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華子建也不可能給誰說,他現在還不急於放出風聲,現在出讓那個地段的土地,太不合算了,價格很低。


    但沒有想到,師蕊逸夫婦卻提前看透了這點,華子建也隻能聽之任之,他既不好說真話鼓勵,也不好說假話騙人家。


    吃完了飯,西冰把華子建送迴了家屬院,走的時候硬是把幾個包塞在了華子建的手上,華子建在大院的門口,肯定不好和他推來桑去,就接上了東西。


    華子建迴到家裏,江可蕊她們已經吃過了午飯,一看華子建提著大包小包的,江可蕊就問:“咦,奇怪,你還真的出去購物了。”


    華子建把包地給他說:“哪是購物啊,別人硬塞給我的。”


    “還有這樣的好事,超市在搞什麽活動,我怎麽天天去都沒遇到。”江可蕊說這話,接過包,打開一看,除了香煙和白酒,還有幾萬元現金,江可蕊開玩笑說:“超市真好,年底返利大酬賓啊。”


    華子建剛才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還有幾萬元錢,就搖著頭說:“這人真是的,我抽時間給他送迴去。”


    正說著話,老媽和老爹也從裏屋出來了,兩老說到外麵花園轉轉,消個食。


    華子建就不好提這個錢的事情了,江可蕊也不敢說,他們一說的話,老媽又會站下來,教訓華子建好一會,然後再說些什麽世風日下啊什麽什麽的感慨。


    等兩老離開了家,華子建才給師蕊逸的老公去了個電話,但那麵說死也不讓退,華子建就又給師蕊逸去了個電話,沒想到他們的口徑和一直,就是不讓退,說是給的新年禮品。


    華子建也隻好暫時如此了,等上班之後,抽時間讓小趙送過去吧。。。。。。


    華子建在家裏過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假日,但還有一個人卻過得很不開心,那就是大宇縣的魏縣長,他在華子建那裏碰壁之後,迴去越想越是擔心,那種恐懼和絕望讓他幾乎崩潰。


    但他還是沒有停止過思考和反抗,他覺得最近有必要去看一看莊峰,這個一個給他打個招唿,串供一番,在一個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一點的解套的辦法,畢竟人家莊峰也是老手了。


    他打起精神,通過了公安局的一個得力朋友,安排了一下,就開車到城郊的看守所去了。


    一路上,魏縣長都在想象著莊峰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他肯定很餓吧,那裏麵肉也不會有吧?身上會不會生跳蚤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突然的,小魏最近也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了,要是最近這次翻不過坎,進來之後又會是一種什麽狀況呢?


    實際上他在外麵是永遠也無法想象到裏麵的情況的,當莊峰被送進看守所的24小時之內,辦案單位通知到了莊峰的家屬,然後莊峰家裏給他送錢物過來,簽收是必須做的,然而送來的錢會充進磁卡,由一個叫李哥的牢頭代為保管,衣服首先會經過他們的手,然後再到莊峰手上,好的衣服莊峰就看不到了。


    衣服被老大們折騰得夠了,好的自然是他們挑走,完了把一包整得亂蓬蓬的破衣服扔到莊峰的麵前,望著熟悉的衣服,想起外麵的家人,還有在這裏所受的委屈,莊峰再也無法控製了,而心門的閘門一旦打開,就任憑淚水肆意淌下,男人也有哭的權利。哭,但莊峰沒有聲音。


    看守所不是讓你在這裏白吃白喝的地方,這裏也要做事,並且是不一般的做事,就算你過去是新屛市的市長哪有如何呢?


    莊峰必須和其他犯人一起幹活,而且還要老老實實地,認認真真的幹。


    打個比方吧,你在社會上要完成一千的產量,在這裏可能就是要你完成根本不可能的一萬了。


    初來時,產量肯定是完不成的了,挨罵打便成了家常便飯,而這也讓莊峰幹活的技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做涼席和穿燈泡是這裏的必修課。涼席就是那種一塊塊的竹篾做成的席子,他們就是把那已生產好的竹片給用針穿起來,成為一鋪席子,說不定華子建他們前段時間發的席子就是莊峰做的。


    雖然關在這裏麵的都是一個個大男人,但卻也心靈手巧,飛針走線,連席子的花紋也編得象模象樣,因為這是嚴格訓練的結果,你想象不到有多到嚴格,小錯一次的結果就是小打一頓,大錯一次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沒得飯吃,其最終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成為穿席子的“高手”!一個人一天要穿一床半!


