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大好吧。」沈碧沁心中頗感無奈,她們似乎沒那麽熟吧。


    「那你怎麽就喊堂哥名字了?」季思翎嘟著唇瓣一臉不樂意的看著沈碧沁說道。


    「額,我何時…」沈碧沁剛想否認,之後才想起來,她方才似乎真的喊了季軒逸的名字了。


    「嗯,這裏的人都聽到了,你是想要否認不成?」季思翎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著沈碧沁。


    「那好吧,思翎。」見著季思翎這不依不撓的樣子,沈碧沁無奈隻能答應。


    「這才對嘛。」見沈碧沁喊自己名字,季思翎才一臉笑意的抱住了沈碧沁手臂。


    季思翎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沈碧沁很投緣,而且身上帶著一股讓人很想靠近的氣息,讓她特別想和她做朋友。


    對於季思翎這動不動就喜歡進行肢體接觸的行為沈碧沁已經無力抵抗了,隻能認命的讓自己趕緊適應了。


    「既然三爺和心…思翎都來了,是否去家中坐一坐再走?」


    想到一直想見季思翎的沈致遠,沈碧沁於是便出聲邀請道。


    「好啊,聽說你們家建新宅子了,我正想去看看呢。」季思翎一臉高興的點頭。


    「那跟著我來吧。」


    對季思翎點點頭,便方才帶著兩人朝家中走去。


    雖然沒迴頭,沈碧沁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讓得她不由的心跳就是一陣加快,臉上微微發熱。


    沈碧沁在前方帶路,並沒有看到後麵宋一帆和季軒逸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起。


    「季三少?」


    宋一帆看著季軒逸一臉的戒備之色,「你為何會來這裏?」


    鎮遠侯可是一直深受皇恩,特別是季軒逸,當今聖上對他更是寵信有加,這樣的人怎麽會來漳州府這樣偏遠的蠻荒之地。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還和沁兒姑娘很是熟識的樣子!


    「哦,原來是宋公子,這可真是巧啊。」


    見到宋一帆,想到方才季管家對他說的話,季軒逸內心也升起了一股警惕,手中描金摺扇微微煽動,麵色淡淡的道,「自是有皇命在身,就是不知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此?」


    「我…」


    被季軒逸如此一問,宋一帆瞬間就噎住了,難道要說自己偷偷出海卻還差點兒把小命給送了,這不是讓自己在季軒逸麵前落了下乘麽。


    「難不成是你偷偷出海,結果迴來的路上就遭到倭寇的劫掠,然後運氣好正巧被丫頭給救了。」宋一帆還未說話,季軒逸便是看著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雖然說的有些偏差,但和真相也是**不離十了,聽的宋一帆一臉的目瞪口呆。


    「看樣子還真被我給猜中了,我看你如今生龍活虎的,該是好的差不多了,該不會是打算賴在丫頭家裏不走了?」


    見宋一帆的樣子季軒逸心中頗為快意,看著宋一帆認真的道,「你就不怕宋大人擔心?」


    季軒逸這話更加戳中了宋一帆的內心,臉上立刻浮現出糾結的神色,看著季軒逸得意的樣子心中無比鬱悶。


    「不錯,是沁兒姑娘救了我,養傷的時候她天天親自給我餵藥餵飯呢,我就賴著不走了,你能奈我何?」


    過了良久,惱羞成怒的宋一帆終於賭氣的說出了這句話,當然,餵藥餵飯是有的,不過就隻有那麽一次,這天天的說法水分就太大了。


    「宋一帆!」


    不過,不論水分大不大,這話終於還是成功挑起了季軒逸的怒火。


    那丫頭自己不知做了多少努力才讓她對自己態度好了些,這傢夥居然以來能過得到丫頭的親自照顧!


    季軒逸此時當真是掐死宋一帆的心都有了。


    「你想做什麽,難不成是想對我動手?」


    見季軒逸終於失態,宋一帆內心才平衡了不少,就是見不得這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貴模樣。


    「嗬,我當然不會對你動手。」


    季軒逸也隻是一時的失態,很快便恢復了優雅淡然,冷冷的瞥了宋一帆一眼便不再說話,快步跟上了沈碧沁。


    看著季軒逸的背影,宋一帆心中就是一陣鬱悶,同時更是危機感大盛,這季軒逸真是太討厭,居然還敢來招惹沁兒姑娘。


    沈碧沁很快便領著幾人到了家中,沈家眾人都已知曉季軒逸的身份,見到他過來連忙恭敬的請他坐到主位上,季軒逸自然也沒有客氣。


    因為知道是沈碧沁的朋友,互相見禮後沈守義等人沒有多待便出門去幫忙準備今晚村裏的慶功宴,隻留下沈碧沁和沈致遠兩人負責招待季軒逸,當然,還有宋一帆。


    「心羽小姐,你…你迴來了?」見到季思翎,沈致遠立時雙眸放光,微紅著臉激動上前打招唿。


    「是呀,小千裏,好久不見。」


    季思翎對沈致遠這個微微害羞卻又彬彬有禮的小少年也很有好感,立時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好…好久不見。」


