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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哈哈一笑,道:“小師妹不需擔心,流浪常年在外闖蕩,如果這點小事要是頹廢哪還得了?看我把這個小子揪出來,至要緊快些滅殺了他,興許還能趕上三個月後三界城外的靈溪峰會,屆時弄得些好寶貝,那才叫美哉!”


    虛星月甜甜一笑,道:“月兒也要去,到時流浪師兄可要幫我,否則月兒不依呢!”


    流浪再笑道:“好說,好說!”


    烈炎肅顏走過來,沉聲道:“流浪,還是抓緊時間吧,這一帶的山峰妖靈氣息濃厚,這小子要是緩過一口氣來,恐怕又要費時費力來尋他,如果再撞見實力雄厚的妖靈,怕是得不償失。”


    流浪點頭,將背著的看去奇異而龐大的包裹狀的東西取下放在地上,隨著他將係攏的繩索打開,一道紫色光華陡然閃亮。


    隔著水氣,羅軒對那件東西看的並不真切,他小心的在心裏詢問道:“玉老,這個叫流浪的家夥在做什麽?”


    想不到他隨口一問,竟引得玉老失聲道:“不好!這是軒轅通天圖,知曉萬妙玄機,通天地法理,有這人在,我們逃到那裏,他都可以找到我們。”


    羅軒驚道:“那怎麽辦才好?”


    玉老急切道:“娃,天幸你剛才晉入悟道之境,靈力縱使沒有恢複也彌補了損耗的虧缺,當他們發現我們時,便繼續施展雷破或是雷爆拉開距離吧,除此別無它路!”


    羅軒欲語無言,唯有寧神聚力,等待全力求生的一刻。


    紫芒閃閃,兩丈方圓的軒轅通天圖的陣圖中心,一個奇異的羅盤置於其上,其它位置則迷蒙著奇異的紫氣俱是看不真切。


    流浪目射異光,雙手不時揮出法訣擊打在羅盤的位置,羅盤的指針隨著他的靈力催吐,奇速的旋動起來,隨著漸緩漸漫,終定在那裏不動。


    六道目光齊齊朝著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望去,瀑水飛濺,隆隆作響,正是這水潭的深處。


    烈炎、流浪,雙眸同時閃露出森森的殺機,正要有所舉動,水花翻卷濺射,一道沉喝如雷,仿佛擊打在他們的心坎上。


    “風雷九動,雷破!”


    光影如梭,破開水幕直衝天際,刹時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天穹之上。


    彼此相望,不及反應的烈炎、流浪,以及仍未迴過神來的虛星月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與難以置信,以他們煉氣境的修為仍在一夜的追殺中疲憊不堪,而這個隻是淬體期修為的小子,如何還能施展那種極耗靈力玄妙非常的破禁身法?


    怔怔的片刻光景,羅軒已然化作一個小小的黑點,虛星月湧出一種無力感,喃喃道:“我們……還追麽?”


    烈炎與流浪互相再望,均是苦笑,他們望向天際,那裏哪還有那個剛剛尋得的蹤影。


    亡命飛逃,羅軒在靈力不足以支持禦空飛行時在山野間仍是奔逃至精疲力竭,才穿過一道橫斷山穀的急流在一片茂盛的山林中藏匿起來。


    後方,茫然未知的恐懼讓他膽戰心驚,總覺得無論多麽隱密的地方都呆得不安穩,衣衫盡破不說,模樣也是狼狽不堪,處於風聲鶴唳的慘狀。


    玉老的歎息及時出現,道:“娃,你的氣息紊亂,心境亦難複清明,還是拋開一切,靜心思慮,重拾空明心境吧,如果耗不過這段,道心受阻之下,你的修為恐怕很難會再進一步。”


    羅軒心中一懍,默然受教,收攝心神就那麽盤坐於峰林間的空地之上。身畔,和氣陣陣,鬆濤聲聲,陡然而來的輕鬆感讓他因驚懼而崩緊的身軀鬆馳下來,漸漸萬念紛去。


    驚懼漸去,靈心內的陰暗隱晦悄然消逝之際,一絲危機感油然而生襲上心頭,睜開雙睛望去,四外鬆濤陣陣,哪裏有什麽人跡。


    羅軒感受著道心不驚的心境,淡然道:“玉老,小子感受到一絲兇險,卻絕非是那窮追不舍的烈炎等人,您老人家可知是什麽情況?”


    玉老淡淡一笑,答非所問道:“小娃這番用功倒沒白費,總算重拾道心靜虛之境,度過危機;近來,你的修為心境起起伏伏,一旦穩固,正是修為突破之機,務要好好把握才是。”


    羅軒點頭受教,伸個懶腰感受到身心疲憊一掃而空,笑道:“丫丫的,這兩日來所遇之事太多,起起伏伏的,讓小子一會兒生,一會兒死的,倍受折騰,如非您老人家的指點迷津,小子怕早魂歸地府了!”


