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要問個清楚了。


    雲落心中微惱,“君無塵,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生沒生過孩子,什麽時候生過。


    跟他有什麽關係?


    君無塵不理會她的質問,鋒銳眸光緊緊逼視著她,“五年前,太子大婚之夜,血月降世,群星隕落,你是不是生下了一個男嬰?”


    “……”


    雲落渾身驀地一僵。


    她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卻不肯承認,也不肯迴答。


    她躲避著他的眸光。


    可是這樣的反應,恰恰證明了她心虛。


    “本王猜對了,是嗎。”君無塵輕聲問,語氣已然是篤定的。


    雲落驀地望向他,“不對。”


    “哪裏不對?”君無塵不動聲色地望著他。


    “正如你所說,我確實在五年前生下過孩子,可是那個孩子……”


    雲落嘴唇微微顫抖,她用力抿了一下,“那個孩子,一生下來就不在了……”


    “不在了?”


    君無塵狠狠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是說,孩子死了?你生下的是死胎?”


    “……”雲落一言不發,仿佛是默認。


    好半晌,她才緩緩道:“你問完了嗎?滿意了嗎?”


    君無塵望著她,眸光陡然閃過一絲狠意。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用力,幾乎在她蒼白的膚色上印出青痕,“本王不信,若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那屍骨呢?”


    “已經葬了……”


    “葬在哪裏?”


    雲落唇瓣顫抖得越發厲害,一處荒涼的地方浮出心頭。


    “京城郊外,亂葬崗……”她下意識說道。


    君無塵深深地望著她,倏地一勾唇,似嘲似笑,“你真是說了個好地方。”


    亂葬崗遍地白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她說她把孩子葬在那兒。


    他就是翻遍整個亂葬崗,都不可能找出來。


    雲落臉色蒼白得可怕,額頭幾乎有一層冷汗沁出,眼底盈盈似淚水。


    她從來沒有露出如此虛弱的樣子。


    君無塵定定審視著她——到底是心傷,還是心虛?


    雲落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這個女人沒這麽乖巧聽話,隻因他說要去查,她就答了。


    這是不想他去調查五年前的事?


    但是好端端的,她為什麽會提起亂葬崗呢?


    那種地方一般人可想不到。除非她去過。


    她連孩子死了、屍骨丟在亂葬崗這樣經不起推敲的理由都說得出來,可見心裏已經慌亂到一定程度,沒辦法再冷靜思考了。


    他再繼續問下去,除了激起她更多的防備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君無塵緩緩放鬆指上的力道,撫了撫她小巧的下巴,眸光沉沉。


    “既然這樣,那本王也告訴你一件事。”


    雲落勉強鎮定心神,抬眸,“什麽事?”


    “不離今年五歲,他出生之日,正好是血月降世那一天。”


    君無塵沉沉凝望著他,“本王找到他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他的親生娘親,卻在那一天失蹤了……”


    雲落繃緊的唿吸,驀地一滯!


    她瞳孔放大,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一樣,完全失去了反應。


    “一個剛生產的虛弱女子,究竟遭遇了什麽,才會拋下剛出生的孩子,獨自離開?”君無塵淡淡地道,仿佛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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