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石碑疑雲


    我暫時拋棄‘壓棺’對我形成的震撼感,即便我明白不論是祖規還是各種文獻書籍都沒有對壓棺有詳細實質性解釋,它存在作用到底是什麽,我隻能用猜測來形容,或許二千二百年族中第一代族長能詮釋,也或許他隻是在陰陽五行中推演得到,隻是得到而已。


    “周南,當時你爸就隻是說碑文非常驚人,具體為什麽不挖取沒一點提起嗎?”我走到石碑後麵問道,雙手舉起撫摸石碑材質。


    材質屬於較高等的青石,相比一般青石多了光滑和色澤飽滿。古代石碑存在無外乎兩大原因,一是死後紀念,二是信仰紀念。死後一般指墓碑、豐功碑、賦詞讚美碑等,信仰一般指宗教信仰,在國內受佛教影響越來越多人們乃至帝王會豎立紀念性石碑,它很大部分作用就是傳承。


    而麵前這塊石碑,因豎立在墓穴中,可以把它歸咎於死後紀念。隻是死後紀念都是由當時朝代某人題詞,斷不會用甲骨文刻寫,如果隻是收藏,豎起便是對墓主大不敬。


    古有禮法:於墓中豎而不倒,於棺前立而不伏,是為不敬。


    且亞曆克斯之前說要挖出時莫名被暈,石碑定然存在疑雲。


    解石碑有兩種方法流傳於世,第一種自然就是解開碑文含義,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第二種則是動石碑,以發生變化判別石碑存在意義。


    如何動?這是擺在麵前首要問題。


    我將想法告訴眾人,葉修文說道:“茂哥,我們可以直接推,你看雖然石碑插進地麵,但是它不固定,隻是用力推一定會動。”


    我搖搖頭,“要是能推動亞曆克斯也不需要直接挖土,而且你仔細看看地麵泥土和我們腳下泥土有什麽不同。”說完,我輕輕敲石碑表麵,查看堅硬程度。


    “泥土?沒什麽不同啊,都是黃黃的。”說著葉修文蹲下身子準備探查泥土。


    “小心點,石碑一圈泥土有‘散陰劑’成分,盡量距離遠點。”我提醒道,緊接著我拿下頭燈,直射在石碑上。


    “茂哥,什麽是‘散陰劑’?”葉修文連忙站起身問道。


    “類似於迷魂藥吧,‘散陰劑’是盜墓者叫法,並不是人為形成,而是經歲月自然衍變而成,一般存在地底屍棺旁、石碑旁或者墓堆旁。主要是有某一樣事物在同一地點長久未變,但一直吸收陰濁之氣,漸漸與之伴隨地比如周邊泥土就會含有陰濁成分,一動則直接侵蝕人體。”我說完指著石碑右側剛被亞曆克斯翻新的泥土,“你腳上泥土色澤暗沉,而這一圈色澤明顯過於光亮,隻是能一動泥土就直接使人迷暈按照正常推斷不太可能。”


    說著,我耳中聽到敲碑聲有明顯不同,“欣怡,你看我敲碑處對應哪個字?”


    張欣怡目測衡量,“是這個,你來看。”


    我轉到字麵,看著所指之處正是‘冤’字,緊接著我在敲旁邊,也是聲音空蕩感,所對應則是‘棺’字。至於石碑其它地,則聲感飽實。


    “冤棺兩字有什麽含義呢?”我近距離用頭燈直射冤和棺兩字,猛地轉頭看楠木棺,“周南,這口楠木館之前有什麽,除了古籍外。”


    周南搖搖頭,“說來也奇怪,一般棺材肯定存放屍體,可是當我們發現棺材打開時,裏麵就一些金銀玉器和巾帕古籍。”


    “在你們打開楠木棺前,棺完好無損?”如果第一層墓廳中存在陪葬衣冠棺可以理解,畢竟是第一層。隻是第一層都迷霧繁多,第二層唯一一口棺卻毫無實質性事物顯然有點反常。


    鄭席搖搖頭,“不是的,當時和李老師下來楠木棺有缺口,像是被人開棺過,但裏麵值錢寶藏依舊在,所以也隻是懷疑。”


    “開館不一定想得到珍寶,有缺口也不一定是被人開館。”我淡淡說著,“對了巾帕上麵有什麽?”


    周南沉思片刻,“好像是一幅畫,應該是女孩子使用的巾帕,對是繡著鴛鴦。”


    “其它沒了?”我驚疑問道。


    “沒了吧,那就是一塊普通巾帕,當時包著古籍,我們拿迴古籍放科研室,巾怕也研究了下,沒用就扔在一邊。”


    不知為何我覺得巾帕有點重要,包裹古籍按照古人對文獻重要程度肯定不會用女孩子使用的巾帕,當時社會女子地位低下,隨帶貼身物品也是下等事物,而古書珍貴,所以不符合禮法。


    “巾帕照片有嗎?”說完我眼中瞟過楠木棺身上刻畫,“欣怡,這刻畫?”


    當我轉頭看欣怡時,發現她已經滿臉震撼,“想不到這楠木棺上也有。”


    我閉上眼沉思,從青桐綠棺到宗祀堂中機關盒子頂麵圖案,再到殘卷圖案,最後到麵前楠木棺刻畫圖案,無一不代表一個問題,那就是隱藏地圖它到底所指什麽?


