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雞消失在夜空,法台上的胡謙再次站定,念了一會咒語之後,便忽地坐了下來。


    不一刻,黑夜中忽地電閃雷鳴。


    眾人正驚愕之時,台上忽地多出一個玉盒來。


    那玉盒冒著白氣,看起來極是怪異。


    台上的胡謙將那玉盒撿起來,打開之後,取出一張字條,念道:“郭北不祥之地,人心向惡,若要求雨,必先以香火謝罪!


    再選一極陰之女子,同旱魃一起燒了,才可降雨!”


    這時有人匆匆上台,撲通一下跪在那胡謙麵前道:“大人,極陰之女是誰?旱魃又在哪裏?”


    那胡謙掐指算了算,“郭北縣隻有一女是極陰之命,那就是燕子樓馬靈兒!”


    人群立即喧鬧起來。


    而在樓上,吳慶喜驚訝道:“怎麽會是她呢?”


    胡謙道:“這馬靈兒是什麽人?”


    “是燕子樓的頭牌,哦,就是一個青樓的頭牌,極是美豔,多少公子哥為見她一麵傾家蕩產。


    可惜,那老鴇要價太高,至今還沒被人梳籠呢。”


    胡謙點點頭,繼續看著。


    下麵的人一聽這燒死的人是一個青樓女子,立即興奮起來。


    “燒死她!”


    “紅顏禍水!”


    “難怪咱們這裏不下雨,肯定是這個賤女人的問題!”


    台上的胡謙又喊道:“旱魃的位置我已算出,隻不過現在不能說,免得被它聽到,提前逃了!”


    旁邊那人喊道:“鄉親們,大家都聽到了!


    要想求雨,必須得用香火消除罪孽!


    我劉富貴作為本縣第一富人,捐五千兩銀子!”


    說著一揮手,立即有十幾個仆人抬著箱子走到台上,等打開一看,皆是一箱箱雪白的銀錠子。


    見下麵無人動,劉富貴又道:“如果一直不下雨,錢再多又有什麽用,大家都得死。”


    隨即另外一側就有一人喊道:“好,我捐一百兩!”


    “我捐五百兩!”


    越來越多的人踴躍捐款。


    台下立刻走出二十個衙役,一個個手拿布袋,分不同的方向在人群中穿梭。


    所到之處,眾人皆是慷慨解囊。


    畢竟,人家劉首富都捐了五千兩,和人家相比,自己這一兩二兩又算得了什麽。


    不一會兒,那布袋就裝滿了,被抬到法壇上,衙役又換了新的布袋下去。


    孔雪笠道:“在下怎麽覺得有些奇怪。”


    吳慶喜道:“有什麽奇怪,買香火肯定要用錢啊。


    放心吧,孔兄,你那份在下替你給了。”


    果然,沒過一會,這樓上也上來一個衙役,提著布袋挨個收錢。


    外側的公子書生皆是一兩二兩的給,就算是有人想給銅錢都覺得拿不出手。


    衙役很快到了胡謙三人麵前。


    吳慶喜掏出四兩銀子放到布袋裏,笑道:“這是在下和孔兄的。”


    那衙役點點頭,隨即來到胡謙麵前,掙開布袋,直直地望著胡謙。


    胡謙笑道:“沒帶錢,打個欠條行不行?”


    衙役隨即變了臉色,喝道:“胡大人為了給郭北縣求雨費了多少法力,你難道沒看見,現在竟然如此吝嗇!


    快快捐了了事,要不然別人家都下雨,就你家不下!”


    胡謙道:“不下就不下吧。”


    那衙役哼了一聲,將手中的袋子砸到桌上,一把扯住胡謙的衣服,怒道:“我說你小子真是個不開眼的東西!是不是活膩歪了!”


    孔雪笠道:“差爺,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吳慶喜道:“胡公子,看你也不像缺這一兩二兩的人,就給他就是,這也是為自己祈福消罪啊!”


    胡謙道:“下麵那個人真是胡謙大人嗎?他有告身官印嗎?”


    那衙役氣哼哼道:“嘿!你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不是胡大人,難道你是!


    爺我今天就先揍你個不開眼的一頓,也好好給你長長記性!”


    說著一巴掌往胡謙臉上打去!


    胡謙沒給他動手的機會,刹那間捏住他的手,直把他捏得嗷嗷直叫,正求饒時,胡謙飛起一腳,一下將他踢出窗外。


    “砰!”


    他自二樓摔下,慘唿連連,再也站不起來了。


    吳慶喜見了,立即躲得遠遠的。


    孔雪笠道:“胡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下可闖了禍了!


    趁現在他們還沒找上來,趕緊走吧!”


    胡謙笑道:“沒事!我就是要讓他們找上來!”


    那衙役慘唿道:“快來人!樓上有個小子不給錢!還辱罵胡大人!我跟他理論,他就把我打出來了!哎呦,我的屁股!”


    此言一出,周圍的衙役和十幾個身穿法袍的人立即圍了上來,沒等上去,胡謙已經從樓上走下來了。


    “就是他!快拿下!”


    眾衙役聽了,立即朝胡謙撲過來!


    胡謙左閃右躲穿過眾人,然後忽地一步躍起,踩在一個衙役頭頂,再一縱,飛身上了法台。


    “好小子!原來是個練家子!


    弟兄們!給我抄家夥!”


    一眾衙役並身著法袍的人立即亮起刀槍,將法台團團圍住。


    周圍的人見了,立即退到後邊。


    台上的劉富貴見了,大聲嗬斥道:“大膽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胡謙沒去理會他,而是直直望著那個冒充自己的家夥,笑道:“你就是胡謙嗎?”


    那人還未說話,劉富貴喝道:“大膽!竟敢直唿老爺名諱!給我拿住他!”


    眾衙役立即就要往上衝。


    孔雪笠匆匆跑到近前,大聲道:“別動手,求大人饒他……”


    他還未說完,便被衙役攔下了。


    胡謙卻道:“聽說胡謙上任郭北縣是皇上的旨意,不知你有沒有聖旨,有沒有告身和官印。”


    一眾衙役聽了這幾件東西,隨即就是一愣。


    那人道:“如何沒有,隻是放在縣衙,不曾帶在身上。


    倒是你,竟敢阻礙公差辦事,又在此衝撞本官,你可知罪!”


    胡謙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再廢話,掏出聖旨和告身道:“大膽賊子!我有聖旨在此!豈是你這等江湖術士能冒充的!”


    眾人一見,皆是一愣!


    孔雪笠和遠處的吳慶喜也是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那人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你這潑皮,本官本來還想饒你一命,誰知你竟敢偽造聖旨和告身,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胡謙點點頭,將聖旨和告身收到懷裏。


    手一動,龍淵劍隨即握在手中。


    “跟你們這些人,道理似乎是說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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