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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陣雨後的冷風吹的艾琳心涼,身上的毛孔像是驟然張開之後被灌進了冰水,又有冰涼的冷汗從脊背擠了出來,瞬間就讓她整個人有種通體冰涼的感覺。忍不住渾身一顫,幾乎站立不穩,扶了一下帳篷的支撐柱子才穩住了心神。


    羅卡拿著半個白麵包和一杯蜂蜜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艾琳臉色蒼白,鬢間冷汗淋漓,雙手抓住柱子搖搖欲墜。嚇的慌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搶步把艾琳扶住了。


    “怎麽了?”羅卡扶艾琳坐迴到床板上,伸手將毯子拉過了給她圍在身上,隨即又用手背按按艾琳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然而卻是觸手冰涼,涼絲絲的滿頭的冷汗,沒有一點發燒的跡象。


    “沒事,或許是太久沒吃東西,低血糖了。”艾琳脫力似的搖了搖頭,總是覺得那陣心慌發冷來的莫名其妙。而現在坐下來裹著毯子,雖然身上不是那麽冷了,可心還是空落落的難受,像是一下子給那淒風冷雨凍住了一樣,微微發疼。


    “我去叫卡索爾。”羅卡快步的跑出去,叫了卡索爾迴來,給艾琳檢查一下。


    卡索爾同樣試試艾琳的體溫,又翻開她的眼皮看看,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也是微微的搖頭:“我擅於診治外傷,對於這樣不明症狀的內科還是妮米娜更擅長,可是……”


    妮米娜原本是打算一直跟著艾琳的,可是艾琳擔心這樣來迴征戰她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少女吃不消,加上亞娜他們在船上也需要醫生,所以這次離開城堡之後和亞娜兵分兩路,就讓妮米娜跟著亞娜走了,現在卡索爾顯得對艾琳這樣突然不明原因的發病有些無措。


    “不要緊的,我說了隻是有些低血糖,又或是醉的太厲害、睡的太久了,突然起來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複,其實我的身體很強壯,一點問題都沒有。”艾琳笑著搖搖頭,結果羅卡遞上來的蜂蜜水喝了兩口,水溫溫的,蜂蜜的清甜潤滑讓艾琳感覺舒服很多,臉色也恢複了不少。


    “或許是有這樣的原因,不過現在你整天強度的行軍,體力消耗太大又補充不足營養,估計很多問題都會慢慢發生的。”卡索爾看艾琳的氣色恢複一些也覺得目前來說問題不大,但按照艾琳這樣的硬撐著,隻怕她這樣原本就嬌弱的少女會拖出病來的。


    “所以我才讓大家注意休息啊。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剛剛羅卡也說下雨了,可能是天氣的原因吧,讓大家都注意休息和保暖,這時候如果病了就很危險了。”艾琳說話的時候也比剛剛有力氣,現在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剛才那忽然的心慌發寒從何而來,隻能努力的使心情平複下來,讓自己安心。


    可艾琳卻不知道,所謂的心靈相通是存在的,第六感這種敏感的直覺在女人的身上尤為突出。就在不久,她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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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托馬斯和艾琳就相繼離開了,所以維德和特裏克就肩負起了城堡的重要任務……安全!兩人除了睡覺時間之外,幾乎連吃飯都是匆匆忙忙的,不停的帶著人在城堡的周圍巡視、警戒。


    不過三天過去了,托馬斯大人那邊傳來一次捷報,城堡的周圍也沒有異狀,似乎愛爾蘭國王還在有所顧忌,所以隻是戰場上相互的牽製,還沒有想要對托馬斯的後方城堡做出大規模的行動,這無疑算是一個好消息,讓特裏克和維德可以微微放心了。


    “艾琳小姐也走了好幾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孩子們早上還問起她呢。”維德和特裏克向大路走去,準備檢查一下昨天被野狗撞破的一條護欄,因為現在即使是小的漏洞也可能造成大的失誤,萬一那是一條“別有用心”的野狗,其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沒有消息,不過以艾琳的性格,她也根本不會向我們迴報任何消息的。她太倔強了,就連托馬斯都沒法讓她真正的溫順下來。她就好像是一隻神經質的小豹子,心情好的是時候會像是小貓一樣蹭著你的褲腳,而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張牙舞爪的把你撕個粉碎。”特裏克聳聳肩膀,把對艾琳的評價上升到了神經質的階段。


    維德勉強一笑,不敢苟同,在他看來,艾琳就好像他的女兒差不多,是個任性又可愛的小姑娘,但心懷寬廣、氣勢恢宏,那種躍居眾人之上的感覺,絕對是一般男人都比不上的,大概除了托馬斯大人之外,還沒有男人可以和她比肩吧。


    看維德不說話,特裏克也知趣的蹲下身子檢查那個所謂被野狗撞出的破洞,洞口確實很小,周圍還有些犬牙交錯的咬痕,看來不是人為的漏洞,這給小洞也不可能鑽進人來。於是站起身對兩個侍衛說道:“補起來吧,不是人為的。但其他地方仍然要每天檢查,一旦發現問題及時迴報。”


