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門口掛著兩串高高懸起的紅燈籠,紅燈籠是那麽精致體麵,就籃球那樣大小,一個個緊挨著,推開玻璃門,一個穿綴滿深藍色小菊花旗袍的姑娘在櫃台旁向蕭博瀚夫妻兩人點頭微笑,她輕聲細語地問蕭博瀚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


    蕭博瀚說三個人,而且對方好像已經到了。


    這女孩就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一笑,說:“你們是華市長的客人?”


    “嗯,是的,你認識他?”


    “他經常來了,和我們老板也是朋友,現在啊,也就隻有他一個客人。”


    蕭博瀚笑笑,難怪華子建月到這個地方,不是熟人,恐怕也不會為他一個人開這麽早,蕭博瀚掃了一眼整個大廳,沒有其他人,蕭博瀚說:“安靜一點好啊。”


    女孩略微的一彎腰,說:“二位請跟我來。”


    蕭博瀚夫婦兩人跟著這個女孩走上樓梯,她的高跟鞋在木紋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挺拔的臀部好看地左右微微擺動。


    在一個包間的門口,女孩站住了輕輕的敲一敲門,裏麵傳來了蕭博瀚熟悉的聲音:“請進。”


    推開了門,蕭博瀚就看到了華子建,華子建也在看著他。


    “你迴來了?”華子建淡淡的問。


    蕭博瀚笑笑:“不得不迴來啊,影視城馬上就要動工了。”


    “這次迴來能待多久?”


    “不好說,也許一月,也許幾月,誰知道呢。”


    華子建看看蘇曼倩,微微一笑說:“好久沒見你了,孩子們都還好吧?”


    “嗯,都挺好的,對了,華市長孩子多大了。”蘇曼倩問了一句。


    華子建臉上露出一種溫馨,說:“馬上就快一歲了。”


    “哦,一定很帥氣吧,博瀚和蒙鈴都見過,不行,哪天我也要看看。”


    華子建連連的點頭說:“好啊,哪天抱出來讓你看看,至於長相嘛。嘿嘿,我都這麽帥的,兒子也不會差。”


    蕭博瀚和蘇曼倩都坐了下來,蘇曼倩又說:“帥了好啊,要不我們先定個親家吧,我女兒也很漂亮的,和我一樣漂亮。”


    蕭博瀚就很無奈的搖著頭說:“我走南闖北,渡海跨洋了很多地方,但真沒見過你們兩人這麽臉厚的人,一個自稱帥,一個自誇漂亮,唉,這世道,怎麽得了。”


    蘇曼倩嘻嘻的笑著說:“怎麽了,不行啊,本來就是嗎,對了,華市長啊,我的女兒可是要比你家孩子大幾歲的,你在意嗎?”


    華子建很認真的說:“女大三,抱金磚,大一點好,大一點好啊。”


    三個人就一起笑了。


    桌上早就擺好了一壺功夫茶,這是一間布置的相當古雅的房間,華子建又為蘇曼倩要了一個咖啡,他知道很多女人是不喜歡喝茶的,蘇曼倩看來也是一樣的,她輕輕的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坐在紫雲藤編織的椅上,很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她不喜歡喝茶,不過對茶樓卻也是情有獨鍾的,在柳林市的時候,自己也常陪著老爹一起到茶樓去坐,


    其實早期的茶樓分為樓座與地廳,樓座的茶價要高一點,地廳的茶價是低一些,茶樓之所以有此設置,是希望在吸引較高檔消費者的同時,也爭取普通大眾到地廳喝茶,但現在去茶樓已經不再是一種奢侈的消費,因此沒有必要區分樓座與地廳了。


    柳林市的舊式茶樓,很多是可以掛鳥籠的茶樓。在春光明媚的日子裏,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提著鳥籠來到這些茶樓,一邊與友人閑聊,一邊歎茶,一邊聽雀鳥歡鳴。這種茶樓一般多設兩層,泡茶是用盅的,夥計會拿著大銅掉到處添水,還會時時抬出大鐵盤,上麵擺滿各式點心,任茶客選取。