    見著季思翎甜美清絕的俏臉,沈致遠立時雙頰一熱,羞澀得說話都有些磕巴起來了。


    「姑娘,這是點心和茶水。」風吟和花頌兩人上來送了東西後便紅著臉退了出去。


    想到方才那位一身玉色華服的公子,姐妹兩人就覺得一陣臉紅心跳,一臉的迷醉模樣。


    那公子長得真是太好看了,和宋公子一樣好看,但身上卻有一股極為高貴的氣質,讓人看得都捨不得挪開眼。


    「丫頭這是我答應給你的珍珠,我命人將它做成髮簪,你看看可喜歡。」優雅的抿了口茶水,季軒逸便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沈碧沁。


    「好漂亮!」沈碧沁接過錦盒,打開看見裏麵的髮簪後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


    隻見細膩的金緞之上靜靜躺著一支鑲寶玉覆蓮金簪,簪身細長而呈金色,狀如凝脂的白玉蓮上嵌有一顆約半寸大的珍珠,圓潤碩大,晶瑩透澈,珠暈流轉間還透出淡淡的粉色。


    整體設計精緻婉約,高雅而不奢華,令人愛不釋手。


    沈碧沁並不懂得珠寶鑑賞,但也能夠看出這隻髮簪的絕對造價不菲,不論是這玉蓮亦或是這顆大的有些驚人的珍珠。


    「嘶…」


    這邊沈碧沁尚未作出反應,宋一帆卻是雙眼一瞪,不由的脫口而出,「這麽大的東珠,你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東珠?」


    沈碧沁原本正在感嘆季軒逸的好運氣,居然能夠吃到這般大而美麗的珍珠,可聽了宋一帆的話之後便是微微一頓,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季軒逸問道,「這顆是東珠?」


    「是。」


    見沈碧沁這般神色,季軒逸以為她是不相信,連忙一臉認真的點頭,這可是顆上品東珠呢。


    「這就是你吃到的那顆?」沈碧沁再次眨了眨確認道。


    「額…」


    又聽到沈碧沁這問話,原本還一臉自信的滿滿的季軒逸突然就是一噎,之後在沈碧沁滿是探究的眼神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哦,東珠啊。」


    見季軒逸到如今還不願意說實話,沈碧沁也不想給他留麵子了,將那髮簪拿起來放到眼前細細的打量著,然後緩緩的說道,「東珠又稱北珠,產自黑龍江、烏蘇裏江、鴨綠江等流域,因得之不易而彌足珍貴,極品東珠更是被視為希世奇珍,三爺,我說的可對?」


    「不錯,沁兒姑娘,你懂得可真多。」季軒逸還未說話,宋一帆立時湊上前讚嘆的看著沈碧沁應和道。


    「咳,你…你說的一點不錯。」


    宋一帆這個行家都點頭確認了,季軒逸無法,隻能狠狠瞪了宋一帆一眼後方才眸光閃爍的點了點頭。


    心中萬分懊悔,早知這丫頭並非尋常女子可比,卻還試圖用這方法欺瞞於她,如今自己算是騎虎難下了,誒,自作孽不可活啊!


    「恩,那如果我未記錯,三爺給我寫信之時應該方才到了上海縣,也就是長江入海口附近。」


    沈碧沁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季軒逸道,「三爺這運氣可真好呢,居然能在上海縣的海鮮裏吃到來自東北的淡水珠呢。」


    「咳。」


    聽沈碧沁說完,季軒逸算是徹底尷尬了,第一次沒了以往的淡定,英俊的麵孔之上泛起一絲紅暈,訕訕的說道,「丫頭果真聰慧過人,就知瞞不過你。」


    「你既然承認了,那這簪子便收迴去吧,我不能收。」


    沈碧沁搖了搖頭,便將手中的錦盒重新推到了季軒逸的麵前。


    她可是清楚得很,古代男子送女子髮簪可是有著定情之意,她現在對季軒逸不過是有些好感罷了,還沒有到動情的地步,這簪子她不能收。


    「哈哈哈,季三少,我說你丟不丟人,沁兒姑娘是什麽人,你想考人也拿些有難度的嘛。」


    沈碧沁話音方才落下,季軒逸還沒來得及說話宋一帆便大笑著先開口了,「還有,你這簪子還是收迴去吧,沁兒姑娘可不是那種小恩小惠便能收買的女子。」


    「宋一帆,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季軒逸當然知道宋一帆是存心搗亂,若非宋一帆的身份不一般,且如今朝中局勢動盪,他早就讓司冷一刀結果他了,哪裏能容得他在這裏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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