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也是坐在這裏一時想著自己那個糟心的爹才會麵有不虞,聞言道:“你不是說我就要做太子妃了,以後行事不能再肆無忌憚麽?放心,如今難道還有人敢給我氣受?我也是迴去走個過場。[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當初對外說不是我和顧家鬧翻,是老太太幡然悔悟讓大伯去自首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遮羞布還是要的。隻是想起我那個爹,唉,一言難盡啊!”


    想到自己那個讓人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的嶽丈,蕭允也是一陣心塞,“他又幹嘛了?”別人家的嶽丈那都是助力。隻有他這個,老頭子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跟顧家的草包美人當了親家就犯堵,然後就要罵他一通出氣。


    顧琰把今天下午的事說了,“反正我是和他說清楚了。以後他扶老太太的靈迴鄉,就別想再到京城來了。就是在老家,族老們也會把他看管著,不會讓他再出什麽幺蛾子。”對紈絝了一生隻會吃喝玩樂的渣爹而言,這不啻是最大的懲罰了吧。她反正怎麽都不能弄死他,就隻好眼不見為淨,讓人名正言順把他看管起來了。也唯有如此,才不會有不利於她的言辭傳出。她還送了渣爹一個孝順的好名聲呢。


    蕭允點頭笑開,“嗯,這主意相當不錯。”


    第二日依然是一樣,蕭允早起進宮處理軍政事務。顧琰晚一些起來,拖上團子一起進宮看球球。晉王在碼頭迎接了聖駕之後,就主動交還權柄,然後迴府稱起病來。端的是十分的識趣,貴妃的日子因此便好過不少。隻是,既繁且雜的各種事務讓蕭允十分的頭痛。好在葉相是老成謀國之輩,帶領六部尚書盡忠職守給予了相當大的支持。


    兵部那邊是雲家大舅主理,軍備、糧草等等都可放心交給他管,也分了很大一部分勞。前線的孫小丁、歐哲也算得力,雖是各有勝負,但沒有太大的敗績傳出。再有如今不年不節的,也不是大比之年,除開東西二線都在開戰,其他都是例行事務。老天爺也算給麵子,沒降下太大的災禍。最關鍵老爺子這幾十年在國庫攢下了好幾千萬兩白銀,手裏有糧心頭不慌。晉王之前留下的絕不不是爛攤子。不然,隻有不到一年主政經驗的蕭允怕是更加吃力。


    大球小球今天對顧琰有點熱情了,看到她就眯著眼笑來著。顧琰大受鼓勵。


    何皇後道:“皇上方才發布了旨意,下月初六祭拜天地冊封太子。”其實選在下月初六,是明暉的意思。穿著大禮服祭拜天地什麽的,也是需要體力的。老爺子之前虧損有些大,一路坐船迴來又一直在對蕭允進行填鴨,哦不,傾囊相授。調養一段日子才能積攢起當日所需的體力。不然,就得服用虎狼之藥了。但這事兒又不能再拖了,權衡再三最後便定在了下月初六,距今尚有二十來天。


    顧琰點頭表示知道了。寧王的事,她對何皇後也有幾分刮目相看。果然能在宮裏存活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今當然不是蕭允能明著論功行賞的時候,但是何皇後以後做母後皇太後隻要不幹政,蕭允一定會給予她相當的尊重。也能用心看顧十六公主與何家。再有齊王,以後恢複親王爵位應該是跑不掉的。他還能不能掌兵說不好,但齊王世子今後是肯定會得重用得。求書網.qiushu</a>再有為之奔走得雲家、顧家得人多少也是能分一杯羹的。當然,雲家在京城防務上出力比較多,自然得的好處也會多些。顧家就隻是一些跑腿的事務,隻能是沾光。好在還有顧瑉舍身給皇帝擋箭這茬事,這個功勞就很大了。要是老爺子出事了,興許晉王就不會按兵不動了。那說不得今日的情況就要翻轉。因此,眾人才不幹小覷了顧琰娘家。