    “是的。”兩個侍衛馬上動手,找來鐵絲把那個破洞重新綁緊了。


    而特裏克和維德正準備去其他的地方再巡視一番,就聽到身後隱約傳來了馬蹄聲,而那兩個正在修補漏洞的侍衛馬上叫著:“特裏克管家,您看,那輛馬車是向著我們這邊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來的緊張氣氛使得侍衛都有些神經質了,所以叫嚷的聲音很大,還有些顫音,聽起來就好像要哭了一樣。特裏克轉頭狠狠的瞪了那說話的侍衛一眼,才抬眼向大路上正奔來的馬車看過去。


    那是一輛帶篷的馬車,木質的車架被黑漆刷的光可鑒人;紅絲絨的車簾顯得華麗無比;馬車左右都有兩盞黃銅的小馬燈,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不用點燃裏麵的蠟燭,可燈上的黃銅被擦的黃金一般亮堂,陽光一照比點燈的時候還亮。無疑,這是一輛氣派的馬車,而且從那高高的車架來看,肯定是有爵位的貴族才可以使用的。


    馬車後麵跟著一個十人的馬隊,看到這邊的障礙馬上就有兩個騎兵催馬先跑了過來,顯然是為了打招唿、要求通過的。


    特裏克和維德對視了一眼,並沒有急著命人拿弩機過來采取警戒措施,因為如果是愛爾蘭敵方的戰鬥隊,絕對沒有必要派一輛礙事的馬車過來,何況對方的人數還這麽少。


    正在想著,那兩匹快馬已經來到了圍欄外麵,同時跳下馬走到維德和特裏克的前方,隻隔著一道木質的鐵絲圍欄大聲說道:“我們的主人請求見一見美麗高貴的蘿莉雅斯公主。”


    “那麽請問,你的主人是哪位呢?”特裏克向那還在行進、但已經放慢了速度的馬車看了一眼。因為馬車上的窗簾放了下來,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誰坐在裏麵。而且蘿莉雅斯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貴,就算是愛爾蘭的國王要見,想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吧。


    “對不起,我們主人說這個還需要保密,不過,您可以向公主殿下迴報,說一位女子學校的故人求見。對了,還有這個,請您轉呈公主殿下,殿下看了自然會明白的。”說完,其中一個人從懷裏掏出一塊藍絲絨包裹的東西,巴掌大小但看不出是什麽來,從圍欄的一邊向特裏克遞了過來。


    特裏克向身邊的侍衛點頭,侍衛馬上過去接了過來,然後轉身雙手遞給了特裏克。特裏克把那個東西拿在手裏就感覺那裏麵包著的應該是一塊圓形的金屬,至於究竟是什麽東西,他就完全無權打開來看了。


    “好的,請稍等,我現在就去迴報給蘿莉雅斯公主殿下。”特裏克向維德點點頭,然後騎上馬飛快的走了。而維德則是仍然留在這裏,注意著前麵的情況,認真的警戒著。


    特裏克來到城堡一問,那位蘿莉雅斯公主殿下居然還沒有起床。這也難怪,公主殿下在英格蘭的皇宮就是這個樣子的,聽說她晚上總是忙於應付各種貴族之間的宴會,所以都是到淩晨以後才會睡覺的。即使現在在城堡裏沒有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貴族和奢華的舞會,但長時間習慣了夜晚的活動也讓她難以入睡,所以都是要熬過了後半夜才會慢慢睡著,起床的時候也都是過了上午而臨近中午了。


    “請迴報蘿莉雅斯公主殿下,有一位女子學校的故人要見她,同時送來了這件信物。”特裏克把那件藍絲絨包裹的東西交給了蘿莉雅斯公主的貼身侍女,然後不忘補充一句:“那位故人現在正在城堡的警戒線以外等著公主殿下的迴複。”意思就是:公主殿下您見不見都給個迴複吧,別讓人家沒完沒了的等著了。


    貼身侍女麵容刻板,一副偽高貴的模樣,手裏捧著那個藍絲絨的布包卻一臉的不屑,轉身悻悻的走進了公主的房間。在她看來,這個時候打擾公主殿下的休息可不是一件明智之舉,所以抱著不大的希望也隻是傳個話而已。


    然而,很快那個侍女就知道自己錯了,就連特裏克在內都沒有想到那位公主殿下會有這般的反應。


    門被一陣風似的拉開,那位美麗、高貴的蘿莉雅斯公主殿下竟然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一頭長發因為整晚在枕頭上的“蹂躪”已經淩亂不堪,還有一縷已經遮住了眼角;臉上因為沒有精致的妝容而顯得膚色蒼白,唇角竟然有兩條細碎的皺紋;而那對深陷的眼窩更讓這位平時看起來高貴又迷人的公主殿下顯得憔悴不堪;而沒有了妝容的遮掩,這位公主殿下的皮膚上的毛孔都看得見,皮膚也是黯然無光,看起來竟然好像比平日光彩照人的模樣老了五歲;原來女人熬夜對臉色和皮膚的危害竟然這麽大,幾乎把特裏克嚇了一跳。


    而更讓特裏克吃驚的是這位公主殿下不但容顏憔悴、美貌不在,就連身上的衣衫也淩亂到難以遮體的地步。睡衣的前襟沒有係好腰帶,雪白的胸脯露出半邊,不用刻意去看就能發現竟然沒有穿著內衣,而且絲質的薄睡衣上還可以清楚的看到胸前突出的一點。嚇的特裏克忙後退了兩步,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生怕落下了冒犯公主的罪名。


    然而這位蘿莉雅斯公主卻絲毫沒有羞澀的意思,反而一臉的興奮,就連眼睛都綻放出光彩,大聲的問著特裏克:“她在哪兒?讓她快點來見我,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迴來這裏呢,快點,快點!”


