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路和神探、煙鬼、獨眼道士,還有傻六子隻顧著跟無窮無盡的蟲童糾纏,神探不經意間看見就在離他們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條像巨蟒一樣的蟲子,那條蟲子全身透明無比,整個身子半隱半露,一副血盆似的大嘴卡在山洞的地方,一張一合,恐怖地吞噬著送到嘴邊的蟲童。這到底是什麽怪物,一時幾個人誰也說不清楚。

    “娘的 ,這就怪了,厄這輩子見過的大蟲也沒有這條半個個頭大,竟然還吃蟲童的屍體!”老鄧說著,嚇得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握槍的手哆嗦個不停。

    被生吞進去的蟲童的屍體,透過巨蟲透明的皮膚,竟然還能看見蟲童在肚子裏笑或者哭,使勁掙紮著,巨蟲胃裏的黏液將它們包裹起來,劇烈地揉動著。

    眨眼間,幾百個蟲童的屍體就進了這條巨蟲的肚子裏,所有的蟲童跌跌撞撞地累積在一起。巨蟲一邊吃,一邊分泌出黏液,那黏液不停滴從嘴角流出來,似乎吃得很香。隨著進食的不斷增加,巨蟲身體的顏色逐漸變成了淡紅色,不過殷思路仍然能看清楚吃到肚子裏的蟲童。這些蟲童供養著這條巨蟲,而巨蟲擔負著包圍古魚國古墓的重任。巨蟲的眼睛嚴重地退化了,但是它的聽覺卻格外的敏銳,稍有動靜,它都能準確地找到敵人的位置,然後一口把他們吞下去。

    神探看著,轉過身去,“哇”的一聲,把胃裏吃下的東西吐得幹幹淨淨。巨蟲似乎隻顧著吃蟲童的屍體,卻忘記了殷思路他們幾個人的存在。

    “老殷,咱們動手吧,不然等吃完了蟲童,就該輪到咱們幾個了。”神探說著,又朝地上吐了一口酸水。

    殷思路點了點頭,幾個人所有的“老套筒”(當時江南造械廠製造的一種長槍,民國初年,一些民國軍人依舊用這一種槍。)全部對準了正在進食的巨蟲。他們選擇在巨蟲張開口的一瞬間,一起開火,隻打得巨蟲痛苦地甩了一下頭,突出了剛吃下去的幾個蟲童的屍體。

    加上老鄧的一條槍,一同六條槍,同時開火,火力真夠猛的,即使打不死,也能夠打成重傷。但是他們低估了巨蟲的能力,對於一條邪惡的蟲來說,現實中的槍炮即使再強烈,估計碰到邪惡的東西,最多也就能傷它個皮毛。

    果然,槍聲響過之後,巨蟲似乎發怒了,由於全身通體透明,似乎不像人血一樣鮮紅,所以究竟巨蟲被打得流血了不清楚,傷到何種地步也不清楚。沒有辦法,六個人隻好同時又壓上子彈,準備第二波攻擊。

    六個人還沒有準備好開槍,猛然見巨蟲長長的頭一甩,剛吃下的十幾個蟲童的屍體朝它們扔了過來。傻六子躲閃不及,槍杆子正好被一隻蟲童砸中,手一顫抖,“咚”的一聲,朝水裏放了一槍。站在旁邊的煙鬼手疾眼快,趕緊一腳把蟲童踢下了水裏。

    “厄說大當家的,咱們光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厄瞧出來了,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野獸能用槍對付得了的,依厄看,咱們得用重家夥。”老鄧躲在石頭後麵支招,老鄧說的“重家夥”,就是炸藥包,幸虧來的時候帶了幾個急用。殷思路雖然投入了摸金派,摸金派講究的是技術取勝,燈滅不摸金,炸藥包之類的東西倒是搬山卸嶺派慣用的手法,可是現在在保命的關鍵時刻,隻要能戰勝敵人的都是好辦法。有位偉大的領導說過,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挪用到這裏,就是,隻要能把眼前的這條巨蟲殺死,不管是摸金技術,還是搬山、卸嶺手法,都值得借鑒。

    但是問題馬上又來了。巨蟲雖然沒有朝他們進攻,可是很明顯是吃一塹長一智,不再張嘴吃蟲童了,估計是剛才一下子挨了六槍,被打蒙了。按照計劃,就是等巨蟲張開嘴的一瞬間,正好把炸藥包扔到它的嘴裏,導火索正好燃耗完畢,接著就引燃炸藥包。這個計劃是完美的,可是這個計劃跟談戀愛差不多,一廂情願不成事。

    殷思路用手掂量了一下炸藥包,少說有五六斤重,單靠拋投,一百多米的距離,任何人臂力都不夠,如果把炸藥減半的話,估計威力達不到效果,即使巨蟲被炸個半死,幾個人也還是難以逾越過去,結果隻能有一個:把巨蟲炸開了花。況且能不能恰好在巨蟲的身邊或者嘴裏爆炸也還是問題。更要命的是,巨蟲不但不再張嘴,反而漸漸地要下潛到水下。如果那樣的話,幾個人耗在這裏幾天幾夜,光耗時間也能把幾個人耗死在這裏,更何況六個人已經好好幾頓沒有吃飯了。

