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雲低下了頭,再也不看華子建一眼,她深深的唿吸了幾口,把剛才自己過於激蕩的情緒壓了下去,而後,秋紫雲緩緩的拉開了車門,用異常平靜的口吻說:“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見王書記,但一定要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我走了,多聯係。”


    華子建也沒有去挽留秋紫雲,或者說什麽其他的話,他就這樣看著秋紫雲慢慢的離開,看著秋紫雲的消瘦的身影,華子建的心空空的,悵然若失,多少年了,華子建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迴到住的地方,華子建還在想著秋紫雲,想著過去兩人的往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竟讓華子建的心跳加速,接通後電話裏傳來的是秋紫雲慵懶的聲音,她輕笑著說:“沒事,就是問問你到酒店了沒有,嗯,到了就好,好了,掛了吧。”


    掛斷電話後,華子建躺在黑暗的房間裏,心緒難平,一種略帶傷感的思戀縈繞在我的心腹,秋紫雲美麗高雅同時華子建還對她有一種奇妙的親切和熟悉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獲得她的溫柔,或許可以,或許不行。。。。。


    秋紫雲也在獨自的感傷著,在這間屬於她的屋子裏麵,女人,獨臥;窗外,幽黑的夜色,不時滲幾絲霓火的光亮,折射在深色大理石地麵上;與外麵的喧擾熱鬧相比,屋裏,顯得特別的靜默。


    安靜好--秋紫雲倦累地想,她就是想要安靜、寧和。每天模式化、機械化的工作、應酬,已經讓她僵死了大半了;此刻,賴在沙發上,真是種極致的享受。


    站起身,秋紫雲突然孩子氣地尋出一支蠟燭來,再拿了個銀色燭台,用打火機點亮了它;就這麽,任這盞小燈自顧自地閃著。這蠟燭,似是已塵封良久的記憶。


    是啊,幾年過去了,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幾年呢?成熟的男女大凡都有體會,一些屬於過去的感情,雖迴想來,猶覺幼稚,卻是深鐫於心的;而成熟後,人,被愈趨繁多的理智所左右、被往日情的痛楚所提醒,都轉而裹足難行了。


    秋紫雲略略擰起了眉頭,一轉身子,對視著鏡子裏麵自己的模樣--自己,該變了不少吧?這是當然了,時光,是太玄妙的東西,它的力量,會讓物事都麵目全非起來;更何況如人,如女人。


    秋紫雲把額頭輕抵在冰淩的鏡子麵兒上,不一會兒,又輕輕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鏡子裏的女人--多久了,自己真是沒有時間,亦沒有心情,能好好兒看看自己了。


    迷人眼睛的都市燈光,從窗外一瀉而入,秋紫雲側過頭去,麵無表情地看著--是,自己也是這夜都市的一部分,每天匆忙、追尋、煩惱、沉醉、競爭……太多太多,秋紫雲迷惑地搖著頭,最初溶入這都會的旋渦時,是迫不及待而新奇沉迷,而今,早已倦憊了如此生活,心,隻想要那麽點兒寧靜,哪怕片刻。可是,世事,往往與自己期盼的,相反--它就是不肯讓心有片刻的靜止與調理。


    時間的流走,往往不太被人重視;但,直到有某種衝擊--譬如這樣,遇到了過去熟悉的人,你才會驚心地發覺,原來時間,都已經這麽流過去了。


    秋紫雲呆呆地想,如此的生活,到底,意義是什麽?有點累嗎?--可不僅是有一點兒累,是很累很倦很厭,亦很無奈。冷在一隅的蠟燭,漸而短了身子,無言地陪著滿屋子的夜色,觀瞧著秋紫雲疲憊的身體。


    女人,獨居,點一支熒動飄虛的燭花兒,若一朵一枝獨秀的鮮花兒。


    天亮了,新的一天來到了,清晨,華子建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看見遠處窗台上飄著一片樹葉,樹葉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瑩剔透,窗外傳來陣陣鳥鳴聲。剛剛起身的太陽嗬,精神抖擻,紅光四溢,把整個世界照得通亮華子建慵懶的伸伸胳膊,看著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房間的地毯上,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他看看表,時間還早,不過既然醒來,就起床吧。


    很快的收拾一下,洗漱之後,司機也從旁邊的房間過來,問:“華市長,今天還去那些地方?”


    華子建想了想,說:“今天沒什麽事情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轉轉街,鑰匙留下,需要用車我自己開。”


    因為按今天的安排,就是見見省委王書記,其他也沒什麽活動,現在住的地方離市委也不遠,就是走路也不過十分鍾的事情,所以華子建就放了司機一天假。


    兩人在樓下吃完了早餐,華子建就又和王書記的秘書聯係了一次,敲定了一會的覲見時間,華子建也不再耽誤了,早點過去,聽秘書的口氣,王書記已經也開始吃早餐了。


    華子建步行往省委走去,剛進了省委大院,卻接到了二公子的電話:“嗨嗨,華同誌,聽說你到省城了,怎麽也不給哥哥來個電話了。”


    “哥你個jj啊,沒大沒小的,你在那裏?”


