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帕克微微垂首,靠得很近。


    李溫特隻覺得自己碰著對方臉頰的手指燙的驚人,這使得她下意識便將手指從對方的手掌中抽開,後退了一步,直到推至一個她認為較為安全的距離,方才微微穩住自己有些過速的心跳。


    李溫特覺得自己的臉頰此刻一定是發燙得,而在一名比自己小上五歲的少年無意識的動作撩得滿臉通紅——這個認知讓李溫特非常的尷尬。


    於是她連忙背過了身去,試圖用手背上的溫度給自己降降溫。


    她一邊背對著彼得·帕克,一邊還不忘憤憤道:“在我們那兒你這樣就要算耍流氓了知道嗎!?明白自己的眼睛漂亮還湊這麽近,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太過分啦!”


    彼得·帕克站在路燈下,看著李溫特這樣的行為嘴角便忍不住的上揚。


    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眨著眼道:“我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你,我的眼睛可以隨便看。”頓了頓,他補充道:“況且我覺得你的眼睛才是最漂亮的。”


    十六七歲少年站在家門前,認認真真的形容道:“像是剛出烤箱的焦糖布丁。”


    李溫特聽到這樣的形容,哭笑不得放下了手,轉過身去看這位年少的超級英雄:“這算是什麽形容,我都不知道你在誇我還隻是單純地想要吃補丁了。”


    彼得·帕克見李溫特的麵上並沒有類似生氣的表情,之前大膽地拉著對方的手湊近臉孔而一直提著的氣也算是終於鬆了下來。


    於是他從包裏掏出了鑰匙,晃了晃道:“好了,我要變魔術了——芝麻開門!”


    李溫特撲哧笑出了聲:“拿鑰匙開門算什麽魔術呀。”


    彼得·帕克正經道:“我可以表演用蛛絲控製鑰匙開門。”


    李溫特正要和他聊聊正確的“魔術概念”,卻忽得覺著有誰在叫她。於是她轉過了頭,恰好瞥見一輛有些眼熟的車。


    彼得·帕克也看見了那輛法拉第,他頓了頓,才開口道:“韋恩先生的車。”


    李溫特將自己的手提包塞給了彼得,想了想道:“這麽晚了,沒有事韋恩先生應該不會來的。我去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你先迴去。”


    說罷,她有些不穩的踩著自己的高跟鞋便一路小跑了過去。


    布魯斯·韋恩在這兒已經看了很久,從彼得·帕克低下頭開始,一直到李溫特略帶玩笑的責怪。他“冷靜”地停下了車,打開了車門。而後看起來在冷靜不過的鎖了車,打算往蜘蛛俠的伯父家走去,卻在轉身的一刹那,看見了小跑來的李溫特。


    她顯然很少穿著高跟鞋跑路,因而說是小跑,看起來更像是提著小腿小跳著過來。布魯斯看著她披在身上的外套帽子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落,像是垂耳兔的耳朵。


    布魯斯·韋恩原本壓抑著的情緒便這麽莫名其妙的散了。


    他忍不住覺得,最初的自己判斷卻是一點兒沒錯。


    溫特·李對他的影響太大,她能夠輕易的牽起憤怒,也能更輕易的將他的情緒抹去。


    當她站在你的身前,微微揚著臉,衝你燦爛地笑一笑——你甚至會有一瞬間,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笑容更珍貴的東西。


    李溫特站在布魯斯·韋恩麵前,眨了眨眼問道:“韋恩先生,你跟著找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布魯斯·韋恩將自己半握著的手遞出。


    李溫特好奇的看了過去。


    他張開了手。


    一枚小小的鉑金耳釘躺在他的手心,造型是李溫特再熟悉不過的兔子——因為這隻耳釘是她挑著了好半天,才選著戴著去音樂廳的。


    她下意識便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耳朵。果然,右耳上的耳釘還在,左耳上的已經沒有了。


    “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它,幸好沒有丟了。”


    聽見這句話,李溫特這才想起她和彼得一起先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布魯斯·韋恩與她無意識對上視線時,確實略頓了頓,似乎要說什麽。但李溫特那時候正害怕對方會覺得自己直直的視線過於冒犯,匆匆忙忙便低下了頭,也沒有來得及問他。


    他是那時候就注意到自己丟了耳釘,後來又迴音樂廳找了嗎?


    無論具體過程如何,失而複得的心情總是好的。


    李溫特發自內心感謝道:“謝謝您韋恩先生,我確實非常喜歡它。”


    “這是我在離開我的國家前買的,因為我屬兔,啊,兔是——”


    布魯斯·韋恩接口道:“是中國的十二生肖,是你的生肖。”


    李溫特怔了怔,顯然是沒想到布魯斯·韋恩連這個也了解,畢竟他說過他中文並不是很好。


    大概隻是中文認不全,習俗什麽的還是很了解的吧!