    “早知道這個樣子,厄就不來了,最後大洋有了,可是人死在這裏了,有啥意思?”生死存亡的時刻,老鄧悔青了腸子。

    殷思路知道老鄧吃野味吃慣了,最近這幾頓夥食確實差了點,還擔驚受怕,明顯消瘦了許多。

    “老鄧,你準是想老婆了,好長時間不行房事,是不是憋著難受啊?”煙鬼調侃道。

    “啥他娘的老婆,老子現在就想改善改善夥食,肚子裏都咕嚕了好長時間了。”老鄧不停地抱怨著。

    “這樣吧老鄧,你要是把眼前這條巨蟲弄死,來個燒烤,保證,我保證不跟您老人家搶。”煙鬼擠了一下眼睛。

    說到巨蟲,老鄧突然哭了起來,說:“老婆啊老婆,要是厄迴不去了,你一定要把娃兒給養大,好歹給老鄧家留個後啊。”

    老鄧的哭聲使得殷思路兄弟幾個集中不起精神來,神探趕緊問老鄧:“老鄧,你還想不想迴去見老婆?”

    “想,做夢都想,想厄老婆白嫩白嫩的。。。。。。”老鄧覺得臨死之前,啥感情深的話都可以說出來,人在一種絕境中,羞恥感完全沒有了。

    “老鄧,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蟲打死,別在這裏唧唧歪歪的,男人的尊嚴全讓你給丟盡了。”傻六子來火了,“別光你有老婆,俺還有老母親在家呢,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比你慘,你叫喊個頭啊!”

    老鄧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此時,巨蟲卻不見了。慌亂中,煙鬼朝洞口放了一槍,結果激起一個巨大的浪花。巨蟲受到了驚嚇,立即仰起頭來自衛,同時激起了幾米高的浪花。

    “沒跑,還在原地貓著呢。”煙鬼終於摸清了巨蟲的底細。

    六個人商量了一通,最後決定,來一次冒險,準備利用巨蟲靈敏的嗅覺,炸死它。六個人開始忙起來了,掏出了炸藥包,用手比劃了一下距離,大概用多長的導火索。準備停當,又把炸藥用防水材料包裹了一下,以防止進水。準備好後,把炸藥包放在水裏,下麵鋪墊了一些輕的漂浮的東西襯托著,以防止炸藥包沉水。

    炸藥包搖搖晃晃地朝山洞漂流過去,那些蟲童似乎對這個炸藥包並不警惕,就這樣,導火索“嗤嗤”地冒著白煙,隨著蟲童的屍體,漂向巨蟲。

    就快到山洞的時候,奇怪,巨蟲還是沒有張開嘴,眼看著就要失敗的時候,殷思路猛地朝巨蟲的嘴邊放了一槍,巨蟲猛地張開了巨大的嘴,炸藥包一下子不見了蹤影。到底炸藥包有沒有被巨蟲吞下去,還是被激起的浪花給掀翻了,就在那一瞬間,六個人太緊張了,誰也沒有看清楚。

    就在六個人納悶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濺起了十幾米高的浪花。那巨蟲的巨嘴竟然被炸掉了一多半,發出奇怪的聲音嚎叫著,翻滾了幾下,不動了。原來巨蟲聞到了炸藥包的味道,凡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把敵人吃下去,結果這次卻徹底地要了自己的命。

    “老殷,你說古魚國到底有多少孩子,按照這個流度,人口非得幾百億不行。”煙鬼站在岸上,這才恢複了正常的思維。

    “邪惡的東西可不好說,我現在懷疑咱們得了幻想症,曾經有個道士跟我說過,說心裏有鬼,那眼前就會出現鬼,現在咱們碰到的蟲童,我估計就是一種幻覺,一種超現實的幻覺。”殷思路強調了一番。

    明明是很現實的問題,無數的蟲童的屍體朝他們幾個襲擊過來,可是殷思路為什麽偏偏說是一種幻覺呢?

    經過蟲童的驚嚇,不得不承認,幾個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多多少少都出了點問題,一個很簡單的正常的問題,往往搞得非常複雜。

    眼前不停地漂浮過白白淨淨的蟲童的屍體,殷思路的眼睛有些發直。剛才碰到的巨蟲怪吃蟲童屍體的事情,令幾個人不寒而栗。

    不過,大家都覺得殷思路最近的思維有些異常,感覺好像總是在替魚國說話一樣,難道是鬼上身?想到這裏,神探倒吸了一口涼氣。鬼上身的人,即使最後能活過來,可是,十有八九得躺在炕上過下半輩子了。況且,殷思路帶領著五個人,如果他被鬼上身,那其他五個人的性命可就危險了。。。。。。。。。。

    工作多了,也就消耗了創作的思維,你們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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