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全家人都在,大家一塊包餃子,郝沈梅說起自己想幹些做衣服繡花的活,又怕不受待見的事兒。


    葛凱琳不以為然:“我爸說的沒錯,流水線做出的衣服繡出的花,哪能和媽的手藝比,要不咋偏偏會有人隻中意手工製品,價錢老貴的咧。”


    葛益芬有也有自己的想法:“大哥說的也有道理,繡花太費眼睛,要不大嫂你隻教人繡花,動嘴多,動手少,省眼睛。”


    不愧是教過學的,開口就想到了教學的主意。


    葛凱森不同意:“小姑你忘了吧,你的針線可是我媽教的,手把手地教,一針一針地做示範,哪裏省眼睛了,比自己做活還費眼睛。”


    他隻比葛益芬小四歲,葛益芬小時候的事,大多他還記得。


    葛凱拓反應快:“那就隻招有針線底子的學生,像小姑這種菜鳥,咱堅決不要。”


    葛益芬舉起滿沾滿麵粉的手威脅:“你說誰是菜鳥?”


    葛凱拓往後躲,嘿嘿笑著補救:“我說的菜鳥是小姑你小的時候,又不是現在,我小姑現在的手可巧了。”


    推葛凱琳到葛益芬麵前:“繡的鳥兒就跟活的一樣,你聽,還在叫呢。”


    葛凱琳的衣服領子上,一邊繡著一隻很小的畫眉,這是葛益芬學習累了的時候,用來調劑腦子的活計。


    葛益芬還織了手套、帽子、耳罩、圍巾之類,說是等天冷了給葛凱琳用,手套和帽子上分別繡有雪絨和雪風的圖案,耳罩一邊掛著一個冒險毛線做的大絨球,圍巾的飾品還沒想好。


    “這還差不多。”葛益芬饒了葛凱拓。繼續擀餃子皮。


    最後商量定,郝沈梅就教人繡花,隻收有一定針線活底子的學生,教學地點也好辦,諾大個棉紡廠,能利用的地方多得是。


    晚上姑侄倆在自己屋裏說話,葛凱琳問葛益芬:“小姑你打算考啥學校?”


    葛益芬靠坐在床上抱著本書看。迴答簡潔:“師範。”


    “你想幹迴老本行?”葛凱琳從葛益芬的書架上抽了本書。自己也上了床。


    “算是吧。”葛益芬思索了一下才迴答。


    “算,是,吧。”葛凱琳一字一頓學著葛益芬說話,不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是啥說法,糊弄我是吧。”


    葛益芬轟她:“你個小屁孩。告訴你,你也不懂,還是趕緊睡覺吧,你不老是埋怨沒有懶覺睡嗎。明兒個高一年級不用上學,你就是睡到天黑,都沒人管你。”


    葛凱琳來了勁。“說啥我是小屁孩不懂,你報考師範。該不會是想著緒二武吧。”


    緒二武如今在省師範學院上學。


    “知道了還問,”葛益芬虎起臉,“我警告你啊,不準告訴你爸媽,否則你別想睡懶覺。”


    她這個威脅沒有一點震懾力,葛凱琳反而哈哈笑起來:“我不告訴我爸媽,我告訴管管叔,看他對這事有啥反應。”


    葛益芬喜歡緒二武的事,葛辛醜和郝沈梅不曉得,管管卻知道,管管一直鼓勵葛益芬讀書,就是不想將來葛益芬被緒二武慢待。


    “你告訴就告訴唄,管管哥又不會說我啥。”葛益芬不在乎。


    棉紡廠裏大多都是女工,郝沈梅要教繡花的消息一放出,立馬有許多人報名。


    藍靈芝來問:“繡花我學不來,打下手行不行?”


    她和廠長是一個村裏的,這事很多人知道,大家都對她很照顧,她這是想答謝。


    “我剛好缺個跑腿的,”郝沈梅順了藍靈芝的意,遞給她一張圖紙,“你去找祥娃,讓他按照這個樣式先做一個來,有要改的地方,迴頭再商量。”


    緒祥能做出木雕這麽細致的活來,做繡花支架的事,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葛凱琳擔心:“隻有個跑腿的幫你不行,還得找個懂行的,要不你一個人還不得累壞去。”


    葛辛醜和女兒的想法一樣,可這樣的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郝沈梅想到了範欣榮:“隻跟著我學了半年,也比這些人強。”


    葛凱森卻不願意再沾染那一家人,勸郝沈梅還是另外找人。


    “她和她叔叔不一樣,”葛凱琳覺得範欣榮合適,“她很有耐心,她爸媽也都是實在人。”


    “再不一樣,她也是那個家裏的人。”葛凱森還是不願意。


    他從小跟著葛辛醜和範家人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對那家人他沒有太多好感。


    緒祥來送繡花支架,問葛凱琳:“有人收購涅娃的蠍子,看見了你的花豬,願出三千塊錢全部收購。”


    “我的豬還有十一隻,他出三千塊錢,那不是繞進去了一隻?”葛凱琳猶豫。


    “賣了吧,”葛凱森勸她,“既然已經有人注意到花豬,那個地方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麽安生,還不如一次性處理掉,省了許多事。”


    葛凱琳想了一下,還是有點不舍得,對緒祥道:“你看能不能讓他多出一點。”


    三百塊錢呢,夠五個學期的學費了。


    她一直以中間人的身份幫別人聯係買花豬,這次的交易自然不適合出麵,還得靠緒祥。


    何況她才隻有十三歲,出於對她安全上的考慮,家裏人允許她折騰,卻不允許她張揚,她自己也不願張揚。


    緒祥問她:“這都已經入秋了,你的護膚膏做得咋樣了?”


    呃,葛凱琳迥然,隻顧著花豬的事,護膚膏的事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顧左右而言他:“我記得我媽給你的繡花支架圖不是這樣的,你給改了?”


    “嗯,”緒祥應道,“曾經有人拿著繡花支架要我在上麵刻浮雕,我覺得那個支架用起來要方便一些,還可調節高度,就做了點修改。”


    不再揪著護膚膏的事,反而滿懷希冀的給葛凱琳看繡花架。


    他所說的曾經的那個人,就是葛凱琳前世的母親,他隻是見過葛凱琳母親的繡花支架,至於上麵有沒有浮雕,應他當時沒太在意,已想不起來。


    緒祥心裏有些後悔,為啥當時沒多留意些細節,這一世也好多些方法喚起葛凱琳的記憶。


    老和尚說過不能直接告訴葛凱琳前世的事,卻沒有說不能間接喚醒葛凱琳。(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憨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旱地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旱地魚並收藏憨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