    “你的事定然也要提上日程了。反正你日日都要到本宮這兒來,依本宮看,幹脆就在這兒跟著嬤嬤學冊封太子妃的流程、規矩。也好多謝時候和球球相處,讓他們對你盡快的熟悉起來。你看如何?”何皇後笑容可掬的道。她如今再無什麽事了,就是時時關心十六公主是小日子過得可順遂,不時過問一下十七公主被女官調教得如何,再逗一逗兩個一模一樣的大胖孫子。就是何家,有長兄掌舵也無須她多操心。因此日子很是舒心順意。


    “聽母後的。不過還是再等等吧。”等到老爺子明發旨意。


    何皇後道:“你也小心得太過了。”頓了一下又道:“怎麽,你是還打算不讓允兒身邊有旁人啊?”


    顧琰來了個默認,嘿嘿一笑低頭又逗弄起球球來。如今她在球球跟前的時間見見加長,顧琇慢慢淡出。不過這是一個過程,得潛移默化。顧琇其實擔當照顧兩個外甥的重大責任,也有些想開溜了。貴女書院已經在秦王府開課有一段時日了。她都不能去,功課肯定是有所耽誤。隻好迴頭請先生開小灶了。


    何皇後看著顧琰逗兩個兒子,揮退了眾人道:“琰兒,母後也是個俗人,忍不住要問一問。”


    顧琰茫然迴頭,“什麽事,母後盡管問?”


    “你到底有沒有生子秘方?”


    何皇後自然不是為自己問了,她是為十六公主問的。


    顧琰道:“母後,真沒有。一定要說多,就是您方才不太認同的那點了。”


    何皇後想了一下,她方才是問過太子良娣、良媛的事兒。這麽說就是必須專訪專寵了。這倒的確是個路子。可是對十六不適用啊。因為駙馬是禮法規定不能有侍妾通房的。


    顧琰清了清嗓子,“母後,兒臣聽說公主與駙馬同房,還得通過中間的嬤嬤。如果遇到不好的……”


    何皇後點點頭,不再多說。是這樣的,公主和駙馬雖然同住公主府。但是並不是住在一個房間。如果要同房,是要通過嬤嬤中間傳話。一些不受寵的公主還必須賄賂管事嬤嬤才行。但十六公主顯然不在此例。但金枝玉葉的公主有時候會礙於麵子不夠主動。顧琰提醒的是,夫妻之間不能麵子太薄,有時候還該坦坦蕩蕩一些。顧琰的暗示何皇後心領神會,她自會私下提醒十六公主一聲。也會召她的嬤嬤進宮來,讓其到時候對公主提點一二。


    到這一日離開的時候,球球表現出了不舍,一人一邊拉著顧琰的衣袖不讓她走。至於團子,他到這兒報了個到又跑紫檀精舍去了。雖然他爺爺在給他爹補課,可是不妨礙他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啊。


    “娘明天再來看球球。”顧琰很是不舍的從兩個小兒子的小胖手裏把自己的袖子拉出來。


    迴到王府,收到王管事派人傳來的消息:渣爹病了!


    顧琰對渣爹十分的不耐,對端娘道:“你帶些藥材去看看。告訴他,要是吃了藥還不見好,白山黑水那邊的水土養人,最適宜病人休養了。”哼,別說這會兒了。就是將來送老太太的靈柩還鄉,他要是敢裝病,也送他去老家養。想用孝道拿捏她,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端娘差點破功笑出來,忙不迭的點頭出去辦事了。


    端娘把話帶到,沒兩日顧琰就聽說渣爹見好了。但顧璽卻是被送了來,他抱著顧琰的胳膊哭道:“嗚嗚,大姐姐,他打我娘!”顧璽是自己去找的王管事求助,五房人人都知道王管事是顧琰派去的,權柄很大。顧璽的目的是來求顧琰去救他娘。王管事也對王妃這爹沒話說了,想了想王妃還挺喜歡這小兄弟的,便吩咐人套車把他送了來。


