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淡淡的從桌上拿起了香煙,緩緩的點上,對一直伸在自己麵前的玉手熟視無睹,他用夾著燃燒著的香煙的手指,指了指遠處的沙發,說:“你坐吧,對你,我也是久仰盛名啊。”


    紀悅臉上泛起了一股因為被輕視而生出的紅暈,這確實讓她尷尬,多少年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冷遇了,自己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但沒有誰在麵對自己如花似玉的笑臉的時候可以這一樣傲慢和慢待。


    紀悅收迴了自己的手,這一刻,她心裏對華子建生出了一股怨氣,但混跡江湖十多年的她,卻不能對這個男人發出一絲的怨氣來,因為這個男人是北江市獨一無二的,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格,也有對自己蔑視的權利。


    紀悅坐了迴去,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笑容,笑的很美,如春雨,如晚風,讓人覺得她整個身心都在為你歡笑,她說:“華書記也聽說過我啊,嗬嗬,那是我的榮幸。”


    華子建用夾著煙的手輕輕的擺動了一下,說:“談不上榮幸,或許你理解錯了。”


    紀悅再一次驚愕,她真有點不會和華子建交談了。


    華子建自顧自的說:“我聽到的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遺憾的是,都很不好,有人把你比喻成奸商,還有人說你黑心,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傳言吧。”


    紀悅徹底奔潰了,這個男人在一個照麵中就讓自己體無完膚,霎那間似乎自己已經羅露的站在了他的麵前,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剛才自己還擺出猶如貴婦的神情,但分明的,從華子建沒有說完的話中,暗示著他聽到過自己很多其他的謠傳。


    這真讓紀悅羞愧,因為那些謠傳紀悅自己也是知道的,一個成功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流言蜚語必不可少,何況自己和楊喻義也是有那麽一些讓人談論的素材。


    她呆呆的看著華子建,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作為華子建此刻心裏也是有點對自己的鄙夷的,自己在欺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嗯,是在欺負,憑借著自己手中的權利,憑借著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但不這樣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自己必須讓她奔潰,讓她拋去驕傲,讓她感到驚慌,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從她身上尋找到破綻,自己才能讓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見紀悅沒有說話,華子建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本來你今天不過來,我也會抽時間約見你的。”


    紀悅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自己遇到了一個最為強大的對手,那麽,自己就要和他好好的較量一次,為自己的利益,也為自己心中的爭強好勝的心態,這一次的較量是絕不能少。


    “奧,這樣啊,那就是說我今天來的並不冒昧?”


    “不冒昧,一點都不。”


    “請問華書記相約談我是為了什麽事情?”


    華子建一笑,說:“和你今天找我的事情應該是一樣的。”


    紀悅有點頭大了,這個該死的華子建,為什麽總是這樣一針見血呢?自己對他也是做過功課,細致的了解過的,按說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他這些年走過的足跡來看,不管是在柳林市,還是在新屏市,他對女人總有那麽一種眷顧和柔軟,但為什麽偏偏的對我如此。


    “華書記,你猜出了我的來意。”


    “這根本都不用猜,你為棚戶區搬遷而來,我也準備為棚戶區的搬遷找你,因為這個事情我們本來就必須做個了結,你說對不對?”


    紀悅也笑了笑,說:“或許華書記你猜錯了,我並不是為棚戶區的事情來找你,因為那件事情好像不存在什麽問題,我一切都在按協議進行,到是對華書記我想結交一下,這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華子建仰天打個哈哈,說:“我們都不要繞彎子了,說說,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處理。”


    紀悅依然在笑:“我一直在處理,和棚戶區的群眾每天都在談判,有的人啊,總想一口吃個胖子,要價太高了,恐怕我無法答應。”


    華子建冷笑一聲:“我到覺得是你給的搬遷費太低了。”


    “話不能這樣說啊,華書記,你知道當初拆遷的時候,哪都是什麽房子嗎?有的就是用竹板隔了一下,這也算房子嗎?”


