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嗎?”太宰聽到他的這句話,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我還以為十年前的我肯定跟你是那種關係。畢竟你們的關係這麽親密,你的長相又完全符合我的審美。”太宰單手撐著下巴,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應該感到高興嗎?楚書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原來十年前的那位少年這麽喜歡粘著他就是因為看中了他的這張臉嗎?不過話說迴來,他自己也是因為被少年的那張臉給迷惑了所以才會一直像那樣縱容他。這麽說來,他們彼此半斤八兩,都是衝著對方的臉去的。多麽簡單膚淺卻又人間真實的動機。“十年前你才十六歲,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三好市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未成年下手。”楚書再一次強調了自己良好的節操,像他這種遵紀守法的優秀市民,是絕對不會饑不擇食到在法律的邊緣試探的。“所以你隻是出於年齡上的考慮才沒有對十年前的我下手對嗎?”二十六歲的太宰治又往楚書旁邊靠近了些,那種淡淡的沉木香再一次侵占了楚書的嗅覺神經,楚書發現自己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就沒有拒絕這人的再次靠近。“也就是說如果十年前的我已經成年了,你就會對我下手對吧。”聽到這句話,楚書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一直在對你圖謀不軌一樣。”雖然表麵上露出這樣一副不滿的神色,不過楚書仔細想了想,發現要是十年前的太宰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到了可以合法開車的年紀,那麽他之前在酒店的時候邀請他一起上車的時候,楚書覺得自己估計不會像那個時候那樣拒絕得那麽幹脆。隻要到了合法開車年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上車……而一旦有了這種想法,楚書就突然發現身旁的這個男人說的好像沒問題。他就是因為十年前的太宰治還沒有到合法開車年齡所以才沒對他下手的,其他都是次要。像對方黑手黨預備幹部,甚至還被當成未來首領培養之類的複雜背景都是無關緊要的。真要命。事到如今,楚書才發現這個問題的嚴峻性。雖然他平時嘴上說著想睡琴酒,波本跟黑麥威士忌(當然心裏也有那麽一丁點想),但是真讓他睡他是不敢睡的。嘴上說說可以,順便還能靠自己這副不正經的模樣適當降低這些人對自己的警惕心,可一旦真槍實彈地發生了肉/體上的關係,那就勢必會牽扯出一係列麻煩的事情出來。身體上是得到滿足了,可是在那之後的善後工作可是個龐大的工程。所以楚書一向都隻是嘴上調戲調戲,從來不會作死到身體力行地跑去實踐。甚至對於自己想睡的那幾個人,也都是隻有在出任務的時候才會調戲幾把,平時基本不會沒事找事跑去他們跟前刷存在感順便“培養感情”。但是太宰不一樣。論背景的複雜程度,被當成未來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培養的那個少年一點都不輸給酒廠的那幾瓶酒,楚書自己也十分清楚跟他牽扯太多隻能給自己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他不僅跟那位背景複雜的少年糾纏不清,心底還隱隱冒出來一種等他成年之後就跟他開車的想法。不妙啊,這可真的不妙。“看樣子是被我說中了。”二十六歲的太宰治歪了歪頭,看著對麵明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的黑發青年。“你在處理其他事情的時候明明都精明得不行,唯獨在這件事上卻被我輕而易舉地看懂。”太宰伸出手,冰涼的手心觸碰著對麵男人精致的臉頰,溫熱而柔軟的觸感經過掌心的觸覺神經傳達到大腦中樞。“我突然有點嫉妒那個家夥了。”十年前與十年後的太宰治,在聲音上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二十六歲的太宰治,他的聲音甚至還多了幾分十六歲的太宰治所缺乏的活潑。是的,你沒聽錯,二十六歲的太宰治,比十六歲的太宰治,聲音裏多出了幾分活潑。“我有個很棒的提議。”二十六歲的太宰治嘴角高高揚起,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笑得一臉陽光燦爛。“提議?什麽提議?”楚書盯著麵前這張燦爛的笑顏,一時間有些失神,他突然有點好奇這十年的時間裏太宰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十年前的太宰表情雖然挺豐富的,也經常笑,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在港口黑/手/黨待的時間太長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會讓人感覺到背後莫名一陣發涼。根據楚書的情報,港口黑/手/黨內部有句話叫“太宰一笑,世事未料”,在港/黑的成員眼中,這位太宰先生笑起來可比不笑要嚇人多了。因為他一旦笑了,那就代表著他又準備算計誰了,肯定又有人要遭殃了。楚書得手的這份情報不排除有誇張的成分在裏麵。不過事實上十六歲的太宰治在打算算計某個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確實會比以往燦爛幾個度。但僅僅隻是燦爛,並沒有摻雜半點陽光的成分。即便楚書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並沒有吝惜自己的笑臉。但是楚書也從來沒有在少年那張尚且稚嫩的小臉上看到像此刻這種燦爛中還摻雜著幾分陽光的笑容。楚書莫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原本楚書以為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太宰跟自己互不相識,缺了自己的悉心照料。