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和三兒瞪大了眼睛。


    “這樣大的宅子……賞給我?”


    胡九立刻搖頭道:“不,老爺去哪,我就去哪,傷一好,我就去京城找老爺。


    對了,我該去哪裏找?”


    “這個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安頓好胡九和大柱等一眾仆人婢女,胡謙便帶著趙氏、沈玉珍一行人上了馬車,星夜往京城而去。


    因為一路多多用銀子打點,車把式日夜兼程,走了十二天,才終於到達京城。


    到京郊不遠時,忽地收到小倩的傳音——城中有人叛亂!


    他心中一驚,到一處葫蘆口的位置時,四周忽有一陣又一陣的箭雨射來,胡謙運劍如風,接連將箭矢擋住,車裏的嬌娜也跳了出來。


    胡謙道:“你來守住馬車!”


    說完“唰唰”幾劍朝來箭處掃了過去。


    “轟隆!”


    兩側的山丘瞬間被掃得粉碎,山石崩塌,樹木這段,不知有多少人馬嘶鳴,死在劍光和亂石之中。


    片刻不到的時候,周遭便安靜了下來。


    胡謙問道:“娘子,你們沒事吧?”


    沈玉珍一掀車簾,焦急道:“純子替妾身擋了一箭,被射穿了肩膀!”


    胡謙沉著臉:“嬌娜,你給她治傷!”


    說完縱身掠了出去,不一會兒,拎著三個奄奄一息的士兵躍了迴來。


    他也不多說,直接開啟魘禱神通。


    “誰派你們來的!端王、獻王、陳遲王、北榮王世子……”


    這士兵緩緩說出許多王公貴族的名字,聽得胡謙連連搖搖頭。


    “皇宮裏胡謙的家人呢?”


    “阮從海帶錦衣衛守在宮門,北榮王世子正派人攻打。”


    胡謙一劍結果了他們,大聲道:“你們……”


    還未說完,遠處又是一陣人馬嘶鳴,遠遠看去,竟不下數萬眾。


    “胡謙!你父胡不同已在我手上,快快下馬受降!”


    胡謙望著嬌娜幾人道:“快速進城!”


    說完縱身掠了出去,龍淵劍一抖,即可有幾道白光掠了過去。


    既然說阮從海守在宮門裏,一時半刻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攻陷。


    他本來是看在知琴的麵上,沒打算對那些皇族怎麽樣,現在看來,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劍光掠去,數萬大軍頓時如土雞瓦狗一般崩潰,幾輛馬車快速通過之時,尚有許多屍體從空中落下。


    到了城門,見城門緊閉,多半是落入北榮王世子的手中。


    胡謙也不多說,上前道:“開門!”


    然而喊了幾聲,除了喊了一陣箭雨,卻是什麽也沒有。


    無奈之下,便又躍上城牆,將守城士兵全部清理掉,之後再開門進城。


    城中原本熱鬧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倒是讓胡謙暢通無阻地到了皇宮前。


    此刻宮門前殺聲大陣,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人正對著宮門大喊:“阮從海,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聽令!宮門一破,便格殺勿論!”


    阮從海和沈廉站在宮門後,喊道:“世子殿下,找死的是你自己,本來皇上已經放過諸位王爺,你這樣做,不僅害死你自己,還連累了他們!”


    “笑話!本王已經派人在城外重兵把守!別說他一個胡謙,就是十個胡謙,也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阮從海道:“重兵?簡直是笑話!當初烏色人數十萬大軍都被皇上一劍掃平,更何況你這些烏合之眾!”


    “當初之事有多少人見到!多半是謊報軍功而已,那胡謙真是如此厲害,就不會死了三年!


    多說無益!給我殺!”


    正怒喝時,肩膀忽地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待迴過頭,隻見胡謙正靜靜地站在身後,立時嚇得退兩步。


    胡謙一劍斬掉他一手一腳,疼得他像是宰牛殺豬般哀嚎。


    宮門內阮從海和沈廉聽到動靜,立即詫異地對視了一眼,接著便用取來梯子,小心翼翼地登上城牆看。


    見胡謙站在那裏,便心中大定。


    大笑著打開了城門。


    胡謙縱躍之間將四處的士兵全部斬殺,劍光所到之處,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體。


    到最後,隻有跟在北榮王世子身後的幾人顫抖著站在原地。


    “這……根本不是人……”


    見阮從海等人從皇宮裏出來,胡謙擺了擺手,“先關在詔獄。”


    “是!”


