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記性啊!


    這才剛剛吃了一個大悶虧,轉眼間,韓藝又犯了一樣的錯誤。


    但是韓藝如果不這麽做了,那他就不是韓藝了,曾幾何時,沒有親人的韓藝,朋友就是他的一切,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意味的東西太多了。


    因為楊飛雪的到來,大家也沒有急著趕路了,來到一棵樹下稍作歇息。


    “楊姐姐,吃糕點,這是我做的。”


    熊弟端著自己做的糕點送到楊飛雪麵前,他待人總是那麽的真誠,總是會拿出自己最好的食物來招待別人,任何一個人都很難討厭這個小胖子,縱使他是那麽的囉嗦。


    “謝謝小胖!”


    楊飛雪真的餓壞了,拿著糕點就吃了起來。


    韓藝看著楊飛雪狼吞虎咽的模樣,暗自一歎,拿著一個酒壺,坐在推車上,喝著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楊飛雪突然察覺到韓藝一直沒有說話,稍稍擦了擦嘴邊的糕點渣,道:“韓藝,我是不是麻煩你了?”


    韓藝一怔,搖搖頭,道:“我隻是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你要跑來這裏受這苦。8,”


    楊飛雪道:“我若不逃出來,那就得嫁給秦羽,我都說不嫁,他們秦家還死皮賴臉的上門催婚,真是好生無恥。”


    韓藝道:“其實秦羽這人也挺不錯的,至少他非常喜歡你,而且你們也是門當戶對。”


    楊飛雪道:“他喜歡我,我管不著,但是也不能我強求我喜歡他,這也太沒有道理了,再加上他那日去找你麻煩,可見此人心胸狹隘。以前我還當他是朋友,但是現在我非常討厭他。”


    “那隻是我和秦羽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你無須為此感到任何愧疚,或者影響到你的判斷。”韓藝說道。


    “這我分的很清楚,因為這是我自個的終身大事。我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是我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嫁給秦羽。”


    楊飛雪麵色堅決的說道。


    韓藝皺眉道:“可是你們貴族子弟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操辦的。”


    楊飛雪愣了下,點頭道:“這你說的沒錯。”但說著,她又抬起頭來道:“所以我現在不怪我爹爹這麽安排,他有他的苦衷,我還留信給我爹爹,告訴他,我其實並不怪他和奶奶,但是我也希望他們不要怪我。畢竟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還是覺得你那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愛情的權力,我不喜歡秦羽,如果我嫁給他,我一定不會開心的,他若喜歡我,他見我不開心。肯定也不會開心的,既然這樣兩個人都不會開心。那我還不如不嫁,免得害了大家。”


    你爹爹要能不怪你了,我就跟你信楊得了。韓藝卻無法反駁楊飛雪的話,搖頭道:“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是,我一直都讚成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愛情的權力。但是你也要明白一點,你的父母也是為你好,愛情隻不過是那一刹那的火花,兩個人在一起卻是一輩子的事,就好比說你喜歡一個買賣人。也許在某一段時日內,你們可以非常恩愛,但是日子一長,你就會發現他與你有很多想法上的不同,因為你們從小接觸的知識層麵不一樣,門當戶對是以維係婚姻的一種方式,所以,有些時候你應該認真考慮你爹爹意見,至少他不是在害你。”


    楊飛雪道:“與我楊家門當戶對的這麽多,也不一定就是他秦羽。”


    韓藝這還真無法反駁,道:“但是你可知道,你這麽一走,會給你爹爹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當然知道。”楊飛雪點了下頭,道:“但我認為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這是我偷偷走的,秦家也無法怪我爹爹不守信用,他們隻能怪我,但我已經走了,想怪我也鞭長莫及,如此一來,我就既不用嫁給秦羽,我爹爹也沒有失信於人。”


    事情要有這麽簡單,那就好了。韓藝看到天真浪漫的楊飛雪,心中一陣苦笑,道:“可是,你終歸是要嫁人的。”


    “這是自然。”


    楊飛雪道:“但是我一定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韓藝好奇道:“那不知楊姑娘可有意中人?”


