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環給兩人梳洗打扮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


    “剛才楊少爺來請,說是王師爺帶著四個衙役來了,請少爺過去呢。”


    “知道了。”


    見沈玉珍還未梳理好,胡謙就坐在一旁看著。


    沈玉珍道:“相公既然有急事,還是先過去吧。”


    胡謙道:“不急,我和娘子一塊過去。”


    沈玉珍低眉輕笑,心中歡喜無比。


    等兩人到的時候,楊、沈兩家人和王恩澤已經等在廳堂了。


    “少爺。”


    王恩澤和四個衙役當即上前拱手行禮。


    不同於楊、沈兩家這樣或多或少沾親帶故,胡謙和王恩澤大體可算得是雇傭關係。


    再加上胡謙在紅水河案中表現驚人,王恩澤越發地恭敬了。


    胡謙點點頭,“先生,案件你都了解了?”


    王恩澤道:“已經聽楊老爺說了,尤其是少爺昨天僅通過問詢就找到楊世英的屍體,在下真是佩服萬分。”


    “先生客氣了,不知先生覺得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呢?”


    王恩澤道:“既然是少爺問起,那在下就說說。”


    他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從死者的傷痕的來看,他必然是被人殺害的,但兇手究竟是如何動手的呢。


    在下認為,這兇手手段驚人,布置巧妙,若不是少爺窺破其中奧秘,憑在下等人是萬萬解不開這個謎題的。”


    堂中眾人皆默默點頭,等著他來解謎。


    “依在下看來,這是一樁預謀已久的謀殺。


    首先,兇手知道楊世英嗜酒如命,便尋了一個算命的,故意在聚賢樓門口等著,見到楊世英,便趁他酒醉,說出他會在子時死的狂言。


    之後,他便先一步來到楊世英家中藏起來。


    趁楊世英和巧娘喝酒的時候,在暗處點燃迷香,將二人放翻。


    翠兒說那晚格外的困就是這個緣由。


    巧娘身體不如楊世英強健,所以先睡倒在桌子上,不久,楊世英也睡倒。


    此時,兇手便出來以繩索將睡倒的楊世英勒死,將屍體藏匿在房中,再換上他的衣服,故意怪叫引人注意,奔逃出門去投河。


    明為投河,實際上悄悄遊走。


    趁著楊家人在河邊搜尋的時候,他再悄悄潛迴,將屍體運到野草林,拋屍枯井。”


    眾人聽得瞪大了眼睛,細細一想,似乎就是這麽迴事。


    王恩澤繼續說道:“如此一來,眾人便都以為楊世英是被算命的算死了,自己投河,屍體被河水衝走,死無對證,便不會懷疑他是被人謀殺。


    至於那個算命的,多半也是被他殺人滅口。”


    沈三石道:“先生真是厲害,這樣一來,這許多疑點便都能說得通了。”


    王恩澤趕緊拱手道:“其實少爺早就想到這一點,我隻不過幫他說出來而已。”


    胡謙道:“既然如此,可曾猜出兇手的身份嗎?”


    王恩澤道:“兇手熟知死者的性情習慣,又能出入楊家不受懷疑,想來必定是楊家之人。”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了楊大凱、楊迴材、楊誠摯和楊誠心四人身上。


    楊大凱道:“先生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怎麽會殺三弟!”


    王恩澤卻沒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昨晚少爺去尋死者的屍體時,楊誠摯表現怪異,又要首先下井探屍體。


    也許屍體上也許有什麽線索,他怕別人看到,所以當下下去處理掉。”


    楊誠摯立即漲紅了臉,“簡直一派胡言,我平日敬重三叔為人,又素無恩怨,怎麽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恩澤道:“楊世英沒有子嗣,若他身死,他家百畝良田和鎮上房產會歸誰呢?”


    眾人麵色一凜,盡皆默然無語。


    楊誠摯還要再說,胡謙擺手道:“行了,這隻是先生的猜測而已,若無真憑實據,是做不得準的。”


    王恩澤道:“少爺說的是。”


    其實胡謙知道,若不是有自己在此,說不定王恩澤就會把楊誠摯抓進大牢,如果不招,大刑伺候。


    這樣的時代,屈打成招的可不在少數。


    胡謙道:“除了這個猜測之外,我這裏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那就是巧娘預先勾結幫兇,令幫兇藏於床底,先將世英舅舅勒死,再讓幫兇扮成世英舅舅的樣子奔逃出去。”


    王恩澤道:“少爺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胡謙望向翠兒道:“翠兒,那晚你可曾聞到什麽特殊的味道?”


    翠兒搖搖頭,“除了酒香,沒聞到什麽味道。”


    胡謙又道:“若是兇手在房中使用迷香,巧娘被迷暈,又如何能在世英舅舅奔出門時立即醒來?


    當然,若她隻是故作困倦趴在桌上,那便另說了。”


    巧娘道:“你胡說!我跟本做過這種事!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轟!”


    胡謙還待再說,腦中的提示忽地變了。


    【青絲是誰留下的】


    胡謙拿出青絲道:“巧娘,煩請你來看看,這青絲是你們夫婦二人的嗎?”


    巧娘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不是我家的。”


    楊誠心上前看了看,又摸了一下道:“這個看起來有點眼熟。”


    楊誠摯也上前摸了摸,疑惑道:“這是不是狐狸毛?”


    “你是說,三叔之前打的那隻青毛狐狸?”


    胡謙心頭一動,“在哪呢?”


    巧娘道:“老爺說這狐狸毛很是暖和,所以他便墊在床板上的。”


    胡謙二話不說,立即往楊世英的房間跑過去,堂內眾人也趕緊跟了過去。


    然而掀開被褥,床板上卻是什麽也沒有。


    巧娘道:“明明就放在這裏的。”


    胡謙想了一下,開口道:“來人,看看床底是不是有什麽暗道機關之類的東西。”


    一個衙役立即俯身去找。


    沒過一會,他驚喜道:“少爺,這下麵真有一個洞!”


    “把床移過去!”


    一眾仆人和衙役立即把床抬到另外一邊。


    等看到那洞口,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洞口很圓,隻有僅容一人進入,下方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


    除此之外,洞口還有一撮一撮的毛,白的黃的都有。


    胡謙一下愣住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個洞是兇手留下的?還是說是青狐的同伴挖洞為其報仇?


    看起來……


    有什麽東西一直躲在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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