    “是哪些兵馬作亂?”


    “邊軍和直隸衛所的兵力都沒動,都是京畿附近的,主要是三大營的。”


    “最近的兵馬在什麽地方?”


    “可派燎東都督府韓德來鎮壓叛亂。”


    “韓德?是先前涼關的韓德嗎?”


    “對,皇上收複西北時,韓德便在皇上麾下效力。”


    胡謙點點頭,“那就去傳旨吧。”


    “是!”


    “皇上,城外有三大營的兵力,是不是該再宣一名……”


    “不用了,他們已經被朕滅了。”


    阮從海打了個激靈,愣了一下才趕緊退了下去。


    沈玉珍幾人雖在車裏,此刻也聽到胡謙和幾人說的話,聽到胡謙自稱“朕”,便都驚駭地對視著,又聽阮從海稱胡謙為皇上,心中既惶恐又驚訝。


    胡謙卻沒管這許多,等沈廉打開宮門,便就讓車把式駕車進到皇宮。


    阿繡幾人滿腹疑問,想要去找胡謙問,卻都被沈玉珍攔了下來。


    她輕輕搖搖頭,示意幾人這時候不要去給胡謙舔亂了。


    阿繡心直口快,望著沈玉珍,輕聲道:“姐姐,難道相公真的當了……”


    後麵幾個字雖沒說完,但是車裏幾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隻不過這等事情實在太過駭人,別說阿繡幾人難以置信,就連沈玉珍自己也如墜雲裏霧裏。


    不過從先前的情況來看,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想到這,她輕聲道:“若真是如此,阿繡便就是貴妃了……”


    此言一出,車裏幾人皆是心口突突直跳。


    阿繡一向單純,隻當沈玉珍在說笑。


    但是一側的鹿宦娘、薛檸霜、楚楚,甚至小環、杏兒、迎彩、馮姐、純子這個幾個和胡謙有肌膚之親的女子便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胡謙當了皇上,沈玉珍是皇後自是沒什麽好說的。


    既然沈玉珍說阿繡是貴妃,那自己該是什麽,貴妃?妃子?還是嬪之類的。


    若封了妃嬪,那是何等顯貴的身份!


    多少女子做夢都夢不到!


    更何況迎彩幾人以前連小妾都算不上,隻是一個賣身到胡家的婢女。


    此刻一步登天,竟然成真命天子的貼身人。


    便就是普通的昭儀、才人,也必然有自己的宮苑,出入有太監開路,身邊有奴婢伺候。


    想來親族也必然可封侯封爵,想到日後榮耀之時,一個個都有些雙腿顫抖,恨不得立刻將胡謙拉到車裏廝磨一番,再問問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嬌娜見幾人如此模樣,笑道:“這事有什麽難的,我來問問就是。”


    說著又望向沈玉珍,“姐姐放心,我不去打擾大人,我去找小倩問問。”


    話音未落,人已離下車而去。


    車裏幾人雖看似平靜,但心潮起起伏伏,好似被拋在浪頭上一般,許久也落不下來。


    煎熬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過了好一會,嬌娜迴來了。


    車廂極是安靜,嬌娜甚至聽到“唰”的一下目光掃過來的聲音。


    她也不故意撩撥幾人的好奇心,說道:“大人,不,現在應該說是皇上了。”


    隻一句話,車中幾人的心跳就陡然飆升到一個高度。


    她又望向沈玉珍道:“姐姐現在是皇後了,阿繡、寧兒、宦娘、楚楚、檸霜皆是貴妃。”


    沈玉珍幾人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


    末了,嬌娜又補充道:“迎彩是德嬪。”


    眾人皆是一頓。


    沈玉珍幾人還沒什麽感覺。


    但是迎彩卻陡然如同被天上落下的大石砸中了一般,瞬間蒙在原地。


    過了一會,才漸漸恢複過來。


    這真的是說我嗎?我被封了德嬪?


    雖想開口向嬌娜求證一千遍,但礙於此刻的環境,便又根本不敢開口。


    本來能被抬妾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下竟然封了嬪,驚喜之情溢於言表,直看得小環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不過如果迎彩被封為嬪,那幾人多半也會像她一樣。


    一想到這,小環幾人心中便又多了幾分患得患失的喜悅。


    馬車終於停下,隨即便有兩個太監帶著十幾個宮女匆匆跑了過來,見沈玉珍幾人下車,便立即跪在兩旁。


    嬌娜道:“這位是皇後娘娘!”