    而看守所畢竟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上麵說到即便是金屬鏡框也不能帶進來,可以這樣說,這裏沒有一樣金屬的東西。為什麽呢?因為金屬可以幹很多事情,自殺是首先必須防止的。


    而莊峰他們穿席子肯定的是要用針,這個工具是必須要用到的,那針可能有平常家裏麵的兩個大,遇到吃飯或是警察提審時,一定要交給牢頭,或者也可以說是牢霸李哥,否則“李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真的很嚴重。


    李哥說,“在監子裏,無論你走到哪裏,都要帶著這根針,針在人在!針就是你的命”


    他的話大家都要聽,莊峰一點都不敢馬虎的,在每一個看守所都會有這樣幾個牢霸的,這些人是有威望,有小弟,身體壯的人,他們負責對看守所其他犯人監管,其實他們也是犯人,這就是看守所的以毒攻毒,也隻有自己人搞自己人,才搞的有水平。


    且不要在這個地方說什麽‘煮豆燃豆箕’的話,這裏沒人在乎。


    莊峰記得有一天,就有人的針真的丟了,丟針的人是個猥瑣男,此人在監子裏排行老三,也算得上是有頭臉的。那天準備吃中飯,針是要統一交給李哥的,可猥瑣男的針令人不可思議的給丟了。


    開飯列隊收針時,少有的看到猥瑣男臉色慘白,語無倫次。


    “針呢?”李哥問。


    “。。。。。。。”猥瑣男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老大李哥徹底奮怒了,咆哮著差不多跳了起來:“你叫我如何給王幹部交差,全體不吃飯了,找針!找到了再恰飯。你個狗日的,還是在頭子恰飯的,把針給老子丟了,打死你”。話起拳落。


    最近莊峰是見過打人的,可是沒見過這麽打人的,隻見李哥幾乎整個人差不多都飛起來了,而手腳卻沒停息,揮拳砸腿,騰空指向那猥瑣男,莊峰躲在後麵心想,五秒之內肯定把他給打倒了,不,沒有五秒那猥瑣男就倒了!那個猥瑣男也應該是在監子的左右逢源的,平日欺負莊峰他們慣了,今日卻低頭搭腦,沒了脾氣,倒有幾分可憐。


    找針,全監子人飯都不吃了,全部找針,兩個小時之後,從一個強尖犯那裏傳來消息,針找到了。


    老大李哥拿起那針,數了又數,一聲歎息:“真他媽虛驚一場,唉,傷了和氣啊。”


    今天的午餐莊峰真不想吃,因為他實在咽不下去那飯菜,可是太餓了,他幾乎是含著眼淚吞下那不生不熟的米飯,半碗菜湯也一並喝下,就這樣吃了這裏的菜統稱“水上漂”,大白菜漂在上麵,有異常稀少的,被稱之為肥肉的東西飄在上麵,每周的菜會經常調換的,海帶湯大家叫“海鮮”,粉絲叫“螞蟻上樹”,這裏的米飯通常是吃不下的,因為人不能承受饑餓,所以必須吞下去這樣的飯菜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今天是周末,中午可以看電視的,大家分成兩排坐在小凳子上,仰著頭看牆腳上的電視,除了諜戰電視劇就是新聞聯播,每天播放兩個小時,鋪板上是不讓坐的,會被值班的班長(警察)看見扣分,現在莊峰人在裏麵,心卻在外麵漂浮不定,實在難以接受被剝奪自由的生活,但日子終究要過,和裏麵的人呢逐漸的熟悉了。


    看守所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同時也是個很能鍛煉人的場所,至少莊峰這麽認為。


    莊峰在外麵的時候很難想象最近能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存下來。吃不好睡不好這僅僅隻是一個方麵,在看守所裏麵莊峰先後換了3個監室,第一個是過度監室,沒有宣判的都在過度監室裏麵生活,他呆了20多天,在這裏莊峰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盜竊、搶劫、殺人、販du西毒、詐騙、貪汙受賄等各種類型的,有個盜竊犯,而且是累犯,在和莊峰聊天的時候,問他為啥去偷東西,他非常坦然並且迴答的異常平靜,他說:“在這裏打工,一個月2000多塊錢,老婆孩子都要養,從早到晚都要花錢,一屁股債,沒辦法隻有偷,難道看著他們餓死啊?所以隻能去拿別人的東西。”


    其實這樣的人在這裏麵非常多,但原因並不是都一樣。那個受賄的犯人,是外省一個國有企業的處長,在過渡監室關押了很久了,被提審多次,但是他都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他告訴莊峰:“即使異地關押這麽久也不能判他,就是由於他在本地的關係非常好,他們找不到證據證實我貪汙,他們早晚會放了我的。”


    這個話對莊峰的啟發是很大的,也更堅定了莊峰抗拒從寬的決心和意誌。


    在交往的一段時間裏,莊峰感覺他是個很智慧的人,說實話,異地關押,親朋好友都不知道他在那個地方關著,無法給他提供生活必需品,在裏麵他隻能為了生存,隻能厚著臉皮吃用其他人的東西,莊峰也出於人道給他買了一些吃的,每天在放風的時候他都會在風場裏“瘋狂”的跑步,他說這是為了將來出去打基礎,要保持良好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日後和好對抗他的人對抗到底,其實,莊峰真的佩服這位處長。


    看守所裏收押的人員主要有兩種,第一種是未決犯,也就是犯罪嫌疑人,這類犯人關押的地方被稱為內監,勞動主要在監室內,從事簡單的手工產品的製作,活動範圍隻有三個十個平方左右;另外一種是已決犯,被判處拘役或者有期徒刑半年以下的犯人,關押在外監,這些人活動空間相對寬鬆,基本大部分都是到工廠裏麵勞作,在值班民警的看守下,可以走來走去,所做的工作和內監區別不大,但相對輕鬆,沒有任務,在這裏就是消耗時間,等待刑滿釋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女上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平麵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平麵上並收藏極品女上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