    楊飛雪搖頭道:“沒有,也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活這麽大,還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是這不打緊,我相信如果那個人出現,我一定會知道的,所以我並不著急。”說著她突然又補充一句,“反正不可能是秦羽。”


    愛情是美好的,每個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都會對愛情充滿了向往,隻不過有些人她們向世俗低頭了,而楊飛雪卻做出了反抗。


    熊弟一手托著下巴,聽得是怔怔入神,道:“楊姐姐,我們不會笑話你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啥滋味。”


    楊飛雪笑道:“你放心,你遲早會遇見那個人的。”


    你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就跑來教別人了。韓藝輕輕搖頭,道:“那你去找你二伯伯,你敢保證你二伯伯不會把你送迴去。”


    楊飛雪正色道:“二伯伯他一定會理解我的。”


    韓藝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楊飛雪道:“因為我二伯伯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


    韓藝道:“你是說你爹爹就不正直呢?”


    “我可沒有這麽說,但是在有些方麵,我爹爹卻是不如我二伯伯。”楊飛雪吐了吐香舌道。


    “例如?”


    韓藝倒真想知道,畢竟他馬上也要投奔這楊家老二。


    楊飛雪道:“我爹爹光妾侍就有十多個,但是我二伯伯一個妾都沒有,就一個妻子,也就是我二伯母。”


    韓藝吃驚道:“這不可能吧。”


    像他們這種貴族,必須為家族開枝散葉,一個妻子怎麽夠。


    “這是真的。”


    楊飛雪道:“我奶奶和我爹爹都勸過我二伯伯納妾。但是我二伯伯根本就沒有聽他們的,我二伯伯說如果他納妾了,就可能會冷落我二伯母,所以他府中一直都沒有妾侍,我二伯伯是家主,我爹爹不敢多言。但我不是,所以我爹爹就可以逼我嫁給秦羽。”


    說到後麵她又懊惱的搖搖頭。


    看來這楊二爺還真是有過人之處。韓藝稍稍點頭。


    楊飛雪突然左右望了望,道:“對了,韓藝,你的妻子呢?”


    韓藝愣了下,隨即神色黯然道:“她還有些事,須得迴家一趟。”


    “哦。”


    楊飛雪見韓藝麵色有異,也就沒有多問了。


    “呀!”


    楊飛雪突然驚叫一聲。


    韓藝嚇了一跳,“怎麽呢?”


    楊飛雪道:“我們得快走。不然我爹爹的人很快就會追來了。”


    熊弟驚訝道:“楊姐姐,楊公還派人來捉你了。”


    楊飛雪點點頭道:“爹爹他一定會派人來捉我迴去的,其實我們關中大家還算好的,你知不知道,我聽說有一迴清河崔家也有一位女子偷偷與一個庶族男子私奔,結果崔家派人出去追了整整三年,到底還是把他們兩個給捉了迴來,崔家一怒之下。就把那男的送去最南邊去當奴隸,而那女人得知之後。就懸梁自盡了,像他們這種家族的子女,寧可老死在家裏,也決不能違抗家族之命,更加不能與庶族通婚。”


    熊弟多麽單純的一個娃,頓時嚇的臉變得蒼白。


    楊飛雪突然見韓藝一個勁的在那裏擦汗。好奇道:“韓藝你很熱麽?”心裏嘀咕的,這天這麽冷,怎麽會熱。


    韓藝抹著汗道:“楊姑娘,這些就別說了吧,你要再說下去。我也許會收迴我剛才說過的話。”


    心想,看來肖雲那日說的真是沒錯,這種事千萬別摻合,否則真是會有性命危險,難道---難道肖雲也是逃婚?


    想到肖雲,韓藝又是愁緒萬千。


    楊飛雪見韓藝呆愣不語,道:“韓藝,韓藝。”


    “啊?”


