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秀靈將密室打造成這樣,就是為了收藏這幅畫。


    這就意味著,這幅畫肯定很重要,不止是對姬秀靈有特殊意義,它定然還有其他的用途。


    不等雲落反應過來,君無塵幹脆利落地伸手,按住畫中男子的心口。


    果然,正如雲落所說。


    畫紙上完全看不出來,伸手一摸卻能發現,男子的心口有輕微的凸起。


    紙張背後藏了一塊圓潤的東西,像是暖玉,溫溫熱熱的,伸手撫摸上去時,猶如活人的題文。


    “君無塵……”雲落有些不放心,想提醒他謹慎一點。


    君無塵卻很果斷,伸手往下一按。


    哢!


    不知從哪傳來一聲輕響。


    地麵輕微的震動起來,眼前的牆壁忽然打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雲落驚喜不已:“這就是暗牢的入口?”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君無塵收迴手,牽著雲落,小心地踏入其中。


    入口看似漆黑,陰冷無比。


    但是以姬秀靈酷愛享受的性格,她設置的暗牢,怎麽可能這麽簡陋?


    兩個人剛一踏進去,牆壁上精巧的宮燈自動點亮,泛出水波一樣柔柔的光芒,伴有一縷奇異的清香。


    “這是鮫人油脂做成的燈,隻要接觸到新鮮空氣,就會自動點燃。”君無塵瞥了一眼宮燈,微微挑眉。


    “鮫人油脂?”


    雲落不由一驚,“九州大陸上真的有鮫人?”


    所謂鮫人,就是人身魚尾,在現代稱為美人魚,古代則稱為鮫人。


    雲落以前在書上看到過描述,據說鮫人居住在無盡深海中,容貌嬌豔,可織水成綃,泣淚成珠。


    但是,跟現代傳說不一樣,九州大陸上的鮫人是非常強大、兇猛的種族。


    它們是純粹的肉食者,指甲尖銳帶毒,可以輕易抓穿岩石,尾巴力氣極大,是海洋中最頂尖的獵食者。


    雲落還以為這是編造出來的傳說呢,沒想到還真的有鮫人這種生物……


    君無塵點點頭,“當然有,隻是不在下三洲之內。”


    “那姬秀靈這些鮫人油脂是從哪來的?”雲落不由挑眉,隨即臉色一變。


    “這種油脂……不會是用鮫人的血肉練出來的吧?”


    君無塵默然片刻,點點頭:“沒錯。”


    雲落頓時感覺一陣惡心。


    古書裏曾經提到過,鮫人不同於普通妖獸。


    它們雖是異族,卻擁有和人類相似的情感與智慧,所以才被稱之為鮫人,而不是鮫獸。


    用鮫人的血肉來提煉油脂……


    雲落看著兩側牆壁上,一盞接一盞亮起的油脂宮燈,鼻尖繚繞著奇異的鮫人香,忽然有種反胃的感覺。


    兩人沿著通道往前走,地麵呈斜坡狀,深入地底。


    君無塵淡淡道:“用鮫人油脂做成的燈,點燃後會散發異香,香氣滲入人體,可保持數年不退,所以非常珍貴,也備受追捧。”


    他低低笑了一聲,口吻染上輕嘲。


    “隻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鮫人香是鮫人死亡後的氣息,不僅不詳,還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這話怎麽說?”雲落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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