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笑間,便有三、四瓶白酒下了肚。二公子探身瞅瞅眾人的酒杯道:“我看我們差不多了,否則他們的經理得哭了。”


    一直都不怎麽說話的徐海貴這個時候淡淡的說:“沒事,今天大家隨便的喝,我做東。”


    二公子一笑,說:“徐老板你客氣了,說好的我做東,怎麽能讓你出錢。”


    徐海貴不陰不陽的說:“應該我出錢,今天見到華書記,還和華子建一桌喝酒,我很高興啊,所以我來。”說完,徐海貴就瞅著華子建嘿嘿的笑了兩聲。


    華子建心裏卻很是奇怪的動了一下,覺得這徐海貴笑容之中有那麽一種奸邪的味道,但今天是什麽,卻一下說不出來。


    二公子絕不答應,說:“你要想請客也可以,改天再說,今天不要和我爭。”


    徐海貴也就笑笑,不說話了,但每當他看到華子建的表情的時候,總是有股子讓華子建很奇怪的感覺。


    於是待眾人幹了杯中酒,二公子便吩咐外麵的服務員安排買單,正說話間一個四十出頭的光頭男人推門進來,抱拳說道:“諸位,在下本店的負責人曾維國,不好意思,小店條件有限,照顧不周,諸位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用餐就算是小店做東了怎樣?”


    華子建暗暗讚歎這位曾老板的活絡,反倒令自己這些人覺得不好意思了,隻見二公子客氣地拱手說道:“曾老板不必客氣……”隻是他的話並不說完,顯然是樂意接受二公子的這份人情。


    這酒店的曾老板本就是個聰明之人,自然瞧出了二公子的意思,便滿臉堆笑的與眾人互換起名片來,二公子接了他的名片後,卻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出來的匆忙,名片沒有帶在身上。”


    其他幾個老板則不好再同他擺架子,便紛紛將名品給了他,那曾老板不免又是一番恭維之詞。


    臨別前,二公子握著華子建的手,輕聲說道:“子建兄弟啊,最近那麵的工程太忙,柯小紫也身體不好,所以我們見麵的機會少,但需要我們家老爺子幫忙的事情,你隻管說!”


    華子建情知他今天也喝的不少,說得是酒話,但心裏卻仍然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二公子帶的有司機,讓司機先送華子建迴去,華子建也不客氣,鑽了進去。剛一坐下,他便覺得沉沉的困意撲麵而來,畢竟車子還沒有開出酒店,他不想表現得太過失態,便強行坐直了身子,扭臉往窗外看。


    另外一輛車子開過來,強烈的燈光打在路邊,華子建卻發現那徐海貴正在路邊對幾個人說著什麽,恰好徐海貴迴過頭來,汽車燈光將他的臉照得慘白而詭異。


    華子建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陣狂跳,他總覺得今天心裏有點什麽事情的。


    電話響了,是江可蕊來的,:“沒喝多吧,子建。”電話那頭江可蕊的聲音黏黏的,仿佛是睡夢中的私語一般,令華子建聽得心動。


    “沒有,我正往家裏趕呢,很快就到了。”


    “嗯,嗯,那就好,路上慢點。”


    迴到家裏,老爹他們都休息了,臥室裏麵幽暗的橘色燈盞仍然亮著,房間裏低低地響著辛曉琪的《味道》,倒真似有個淒楚的婦人對著牆角的一隅娓娓敘談:“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們跑那去了,.......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的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藥,無處可逃……”


    華子建站在臥室的門口靜靜聽著,眼睛裏竟然隱隱地有些潤濕了。


    “子建,想什麽呢?”江可蕊靜悄悄地站在側門內,眼睛裏帶著笑意。


    華子建並不迴答她,卻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她的身體攬在了懷裏,江可蕊多少有些意外,但隻是“嗯”了一聲,整張臉便被華子建擁在了胸口上,她聽見華子建的一顆心在胸腔裏“咚咚咚”地亂撞,便微微揚起臉,輕輕問道:“怎麽啦?心跳得這麽厲害?”


    華子建情不自禁地將臉埋在了江可蕊的秀發裏,貪婪者唿吸著她發間的幽香,漸漸的,懷抱中的江可蕊的唿吸聲也開始凝重了起來,她也緊緊的摟住了華子建,兩人就這樣相擁著,過了良久,江可蕊才柔聲問道:“子建,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華子建是有點心慌意亂的,但此刻便故作輕鬆地說道:“沒有啊,就是想你了。。。。。。”


    “開玩笑呢,我們老夫老妻的了,還當是談戀愛的時候啊。”江可蕊玩笑著說。


    “老夫老妻怎麽了,那也能想。”華子建強詞奪理的說。


    江可蕊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鼻梁上刮了幾下道:“女人的都是很敏感的,你有半點異常,我都是能感覺出來的。”


    華子建聞聽,不由得心中一熱,暗道:這個女人真的是實心實意地待自己了,否則哪裏會將自己的這點喜怒哀樂看在眼裏呢,想到這裏,華子建很凝重的說:“我也說不上來,隻是今天看到那個韓陽市的徐海貴,我心裏總有點慌慌的感覺。”


    江可蕊聽罷,忽閃著一雙眼睛道:“你怕他?還是你怕他惹事?”