所以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嚴重營養不良的模樣。在感到心疼的同時,楚書心底還隱藏著一絲有些微妙的自豪跟欣慰。這點微妙的情緒來源於隱藏在心底更深處的一個認知。楚書從來不否決太宰對他的重要性,如果說要將他過去二十年的人生裏相識的人按照重要的程度進行排名,這個不過才結識了還不到一年的少年很顯然在極靠前的位置。但是楚書不清楚太宰是怎麽想的。在那位少年的心裏,他會在哪個位置呢?二十六歲的太宰治用嚴重營養不良的身體告訴他,他離不開他的照料。所以楚書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在那位少年心裏的位置應該也是相當靠前的。但是此刻,二十六歲的太宰先生卻又用十六歲的太宰少年所沒有的陽光燦爛的笑容告訴他,沒有你我一樣也能過得很好哦,除了營養有點跟不上。所以說到底,他對於太宰治這個人來說,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免費的營養師?楚書已經在考慮迴到十年前的世界後,自己要不要去考個營養師的執照。雖然心底百味交雜,但楚書表麵上依舊維持著一副不動聲色的淡定模樣。直到他聽到對麵的黑發青年說出下麵的一句話。“不如將你在十年前不能實現的想法實踐在我的身上。”第47章 聖誕禮物如果說剛才的那句話隻能算是暗示,那太宰接下來的這句話幾乎已經是赤果果的明示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評價還不錯的情侶酒店哦”在周圍人來人往的嘈雜環境下,他毫不避諱地湊到對麵青年的跟前,兩人之間的距離隻相隔短短的十幾公分,再稍微湊近一點點,兩個人的身體就會完全貼在一起。他的聲音宛如包裹了一層粘稠的蜜糖,一字一句都充斥著甘甜的誘惑。但是剛才還被他的這張臉迷得神魂顛倒的楚書,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卻瞬間清醒了過來。“情侶酒店?”楚書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隨後抬起頭一臉狐疑地將對麵的黑發青年從頭到尾好好打量了一遍。“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附近有情侶酒店?你跟別人去過?男的女的?”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情侶酒店那種特殊的場合肯定不是一個人過去的。所以二十六歲的太宰先生之前應該是和某個人一起去過附近的那家情侶酒店。這倒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畢竟這人都已經二十六了,去那種地方其實很正常,不如說在這種事情比較開放的霓虹,二十六歲還沒去過那種地方其實才算不太正常。楚書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種花人,但也不至於封建到要求自己今後的交往對象必須純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任何感情或者開車的經曆。他這人的擇偶標準麻煩得不行,對於未來交往對象的各方各麵都極其挑剔,這也是為什麽他今年都已經二十二了,身邊一堆追求他的男男女女,他卻依舊孑然一身的根本原因。不過他這人雖然挑剔,但是遇到個別優秀的,符合他心意的,也不是不能做出讓步。但是有兩個要求是必須滿足的,不滿足這兩個條件的任何一個,他決計不會考慮。一是必須長得帥,二是必須跟他一樣性別男愛好男。長得帥就不用說了,對於顏控晚期的楚書來說,這是基本中的基本。第二個性別男愛好男,這是因為楚書自己本身是個彎成一盤蚊香的。所以他希望自己未來的交往對象也能跟自己一樣是一盤蚊香,曲別針也能湊合。楚書對掰彎直男沒有半點興趣,對於雙性戀那種男可女也可的流氓做法更是不屑。受到故土某人的影響,楚書還挺喜歡看晚間八點檔的狗血劇。但這並不代表他想把自己的人生整成一出狗血劇,有時間跟直男玩什麽虐戀情深,還不如在平板上多刷幾部瓊瑤阿姨的經典作品。楚書盯著對麵這位長相完全符合他審美的黑發青年,一想到自己家裏的那名少年在十年後也會長成這樣,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莫名的期待。但與此同時,他的心底也跟著拉響了一聲警報,說起來他還不知道那位少年的性取向如何。按照那位少年平日裏毫不避諱地對他親親抱抱的那些行為來判斷,應該是同或者雙吧……楚書低頭若有所思,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已經將家裏的那位太宰少年納入了未來交往對象的名單內。“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在楚書陷入沉思之際,對麵的太宰先生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我今年二十六歲,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感情經曆可都是一片空白哦-比聖誕老人的白胡子還要白”太宰指著商場一樓那個巨大的聖誕老人雕像,一臉無辜地說道。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個月,這家商場卻早早地搬來了聖誕老人的雕像,為今天的十周年慶增添了一分喜慶。穿著一身紅色棉服,戴著紅色帽子的胖老頭對著每一個進入商場的人都露出他標誌性的憨笑,雪白的大胡子占據了他的半張臉。楚書瞥了一眼那團用雪白的棉絮堆積起來的胡子,突然想起來按照十年前的時間,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但是他還沒有想好給家裏的那位少年買什麽禮物。認識太宰的時候,他的生日已經過了,下一個適合送禮物的時間顯然就隻剩下幾天之後的聖誕節跟再過幾天之後的陽曆新年。不過照現在這種情況,他能不能趕在聖誕之前迴到十年前的世界還是個未知數。準確來說,他還能不能迴到十年前這都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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