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傾顏位份低時,隻乘坐過幾次。


    看到這一幕,傾顏眼眸半眯。


    如今朝傾梨殿方向駛來,又位份低的,貌似也就柳貴人和宋才人了。


    不過,皇帝至今都沒踏進過宋才人的院子。


    倒是柳貴人,憑著一副妙音好嗓子,在皇帝麵前刷了不少臉。


    待那“百花承恩鑾”慢慢駛近時,對方身邊的奴才紛紛朝傾顏行禮,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誰知馬車裏卻突然傳來一道甜甜的嗓音,“停一下。”


    於是,馬車就停下了。


    下一刻,有一隻纖纖玉手掀開車簾,在宮女的攙扶中下了馬車。


    傾顏一看,果然是柳貴人。


    這柳貴人本就與柔貴妃是一個路子,走的柔媚路線。


    此刻站在傾顏跟前,更是如同一枝被雨露滋潤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比往日更媚了幾分。


    “嬪妾見過傾嬪娘娘,傾嬪娘娘安。”柳貴人朝傾顏盈盈福身行禮。


    傾顏淡淡睨了柳貴人一眼,“起吧。”


    按照規矩,低位妃嬪理應給高位妃嬪行禮請安。


    但是吧,像這種坐在馬車裏的,互相不照麵,隻奴才行禮即可。


    可柳貴人卻把馬車叫停,還下了馬車給她行禮。


    到底該說柳貴人太懂規矩,還是別有用心呢?


    明明是比之前懂禮數多了,可柳貴人眼底的清高與傲慢,卻比往日更甚了。


    就像是在炫耀她得到了帝王的恩寵般。


    嗬,這個柳貴人,當真是行禮不行禮都是那麽的恃寵而驕。


    尤其是柳貴人接下來說的話,更是綿裏藏針。


    “上次在紫薇園衝撞了姐姐,是妹妹的不是,不過,妹妹幸而得皇上恩寵,派了幾個教習嬤嬤教我宮中禮儀,是以,這次路上遇到姐姐,特意下馬車給姐姐行禮,就當是給姐姐賠罪了,還請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給傾顏賠罪,實則在炫耀帝王恩寵呢。


    傾顏還是頭一次聽說把受罰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


    柳貴人若是真的想給她賠罪,為何同住在傾梨殿,早不請罪,晚不請罪,偏偏要等到初次侍寢這一日?


    即便禁足期間不方便,可柳貴人也已經解禁好幾日了。


    不過,既然柳貴人如此虛偽,傾顏也笑道:“你有心了。”


    否則她要是板著個臉,明兒個宮裏就要傳出她嫉妒柳貴人侍寢,不待見柳貴人,不給柳貴人好臉色看。


    那就中了柳貴人的圈套了!


    “都是住在傾梨殿的姐妹,應該的。”柳貴人笑迴:“對了,上次教習嬤嬤還教過我,說是同住一宮,低位妃嬪要給高位妃嬪請安的,是以,往後妹妹會日日去姐姐院裏坐坐,還望姐姐莫要嫌棄。”


    小蓮聽見柳貴人的話,氣得暗暗咬牙。


    這個柳貴人,進宮這麽久沒見給主子請安。


    如今倒是說要日日給主子請安,還不是仗著侍寢了,成心來氣主子的!


    對此,傾顏麵上帶著淡淡疏離地笑,“嫌棄倒是談不上,隻是本宮要管理傾醫閣,平日裏又要給兩位貴妃請安,沒甚時間再應付旁的。”


    “之前宋才人到我那請安時,我也這樣同她說的。你既然進宮這麽久都沒請安,往後也就不必日日來,隻同那宋才人一般,逢年過節的到我那坐坐即可。”


    柳貴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姐姐定是還因上次的事情怪罪於我,罷了罷了,姐姐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吧。”


    說著,她抬手扶額,一副傷心難過,又體力不支的樣子。


    一旁的宮女忙扶著她,對傾顏說:“傾嬪娘娘,我家主兒昨日暈了兩次血,今早又暈了一次,皇上見她體弱,特免了她給兩位貴妃晨省。”


    “如今她有些體力不支,奴婢就先扶她上馬車,不耽誤您給兩位貴妃晨省了。”


    這話有種“你要去晨省,可皇上心疼我家小主,免了小主晨省”的意思。


    同時,這話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柳貴人是暈血不錯,可要是與侍寢牽扯上,還暈了好幾次,便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種事你也往外胡說,叫傾嬪娘娘看了笑話去可如何是好?”柳貴人臉上一紅,還垂下了頭。


    宮女裝什麽都不懂,“您暈血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有什麽可笑話的呀。”


    傾顏哪裏看不出這主仆倆一唱一和,故意在她麵前炫耀帝王聖寵。


    對此,她隻擺擺手,示意柳貴人退下。


    同時,她乘坐的輦也繼續往溫華殿而去。


    至於柳貴人不去晨省,拉仇恨的是柳貴人,她又沒甚損失,有什麽可氣的?