    玉老笑罵道:“傻小子不用拍馬屁,我二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沒命在,我老人家也會因兩大神物變成無主之物氣血分離而魂歸地府,所以無論怎樣也得保住你的小命。”


    羅軒哈哈一笑,一邊掃望著天色傍晚,漸被陰暗籠罩的的濃密峰林,一邊道:“如此一來,玉老不怕小子有恃無恐,再不聽您的話了麽?”


    玉老哈哈應道:“要是真的那樣,老夫還真把你看扁了!我老人家可是法眼所鑒,你這個傻小子就是個沒膽鬼,連跟心愛之人親個嘴都戰戰兢兢的,還怕你不聽話?”


    羅軒氣得臉色一紫,怨道:“這個可是小子的**,您老怎麽能如此為老不尊,居然還以此要挾!”


    玉老更是歡欣,道:“這個是沒辦法了,誰讓這天材地寶的靈物都集聚你一身,老夫便是有心離開也不能夠。”


    接著,他又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道:“以後更難辦,想一想你要有機會和心上的小可人重聚,真要是行那周公之禮,卿卿我我的,你說我老人家該怎麽辦?那……就算是捂上耳朵也能聽得見吚吚呀呀的怪叫,那才不好受呢!”


    “你……!”


    羅軒又羞又急,氣得說不出話來,似被擊要害般頹然一軟,賠笑道:“玉老威武,小子又犯錯了,給您老人家賠不是了,您老快饒了小子吧!”


    話雖如此說,但心湖中卻無可抑製的想起玉老剛才那一番話。


    “是嗬,如果以後自己和冰兒在一起,真的有一些親密的舉動,玉老在側……這……這可怎生是好?”


    一時間,他的心思反倒亂了。


    玉老狂笑,半晌後才收止笑聲道:“好了,不和你這小娃搞渾;這裏的峰林妖靈氣息濃鬱,深極之處連老夫恢複一半的神識也難查探,還是遠離為妙,這便上路吧!”


    羅軒不敢再悖逆他的話,急忙縱身躍上半空,便欲飛走,就在此刻,茂密的峰林深處,一道七色的光華閃映天穹,遮天蔽日,朝著他籠罩過來。


    玉老聲音再起,急道:“是狐靈一族的蔽靈匿身之法,難怪老夫都看不穿,娃,你要小心!”


    虛空之上,羅軒心湖閃現過往的際遇,哈哈一笑道:“玉老放心,故人重聚,小子便會他一會!”


    玉老急忙阻道:“小子,這可是狐族七尾道法,非你可敵!”


    羅軒蠻不在乎的一笑,道:“玉老過慮了,看小子怎麽收拾他!”


    玉老再欲出言已然不及,澎湃的靈潮撞擊淹沒了一切聲息。


    轟然巨響,峰林以羅軒與七色光華的撞擊為中心點,無數的斷枝碎葉向著四周唿嘯而去。一時間,方圓十餘丈內全是向外傾斜的光禿樹幹,看去極為的詭異。


    羅軒麵如金紙半跪於地,一身澎湃的靈力在與七色的光華砰然撞擊之下完全潰散,如此毫無緩衝的硬拚,狠狠的重創肺腑,讓他舉步維艱,這般後果是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的。


    玉老又急又氣道:“傻小子真是自不量力,現在看你如何應付吧!”


    羅軒苦笑吐了一口鮮血,艱難道:“小子……小子上一次……”


    玉老氣得打斷他的話,不客氣地道:“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這個笨蛋曾經的際遇?老夫那時雖然沒有能力與你做心靈聯係,但是可都看在眼裏;人家七尾忌憚的是你的小心上人,可不是你!”


    玉老不待他有所反應,恨聲接著道:“狐族無論雄雌均有媚惑心術,卻因你的小心上人精修冰靈孕體,道法寂滅定心,不受其擾,反傷其害,故不願與之為敵,隻有你這樣的傻瓜笨蛋才會誤以為人家修為不及你,才會蠢得和人硬碰硬!”


    羅軒再吐一口鮮血,撫胸苦笑道:“小子……知錯了!玉老……您,還是想想辦法吧!”


    玉老沒有答他,仿佛也在思量。


    七色光華的掩映之下,遠遠的,數隻輕盈躍動的狐穿行於峰林間在漸漸拉開的夜幕下時隱時現,它們竄動著,警惕著,觀察著羅軒的一舉一動。


    密林的深處,曾有一麵之緣的形象奇特,俊美倨傲的中年黑衣男子攜肅殺之氣信步而來,仿佛剛剛穿過幽冥直達這裏,羅軒的心卻沉了下去。


    對方看去輕鬆自在,自己全力的一擊顯然並未給這狐族七尾的男子造成什麽傷害,羅軒吞下輕敵的苦果,亦將自己和玉老置於險之又險的兇境。


    眼下,靈力難複,他卻是連逃的機會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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