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迎到門口,見一錦衣衛站在門前。


    他見到胡謙,問道:“公子可是胡謙嗎?”


    “正是。”


    “胡謙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金陵胡謙,屢破要案,深得民心,賜同進士出身,補郭北縣知縣之缺,即日啟程到任,不得有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了聖旨,胡謙道:“上差,請到府中喝茶。”


    “不用了,公務在身,告辭了。


    另外,阮大人讓在下向你問好。”


    說著竟然把告身也給了胡謙。


    胡謙一愣,還未及說話,胡不同匆匆趕了迴來。


    “謙兒,怎麽迴事?”


    胡謙把事情說了,胡不同立即皺眉歎氣道:“去哪裏不好,偏偏就去了郭北縣。”


    “郭北縣怎麽了?”


    “進屋再說。”


    進到正廳,沈玉珍也趕緊過來,站在胡謙身後。


    胡謙道:“娘子別在這裏,快去收拾東西吧,我今天就要出發。”


    “怎麽走得這麽急?”


    “聖旨都下了,不得不出發。”


    “那……那妾身和妹妹們怎麽辦?”


    “宦娘有孕在身,不方便遠行,這樣吧,你和寧兒、楚楚隨我前去上任,讓阿繡留下照顧宦娘。”


    沈玉珍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如此恐怕不妥,相公先和爹爹說話吧,隨行的事情迴去再說。”


    說完急匆匆走了。


    胡謙轉過身,“爹,到底是怎麽迴事?”


    胡不同道:“還記得咱們之前遇到那位聶長風大人嗎?”


    胡謙心頭一動。


    那不就是聶小倩的爹嗎。


    “他怎麽了?”


    “他去年就已經死了!連帶妻子聶韓氏,其女聶小倩,一並死在郭北縣。”


    “聶小倩……死了?”


    之前胡謙一家人來金陵時,胡謙曾勸說過聶長風,不要去招惹鬼怪之流,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看來,他根本就沒聽。


    第一次見麵時,小倩剛十七歲,去年正好十八。


    “他們怎麽死的?”


    “說是得病。


    但是這不是關鍵,去年原三水縣縣丞範文光補了郭北縣知縣的缺,結果幾個月不到,也病死了。


    據說病因和死狀和聶家人一模一樣。


    自那之後,便再也沒人敢去接任。


    所以,你此刻去那裏,我如何能放下心。”


    胡謙笑道:“這個倒是無妨,爹爹又不是不知道孩兒的本事。”


    “可是……”


    “再說,既然皇上已經下了聖旨,難道還能抗旨不遵嗎?”


    胡不同搖頭道:“唉,這卻是十分為難之事。”


    胡謙起身道:“時間不早,孩兒先迴去收拾一下。”


    來到西院,隻見沈玉珍在正屋門前放了一張大桌,上麵放了兩口檀木箱子。


    “春夏秋冬的衣服,拾掇齊了往裏放。


    小環,把相公的扇子找出來!


    炭盆、肉幹也得帶上,路上吃的!


    不對,這雙鞋底子太薄……”


    她在北屋門口忙著,榮寧兒在另外一邊忙著,阿繡、鹿宦娘和楚楚皆是神情落寞地站在一邊。


    胡謙奇怪道:“怎麽?就讓寧兒一人陪我去嗎?”


    沈玉珍道:“蓮蓮還小,阿繡不便外出,宦娘就更不用說了。


    剩下楚楚和寧兒,我讓她們抓鬮決定,選出一人陪相公去郭北縣。”


    胡謙望著沈玉珍道:“一人?你也不去?”


    沈玉珍道:“妾身若去了,阿繡和宦娘沒人照看。


    再者說,妾身幾人都去了,獨撇下她二人,委實殘忍,也不合禮法。”


    “那楚楚……”


    沈玉珍搖頭道:“相公此去上任,不必帶太多家眷,免得分心。


    郭北縣那邊正鬧災,具體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所以隻帶寧兒和迎彩伺候相公,也就夠了。


    當然,相公若覺得不妥,就帶上楚楚也無妨。”


    胡謙道:“娘子考慮得十分妥帖,就這樣安排吧。”


    說完又望著阿繡、鹿宦娘和楚楚道:“你們不必擔心,等我在那邊安頓好,就接你們過去。”


    阿繡道:“妾身不礙事的。”


    楚楚道:“姐姐都沒去,妾身又哪裏會有什麽話說。”


    鹿宦娘道:“有楚楚給我拉琴唱曲,總歸不會寂寞,隻是……相公那邊可要早早安排好才是。


    這才團聚了幾日,又要分別……”


    說著落下淚來。


    她這一哭,沈玉珍、阿繡和楚楚也都哭了。


    胡謙走過去把她們抱在懷裏,安慰道:“別哭,我一定盡快接你們過去。


    你們在家時,別的都沒什麽,金符一定要貼身佩戴。”


    幾人都點頭答應。


    又說了一會,胡九在院門口喊道:“少爺,馬車準備好了。”


    胡謙便讓他進來把箱子搬到車上,正要離開,又折轉迴來,將一萬兩銀票遞到沈玉珍手上。


    “家中的事情,多勞娘子費心。”


    沈玉珍道:“相公一路保重。”


    一家人將胡謙送到門口,胡謙、榮寧兒和迎彩上了車,胡九揚鞭向郭北縣而去。


    出了城,眼見金陵城消失在視野中,胡謙幾人的心才稍稍好過了些。


    胡謙道:“寧兒,你還好吧。”


    榮寧兒忽地抱住胡謙的胳膊,“妾身雖也有些難受,但更多的卻是高興,能陪著相公一起出來。”


    胡謙笑道:“果然是你的風格。


    不過前兩任知縣都死在任上,你不怕嗎?”


    “有相公在,妾身什麽也不怕。”


    胡謙摟住她,歎氣道:“鬼怪我倒是不懼,隻是這幹旱十分棘手。”


    說著話,天已經漸漸暗下來。


    及至傍晚,終於到了一處小鎮,尋了一家客店。


    那小二見了胡謙,立即笑道:“這位爺,您是住店嗎?”


    胡謙道:“對,要三間上房。”


    小二道:“爺,對不住了,隻剩兩間了。”


    胡謙奇怪道:“你們這生意這麽好嗎?”


    小二道:“往日生意一般,這兩天才多了起來。”


    “為什麽呢?”


    “爺,不瞞您說,這些天,常常會有法師來投店。”


    “法師?”


    “是啊。”


    “什麽法師?”


    “就是那種降妖捉鬼的法師。”


    “怎麽了?這附近鬧鬼嗎?”


    小二忽地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小聲道:“爺,我說了你可別害怕!咱們這沒有鬼,再往前走,郭北縣那邊鬧旱魃。


    聽說一到晚上就會出來,別的也不幹,就把地裏的水往老墳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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