    韓藝一怔,暗道,不幫也幫了,看她這樣子是鐵定不會迴去了,總不能拋下她吧。稍一沉吟道:“就憑你楊家的勢力,想要捉你迴去,絕非難事,這大路是決計走不得了,我們必須得另辟佳徑。”


    路上走不得,空中上不去,那麽就剩下一條道路了,就是水路。


    一行人立刻改道水路,好在韓藝是跑路的高手,雖然現在沒有輪船沒有飛機、汽車、火車,但是對方同樣也沒有,原理並沒有變,他太清楚追捕者的心態了,他並沒有選擇從汴州去往長安,而是故意留下線索,然後折返迴去,從揚州西邊的陳州往水道繞去長安。


    由於楊飛雪的出現,韓藝也沒有心情再觀賞大唐的山川秀麗,急著趕路,行了兩個月,終於抵達了長安。


    其時長安天大雪方停,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變得銀裝素裹。


    這場雪長安的百姓都很喜歡,因為初春即將到來,這瑞雪兆豐年嗎。


    同時這也預示著他們不用再擔心追兵了,要擔心也是擔心那楊二爺會不會把楊飛雪遣送迴去。


    但是楊飛雪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在長安西郊外,與熊弟、小野打起了雪仗,三個人捧著雪,追追打打的,在這雪地裏,熊弟立刻顯得非常靈活,因為他不怕跌倒,而且還可以在雪地裏滾了滾去,但是因為小野實在是太靈活了,根本打不到他,漸漸地,熊弟與楊飛雪達成了同盟,二人拿著雪團扔向小野,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小野可是會彈指神功的,躲開的同時,還一打一個準。


    突然,小野停了下來,兩個雪團立刻砸到他臉上。


    “打中了,打中了。”


    熊弟和楊飛雪差點沒有相擁而泣,這太不容易了。


    小野一抹臉,指著前方道:“你們---你們快看那邊。”


    幾人舉目望去,發現前麵二十步遠的雪地上站著七八人,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尤為的引人注目,隻見他身材修長、勻稱,頭頂發髻,赤裸著上身,膚色白如雪,仿佛與這雪地融為一體,而在他周邊還站著七個男子,手上皆是拿著棍棒。


    不是吧,這長安可是帝都呀,治安就這樣?這剛來就看到人打架,韓藝對於長安的印象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聽得一聲大喝!


    其中一人舉棒朝著那赤膊男子衝來。


    赤膊男子不躲不避,直接一手抓住襲來的長棍,一腳飛起,帶起一片雪花,砰地一聲響,那人直接飛出丈許遠。


    說時遲,那時快,其餘六人也紛紛舉棒衝了過來,隻見那赤膊男子手舞長棍,卷起陣陣雪花,煞是漂亮。


    雪花停落時,已有六人躺在了雪地上,還有一人則是被那赤膊男子舉在空中,那男子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看上去比這赤膊男子還要粗壯許多,但是卻被這赤膊男子輕鬆舉在頭頂的,手腳不斷的揮動,哇哇大叫著。


    “這人力氣好大啊!”


    熊弟張大嘴巴,驚歎道。


    那赤膊男子舉著那人連轉幾圈,喝道:“你們這些賊廝若再敢誣蔑我獨孤家,我讓你們連鬼都做不成。”說著便是一聲大吼,雙手往前一送,將那人給扔了出去,那人落地時至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方停了下來。


    赤膊男子迴過身來,正好麵對著韓藝等人。


    韓藝雙眉一抬,麵露震驚之色。


    東浩呆愣道:“這---這男的長得好漂亮啊。”


    漂亮?


    這用來形容男人,似乎有些不妥,但事實正是如此。


    但見這男子不到二十歲,與韓藝一般大小,但卻是玉麵淡拂,眉目如畫,白璧無瑕。


    論姿色,飛雪不及也。


    當是一麵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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