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爸爸打電話來,問了我上班的情況,叫我別打牌,少喝酒。我也問他老人家身體好些了麽。老爸說,吃了上次馮醫師給開的藥好多了,身體也不麻木了,頭也不痛了。我說那您就還去拿點藥。張樂正對我坐著,很專注地聽著我們父子倆對話,嘴巴張了張,看她樣子很想問我點什麽,又不敢開口,看樣子是想問我父親的身體狀況。於是我大聲對劉婷說,我爸爸剛還問起你呢?劉婷瞪大了眼睛,是嗎,伯伯還這麽關心我?我有點不相信呢。她嘴裏是這麽說,心裏還是很高興,就問我伯伯現在的身體好些了麽。我說現在好多了,我有個高中同學在市一醫院,是學內科的,他醫術的確還可以,把我爸爸的病治好了蠻多,盡管不能治本,但身體舒坦了。張樂聽了,也在旁邊舒了口氣。

    我知道張樂就是太重感情,盡管有時候嘴巴也很硬,心裏卻總是裝著別人。張樂六歲的時候父母就離了婚,從小缺少母愛,父親常年在外奔波,非常渴望那種完整家庭的溫暖。張樂與我父母相處了將近六年,在一起的時候感情融洽,現在我們雖已經分開,彼此多少還有點牽掛。以前吵架的時候,張樂說過,“分手不是舍不得放下你,實在是舍不得你的父母,即使咱們分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兩位老人對我的好呀。”記得以前隻要張樂到我家,母親必定買來平時很少吃得上的菜,父親必定親手做飯,因為父親的手藝比母親好,而且很對張樂的胃口。吵架的時候,張樂總是說,你究竟是不是你爹媽生的呀?怎麽就一點也沒有繼承他們的優良品德?

    在飯桌上,許誌標不斷地給張樂夾菜,還一句接一句心肝寶貝地叫,直叫得劉婷也忍不住要笑。我問劉婷笑什麽,她把嘴巴貼到我耳邊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肉麻的,好象生怕他女朋友飛了似的。我故意大聲說,那才叫相濡以沫,你懂嗎!說完看了張樂一眼,張樂似乎並不高興,叫他別夾菜。我見狀,舉起杯子對許誌標說,“來,我敬你們兩口子一杯酒。祝你們早日結婚,早生貴子,白頭偕老!”許誌標馬上端了杯,連聲說感謝感謝,張樂卻半天也不端杯子,呆在那裏不動。許誌標用肩膀碰了碰張樂,周局長敬我們酒呢,你也給我個麵子啊?張樂終於端了杯,眼神裏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那種無奈。

    跟許誌標和張樂道過別,我就問劉婷今晚還玩不玩。劉婷說看你留客也不象是真心的,我還是迴去算了。我開玩笑說,如果你今晚想住,我還是幫你開間房,如果要我陪你過夜我也不會推辭。劉婷倒是大方,我還真想要你陪我過夜呢,就怕你不肯奉陪哦。從內心說,今天遇到張樂心情已經很落寞,還真想和劉婷發生點什麽以解心頭之恨,但理智告訴我,如果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再說現在也不是我性欲高漲的時候,為一個不愛的人弄出扯不清的關係太不值。於是轉換話題,把劉婷送到了打的士的地方。 劉婷也很知趣,說你就不用送了,早點迴去吧。

    剛迴家就收到張樂的短信:為了我的幸福,也為你自己考慮,請不要再和許聯係好嗎?拜托你!我知道,張樂是埋在我和許誌標之間的一顆定時炸彈,現在這一層紙還沒有捅穿,大家還有迴旋的餘地,可是容城這麽小,大家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我不說也總有人會說,何況我和張樂曾經愛的那樣轟轟烈烈!我沒有迴張樂的短信,心想一切聽天由命吧。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通知,部裏安排我去長沙學習三天,當天下午就要去報到。我打電話給徐寧,要他安排好晚飯和賭具。徐開滿口答應說,就怕你小子米米帶的不多,到時候別斷腿了。我說,有錢打到沒錢止,就怕你沒本事拿去。

    下午一到長沙,我先去省委黨校報了個到,然後立即去了省委大院。徐開說還沒下班,還得給領導趕材料,叫我先到他辦公室坐坐。徐開辦公室有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我是徐主任的客人分外熱情,又是請坐又是倒茶。本想和小姑娘聊幾句,可實在提不起興趣,還不知道徐開會不會跟她有一腿,就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雜誌來看。

    當晚吃過飯後,徐開叫了個同事一起在茶樓鬥地主。他那同事也是個牌精,一上桌就贏了900多。徐開基本不算牌,全憑手氣好,到最後也隻輸了四五百。我把開始輸的贏迴來,還贏了200多。我說看來長沙是我的起死迴生之地,今後還是要往長沙發展啊!徐寧說,大衙門裏日子也不好過,哪裏有你到下麵當土皇帝好!我跟徐開說了上次和許誌標吃飯的事情,並且說了許誌標的女朋友就是張樂。徐開聽完後一開始感到很驚訝,然後馬上一臉的淫笑,那也是好事啊!你跟許誌標不是成了姨夫麽?然後給我講笑話,說他科室裏有個老科長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見了領導要喊姨夫,見了老婆要喊兄弟,見了情人要喊孩子。我問他為什麽要把老婆叫做兄弟。徐開裂嘴一笑,你想想,女人到了四五十歲,什麽乳腺癌,子宮肌瘤都來了,把那些玩意都割了不喊兄弟喊什麽?我也覺得好笑,但心裏還是想著張樂的事情有點替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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