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打了個電話給馮鍵,說是等下帶父親來複檢一下。 馮鍵一口答應沒問題。我叫了輛的士,和父親一起上車去了鐵路醫院。 馮鍵這小子還比較懂味,不但帶我父親照了片,還親自去抓藥,畢竟他出麵還有一些優惠。在父親照片的空擋,我問了張樂現在的傷勢,他說現在好多了,估計兩周之內可以下地走路。 我也長抒了口氣,真的很擔心張樂會因此落下個後遺症。馮鍵跟我說,你那一千塊錢沒有派上用場,她父親把錢退迴來了。說完,數出一千遞給我。我說,你小子肯定向他們透露了我的姓名。 馮鍵說,龜孫子才那麽傻,我還不知道你跟張樂那檔子事?你是想做無名英雄,可惜想做也做不了。

    扶父親下樓時,剛好碰到張慧,她手裏提著一個飯桶,估計是給張樂送午餐。本想跟她打個招唿,可看她目不斜視的樣子,也就把笑容收了迴去。出了醫院,父親說,我剛才好象看見了張樂,你們怎麽沒打招唿呀。我笑了笑說,您呀,就是念念不忘一個張樂,那個不是她呢。父親就暗自嘀咕,那個妹子怎麽跟張樂長的這麽相象啊。我不想告訴父親張樂最近發生的一切,要是讓他知道,說不定還要找到醫院看望張樂。

    迴到容城,就接到徐寧的電話,問我這些天忙什麽。我說什麽也沒忙,還是你小子舒坦,整天沒個鳥事。徐寧告訴我,許誌標可能已經知道我和張樂的關係了,前天晚上打了電話給他,盡管沒有直說,言語中也相當傷感,要我做好心理準備。我說一切都聽天由命,我也難得今天提防這個明天提防那個。徐寧說,你還是要考慮清楚,想出個萬全之策,盡量不要傷了兄弟感情。我說我跟他屁個兄弟,算是同靴吧,以後我會盡量跟他保持距離,張樂也絕對不會再去惹她。徐寧說,這就好,這就好。

    氣溫日漸暖和,轉眼已經到了春末,機關裏現在是碧草如茵,樹木鬱鬱蔥蔥,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真要感謝老縣委書記在這個不大卻喧囂的要命的容城還留了一塊這麽舒適、恬靜、幽雅的地盤。機關裏時不時就有即將新婚的夫妻來拍結婚照,看起來特別令人羨慕。在這麽美的環境下,再不漂亮的女人穿上婚紗也能拍成天仙。想起張樂去年這個時候,總是說要到這裏把結婚照拍了,我卻一直沒有結婚的決心,不想浪費那兩千塊錢,一再找借口推托,每次都讓張樂無比失望。

    以前張樂每次提到結婚,我就感到非常鬱悶,不是不想結婚,實在是現在房價太高,我們又都沒有什麽積蓄,根本買不起房子,而張樂結婚的唯一要求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所以隻有在每次上床的時候,張樂在我正式發動進攻前總是要問我想跟她結婚麽。為了解燃眉之急,我就滿口答應一定結婚,還哄她說,傻孩子,不跟你結婚跟誰結婚啊?事完後,張樂又問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我說等把買房子的錢湊齊了再說吧,然後沉沉睡去。

    早上接到一個電話,是嘉和花園的售樓小姐打來的,問我什麽時候去看房子,我說,我老婆都跟別人跑了,還買什麽房子呀?售樓小姐就在電話那頭格格地笑,說,老婆跑了可以再找呀,房子還是要住的嘛。我說,除非你和我結婚,我就買一套。小姐說,我可高攀不起啊,領導,還是抓緊把你老婆搶迴來吧,看你們感情那麽好,分了可惜哦!我說,可惜個鳥,你要是不跟我結婚就可惜了。小姐說,結個什麽婚呀,我隻玩一夜情。我說,好呀,什麽時候你有空了我跟你開個房,讓你嚐試一下你哥哥的功夫如何?小姐這才掛了電話,知道說這種痞話不是我對手。

    這些天機關裏沒有什麽事,社會上到處在抓賭博,每天早上的新聞就是誰和誰昨天晚上又被抓去了。為了不重蹈覆轍,我克製自己盡量不去外麵打牌。事實上,經曆去年的濫賭後,身上早已一文不名,沒有賭資是戒賭的最佳理由。實在無聊,打了個電話給劉婷,開口就問小妹子生意做的怎麽樣? 劉婷說,生意不好呢,還說想把診所開到容城來,好讓我照顧她生意。我說,我從哪裏給你弄那麽多病人去啊?你要是會做人流手術還差不多。 劉婷就在電話那頭罵我下流,然後說,李龍啊,你告訴我你究竟談過多少女朋友,我怎麽到處都能碰到你的前任女友?我說,多也不多,二三十個吧。 劉婷說,幸虧我還沒上你的賊船。我說,現在想上賊船的還不止你一個呢!

    這個周末,徐寧迴了容城,說是老婆快要生了,向單位請了幾天假。我說這生孩子的事我也幫不上忙,你把宋麗接過來,就到醫院待命吧。徐寧說正有此意,叫我給他弄輛車子。我馬上打了電話給局裏司機,很快就給徐寧安排妥當了。下午接到劉婷電話,說是準備過來到容城考察一下門麵,希望我能作陪。我沒有拒絕,說,你想來就來吧,也算我為縣裏爭取了一個招商引資項目吧。 劉婷就在那裏笑,你們當官的就喜歡一套一套的,我真的過來了啊!

