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求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撒謊!!這個女人陰險毒辣,她殺了奴婢兩個姐妹連屍骨都沒留,現在連雪畫都成了這樣!事實擺在眼前啊君上!!”


    雪琴拚盡全力地大聲喊道,言辭激烈異常。


    君無塵道:“閉嘴。”


    “……”


    他明明語氣不重,雪琴卻似乎很畏懼,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不甘心地閉上嘴。


    但是那雙飽含仇恨的眼神,卻死死釘在雲落身上。


    雲落:“……”


    瞪她幹嘛,有本事瞪君無塵啊。


    又不是她讓她閉嘴的。


    水月仙子站起身,凝望向君無塵,眸底透著傷感:“師兄,我知道雲姑娘與你關係匪淺,但此事事關我無辜死去的幾個侍女,師兄難道連問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君無塵道:“你想怎麽問?”


    水月仙子卻是不答。


    她看向雲落,傷感的眼眸裏一瞬間透出鋒芒:“雲姑娘,雪畫可是被你所殺?”


    “是。”出乎意料的,雲落承認了:“她是我殺的。”


    “不知我的侍女哪裏得罪了雲姑娘,你要下此毒手?”水月仙子柳眉微蹙,神情卻不似對君無塵的柔弱,而是冷淡強硬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烈火焚身卻是酷刑,雲姑娘與雪畫素味平生,為何要如此對待她?還請雲姑娘給我一個解釋。”


    雲落雙眸微眯,冷笑反問:“我,給你解釋?”


    水月仙子:“是。”


    雲落玩味地一笑,問:“你配嗎?”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落下,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抽在水月仙子臉上。


    水月仙子恐怕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輕蔑地質問過。


    她神情不動,仿若並不放在心上,但是那雙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寒光,卻透露了她隱忍的怒意!


    小小螻蟻,竟然如此猖狂!


    不過是仗著師兄撐腰罷了!


    主辱臣死。


    雪琴驀然大怒,忍無可忍地厲聲道:“雲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們少宮主放肆?!”


    “無妨。”


    水月仙子淡淡一抬手,端的是沉穩大氣,反倒襯得雲落不近人情,言詞刻薄。


    她沉聲道:“雲姑娘,我知你出身卑微,禮數不通,看在師兄的麵子上,我自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但是,雪畫是我的貼身侍女,她的死——我無論身為主子,亦或是身為仙樂宮的少宮主,都有這個資格讓你給出解釋!”


    喲,好大的氣派!


    雲落心中冷笑一聲。


    君無塵卻是從水月仙子這番話裏,聽出了幾分別樣深意,妖冶的眉眼微微一沉。


    “要是雲姑娘不願給出解釋,或者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水月仙子頓了頓,含朱紅唇微微牽起一抹弧度,聲音和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笑意:“那恐怕……雲姑娘就要隨我,親自去一趟仙樂宮了!”


    去仙樂宮?


    什麽意思,上門請罪?


    那這仙樂宮的排場和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雲落冷笑:“我為什麽要去?不去又如何?”


    水月仙子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麽說,靜靜地望著她,眼底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與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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