    說句實在話,錢氏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的。本來顧琰不想管的,可是顧璽拿她當救星小小年紀上門來求,她也隻有管了。但這種事她出麵肯定不好,便讓人去知會了太夫人一聲。太夫人便讓柳氏上門,把錢氏帶到老宅去了。


    顧璽在王府聽說了,對顧琰道謝不已。


    顧琰抱住他,“他對我娘很壞,對玨兒和琿兒的娘也不算好,對琇琇的娘也不怎麽樣,對你娘,還是如此啊!”真的是從頭渣到腳!


    顧璽恨聲道:“他是壞人!”兩個小拳頭捏得緊緊的。


    “別在別人麵前說。”據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呢。再如何不是,都是父母。啊呸!可是,還是不能不顧忌那些人的說辭。


    顧璽不懂那麽多,不過還是乖乖點頭。


    顧琰看他如此維護錢氏,讓人替他把臉洗了送到老宅去。罷了,她和錢氏也沒有什麽直接衝突。如果錢氏在給老太太守滿三年孝之後能夠懂得什麽叫做謹言慎行,看在顧璽份上,就讓她迴京親自照看兒子吧。當然,還是得派人看住她。


    “來人,給王管事家送百兩紋銀去。他家小子丫頭,看他有什麽打算,不離譜就滿足了。這幾年,著實辛苦他了。”要讓渣爹那裏沒有任何對她不利的言辭傳出,要看著他不著了人的道……說實在話,整天麵對那樣的極品,顧琰自己是受不了的。


    晉王稱病,皇帝沒派太醫,王府就有自己的太醫。他把明暉派去了。


    明暉下了馬車站在晉王府門前,也是好生感慨。他作為晉王府上的客卿那段時日,也是時常造訪這座王府的。十二年過去,簡直是滄海桑田啊。當日聚在他那破敗小道觀裏的兩個少年沒想到境遇會如此翻轉。隻不知當年那份讓人豔羨的兄弟情誼還留存有幾分。


    晉王就是有病就是心病,這一點世人皆知。皇帝派明暉來自然不是給他瞧病,所以落座看茶之後,晉王便道:“把三公子抱來。小兒生來便體弱,還請國師替他瞧瞧。”體弱,但卻不算多病。這不能不說晉王妃照顧得好。當然,不用她事事處處親力親為,但幾班倒照看的人卻都是她一個一個仔細找來的。


    明暉點頭,皇帝派他來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了。他瞧著晉王這模樣,還算淡定,心頭也不得不佩服幾分。很少有人在得失之間能夠保持基本的風度的。


    晉王沒和明暉說別的,跟他講起了養兒經。因為別的什麽都不好講,就隻有說這個了。不然呢,敘舊還是發牢騷?一敘舊就不能避免要提到蕭允和顧琰。發牢騷就更不行了。二者都不合適。好在明暉也有個年歲相當的兒子,兩個父親雖然親力親為照顧兒子的機會都少,但也總算是找了個共同話題。不然,幹坐著著實尷尬。


    承治很快被抱來,晉王直接接了過來,安置在腿上。這兩日他什麽事都沒有,就呆在府裏也不見客,和兒女相處的時間最多。當然,他如今也沒有客。太子大位塵埃落定,往日車水馬龍的晉王府如今便是門前冷落車馬稀。蕭允暫時沒有要捉拿與林氏勾結意圖謀逆的人的舉措,或者說暫時沒有要借機鏟除異己的舉措。但是人人自危,哪裏還會有人故意湊上來。


