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聽了後,朝曹禦醫示意一眼。


    曹禦醫衝著傾顏點了點頭,而後對眾人給出了解釋。


    “這位大夫的問題說的很好,傾醫閣推出的這款‘急救保命丹’之所以貴,就貴在它的藥材成分。”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隻講講裏麵最貴的幾種藥材,分別是天然牛黃、犀牛角、野麝香、深海珍珠、純金箔。”


    “眾所周知,牛黃就是牛的膽結石,並不是每一隻牛都有天然牛黃。”


    “麝香是雄麝香腺囊中的分泌物,每隻能取出的量很少,市麵上有養殖的,但效果遠遠不如野生的,傾醫閣都是用野生的。”


    “一克野麝香,根據成色計算,就需要五千至八千不等的白銀。”


    “深海珍珠,我們也是挑選圓潤光澤,晶瑩凝重的珍珠,還有犀牛角,也是特別稀少,金箔就更不用說了,是很貴的,比黃金還貴。”


    “物以稀為貴,一顆小小的丹藥,光是這幾種藥材,就要花費七千兩白銀,且這些藥材都很稀有,使銀子都不一定買得到,所以傾醫閣的‘急救保命丹’都是限量的。”


    “除了這些藥材,還有其餘的一些藥材,約摸需要一千兩白銀。”


    “且此丹藥煉造的程序相當麻煩,一不小心就容易浪費了那麽好的藥材,如此一來,傾醫閣一顆丹藥也不過賺了不到兩千兩的白銀。”


    “我還是那句話,傾醫閣需要財力去經營,我們總不可能賠本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議論紛紛。


    關於曹禦醫說的那些草藥,他們身為大夫,以及貴族,自然多多少少知道藥價行情。


    對此,那個中年男子還是發出了質疑,“你說裏麵有這些珍貴藥材,難道藥丹裏就真的有嗎?”


    曹禦醫淡定迴:“傾醫閣的每一筆賬,每一個藥方,每一批草藥,都是走的國庫賬目,你若是質疑傾醫閣,就是在質疑朝廷,質疑皇上!”


    “另外,你不相信裏麵放了珍貴藥材,買‘急救保命丹’的老百姓們相信,且買了後有藥效就成!”


    “畢竟這‘急救保命丹’可是對腦血栓,化膿性腦膜炎,高熱驚厥,譫妄綜合症,心髒病,中風等引起的猝死,有起死迴生的療效。在猝死一盞茶之內,取出丹藥服下,能把死人醫活!”


    “要是這藥裏摻假,那些買藥的老百姓又何必搶著去買呢?”


    語音剛落,在座的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說的,無非就是京中誰誰誰吃了這丹藥起死迴生了。


    還有人願意花高於一萬兩白銀的價格搶此藥。


    麵對眾人的議論聲,那名中年男子不好再多說什麽。


    接下來,一些人還提出了一些異議。


    曹禦醫和程禦醫都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見招拆招。


    結果算來算去,傾醫閣真的不黑,人家隻是正常收費而已。


    甚至可以說是醫學界的良心醫館了,所賺的銀子,比民間那些醫館還要少。


    最後,眾人發表言論的積極度明顯降低時,傾顏道:“我想,北臨國沒有哪條例律不允許人掙錢吧?更何況我這傾醫閣是小本買賣,掙不了多少錢,我每個月也就拿固定的俸祿。”


    “而且,我要是真的想賺錢,大可以自個在京城開一家醫館,我還可以把醫館開遍北臨國,幹嘛要把研究的方子放在傾醫閣賣?多不劃算。”


    眾人:“......”


    在場的各位早就心服口服。


    哪怕不心服口服的,純粹是看不慣傾醫閣搶他們的生意。


    還有個別大臣,因為傾顏是他們女兒的情敵,心懷不服。


    可是人家的傾醫閣確實沒毛病,他們隻能住嘴。


    此刻,嬴湛俯首於下首,眼神在眾人麵上一一掃過。


    “對於傾醫閣,諸位可還有異議?”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該說明的都說明了,眾人哪裏還敢有異議。


    一個個,不是低頭垂頭,就是東張西望,迴避著帝王的眼神。


    幾息後,嬴湛見沒人再提出異議,便沉聲道:“很好,朕不希望再聽到有人抹黑傾醫閣,若再有,通通按照北臨國國法處置!”


    傾顏:“......”


    她以為皇帝按照她的意思召大臣們開會,是願意妥協了。


    原來不過是先禮後兵罷了。


    眾人連連應道:“是。”


    嬴湛起身:“都退了罷!”