    一眾太監和宮女立即道:“參見皇後娘娘。”


    嬌娜又依次介紹了阿繡、鹿宦娘、楚楚、薛檸霜和迎彩。


    一眾太監和宮女又是一陣跪。


    迎彩自然不敢和阿繡幾人相提並論,更何況前次被胡謙“胡蘿卜加大棒”軟磨硬泡教訓了一通,此刻更是心中惶恐。


    不過見沈玉珍沒說什麽,也就隻能跟在後麵應著。


    小環幾人沒有冊封,現在也不好介紹什麽。


    於是一眾太監將沈玉珍幾人迎進後宮,因為有嬌娜在,再加上幾人的武藝也長進不少,胡謙又在宮中,暫時不用擔心刺殺之事。


    本來一眾太監是想將阿繡幾人迎到其他宮苑,但沈玉珍說要等胡謙來再商議,再加上先前失了榮寧兒和李玉以及幾個孩子,所以幾人都不願分開。


    雖說下麵太監和宮女一口一個皇後、貴妃地叫著,但幾人還是非常不習慣,感覺如同做客一般。


    沈玉珍道:“不用在這伺候了,我們姐們有話要說。”


    便將身邊的宮女全都遣了出去。


    然而這些宮女也不敢走遠,隻好在外麵站著。


    過了許久,胡謙、趙氏、楊氏以及許遠方的妻子走了進來。


    沈玉珍幾人趕緊上前,“相公……”


    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


    胡謙擺擺手,“就這樣喊吧,這皇上當的也真是別扭,倒不如先前自由暢快。”


    然後又朝嬌娜道:“娘親的眼睛能治好嗎?”


    “我之前就在想辦法了,隻不過因為是久鬱成疾,可能不太好治。”


    “你知不知道什麽治病的符籙什麽的,告訴我。”


    嬌娜搖搖頭,“或許可以找鬆娘問問,也許她會記得。”


    胡謙道:“孔雪笠和鬆娘現在別處忙著,一時半會過不來。


    便就是我,外麵也有一堆事情等著。


    知琴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


    沒過一會,知盈也進來,見到胡謙,立即跪地道:“參見皇上。”


    胡謙無奈地搖搖頭,“起來吧。”


    又說了一會話,便先讓幾女照顧趙氏幾人,他獨自去到議事的光明殿。


    大殿之中,胡不同、許遠方、沈廉、徐豐年、孔雪笠、白玉峰、郭宇、阮從海和知琴都在。


    胡謙到時,除了胡不同,其餘人立即行禮。


    胡謙很煩這一套,但封建社會就是這樣,一時半會是改變不了的。


    “皇上,北榮王世子等一眾叛亂君首領已經拿下,包括他們的親族家眷也都全部抓到了詔獄。”


    胡謙點點頭,望向知琴,“你說說吧,該怎麽處理?”


    知琴道:“北榮王世子等人意圖謀殺,按律當誅九族,不過懇請皇上隻誅首惡,他們的家人親眷,能放就放了吧。”


    胡謙又望向許遠方,畢竟他是官場上的老人,“伯父覺得呢?”


    這一聲伯父叫得許遠方誠惶誠恐,“臣覺得皇上登基未久,不宜殺戮太甚,況且三大營之覆滅已經讓賊首見識到了皇上的手段,所以……


    臣覺得太師所言極是。”


    胡謙看向白玉峰幾人,“你們有沒有看法?”


    白玉峰和郭宇自認熟悉胡謙的脾氣秉性,但一旦當了皇上,那或許就不一樣了,自古伴君如伴虎,沒有人敢和皇上做朋友。


    況且此刻兩人也不知道胡謙的心意,便到:“臣等也附議太師的建議。”


    胡謙點點頭,“將北榮王世子等人斬首示眾,查明其親族家眷,有參與謀逆之事的,一並處決,果然與此事無關的,就貶為平民,抄沒家財,充繳國庫。”


    胡不同道:“謙兒,這是不是牽連過多?”


    胡謙無奈地搖搖頭道:“此刻若是北榮王世子等人站在此地,多半是要將咱們這些人九族全滅殺絕的。”


    胡不同一頓,點點頭,“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胡謙道:“這些天皇宮外可能不太平,你們幾位就都現在宮內住下,等事情穩定下來,再說其他的。”


    許遠方等人又都躬身謝恩。


    出了光明殿,知琴忽地追了上來,問道:“隆泰帝的葬禮皇上打算怎麽辦?


    還有……


    後宮的我父親和弟弟的妻妾,又該怎麽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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