    整個下午,我帶著劉婷跑遍了容城的大街小巷,也沒有找到劉婷中意的門店。其實容城總共才10多萬人口,大小醫院加上雜七雜八的診所也不下100家, 劉婷要想在這裏有一席之地除非有她的特色醫療項目。我就問劉婷最拿手的醫術是什麽, 劉婷說是針灸。我說這個還可以,你就到我們機關旁邊開個診所吧,那裏剛好有個門麵要打掉。 劉婷聽了很高興,要我帶她去看看。在迴機關的路上,我碰到了張樂,旁邊還有許誌標。張樂康複的很快,臉蛋缺少了以前的那種紅暈,有些慘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這次許誌標沒有主動跟我打招唿,可我還是快步上前跟許誌標握了握手說,你們都在這裏啊,徐寧今天來了,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我招待。許誌標本來想推脫。可一聽徐寧也來了就馬上說,要得要得,不過我和老婆還得先迴家一趟。我往許誌標肩膀一拍,吃飯的時候記得把你老婆也帶來啊!說完就走開了,聽見許誌標在背後連聲說一定一定。

    我帶劉婷看了機關旁邊的那個門麵, 劉婷非常滿意,按照卷閘門上寫的電話撥給了房東,那邊開了500的月租金, 劉婷在電話裏就砍到了350,最後成交,房東答應明天來開門。直到傍晚,司機才把徐寧和宋麗接到容城來。我告訴徐寧,剛才碰到了許誌標,也請了他來吃晚飯。徐寧馬上給許誌標打電話。很快許誌標就進來了,徐寧罵他,你小子怎麽到現在才來呀?還怕你不來了呢!許誌標陪上笑臉說,周局長請客我還敢不來嗎?

    這一桌飯吃的我心裏格外別扭。盡管是我請客,還得頻頻舉杯,裝出一副好客盛情的樣子,可我估計大家已經對我和張樂的關係心知肚明。張樂是一言不發,慢騰騰地吃了點東西,許誌標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照樣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很豪爽。徐寧望著我們兩個人時不時笑一下,也許隻有在他看來我們有點滑稽。劉婷似乎也能感覺出我和張樂之間有故事,時不時地拿眼睛瞟一下我和張樂。

    人的酒量其實根本沒有個定數,有時候是借酒消愁,有時候是心情暢快,有時候是感情激動。我說不上暢快,卻是前所未有的鬱悶。我估計許誌標也跟我一樣,隻是他的城府比較深,不會把心情寫在臉上。我和許誌標一共喝了18瓶酒,估計徐寧最多湊了個熱鬧,不會超過2瓶。我說,“現在兩箱啤酒已經隻剩下4瓶,我們三個男人一個人發一瓶吧,又還多出了一瓶,你們說怎麽辦?”我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開始麻木,說話也不利索了。可是醉眼朦朧中,我看見張樂突然站了起來說,“這瓶酒我來喝!”大家目瞪口呆地望著張樂,也無人阻攔,看著她把一瓶酒一口氣喝光了。

    張樂是大病初愈,估計還在吃藥,現在喝了這麽多酒,肯定會引起炎症複發。張樂喝完就開始咳,臉蛋漲的通紅,眼淚也流出來了。我也顧不得太多,厲聲訓斥許誌標,你他媽的怎麽就不能拉她一把啊?還看著她喝了這麽多酒!許誌標本來準備拿餐巾紙給張樂擦眼淚,見我這麽大火,他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就把餐巾紙捏成一團直接砸到我頭上,你他媽少給我裝君子,做好人!她是我女朋友,老子想怎麽著就怎麽著!許誌標說話的時候,不但把手指點到我鼻子上,還拍著胸脯,似乎要跟我比狠。我一氣之下,把手中的玻璃杯子往地上一摔,衝過去就給許誌標一耳光。很快包廂裏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直到徐寧把我們拉開,我才發現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嘴唇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反正是鹹的。許誌標的臉上也掛了彩,頭發弄的象野草叢生。盡管眼鏡打脫了,我還是模糊地看見,張樂已經在一旁哭成了淚人兒,張蘭在一旁幫她擦眼淚。劉婷似乎隻做麻木的看客,在一旁不知所措。徐寧站在我和許誌標中間數落:你們還是個男人嗎?賣醜也別到這裏賣啊!有本事到外麵打架去,看熱鬧的人更多!

    徐寧夫婦和許誌標拉著張樂已經出了門,劉婷扶我下了樓,跑出酒店幾米遠,才聽見背後有個女人大聲喊,周局長,你還沒有在單子上簽字呢?我扭頭說,你先給我記著,我明天來簽!

    在路上,劉婷問我住在哪裏?我說今天不迴宿舍了,你扶我去萬事順賓館吧。劉婷在我褲袋裏搜出幾張人民幣,叫了輛的士。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被拖進了賓館的房間。酒意已經完全上來了,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隻知道有個女人在給我擦臉,脫衣服。這個女人似乎很漂亮,這雙手給我撫摩的感覺十分熟悉,以及她身上的氣息令人無法自控。我一把抱住她,褪光她身上的衣服,一陣狂吻之後,把她壓在身體下麵,做了很久以來沒有做過了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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