    而華子建和蕭博瀚對茶樓是具有更深刻的理解,他們很多時候會把這種地方作為交流深刻思想的場所,因為茶樓的靜和優雅,可以讓交流著平心靜氣。


    華子建和蕭博瀚都使用著精美典雅的茶具,好一會沒有說話,仿佛已經沉醉在這處處滲透著高雅的文化氛圍裏。


    但華子建今天之所以約見蕭博瀚,是想要問清一些件事情,那就是小魏的失事,華子建一直是對這件事情保有懷疑的,但毋庸置疑的說,他隻是懷疑,卻沒有一點證據,他必須麵對麵的和蕭博瀚談一次,才能分辨出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可是蘇曼倩的到來,讓華子建很多話不好敞開了說,這一點華子建心中也是很明白,蕭博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今天帶上蘇曼倩來,或許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問的過深,但不管怎麽說,華子建還是決定了問一下,不然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他放下了手裏那精美的茶盞,打破了這靜怡的氣氛,說:“博瀚,我想問一個問題。”


    蕭博瀚和蘇曼倩對望了一眼,看來和他們在車上預料的一樣,華子建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蕭博瀚就淡淡的一笑,說:“我昨天剛到新屏市,你就有問題要問了,嗬嗬嗬,看來你的好奇心很重,這樣不好。”


    “奧,為什麽不好,我倒想聽到一個理由。”華子建淡淡的說。


    蕭博瀚說:“因為在很多領導的辦公室都掛著一副字,‘難得糊塗’,其實我們不要把這簡單的從字麵來理解,它真的是一種很深沉的人生哲學。”


    華子建緩緩的搖搖頭說:“我做不到這點,我總是希望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夠清清楚楚。”


    蕭博瀚頷首說:“是啊,這也就是我對你最擔心的地方。”


    華子建緊了緊眉頭,他不希望蕭博瀚把話題扯的太遠了:“好吧,我承認我在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但這不重要,我是在為自己活著,為老百姓活著,你呢?你為誰活?”


    蕭博瀚一愣:“我為更多的人活著。”


    “那是不是因為你為更多的人著,就能夠淡漠個別人,嗯,換句話說吧?以更多人的生命為借口,是不是也可以無視小部分人的生命。”


    華子建的話說的很委婉,但他的神情卻很嚴肅,很咄咄逼人。


    蕭博瀚就沉默了一小會,看著鏤花窗戶外麵逐漸散去的霧氣,說:“這要看這個人是誰了,如果是好人,當然不可以,但如果是壞人,就算不為更多人的生命著想,我一樣會無視他。”


    “那麽法律呢?”華子建追問。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們的信條裏,從來都不會刻意的觸碰法律,但也絕不畏懼法律。”


    華子建感到身上有點發冷了,他已經從蕭博瀚的話中聽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固然,自己沒有提到一句小魏的名字,但兩個人都明白他們在談論的什麽,不,或者不止兩個人,看著蘇曼倩淡然從容的樣子,華子建懷疑蘇曼倩也知道這個事情。


    華子建內心就升起了一種怒火,不管蕭博瀚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管蕭博瀚這樣做是為了自己,華子建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沒有人可以藐視法律,也沒有人可以像上帝一樣主宰別人的生命,誰都不可以,就算蕭博瀚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最好的知己,但他也沒有權利來判處一個人的生死。


    華子建冷冷的看著蕭博瀚,說:“你太自以為是了,你認為你是什麽?”


    蕭博瀚沒有生氣,華子建的這個表情他早就料到,如果華子建不這樣,反倒才讓他奇怪,他也沒有讓華子建冷峻的眼神壓製住,作為一個在黑色王國縱橫多年的大哥,他有勇氣麵對任何人,包括華子建。


    “你是想說我把自己當成上帝嗎?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著,但在麵對醜惡和肮髒之時,我願意做一個劊子手。”


    他們就這樣彼此怒目凝視著,誰也不想退讓,華子建說:“我不會就這樣算了,你錯了,所以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蕭博瀚冷哼一聲說:“這個是世界是公平的,你同樣不是上帝,你也無法代表法律,並不是你說我錯了,我就錯了,當你換個角度來想想,你也就能理解了。”


    “我永遠都不要理解,蕭博瀚,不錯,我過去也讓你幫過很多忙,但這絕不是我對你放任和寬恕的借口,我一定會讓你承擔責任。”


    蕭博瀚就仰天一笑,說:“我也從來都沒有因為幫過你什麽忙而據功自傲,隻要你能找到讓我承擔責任的方法,你盡管來試一試。”


    “你在威脅我?”


    “我在忠告你,因為你應該了解我,我這次來已經換了所有的手下,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華子建一下就愕然不語了,不錯,很高明的一招,現在就算假定小魏是他派人殺的,就算新屏市的公安水平很高,就算找到了很足的證據,但當事人,作案人卻永遠不可能找到,因為以蕭博瀚的謹慎,那些執行任務的人肯定不會在國內了,就小魏這樣一個疑案,隻怕也動用不到國際刑警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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