    小蓮跟在傾顏的輦後。


    心想這個柳貴人,真真是婊!


    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激起別人的火氣。


    讓人不管是忍還是不忍,皆是元氣大傷。


    這一次,要是換成旁人,估計得和柳貴人幹架。


    那樣一來,柳貴人與主子同住傾梨殿,剛寢宮就與主子幹架,便成了主子善妒容不下柳貴人了。


    好在主子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應該也犯不上為這種人生氣。


    接下來的幾日,估計是柳貴人新鮮著呢。


    皇帝似乎食髓知味,竟是一連寵幸了柳貴人三日。


    如此之外,皇帝就是在後宮雨露均沾。


    傾顏作為後宮當中的一員,皇帝也到她這均沾過兩次。


    然而傾顏卻認為皇帝在浪費功夫。


    畢竟一個月就三十天,後宮卻有那麽多妃嬪需要皇帝雨露均沾。


    甭管得寵還是不得寵,每個妃嬪分到的天數都是有限的。


    可一個女人能夠受-孕的日子,隻有那麽幾天。


    而傾顏易孕的日子,在下個月重陽節左右。


    要是皇帝把時間都浪費在她不易孕的日子,那她還如何懷上龍嗣?


    她還怎麽避免殉葬,怎麽過她的鹹魚日子?!


    是以,渣龍來她這的時候,她都很敷衍。


    更是在心中抱怨渣龍,她易孕的時候不來。


    不易孕的時候,倒是可勁了來。


    甚至好幾次,傾顏都是裝睡,結果生生被狗皇帝弄醒。


    這狗皇帝是真的狗!


    到了九月初,眼看著快到重陽節了。


    在這北臨國,重陽節也稱重九節。


    “九”含有長長久久,長壽尊貴的隱喻。


    是與除夕、清明、中元節三節統稱為四大祭祖的節日。


    人們會在重陽秋祭時出遊賞秋,登高望遠,飲菊花酒,吃重陽糕,佩茱萸,食蓬餌,放紙鳶等......


    月初的一次晨省,溫貴妃說皇帝今年要在皇城內的龍玉山登高望遠。


    待登上那龍玉山,再向天帝與先祖祭祀,以謝天帝、祖先恩德,妃嬪們也需一同前往。


    傾顏身為妃嬪,自然也需要參加。


    隻不過,那些沒侍寢過的妃嬪們,是沒機會參加的。


    重陽節這一日清晨,傾顏早早就起床了。


    考慮到這幾日是她的易孕期,佛係了一陣子的傾顏,是有心要爭一爭寵的。


    畢竟早懷上早解脫,生個可愛的小神獸,還能打發一下無趣的深宮生活。


    秦姑姑和小蓮更加,一大早就給傾顏挑了一堆衣裳和首飾。


    琢磨著讓傾顏在今日的重陽節一枝獨秀!


    此刻,傾顏坐在床上。


    秦姑姑挑了件裙子,一臉激動地高舉著展示在傾顏麵前。


    並激動地說:“娘娘,這件衣裳還成吧?我看您平日裏挺喜歡這個顏色的衣裳,便給您挑了這一件。”


    “奴婢覺得吧,您今兒要是穿了這件衣裳,一定能豔壓群芳,在數十個妃嬪們當中脫穎而出!”


    傾顏先是看了眼眉飛色舞的秦姑姑。


    而後將視線落在秦姑姑手中的衣裳上。


    隻一眼,傾顏的嘴角就微微一抽。


    隻見那是一件胭脂紅的一字肩百蝶穿花雲緞裙。


    一字肩本就是很性感的裙子了,偏偏那一字肩還開了比較深的v領。


    看得傾顏渾身都在抗拒和排斥。


    她不假思索地搖頭,“不不不,這個不行,你重新拿些衣裳過來,還是我自個挑選一件合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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