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接去殺那個魔道第一尊者呢,是根本不敢還是找不著人家?更過分的是那混蛋還波及了無辜的路人,包括我們倆!”薑皓川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更重要的是那混蛋還傷到了他的心上人,他決定要好好記住這個仇。

    薑皓川的關注重點很“樸素”,因為他本來就對魔道沒好感,才不在乎魔道亂不亂,更不會上升到正魔兩道的高度思考問題。如今他隻將這件事當成一個倒黴的意外,還以為沒秩序亂殺人就是魔道的常態呢。

    “我聽說過那個姓閻的,他是魔道裏大名鼎鼎的淫丨魔,性格暴虐扭曲,不知禍害過多少男修女修。”清和語氣淡淡,仿佛是隨意附和了一句,實際上卻是在引導他的福星——那姓閻的雜碎在他的城裏撒野、罵他是縮頭烏龜還讓他吃了兩招,這個仇怨可不止薑皓川所看到的“殺人未遂”。然而受限於實力,清和暫時是沒辦法親自出這口氣了,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於福星發威去降低那個雜碎的好運值了……況且他也沒說假話,淫丨魔閻君的名號還真是挺響亮的。

    薑皓川乍一聽聞那姓閻的竟是男女通吃,就立馬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抱住了清和的腰,滿心慶幸地說:“幸好剛才沒讓他看到你的臉!”

    “哎,照你這麽一說,如果之前被他發現我們在裝死,我是不是應該舍身奉獻一下?”清和聳肩開了個玩笑,立時就聽到了薑皓川磨牙的聲音。他很確定閻君的好運值肯定已經清空了,之前清和晃眼看到那雜碎本來也就隻有20的好運值,肯定頂不住福星的絕招“怨念克敵”,哈,真是一如既往的喜聞樂見。

    然而薑皓川在心裏狠狠地紮了閻君的小人以後,腦海中卻是忽然閃過八卦的靈光,“哎,清和你說那個姓閻的跟魔道第一的莫尊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恩怨情仇愛恨糾葛?”

    “……你想太多了。”清和無語地想著:恩怨糾葛也許有那麽一點點,愛恨情仇就是純粹扯淡了,即使是男女通吃的淫丨魔也不敢來招惹他啊!

    而且恩怨糾葛其實也不怎麽算得上,準確地說是莫成淵從未把閻君放在眼裏:閻君出身魔道頂級世家之一,本身又是冰雷兩係變異靈根的稀有天賦,自幼眼高於頂,長大以後更是色膽包天……總而言之就是怎麽放肆怎麽來。有一迴閻君抓了另一個魔道世家的公子囚禁玩弄,那個實力較弱的世家正好依附於莫成淵,後來他們三方就此事“好好協商”了一番,最終在莫成淵的壓迫下,閻家甚至為此賠出了一座靈石礦才保住了他們家的淫丨魔,損失可謂極其

    慘重。

    閻君應該是從那時候起就記恨上了手段強硬、得理不饒人的莫成淵,偏偏莫成淵還因為“不畏強權”而被更多的世家推崇,越來越風光,一步步成為了魔道第一尊者……像閻君那種小人想來定會極不忿氣,如今他終於晉升了化神期,又逢莫成淵久不現世,說不定都不需要某些人費勁挑撥,閻君就自告奮勇地來當先鋒軍出頭鳥了。

    不過正所謂“不遭人嫉是庸才”,從前的莫成淵對於閻君這種人根本懶得理會,如今的清和也依舊看不上“一朝得勢就猖狂”的淫丨魔,這種人是蹦躂不長久的。

    所以當清和聽到福星編造的“閻君和莫尊者相愛相殺”的八卦故事時,除了好笑還是好笑——說實在的,薑皓川編故事的本領還真是不錯,情節那叫一個跌宕起伏、精彩紛呈,你虐我我愛你、你終於愛我我又反過來虐你之類的,讓清和都有些佩服這小子的想象力了。

    原本還有些蕭瑟的心情因為聽“自己和雜碎的八卦”而明媚了起來,清和腳步輕快地牽著薑皓川來到了一處占地不廣、外觀裝飾也頗為隨意的庭院。不過這院子雖然不起眼,院子裏的三座紅塔狀建築物卻都有十幾層的高度,是整座城裏最顯眼的幾個建築群之一。

    薑皓川觀察到這三座呈品字排列的紅塔外分別立了上中下三個字牌,他們走進了那座“上等”塔,在門廳裏付了將近一千塊中品靈石以後,清和這才牽著福星上了塔,挑選了一間無人使用的煉丹房。

    煉丹房裏隻有一張軟榻和一張挺大的石桌擺在一側,其餘一大半房間都是空空如也,比他們住的客棧下等房還要簡陋得多,而且房間裏根本沒見有傳說中“大如銅鼎”的煉丹爐,甚至就連個火堆都沒有……“一千塊中品靈石租一間空房?煉丹爐呢,怎麽什麽都沒有?”薑皓川呆呆地喃喃著,守財奴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丹爐當然要用自己的,”清和脫下了黑袍,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切麵約有兩掌大小的金色小爐子放在了石桌上,隨即又連續取出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玉盒、按照某種順序擺放好,這才微笑續道:“煉丹房都是這樣的,天也快黑了,你到軟榻上休息吧,我要連續開爐煉上好幾種丹藥,約莫要花十來天的時間,如果你想獨自迴客棧去住的話……”