    然後,他率先帶著奴才離開了傾醫閣。


    自打這一日開了座談會,京中說傾醫閣不作為的越來越少。


    老百姓們一提起傾醫閣,多是認為傾醫閣全是些醫術高明的禦醫。


    還盼著傾醫閣在民間多家幾家這樣的醫館。


    至於傾顏,雖然她早覺得此事不一定是後宮妃嬪在搞事情。


    但皇帝告訴她,是淮南王和睿親王收買人在京城散播謠言時,她著實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她和他們也沒什麽深仇大恨。


    可他們卻因為權謀爭鬥,趁著北臨國四處在打仗,故意在京中放出朝廷不作為的輿論。


    想要北臨國內外皆憂。


    這一日,罪魁禍首淮南王與睿親王約在了飛鴻樓的三樓談事情。


    飛鴻樓是京城最好的酒樓,而三樓全是天字號房,也是飛鴻樓的特色所在。


    一群鶯鶯燕燕的姑娘們在給他們二人端茶、斟酒、夾菜、外加捏肩捶腿。


    還有一名姑娘坐在一旁彈琴呢。


    兩人圍著一張紫檀圓桌,一麵享受美人環繞,一麵享受著美食入口。


    淮南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麵部剛毅。


    他的背梁很直,通身帶著一股傲氣。


    即便美人環繞,他還是一副磐石模樣。


    坐在他對麵的睿親王,著一襲銀灰色錦袍,玉冠束發,身形高挑頎長。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總是帶著灼灼笑意,眉宇間是一貫的慵懶邪魅。


    不過,當兩人說起正事時,睿親王就遣走了那些女子。


    就連兩人的親信,也候在門外,防止有人聽牆角。


    睿親王:“這個傾嬪,當皇後時不作為,當妃子倒是挺能耐,不僅把皇兄勾得死死的,就連傾醫閣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最近京城都把傾醫閣傳成那樣了,皇兄又疼她,我本以為她會讓皇兄出麵,直接給她擺平的。”


    “誰知道她一點都不怕事兒,直接把前朝的官員,京中的大夫,傾醫閣的禦醫們都聚集到了一起。”


    “哪怕咱們安排了大夫進宮諫言刁難,朝傾醫閣發難,結果全被她迎刃而解。”


    淮南王端著手中的杯盞,帶有厚繭的指腹摩挲著杯壁。


    聽見睿親王說的話,他麵色如常。


    到底是睿親王的叔叔,即便計劃失敗,他也沉穩淡定。


    淮南王薄唇輕啟,“無妨,不過壞了件小事而已,西北的幹旱對於皇帝來說,那才是最難辦的大事!”


    “旱極而蝗,加之夏天馬上就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西北除了幹旱,還會鬧上一陣子蝗災。”


    睿親王:“鬧蝗災還不就是那樣,每年的蝗災也沒見鬧多大。”


    這兩人,身為北臨國皇室的人,不為北臨國的處境感到擔憂也就罷了,好似巴不得北臨國災害連連。


    淮南王笑了笑,抿了口酒。


    唇齒間酒香濃鬱,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杯盞,隨意轉動著。


    “巧的是本王有個舊友,正好養了三十萬隻蝗蟲。”淮南王輕飄飄地道。


    聞言,睿親王那雙桃花眼瞬間一亮,立馬就明白了淮南王話裏的意思。


    雖然他懷疑淮南王在無中生“友”,但也沒挑明。


    睿親王:“十叔,可以啊你!這蝗蟲繁衍速度極快,又是啃莊稼的利器,加之本來每年就會有大大小小的蝗災,即便咱們動了手腳,也沒人知道。”


    “現在北臨國本就與東丹國、邱轅國作戰,再來個蝗災,估計邊關又要亂上一陣子,都說饑寒起盜心,可能還會有別的國家在邊關作亂。”


    “加之西北那邊的莊稼都被蝗蟲啃了,老百姓沒了糧食,軍隊裏也就沒了軍糧,如此一來,北臨國還不亂套了?皇兄就要頭疼咯!”


    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十叔,你難道就不怕皇兄發現你搞他?”


    淮南王淡淡道:“本王都說了,是我的舊友養了幾十萬隻蝗蟲。”


    “十叔,咱倆誰跟誰啊,你就不必在我麵前瞞著了吧?”睿親王不相信,語氣有些不滿。


    “我瞞你小子作甚?”淮南王抬頭瞪了睿親王一眼,“都說是舊友了,你也認識的,是當年與我一同征戰過的天澤國。”


    “靠,還真的是舊友!原來你不是無中生友啊?”睿親王驚訝過後,這才放心道:“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十叔辦事果然穩妥,這樣一來,此事根本與咱們無關。”


    那天澤國一直與北臨互為敵國。


    隻是幾年前,淮南王與天澤國碰巧都要征戰大漠。


    兩人便不謀而合的算計了大漠一把,最後大獲全勝。


    如今,雖然北臨和天澤國還是敵國的關係。


    但十叔與天澤國的君主,卻因為那一次征戰,有了些交情。


    今日要不是十叔與他說,就連他都不知道的。


    淮南王:“賢侄過獎了,本王可是人在京城,什麽都沒做,什麽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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