    華子建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是很厲害的,她偷換了一個概念。


    不過華子建不會跟著她的思維走:“你換的是地,不是房子,就算他們房子很爛,但至少也是他們的一個安身之所,現在你連這個都無法給他們滿足了。”


    紀悅也緊了一下眉頭,這個華子建又找到了問題所在,看來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和他扯了:“嗬嗬,華書記啊,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手裏有政府的協議在,這應該是事實吧?”


    “我承認,這是事實,但這並不是說真的就可以當作護身符,我還有其他辦法?”


    紀悅搖下頭,有點好笑的看看華子建,說:“你是說打官司吧?我可以奉陪的。”


    “你很自信啊。”


    “不是自信,是沒有其他辦法啊,官司輸贏不要緊,但我想華書記總不能為這樣一件事情鬧上幾年吧,當然,對我來說時間不是問題,我不急於修建的,看現在這個行情啊,以後房價土地都還要漲,多放放未必就是壞事。”


    華子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也夠辣的,一下就化解了自己的恐嚇。


    華子建心中很是憂慮,看來自己想要一舉擊潰對方的想法是無法實現了,應該說,這女人是有備而來的,至少,她對自己做過研究,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顧忌,看來啊,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了。


    華子建也露出了自己最為高超的掩飾,他微微的笑著,像是在觀看一個沒有一點頭腦的熊貓,他的笑是那樣的耐人尋味,又是那樣的莫測高深,他把自己的笑容慢慢的就灌進了紀悅的心中。


    實際上紀悅也並不是真的這樣有恃無恐的,畢竟民不與官鬥,自己在北江市的地盤上做生意,和政府鬧僵了,對自己絕不沒有好事情,但今天自己要讓華子建明白,自己絕不會妥協,這是自己的底線,自己要讓華子建不敢輕易的做出草率的舉動來,那樣將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但現在華子建那笑容讓紀悅有點不安起來,自己今天之所有能在華子建強大的氣勢中立於不敗之地,其實更多的是自己對他做過全方位的了解,對他的心理也做過認真的分析。


    但也正是這些了解和分析,才讓紀悅多了一種對華子建的恐懼,華子建在過去這些年中的睿智和強悍,根本就是現代官場的一個奇跡,和這樣的一個人打交道,誰能保證自己能完勝而全身而退呢?自己真的能保證華子建就沒有其他的花樣?不可能的?因為他是華子建。


    華子建繼續著自己的微笑,好一會才收攏了笑容說:“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麽我們就不用在談這個件事情了,讓我們用今後的時間和事實來證明,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華子建站了起來,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樣子。


    此刻的華子建也隻能如此了,到現在為止,華子建並沒有一個適當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當然,要是真的事情那樣簡單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解決了。


    也就是說,華子建現在隻是在打腫臉冒充胖子,嚇唬一下對方而已。


    紀悅看到了華子建淡定的眼神,她心中開始不安起來,自己難道真的要和這個神奇的市委書記鬥一場嗎?這真的有些瘋狂,他代表的是整個北江市的最高權利。


    所以紀悅離開華子建辦公室的時候,也還是憂心忡忡的。


    華子建在紀悅走後,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想了好一會,最後也隻得搖搖頭,他的眼前都是紀悅的麵容,美麗而狡詐,可是華子建卻說不上討厭紀悅,對她的淋漓盡致的反擊華子建也並不反感,因為她是商人,她還是女人。


    周五的晚上,華子建陪著妻子江可蕊還有兒子小雨在家裏看電視,老媽和老爹在樓下張老頭家裏去打麻將了,也不知道老媽怎麽突然的對麻將有了濃厚的興趣,幾乎沒事都想下去看看,華子建感覺這樣也好,老年人有個愛好不錯,所以每次都給老爹老媽一些錢,當然不多,幾十上百元,讓他們拿去打牌,但老爹老媽總是不要,說自己有錢。


    華子建就抱著小雨,靠在沙發上,電視很爛,為此華子建沒少對江可蕊說,這些電視台現在連小孩的動畫片都不放過了,這裏麵也能摻進來一些廣告。


    江可蕊隻是笑,說華子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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