    催促一番之後,蘿莉雅斯公主才返迴屋裏,然後就是公主殿下在屋裏大聲的指使侍女找最漂亮的裙子,拿最昂貴的首飾,然後給她上妝、梳頭的叫聲來。


    “是,公主殿下。”特裏克在門外應了一聲,快步的走下樓去,直到出了城堡,被那溫暖的太陽照一下才迴過神來,在他心裏卻已經有了一個陰影,那就是以後不上妝的女人千萬別看,看了的話心裏會有陰影,晚上會做噩夢的。


    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特裏克跳上馬向著大路跑過去。那輛馬車已經停在了圍欄的外麵,維德仍然一臉嚴肅的保持著戒備的狀態,沒有特裏克的命令,他是不會放鬆半點的。


    “打開柵欄吧,公主殿下同意見她了。”特裏克跳下馬來,把情況告訴給維德。那兩個剛剛補好柵欄上破洞的侍衛馬上過來抬起了柵欄上的橫木,然後把那道綁著鐵絲的木柵欄挪開可以容一輛馬車通過的距離。


    那輛馬車重新啟動起來,跟隨的十名騎兵也一起進入,一行人快速的駛向了城堡。而自始至終,那馬車的簾子都沒有掀起來過;而特裏克和維德也隻是猜測,那馬車上應該是個女人,因為隻是那個騎兵曾經說過,車上的是公主殿下在“女子學校”的故人。


    馬車徑直的駛到了城堡前麵最靠近門口的地方才停下,特裏克作為城堡的管家當然要負責迎接客人,當然也不排除他的好奇心,想要知道馬車上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所以很殷勤的跑過來想要幫那位神秘的女人拉開車門。


    然而,一邊跟著馬車隨行的侍衛卻沒有給特裏克這個表現的機會,已經有人快一步的上前,將車門拉開一條縫兒;同時另外兩個人連作為客人應有的禮貌都沒有了,竟然直接擋在了特裏克身前,把他從馬車旁邊擠開了。


    特裏克瞪了一下眼睛,無奈對方即是客人,還是公主殿下的客人,所以隻能暫時忍耐一下。眼珠一轉,又跑去門口,準備給客人開門。特裏克想著,自己畢竟是城堡的管家,我親自給你開門那是一種恭敬的禮節,難道你還能把我擠開嗎?


    可特裏克這次又打錯了算盤,這次倒是沒有侍從再把特裏克從門口擠開了,但是四名身高體壯的侍衛竟然一字排開站在了特裏克的麵前,把門口形成了一條獨特的小通道,隻能允許一個人通過的寬度。而這時那個女人從馬車上下來,就正好從這個通道走過去,特裏克沒有那兩個侍從的身子高,隻能勉強的從那幾個人的肩膀縫隙向裏瞅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樣偷窺的一眼也讓特裏克無比的失望,因為那個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確實是個女人沒錯,可是她一身黑色的長裙,隻是在領口和裙擺最下端才點綴了一些墨綠色的花紋,就連頭上也帶著一頂黑色的闊沿禮帽,可帽子邊緣用一圈黑紗遮的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臉。


    總的來說,這個女人更加的神秘了,而且這一身的衣服加“別致”帽子是她看起來就像是穿著喪服來參加葬禮的。隻不過……


    “維德,我感覺她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當那些侍從簇擁著他們的女主人走進了大廳之後,被擠出來的特裏克抱著肩膀對後來的、卻沒有看到一點熱鬧的維德說道。


    “眼熟?”維德距離更遠,幾乎沒有看到那個女人,不過現在各種門上的玻璃窗往裏看了看,隱約看到已經坐下來的那個女人似乎真的有些麵熟,可還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


    “居然還拉窗簾!”特裏克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管家被擠出來不說,就連窗子上也被要求拉上了窗簾,而特裏克原本想要以管家的身份進去服務一番的念頭也被打消了,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直接傳達了公主的命令:“公主殿下要單獨見見這位貴客,請特裏克管家去休息吧,需要的時候會叫您的。”


    然後,門上的簾子也被放了下來,窗簾更是遮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一點情況。


    “走吧,特裏克,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維德因為年長、性格更加沉穩,對事情也不是那麽的好奇,所以拍了拍一臉失望的特裏克的肩膀,讓他分散一下注意力,別總糾結於別人的隱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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