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想扭過頭,卻被他捏著下巴轉迴來。


    想閉上眼睛不看他,卻隻見君無塵近在咫尺的瀲灩紫眸裏漾起一絲暗光,似笑非笑地低聲說:“你要是閉上眼睛,我就親你了。”


    雲落:“……”


    這算什麽警告。


    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閉眼了。


    要是閉上吧,感覺自己好像在求吻一樣。


    要是不閉吧,這麽近的距離跟他對視,感覺又怪怪的……


    君無塵一句話就讓她左右為難,閉也不是,不閉也不是,他自己卻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仿佛在等著她的決定一樣。


    太欺負人了。


    雲落決定不甘示弱,瞪大眼睛盯著他。


    君無塵再次問道:“你想問的是哪句話?”


    雲落不肯說。


    君無塵就貼近她,鼻尖蹭了蹭,輕哼地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難道真要我從頭到尾給你重複一遍?”


    這樣貼近的動作,兩個人的嘴唇險些碰在一起,唿吸彼此纏綿。


    雲落自覺還在跟他吵架呢,不適合這麽親近。


    於是,她氣鼓鼓地往後仰頭,斜睨了他一眼,“你真不知道?”


    “真的。”君無塵好笑地挑眉,“這一沒頭二沒尾的,你讓我怎麽猜?至少給點提醒吧。”


    雲落輕哼,終於問了出來,“我跟你說之前追殺我的不止皇後一夥人,還有別人,你當時是怎麽說的?”


    君無塵思考了下,很快想了起來:“我問你還有誰,你當時也沒說啊。”


    “因為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雲落想起這點就生氣。


    君無塵卻是哭笑不得,“你都沒說,怎麽知道我不會信?”


    雲落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因為後來我說了,可是你不信。你選擇站在你師妹那一邊。”


    君無塵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匪夷所思道:“就隻是因為我替水月說了一句話?”


    “那是一句話的問題嗎?”雲落抿緊了唇,眼底閃著不悅。


    “……”君無塵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可心裏卻想著,難道不是?


    雲落看出了他的疑惑和茫然,他似乎真的不明白,她生氣和介意的重點是什麽。


    雲落盡量平靜和坦然地說:“之前,在山洞裏的時候,你親口跟我保證過,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信。可是後來,當著外人的麵,我跟你說了水月仙子的侍女追殺我,你卻不相信了,還站在水月仙子那邊,替她解釋作證。”


    她怎麽可能不生氣呢。


    換成任何一個女孩子。


    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卻反而替情敵解釋作證,誰能不覺得委屈和生氣呢。


    尤其還是當著情敵的麵,那種感覺,更是難堪至極。


    誰都希望自己被偏心,被嗬護,被獨一無二地袒護著。


    哪怕做不到,也絕對不能接受未婚夫去偏袒別的女人,尤其還是那種別有用心的女人。


    雲落承認自己沒這麽大度,她就是介意這一點。


    並且不覺得自己有錯。


    但是,君無塵卻不認同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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