叫出那一句“父親”,隻得在心裏無數次的叫著父親、父親。可是現在的她真的想叫出口的時候他已經在也聽不到了!悔恨的心情激蕩在心田。仿佛要震碎整個心髒!

    拾歡也不知道是怎支撐過整個葬禮。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隻知道迴去後自己的病更重了。尹大夫說拾歡鬱結太重影響的脾胃,所以才會食欲不振。她也知道自己鬱結很重,不僅悲傷穆伯伯的突然辭世也懺悔自己放了仇人而不自知!

    就在穆伯伯喪葬不久,安國軍終是和雷家軍打起來了,兩軍交戰,戰事激烈。穆澤年忙於迎戰在無暇顧及到她,等病情終於好轉時以是冬至,幾乎一個秋天,拾歡就是在病榻上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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