    “不不不,”薑皓川不等清和說完就連連搖頭:“我當然要跟在你一起,還能省點錢呢。”更重要的是薑皓川舍不得離開心上人,而且也對修士煉丹很是好奇:不過那隻煉丹爐怎麽會那麽小,就像個香爐

    似的?看來煉丹的過程也會有所不同於他從前的想象。

    清和微微一笑,然後就收了心開始準備煉丹:他先拿出了幾塊彩光流溢的上品靈石嵌入地麵上的幾個掌心大小的圓洞裏,便在最後一塊靈石安進去的一瞬間,房中的空地上赫然亮起了一個金紅色的圓形法陣,法陣的中央熱度驚人,就連空氣中火、木屬性的靈氣都霎時間燃了起來——

    於是在法陣上方直至屋頂的圓柱形區域內,懸空飛舞著多種顏色的小火星,它們調皮地追逐旋繞,大多往中央聚集——在法陣陣心之上的那個位置,小火星們擠擠挨挨、濃密得仿佛形成了一條多彩的光柱;越是遠離中央,則星星點點的光芒漸淡而稀疏,整個場景美得如夢似幻。

    薑皓川看著清和在夢幻光芒映照下的側影,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光憑這個頂級的視覺享受,他就覺得一千塊中品靈石花得值啊!

    事實上,福星的視覺享受還遠遠不止於此。待得法陣穩定下來,清和便一揮袍袖,將那小巧的煉丹爐攝至手邊,而後雙手捏訣打入丹爐之中,使其淩空旋轉、速度不快不慢;然後他再一揮手,以柔勁將那丹爐送至法陣中央的光柱處,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看得薑皓川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接下來清和開始處理靈草,他手法純熟地將石桌上的靈草按照一定順序淩空攝來,就在半空中完成所有工序:有的靈草隻取嫩芽,有的靈草要過一遍水,有的靈草需將根莖磨碎成粉,還有的靈草得用石中火略略一灼……十幾種靈草的處理方式各有不同,清和有條不紊地逐一完成,對於那種過水之後還要晾一晾的靈草,他最先處理好了讓其飄在一邊;而需要磨成粉末狀的靈草根莖則放在最後處理,細碎粉化後直接用靈力裹著送入丹爐。

    在薑皓川的眼裏,清和處理靈草的動作簡直比最為動人的舞蹈還要充滿美感,既協調又流暢,再配合著認真的表情和沉靜的目光,讓薑皓川都恨不能化身為靈草在心上人的手下翩翩起舞了!

    再然後,清和將處理好的靈草在最適當的時間裏以特殊的手法送入丹爐,在這個過程中,順序和火候都極其重要:有時他加完一種靈草要捏訣控製丹爐旋得更快些,有時卻需要讓丹爐完全靜止;有些靈草是一次性全放進去,有些靈草則要分成好幾次;為了加入某些藥性易散的靈草,他還得讓丹爐飛到法陣邊緣降降溫……不知過了多久,清和終於將最後一味靈草加了進去,合上了丹爐的蓋子。

    清和再度以雙手翻花結印,讓丹爐

    翻轉搖擺了特定的次數後,他長出了一口氣,將煉丹法陣的溫度調低了少許——至此,他總算完成了先期的煉丹工序,之後隻要放任丹爐懸在法陣上勻速旋轉就行了。

    慢慢地走迴床邊,清和感覺頗有些疲憊,煉丹實在是個體力活,尤其以他現在的修為,丹田靈力耗空,手足都有些發軟了。

    “你還沒睡呢?天都快亮了。”這傻小子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他煉丹看了一夜?清和啞然一笑,迎著福星閃亮亮的桃心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怎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灰?”

    “第一次看人煉丹,好……神奇。”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好美好炫好誘人,薑皓川見清和在床邊站定,便直起身子用袖子給心上人擦了擦額上的薄汗,動作也是十分的流暢。

    清和稍稍一怔,便很自如地上床躺了下來,頭枕著手臂輕笑道:“對了,之前我給你提示的時候你不是說我耍賴嗎?那我就再給你個提示,我也很擅長煉丹。”

    “廢話,”薑皓川側躺望著清和,哼哼了兩聲,笑道:“看你煉丹簡直就像是欣賞表演,說你不擅長我都不相信。”說著他頓了頓,忽然驚道:“你這麽擅長煉丹,難道是……”

    清和本來已經微微合上了眼,一聽這話又精神了起來:難不成福星還真從他的這個提示裏猜到了什麽?不至於吧,之前這小子不是挺遲鈍的麽,即使他稍稍啟發了一下,效果也不至於這麽顯著吧?清和還以為福星又會忽略這個提示,直至要等到哪一天旁觀了別人手足笨拙的煉丹過程,才能切實明白到他的煉丹水平是真正的大師級呢。

