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店?”


    胡謙立即想到房二水所說的,在鞋店時問老板認不認識陳氏。


    難道是同一個人?


    胡謙道:“好,這事辦得利落。”


    許遠方點頭道:“你叫什麽名字?”


    衙役躬身道:“迴大人,小人叫張虎。”


    “迴頭去支二兩銀子,就說是我賞的。”


    張虎立即跪謝,“小人謝大人。”


    許遠方沒有耽擱,立即讓張虎鎖了鞋店老板葛興誌。


    葛興誌一開始還是百般抵賴,但問他那晚亥時在什麽地方,又支支吾吾說不清。


    許遠方讓房二水過來認,後者立刻說這個葛興誌就是那天他碰到的鞋店老板。


    “若再不招供!先打二十棍再說!”


    葛興誌仍是不肯開口。


    許遠方也不多說,驚堂木一拍,“打!”


    然而二十棍下去,葛興誌仍是牙關緊咬。


    許遠方還要再打,胡謙站了出來,魘禱神通一出,立即喝道:“葛興誌,你可認得我嗎!我是被你殺死的陳氏!”


    葛興誌一愣,立即隻覺四周天昏地暗,黑影中走出滿臉是血的陳氏,嚇得他連連後退。


    “不要!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勾引我!”


    胡謙搖搖頭,隨即撤了神通,葛興誌又是一怔,四處看了看,見所有人都望著他,不由泄下氣來,癱在地上。


    “小人有天偶然見了陳氏,心中著了迷,便尾隨她至程記布莊,之後一有機會,就在那附近晃悠。


    本來以為她是什麽貞潔烈婦,後來見房二水去程記布莊和程懷明商量什麽,而程懷明居然沒生氣,便猜測是什麽苟且之事。


    二十三那天晚上,小人一直藏在程記布莊前的角落裏。


    先是見程懷明出去,接著又見小二出去,小人就溜到牆根底下,果然聽見陳氏在和別人行苟且之事。”


    胡謙和許遠方對望一眼,這時在裏麵的應該是王二喜。


    “等那人離開,小人便翻牆進去,想要和陳氏歡好,誰知陳氏受驚,叫著:‘怎麽又來一個,剛才那個不是你嗎?’說著就要點蠟燭。


    小人怕暴露,便不讓她點,拉扯的時候,小人隨手拿起什麽東西砸了她的腦袋,見她流血不動,就嚇得逃走了。”


    胡謙理了理思緒。


    當時王二喜進去的時候,陳氏應該是把他當成了房二水。


    後來葛興誌再進去,便引起了陳氏的懷疑,於是失手殺了她。


    可是,陳氏的屍體是在鴻鹿書院被發現的,這一點該如何解釋。


    “大人,小人那時已經逃了,並不知道是誰把屍體弄走的。”


    “真的不是你嗎!”


    “大人,殺人的大罪小人都已承認了,何況是這拋屍。”


    許遠方喝道:“葛興誌強奸不成,殺害陳氏,判處秋後斬首!”


    將人帶下去之後,胡不同道:“這樣說來,那拋屍的必然就是夥計小七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逃。”


    胡謙點點頭。


    可是,若是夥計拋屍,那王二喜看到的那個人是誰呢?


    難道就是那個夥計?還是別的什麽人?


    雖然還有許多疑點,但人總歸不是夫子殺的,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剩下的,等抓到小七,就可以問個清楚了。


    轉眼到了除夕。


    從早上開始,家裏就開始忙活起來。


    劉媽、杏兒、小環和阿繡準備飯菜,沈玉珍和胡謙在院中寫春聯。


    “相公,可有新對子了。”


    “有……”胡謙沉吟一下,念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沈玉珍道:“好!好聯!”


    於是奮筆疾書,將胡謙所念詩句寫下。


    “又有了!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


    兩人一個說一個寫,直到小環過來說老爺讓去吃早飯,這才停下。


    等到上午,胡謙讓小環和杏兒把春聯貼好,又見一時沒有別的事做,便又帶著沈玉珍和阿繡到街上閑逛。


    比起往日來,今天的街市是更加熱鬧。


    有舞龍、耍獅子的;唱戲、說書、踩高蹺、跑旱船的;還有穿著各式各樣仙師法袍驅邪避兇的。


    正走時,胡謙忽地聞到一陣清香,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家胭脂水粉店,不由興致大增,邁步便走了進去。


    “喲!這位公子,您看點什麽?”


    “隨便看看,對了,可有上好的香水嗎?”


    “有,有,咱們這有上好的百花香水,用蒸餾法將茉莉、闍提、佛桑、大小含笑花、素馨花、麝香花等百餘種花取露融合而成,似花非花,似露非露,芬芳無比。


    這,您看這,這還有胡姬常用的雀舌草,是千辛萬苦從京城運過來的。”


    胡謙扇著聞了聞,果然與眾不同。


    轉頭看沈玉珍和阿繡時,見兩人都隻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怎麽了?你們不喜歡嗎?”


    沈玉珍道:“這……是不是太豔了些?”


    阿繡道:“少夫人買就可以了,妾身還是算了,太貴了。”


    胡謙哈哈一笑,低聲在沈玉珍耳邊道:“晚上抹一點,到時出汗都是香的,豈不是樂趣大增。”


    沈玉珍的臉一下紅到耳根,嬌羞嗔怒地白了胡謙一眼。


    “行了,正好一人一瓶,包起來吧。”


    “好嘞。”


    出了店門,胡謙忽地對麵酒樓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程懷明,另外一個居然是齊夫子!


    此刻兩人正相對而坐,舉杯共飲。


    他愣了一下,立即帶著兩女走開。


    之後便再無逛街的興致,緩緩散步迴家。


    吃過年夜飯之後,胡不同讓全家人都去走城牆。


    據說是一種年夜習俗,在年三十晚上在城牆上走一圈,來年便不會生病。


    胡謙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沈玉珍的興致很高,說是吃完飯去消消食也好。


    於是胡不同、胡謙、趙氏和沈玉珍四人一同出門去東邊城牆。


    胡謙本來還想讓阿繡跟著一塊去的,但因她是妾,胡不同不讓帶著。


    阿繡本來已經跟到門口,聽了此話,不由麵色微變,隨即又笑道:“差點忘了,妾身還得準備明早的餃子。”


    說著見禮退去了。


    胡謙便更沒了興致,一路上任胡不同兩人在前麵走,他隻和沈玉珍在後麵慢慢走著。


    “妾身聽杏兒說,金陵的人過元宵節時有個燈會,特別有意思的。”


    “什麽燈會?”


    沈玉珍正要開口,忽聽有人喊道:“快看北邊!”


    兩人隨即往北看去,隻見遠處火光衝天,似乎是什麽地方走水了。


    前麵的胡不同一見,立即驚得目瞪口呆。


    “那個地方,好像是馬守備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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