    隨著接觸越來越多,很多看似巧合與不可思議,總在時間、地點上發生變化,當我以為青銅綠棺隻是鬼為了變化亡靈時,我在上麵看到複雜刻紋;當我以為盒子圖案和青桐綠棺產生有關係時,殘卷出現;當我以為殘卷是一張西域國隱藏地圖時,海底墓楠木棺出現。


    海底墓據現有資料判斷是高句麗人所建,與西域三十六國乃至烏孫古國並沒有實質性聯係,唯一有關就隻是少數名族特權所建。一個東北,一個西域都能相互連接,我忽然覺得這世間其實有巧合也蠻有趣。


    楠木棺上刻畫圖樣是山脈與河流下一條小型路線,與殘卷在範圍上不能比,但是路線以及刻畫手法均一致,不過除了一麵上有刻畫其餘包括棺內均沒有發現痕跡,倒是無意中在棺底看到幾行字。


    縱然魂斷天涯路,此身隻為尋妻歸。


    筆法和侍女室牆上寫詞一樣,應該出自同一人。由此可見他也發現第二層墓穴入口。棺木首先被開啟是不是與他有關?


    “你們剛在驚訝什麽,不就一幅山水刻畫嗎?”周南說著把手機遞給我,“終於被我翻到。”


    照片上白色巾帕全圖顯現,放大看繡製鴛鴦,栩栩如生,但是在鴛鴦正中有多了幾筆。


    “誰告訴你這是鴛鴦?你們科研人員難道沒人看出這不是鴛鴦?”我無語看向周南,“李老師也沒說?”


    周南一把拿過手機,再次看,“這不是鴛鴦嗎?你們說這是不是鴛鴦。”


    我歎了口氣,“噢,兩隻類似鴨子動物親昵在一起就是鴛鴦?”說完我指著照片最中間多出羽毛,“那你以為這多出來是什麽?”


    張欣怡看著突然驚唿道:“我知道了,這是西域伴生鳥,酷似鴛鴦又比鴛鴦更加親密,且他們羽毛會交纏一起產生七色羽,是西域獨有珍稀鳥,在古代隻有王室貴族才能飼養。”


    我點點頭,“你們看,欣怡就比較仔細。”


    “西域伴生鳥,聽都沒聽到。”葉修文癟了下嘴,“對對對,也就你兩知道,我怎麽看你兩更像伴生鳥。”


    眾人一頓大笑,“真的,我也第一次聽說伴生鳥,拿到巾帕第一反應就是鴛鴦,之後也沒去關注它。”


    我點點頭,“不懂也正常,伴生鳥太稀有,比現在大熊貓還珍稀,且不容易飼養,我也是在古籍上偶然看到,能將伴生鳥畫得這般相像,肯定是長期玩弄伴生鳥,不過奇怪,遠在西域當時女子又怎麽能接觸到?”


    在我思考中,葉修文說,“女神,茂哥是書呆子知道可以理解,你又怎麽知道?”


    張欣怡停頓片刻,“小時候奶奶在巾帕上繡過,和我講過伴生鳥故事,不過當時就隻是當故事聽了,現在也記不得說過什麽。”


    “你家也知道伴生鳥?”圖案將高句麗和西域連在一起,伴生鳥又將西域和烏孫國連在一起,看來,他們之間真有某種關係。


    我看著張欣怡思索許久,想將之前事情結合一起猜測,隻是總感覺缺少點東西,我搖搖頭,順勢將身體靠在楠木棺上。


    “咦,為什麽李老師不把楠木棺搬出去?這是極品珀斯楠木,除了有研究價值更有經濟價值。”


    周南搖搖頭,“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隱約聽他提及不能動棺。”


    我點點頭,“你說下一層墓穴入口在第二層盡頭,可第二層就主次兩墓廳,入口在哪?”


    周南笑著拍了拍楠木館,“就是這裏,棺底下。”


    聽到後我連忙蹲下身看棺底,隻見棺底有一層透明流光包裹著,“李老師和你們家關係應該不是不錯吧,是極好吧。”


    周南一愣,“為什麽這麽問?”


    “這位李老師早就看出棺底蘊藏玄機,可他遲遲不動一方麵可能是沒找到解陣人,可轉而一想,一位考古界泰鬥交際圈不僅僅限於考古學者,更多是家族,有底蘊的總能在這裏看出不同,卻遲遲沒有動手,隻能是另一方麵就是給你們家機會,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山頂通道,李老師估計也早已經知道。”我推測道。


    周南哈哈一笑,“好吧,也不隱瞞你,李老師是我家珍寶閣首席鑒定師,與我爸還有叔伯一眾都有過命交情,年輕時李老師可是一位名震圈內的盜墓行家。當初發現海底墓也是李老師幫忙,第二層墓穴也是他告訴我們,八卦四方陰陽道陣法也是他說起,不過礙於科研身份不好直接讓我們珍寶閣人進入,更不好明目張膽帶珍寶出去,所以才有了山頂通道,才有了這次比賽,隻是他好幾次說不能動棺,但我包括家裏人都想知道下麵有什麽。”


    “我靠,這就是典型官商結合,你說你從海底墓帶走多少寶貝了?這裏搬空是不是你們幹的?”郭漢良立馬大聲吐槽。


    “沒,隻帶走一些玉質翡翠等普通物品,大部分都如數在博物館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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