    “怕他惹事?因為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陰冷和瘋狂。”


    江可蕊想了想,說:“這樣的人在很多時候確實很可怕的。”


    華子建怔怔地望著江可蕊的晨星一般的雙眸,心中卻有種隱隱地不祥之感。


    是的,華子建今天的這個感覺一點都沒有錯,就在他擁著江可蕊睡到正香的時候,在北江大橋的建築工地上,一場大火開始蔓延了,空氣中彌漫著燒糊的焦味,並帶著炙熱的溫度撲向了正在熟睡的民工們。


    “咳咳咳。。。。。。”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誘人因為吸入濃煙,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起來啊。”有人從昏睡中醒來,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喊了起來。


    四麵都是燃燒著的材料,有竹板,有木料,還有各種模具,火勢很大,並不時發出“劈裏啪啦”物體在高溫下燃燒爆裂的聲音,在這四麵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整個工地,濃煙滾滾,在空中翻騰的黑煙將整個工地都籠罩起來,而在這彌漫著黑色的濃煙的火海之中依稀可以聽到了人們倉皇逃竄時所發出的驚恐的尖叫聲。


    “快跑啊。。。。。救命啊!”模糊不清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向哪裏逃?”看著周身火勢越來越大,很多民工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


    “不能死在這,要。逃。出。去!”有人開始自發的組織起來了。。。。。。


    華子建是讓電話給驚醒的,一般情況下,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很少有人敢於在深更半夜給一個市委書記來電話,除非你不想混了,驚擾了書記大人的睡眠,那後果會相當的嚴重。


    但既然有電話打進來,華子建肯定是要接聽的,當然,這對華子建很不習慣的,他從當上了新屏市的市長到現在,真的沒有半夜接過電話,所以在華子建稍微清醒過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感到是不是出現了什麽麻煩。


    “喂,哪裏?市委值班室老王啊,嗯,什麽?你說什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華子建的語氣中出現了震驚的焦急。


    剛掛上了電話,華子建又把電話撥過去:“老王,過來一輛車到家屬院門口等我。”


    華子建驚訝的聲音讓本來迷迷糊糊的江可蕊也一下坐了起來:“怎麽了?子建?”


    華子建一麵打開燈,找到了衣服,一麵說:“北江大橋工地著火了,我要過去看看?”


    江可蕊一聽,也找起了衣服,說:“我也過去。”


    說著話,江可蕊就給電視台打起了電話,讓台裏值班人員趕快趕到北江大橋的工地。


    華子建現在是顧不得等江可蕊了,他穿的很快,女同誌自然要慢一點,罩罩啊,襯衣啊什麽的也比較繁瑣,而且作為江可蕊這樣的女性,再緊張的情況,出門也肯定要洗個臉稍微收拾一下,她比不得華子建,該同誌連褲頭都沒有穿,直接套上褲子就出去了。


    到了大門口,就見市委的值班車已經在門口停下了,華子建還沒有上車,後麵想起了市委屈副書記的聲音:“華書記,等等我。”


    華子建答應了一聲,坐進了後麵的座位,屈副書記一路的小跑,氣喘咻咻的趕了過來,門一關上,華子建就急急忙忙的說了聲:“開車!”


    車像利劍一樣的衝了出去,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遇見了紅燈,司機習慣性的刹住了車,華子建在後麵說:“走!”


    司機趕忙一腳油門闖了紅燈。


    這一路上華子建就再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麽話了,屈副書記幾次張口想說點什麽,但看到華子建緊縮的濃眉,焦慮的樣子,也是不敢多說話,車子很快的就出了市區,還沒到北江大橋的工地,華子建老遠就看到了火光,華子建暗自吃驚,看來火勢不小啊。


    886


    在跑幾分鍾,車就停了下來,已經到了工地的邊上,華子建抬起頭,看見前麵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擠在路上,幾乎全是民工,好多輛消防車也響著喇叭,在工地上忙著救火,一輛消防車架起了雲梯車,從高處往下噴水撲救。


    “沒水了,快換車!”現場時不時傳來消防員更換水車的聲音。


    還有的消防隊員在搜救並疏散人員。


    火勢最猛的地方堆積了大量木質模板,消防員無法進入裏麵,隻能采取從外部噴水撲救的措施。迷幻的光影把整個工地照得通紅,仿佛上帝把一桶巨大的紅色染料打翻在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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