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瑞麗不同情葛益鸞:“你說你啊,這娃是咋教的,說翻臉就翻臉,凱琳為教他思威,費了多大勁,他不念一點好也就算了,還說啥沈梅嫌貧愛富,他就不想想,沒有他大舅,他娶得上媳婦?沒有媳婦他哪來的兒子,也虧他說得出口。”


    葛益鸞也沒想到事情會成了這樣,她無話可說,由著吉瑞麗數落。


    “娃書念得好好的,眼見著就要期末考試了,他硬是把娃拉走,哪有這樣當老子的。”吉瑞麗越說越氣。


    端起旁邊的杯子就喝水,水喝完,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倒水。


    “嘿嘿嘿,二嬸,都是我和鸞妮的錯,你消消氣。”範力笑道。


    這水是他倒的,悄悄把水放在吉瑞麗身邊,他又坐迴葛益鸞旁邊。


    吉瑞麗語氣軟下來:“事情已經這樣,說也白說,沈梅的心善,人可不是善茬,你倆要想送思威迴來上學可以,不過別指望凱琳再管他,我和辛醜兩口子可沒有凱琳那份耐心。”


    範力陪著小心道:“二嬸,我們也不指望思威能學成個啥樣,能弄個初中畢業證就行,出去找工作也好多一份資曆。”


    兩口子迴去,說起送範思威再迴益村上學的事,範思威不認賬:“我爸都那樣說話了,你倆有臉去求,我還沒臉去見人呢,這書我不讀了,我爸喜歡出去掙錢,就讓他出去,我就在家種地。”


    範老太太不答應:“咱家就指望你和思敏能光宗耀祖,你可不能鑽牛角尖。”


    範思威煩躁:“去益村之前,我是愛鑽牛角尖,凱琳小姑費了老大勁。才把我從牛角尖拉了出來,是我爸又把我塞了迴去,我能咋辦,人活臉,樹活皮,我沒那個臉去丟人。”


    說完跑出了院子。


    範力趕緊追,可他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哪裏追的上負氣的小娃子。範思威很快就沒了影子,範力隻得垂頭喪氣打道迴家。


    沃水,中考第三天。最後一場考試,緒祥兄弟送葛凱琳幾人到考場外麵。


    臨進考場前,緒祥給賈海軍做了安神治療,交代幾人:“考完不要亂走。在賓館等著我。”


    緒欣毓問緒祥:“哥哥,今兒個你和我一塊迴去嗎。媽還沒醒,你和涅娃迴去看看吧。”


    緒祥道:“我今兒個有事要辦,改天有空再迴去,你先安心考試。”


    然後交代緒小武:“你們五個雖然同歲。可你是月份最大的,就算是領頭人了,照看好他們幾個。記得,考完試就在賓館等我。哪裏也別去。”


    緒小武點頭。


    緒祥又交代緒恬靜:“你是女娃子裏最大的,也最細心,可別讓其他幾個調皮啊。”


    葛凱琳耐不住了:“你比我幾個也大不了幾歲,咋跟個老頭子一樣,這話你已說過好幾遍,我幾個又沒得老年癡呆症,要你一遍遍囑咐,好像交代後事一樣。”


    “啥是交代後事,你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賈海軍突然冷冷道。


    “百無禁忌,萬事大吉。”葛凱琳趕緊對著天念叨。


    心裏嘀咕,這家夥也才由緒祥照看了兩天,咋說話的語氣和緒祥就有了七分像。


    完後問緒祥:“他這樣行嗎?”


    她問的是賈海軍現在的精神狀況,不敢明說,怕賈海軍炸毛。


    緒祥搖頭:“沒事。”


    催著五人趕緊進了考場,然後領著緒涅朝沃水縣人民醫院方向走去。


    進了醫院,緒祥並沒帶緒涅找醫生複查,而是直接上了住院部大樓,進入一間單人病房。


    丟娃看見緒祥兄弟,不由打起了冷戰。


    被緒涅那一踢,丟娃傷得並不厲害,本來早就能出院了,可他幹不了活,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還得占個人照顧他,她媳婦和他媽一商量,幹脆留他住在醫院養著。


    這些年丟娃撈了不少錢,留他在醫院養到傷好利索再迴去,這個錢他完全花得起。


    緒祥直入主題:“你招惹我弟弟,不就是要引我來嗎,有話就說。”


    丟娃卻一時張不了嘴。


    大暑天的,他感覺寒氣繞著他打轉,渾身被凍得僵硬,嘴張不開。


    緒涅已經一步步逼近他床前。


    被緒涅淩厲的眼神嚇著,丟娃艱難地開了口,“頭兒說,隻要你迴去,一切他都答應你。”


    緒祥冷言道:“你告訴他,沒有什麽一切,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再敢打擾我們,我們小的時候他是咋處置我們的,他的下場絕不會比那個好到哪裏去。”


    丟娃牙齒打著顫勸道:“畢竟是父子,何苦說得這麽絕。”


    緒祥冷哼:“你生父迴來找你,你會咋樣。”


    丟娃咬牙:“我會殺了他。”


    話是真心話,咬牙是因凍得。


    “你就把你的原話告訴他,這也是我的想法。”緒祥說完,拉著緒涅出了病房。


    走在大街上,緒涅問緒祥:“哥,能和我說說他嗎?”


    他說的是兩人的生父緒寶利。


    緒祥告訴緒涅:“因為我們的長相怪異,他拋棄了我們,母親傷心過度,喝農藥自殺。”


    這兩天時間裏,緒祥告訴緒涅,自己兄弟不是無父無母的野娃子,他已見過他們的生父,不過他沒有給緒涅說得很詳細,


    此前他隻告訴緒涅,緒寶利是吃祖宗飯的,自己討厭那個行業,不想和緒寶利相認。


    緒涅天生狠厲,他怕告訴緒涅有關被拋棄的真相後,自己一時約束不住,緒涅闖出無可挽迴的禍事來。


    如今看來,他要是不在緒涅的心裏設置障礙,以緒寶利的狠心,緒涅早晚會是緒寶利的害人機器,他不想看到這個結果。


    “我要他也喝農藥。”緒涅低吼。


    緒祥鬆了一口氣,反過來勸緒涅:“你記住,有些事不用自己動手,有專門的組織幹這個事,不一定是要他喝農藥,也有別的辦法懲罰他,隻要咱往後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跟著他禍害人就行。”


    從緒涅蹣跚學步開始,緒祥就發現了緒涅的特別之處。


    緒涅不善於和人打交道,和動物卻有著天生的親和力,性子也是十足的野性,思維直接,行動快而狠,根本沒有一般人行動前的思慮過程,隻要他發狠,沒人防得住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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