    福星能猜出他的真實身份麽?清和靜候答案,心頭竟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淡淡的期待之情——

    “難道是因為你經常去跟你的清芷師姐互相交流?!”全沒想到薑皓川的聯想能力竟會如此的天馬行空,清和乍聽此言就險些捧腹大笑,他迎著對方那“哀怨”的小眼神,失笑道:“你怎麽會忽然想到清芷的?”福星的邏輯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薑皓川皺著臉,酸不溜秋地說:“清芷不是心藥堂的親傳弟子麽,煉藥的本領肯定高超,你們倆師姐師弟青梅竹馬的……哼,也難怪你這麽擅長煉丹了。”他的眼前驟而浮現出清和跟清芷“郎情妾意”一起煉丹的畫麵,簡直就跟雙人舞似的,而且還是倆極品美人雙雙起舞——不對,分明是一個母夜叉在調戲他的心上人!

    “……其實在我剛築基的時候,師父他老人家還真問過我,究竟是

    喜歡清芷呢還是清瑤?”清和聞著滿屋子的醋味,悠悠然地笑了起來,順勢開始調戲這隻呆得可愛的福星:他堂堂的魔道第一尊者親自為這小子煉丹,收點兒利息也不為過吧。

    薑皓川雙眼冒火、咬牙切齒地問:“那你當時是怎麽迴答的?”

    “當然是清芷了,”清和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說:“清芷師姐人比較溫柔,對我也挺好,不像清瑤師姐總是冷冰冰地不愛理人……不過我師父貌似更偏向清瑤多一點,他聽我這麽說就沒下結論,隻說讓我跟師姐們多處一處,其它的事等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最好以後再也不要說了!薑皓川“嗷”地一聲撲到了清和的身上,直直地瞪著他招蜂引蝶的心上人,恨不得咬一口蓋個戳似的。

    然而清和卻是沒有一如既往地摟著福星的腰,反將這小子往旁邊推了推,語氣倦倦地說:“別鬧了,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剛剛煉丹耗了我不少心神,我要睡了,你也趕緊睡吧。”說著他就果斷閉上了雙眼,唿吸很快地平緩了下來,仿佛已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薑皓川在無可奈何之下,隻能捧著滿肚子的酸水倒頭睡了。說真的,他忽然有點兒不想迴到高質量情敵紮堆的玄機門了,可是滿世界亂跑也不行啊:在外麵總是會遇到各種危險,清和受了傷他也很心痛的;況且外麵的野花更加多,唉,究其根本都是因為他的心上人長得太美了,薑皓川想來想去,也隻能無奈接受“醋並快樂著”的人生了……也許他也應該想辦法好好表現一下?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裏,清和連續煉了三爐丹藥,薑皓川一開始是純粹圍觀欣賞,後來他就自動自覺地做起了捶肩捏背、端茶倒水、幫忙擦汗還送晚安吻的美好工作,甚至還離開煉丹房去打包了好幾餐香噴噴的妖獸肉迴來,讓他們兩人的小日子越過越有滋味……哼,薑皓川無比得意地想著:無論是“溫柔多情笑藏刀”的清芷還是“冷豔高傲霸王花”的清瑤跟他這絕世好基友比起來那都是渣,清和決不可能被拐走的,迴門派也不怕了!

    ——其實這些天來,清和看著薑皓川在斷臂狀態中還能這樣積極,心裏還真是挺感動的。

    拂袖一招,金色的小丹爐旋轉著飛到了清和的手上,啟蓋看去,一顆純黑而圓潤的丹藥躺在其中。清和滿意一笑,走到忙忙碌碌的福星身邊,說:“喏,這就是斷肢再生丹了,你現在就把它吃掉吧,長手臂要不了多少時間,也不需要做什麽準備。”

    “終於不用再做獨臂俠了!”

    薑皓川歡唿了一聲,當即就把丹藥吃了下去,不多時他就感覺到斷臂處一陣酸麻,再然後,骨肉就以極快的速度長了起來……“好痛!”薑皓川淚眼模糊地倒進了清和的懷裏,磕磕巴巴地說:“我記得拍賣場裏的那、那顆斷肢再生丹好、好像是褐色的……”好基友的丹藥該不會是劣質產品吧?雖然他是相信清和的,但是真的好痛!

    清和緊緊地抱著薑皓川,一邊拍著對方的背,一邊溫聲安撫道:“忍一忍就過去了,斷肢再生都是這樣的,放心吧,丹藥沒有問題……我專門把這顆丹藥放在最後來煉,無論是爐子還是手法都用熟了。”

    這個小丹爐是清和從無妖福地裏“順”出來的,挺久沒有用過了,自然需要一番磨合。他此次所煉的第一爐丹藥是給他自己服用的融火丹,用於調和異火、溫養丹田,品質隻是勉強達到天級;而這顆斷肢再生丹則是頂尖水準的天級丹,價值相當於拍賣場裏玄級丹的好幾十倍!

    福星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識貨啊……如果他服用了玄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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