    如今也就是寧王一脈以及林氏的娘家受到此事的牽連最大。齊王等人之前從寧王府邸抄出了折算後可達數百萬兩的家私,全部歸入國庫。不過據說應該不是全部,如今寧王妃、寧王世子已經寧王生前的心腹還在為此被審訊呢。而林氏娘家所有在朝的官員全部去職,如今也是被抄了家正在審訊。大概免不了被流放一途。如果是發現林氏的兄、弟也牽涉進謀逆案中,估計還要斬首。晉王此時也不能出麵打點,隻能讓晉王妃出麵以親戚的名義往大牢裏送了些銀子,保證林家上下人等不至於吃的是餿飯食,林家女眷不至於被獄卒侮辱。至於流放以後,在路上和流放地想來能受到未被波及的晉王府的照顧。


    這兩日,晉王府的氣氛自然是凝重而低沉的。十幾年的辛苦到頭來是為人作嫁一場空,要說晉王真的如表麵上這麽淡定的就接受了,那怕是三歲小兒都不會信。不過明暉也沒提出要替他診脈。鬱結於心什麽的,得靠自己解脫。


    承治因為年幼又體弱,是幾個孩子中和晉王呆得最頻繁的。當下奶聲奶氣喊了聲‘父’就撲進了晉王懷裏。他如今也隻會喊一個字,父王倆字便被直接省略為了父。可沒人敢提議讓他跟著團子學就喊‘爹’。晉王府的下人都知道,在王妃跟前要盡可能的避免提到秦王妃。


    晉王輕聲哄著承治把臉轉向明暉,“來,給國師笑一個,就算見禮了。日後你小子麻煩國師的地方還多著呢。”


    承治坐在晉王腿上簡直是他的翻臉,隻是比較瘦弱而已。聞言有些害羞的朝明暉笑了一下。


    明暉取出小脈枕,“三公子,把手放到這上麵。”


    晉王把著承治的小手放在上頭,明暉診脈後道:“王妃真的是慈母,三公子被照顧得相當好。臣這裏有一道增強小兒體質的藥浴方子,三公子如今十六個月身子稍見好轉,倒是可以藥材減半再減半,七日一泡。王爺斟酌著用吧。有什麽情況及時讓人告知臣一聲,也好做添減。”


    晉王命人手下拿去給王妃,他早就打算等承治大些也請了明暉給他伐經洗髓。對明暉的人品是相當信得過的。既然這藥浴對承治有好處,自然不會不做。


    “大球小球,是不是也要準備伐經洗髓了?”


    明暉點點頭,“是,這倆小子也是壯壯實實的。這會兒八個月,可以做了。”這個其實越小越好。不過也得看孩子受不受得住藥性。團子之前就是半歲就做了,身體素質一直棒棒的。但蕭允卻是兩歲多了才做。看承治這模樣,也得再等上一年看。其實就是做了,承治的體質這輩子也不能同團子哥三形體病論,但肯定比現在要來得好些。這樣好好養著,時日長了,可與常人基本無異。


    給承治診過脈,略坐了坐明暉便告辭了。要保證皇帝下月處理精神抖擻的出現在祭天大典上,他能走開的時間有限。晉王也沒有多留,隻抱著承治送到了書房門口。握著他的小手揮了揮,“此番有勞國師拖步了。”


    明暉道:“王爺客氣了,臣告退。”


    迴到紫檀精舍,就見到一顆彩色鞠球滾了出來。隨後跟著跑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小棋兒。他看到明暉迴來了,高興的喊了一聲:“爹——”小臻寧這兩日有些咳嗽,王氏本來打算把人送到歐家去請歐夫人照看的。實在是顧琰如今忙得不行。明暉知道了索性直接把兒子接到了身邊,平日就讓清風他們照看著。正好團子每天都要來玩,上午來晚上才迴。叔侄倆剛好可以互相作伴。


    明暉連人帶球抱著進去,發現團子很不樂意的樣子便道:“怎麽了?”


    團子道:“木頭人。”


    “嗯?”


    一旁的阿大解釋道:“國師,小世子是說禮官讓他當木頭人。”祭拜天地冊封太子,皇帝的意思讓團子也去。這種場合顧琰去不了,少個約束他的人。便讓禮官教他到時候怎麽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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