    李溫特自己找到了解釋,笑著點頭:“對,這是我的生肖。”說著,她想要從布魯斯·韋恩手中取過耳釘,重新戴上,卻被布魯斯·韋恩巧妙了避開。


    李溫特:“???”


    在月光下布魯斯·韋恩的藍眼睛看起來又帶了點綠色。


    他伸手將李溫特垂在耳旁的長發撩至了耳後,溫柔道:“這點小事,不值得女士親自動手。”


    李溫特:“……哎?”


    李溫特隻覺得自己的耳垂觸到了一點溫熱,她隻需要略略轉過眼,便能看見布魯斯·韋恩微側著首,伸著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戴著枚兔子耳釘。


    月光掃在他的側臉上,這個男人卻半分不覺,全神貫注。


    李溫特覺得自己的耳朵仿佛都要不是自己的耳朵了。


    她正激烈地鬥爭著現在推開布魯斯·韋恩會不會顯得不夠禮貌,布魯斯·韋恩已經放開了手,略退了一步,向她頜首致意。


    “很漂亮。”


    “哎?”李溫特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她才找到了預言,結結巴巴道:“我的行李還在韋恩莊園,我忘了要拿迴來。”


    布魯斯·韋恩道:“沒關係,如果不急用,就放在那兒,下次就不需要再帶行李。”


    頓了頓,他問道:“急用嗎?”


    李溫特下意識道:“我有別的,不著急。”


    布魯斯·韋恩的臉上忍不住揚起克製不住的笑意,他咳嗽了一聲,麵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女孩,覺得自己似乎也在一時間迴到了三十歲以前,麵對喜歡的女孩還是會找不對方法。


    他覺得現在氣氛剛好,正挖空心思想要再說點什麽,彼得·帕克不聲不響的走了過來,對李溫特道:“溫特,你的東西我放迴你的房間了,韋恩先生是需要幫助嗎?”


    李溫特聞言,轉而迴答彼得道:“啊,沒有,韋恩先生來送還我東西。”


    彼得·帕克便開口道:“謝謝您,韋恩先生。您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們先迴去了。”


    布魯斯·韋恩的視線停在彼得·帕克的身上兩秒,頷首道:“確實,孩子是該休息了。”


    彼得·帕克:“……”


    李溫特看了看夜深,也覺得太晚了,於是她對布魯斯·韋恩道:“韋恩先生您在紐約有公寓嗎?現在再迴哥譚,恐怕要淩晨才能到了。”


    布魯斯·韋恩隨口道:“不用擔心我。”沉默了會兒,他才又補充道:“我在紐約定了酒店。”


    李溫特剛到了嘴邊的“不要夜駕”又吞了迴去,她眨了眨眼睛,便打算和彼得一起迴去,於是便向布魯斯·韋恩道別道:“韋恩先生,我先迴去了,祝您好夢。”


    布魯斯·韋恩略點了點頭,然而在李溫特轉身的一刹那,他忽得開口道:“溫特。”


    李溫特轉身:“……?”


    或許蝙蝠俠就是屬於黑夜的,柔和的月光將他原本冷硬的棱角也顯得十分溫柔。


    李溫特略歪著頭,等著他說話。


    “我之前向你說過的話,並不是心血來潮,也從未想要要拿朋友去做擋箭牌。”


    李溫特:“哎?”


    她懵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想到布魯斯·韋恩說的是哪一件事。


    然而她剛反應過來,瞳孔便不由的睜大:“哎!?”


    布魯斯·韋恩將她的反應全部看在了眼裏,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笑意。


    他溫聲再一次開口道:“溫特小姐,我是以著一名普通追求者的身份向你提出這樣的請求。”


    “你願意做我的女友嗎?”考慮到上一次的失敗,他補充道,“基於愛情。”


    李溫特:“???”


    她被這突忽其來的話驚得一個不穩,一腳踏空,眼見著就要砰得一下就摔在地上,彼得·帕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即使如此,因為高跟鞋的緣故,她還是扭了腳!


    可扭了腳也奪不走半點李溫特的注意。


    她這個人都處於極端的驚嚇之中!


    李溫特扶著彼得·帕克的手,忍不住道:“韋恩先生,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有趣!”


    “當然,不僅僅是‘不有趣’,甚至可以稱得上‘惡劣’。”布魯斯·韋恩平靜道:“所以我沒有開玩笑。”


    “我更不會對你開這樣的玩笑。”


    李溫特:“……”


    溫特·李,女,年二十一,即將迎來自己的二十二歲。打破次元壁前,是個普通的留學生,打破次元壁後,竟然收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表白!?


    她覺得,事情似乎發展的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第二天,從彼得·帕克那兒聽說了這件事的鋼鐵俠沒忍住,一口水全部噴了出去!


    他連咳嗽都來不及,看著彼得·帕克目瞪口呆:“昨天發生了什麽?”


    “布魯斯·韋恩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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