    “哈哈,我在新屏市呢?剛到了你辦公室,聽秘書說你跑了。”二公子滿不在乎的說。


    “你能小聲一點吧?我在柳林市呢,沒在省城。”華子建本來給冀良青請假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去柳林市,但這個事情秘書小趙是不知道的,估計就給二公子說了。


    “少來啊,我知道你在省城,這樣吧,本來我今天也要迴去的,你晚上等我,我迴省城請你啊。”


    “算了吧,我今天忙呢。”華子建就推了一下。


    “忙什麽啊,等我,我一會就離開新屏市了。”二公子說完,不能華子建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華子建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這個小子,三腳貓一樣,每天到處流竄。


    一會華子建就到了省委後麵的書記樓,上樓之後,張秘書的辦公室沒有人,華子建在裏麵坐了一會,看了一張早上送來的報子,上麵也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新聞,都是老生常談的一些領導下鄉視察,那裏那裏展開了什麽五講四美的活動等等,看著實在是沒有一點意思。


    剛方下了報紙,就見張秘書從王書記那裏走了出來:“華市長來了啊,這麽早?”


    “不敢耽誤啊,嗬嗬。”


    “你等下,我進去說說。”張秘書微笑一下,轉身又進了王書記的辦公室。


    華子建感覺王書記的這個秘書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自己見到了其他很多秘書那樣狗仗人勢的樣子,要說起來,一個省委書記的秘書,在整個北江聲也算的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但自己每次來,每次給張秘書打電話,人家總是這麽客氣,有禮的,這確實不錯。


    很快的,張秘書就出來說:“行,那就現在進去吧。”


    張秘書帶著華子建踏進了王書記那肅穆,莊重的辦公室。


    王書記坐在茶桌那麵,喝著一杯剛剛泡好的龍井,華子建進來之後,王書記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問:“喝什麽?”


    華子建笑笑:“隨便吧?”


    “這裏可沒有隨便這樣的茶,張秘書,那就給華市長泡杯鐵觀音吧,想必華子建還沒有喝早茶,心裏一定是難受的慌。”


    華子建有點汗顏的說:“嗯,也不是啊。”說到這裏,就見王書記瞅了自己一眼,華子建忙說:“不過喝點更好,喝點更好。”


    秘書泡上了一杯鐵觀音,就悄然的離開了。


    華子建用手把著那個茶杯,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王書記就帶著一絲譏諷的口氣說:“奇怪了,你大老遠跑省城來見我,不是匯報工作嗎?不會就是為了喝杯茶吧?”


    華子建忙小聲的咳嗽了一下,說:“嗯,是要匯報工作,這最近。。。。。”


    王書記哪能不理解華子建在這個時刻找到自己的用意,所以也就懶得聽華子建胡扯了,直截了當的說:“是為新屏市市長人選的事情來的吧?”


    “額,這個。。。也有這層意思。”華子建也不敢繞彎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繞的不好反而顯得自己虛偽不實了。


    王書記這才點點頭,淡淡的說:“秋書記找我說過一次這事情,季副書記也來說過一次,看來啊,關心這件事情的人很多啊,用一個暗流湧動來形容,你看恰當不恰當。”


    華子建心中一驚,一下就沒有了底氣了,這官場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上意,看似平平常常,簡簡單單的事情,但每個人的想法,思路,觀點都是各不相同的,特別是上級領導,因為他站的位置和下麵不一樣,他看問題的視野和角度也就自然不一樣,一旦猜錯了上意,後果會很嚴重。


    華子建有點惶恐的說:“秋書記是受我的請托而來,請王書記不要怪罪。”華子建必須幫著秋紫雲洗脫一下,因為這不是小事,一旦因為此事讓秋紫雲也深陷其中,那真有點得不償失了。


    王書記不露神色的說:“那麽她為什麽會受你所托?”


    這個問題很不好迴答的,從字麵上可以有多種解釋,華子建不得不凝神沉吟一下,難道王書記在暗示自己給秋紫雲了什麽好處,也或者王書記認為自己和秋紫雲是在拉幫結派?


    “王書記,我想說的是,在北江聲,我和秋書記也隻能找你。”華子建冒險的打出了自己的底牌,這也就是說,今天的華子建已經明確的表示了自己對王書記的誠服和歸順,當然了,隻有身臨其景,人在棋中的人才能聽的出來。


    而恰好華子建對麵的王書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王書記臉上的表情就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算不上喜悅,也算不上得意,但多少有點欣慰的滋味,不錯,他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他從來都不相信華子建能和新屏市那個兇殺案有所牽連,這不用推斷,僅僅是自己對華子建的信任就足以肯定,華子建的智商和人格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情。各位讀者,為防止這本書在網站屏蔽,請大家務必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那樣,你能看到我更多,更好的小說,也不會因為屏蔽而看不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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