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不能明說這些,選舉結束後,他還是給省委的組織部謝部長去了個電話,說了一大堆檢討的話,說自己過於大意,沒有做好代表們的思想工作,讓很多對莊峰有意見和看法的同誌心中有抵觸的情緒,最後棄權票出現的很多等等。


    謝部長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麽嚴厲的話,畢竟這個冀良青已經逐漸的向自己的陣營在靠攏,在說了,最後的結果還是正常的,中間那個插曲也不算太過分吧,莊峰還是一直票數領先的,隻是沒有過半數而已。


    所以等冀良青自我批評了一陣之後,謝部長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善意的提醒冀良青:“冀書記,恐怕你要盡快的到省委來一趟,不要等王書記知道情況了找你問話。”


    冀良青有點緊張,他心中歎口氣,這次事情真的是倒黴透了,華子建和尉遲副書記沒收拾上,還給自己添了一堆麻煩,他就答應了,說明天就到省城去,親自給王書記承認錯誤。


    開完會之後,天已經黑透了,王稼祥來到了華子建的辦公室,說:“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吃飯吧!”


    華子建知道王稼祥不是隻為了吃飯,一定也想抒發一下他的感慨,所以華子建也沒有推辭,兩人也沒去大酒店,而是鑽進一條僻靜的小街吃大排檔。


    當然,王稼祥也把自己的車停在很遠的地方。


    那大排檔桌椅都擺在街上,隻是在家門口擺一個簡易的灶,點起火就開攤了,這裏有好幾家大排檔,華子建和王稼祥各處走了走,各處點了一個拿手菜湊成一桌,於是便吃著大排檔的廉價菜,喝著幾百塊錢一瓶的茅台。


    華子建喝了一杯酒之後,問:“稼祥,你怎麽看今天這事?”


    王稼祥搖著頭說:“尉遲副書記簡直是瘋了。”


    華子建歎口氣,說:“是啊,他這次豁出來了,不過還是沒有得逞啊?”


    王稼祥說:“怎麽會得逞?”


    華子建就笑笑,又喝了一杯酒說:“你對第一輪的棄權票作何感想?”


    “嘿嘿,顯而易見的,冀良青書記沒有幫忙唄。”


    “稼祥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啊,你知道嗎?就在不久之前,冀書記找過我,說讓我和他一起聯手支持尉遲副書記。”說完,華子建意味深長的看著王稼祥。


    王稼祥就愣住了,他細細的品味了好一會,才驚恐的說:“天,真懸。”


    華子建也感到後怕的,殘酷的現實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差一點點,自己就栽在冀良青的手中了,現在想起來都可怕,華子建長噓一口氣,說:“我當時真擔心啊,擔心第二輪選舉的時候,我們的人依然投棄權票。”


    王稼祥就淡淡的說:“不會,我提前早就和他們約定了一個細節,隻是沒有告訴你而已。”


    華子建麵露欣賞的神情,連說幾個好字:“好好,好好,看來你也真是鍛煉出來了,我當時真擔心。”


    王稼祥也歎口氣說:“不過想想真的有點讓人揪心,沒想到冀書記對你如此殘酷,我一直感覺你們還不至於鬧得怎麽僵。”


    華子建搖著頭說:“也不完全市如此,我分析,冀書記隻是要讓新屏市少一股勢力,至於是我或者尉遲副書記倒黴,那都無關要緊。”


    王稼祥不太明白的說:“他為什麽不直接借助這次機會拿下莊峰?”


    華子建搖搖頭,緩慢的說:“這不附和冀書記的性格,他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冒險的,他一向都是個謹慎而深謀遠慮的人。”


    這是華子建在第一輪選舉之後得出的結論,從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出冀良青的圈套,如果說他僥幸的躲過了這一劫,那完全歸功於華子建一貫的小心,在重大決策中,他現在很少會出現當初在洋河縣,或者柳林市那樣的莽撞,何況這件事不是那種義氣紛爭的事情,它們沒有觸動到華子建心底的紅線,所以華子建才能從容鎮定的思考和處置。


    王稼祥給華子建倒上酒,說:“那麽現在省委會不會找尉遲副書記秋後算帳呢?”


    華子建思考著說:“很難說,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省委了解的這次選舉背後的真像,那就會動他,凡是在選舉中,違背省委意圖操縱選舉的,組織上都不會輕易放過。即使沒有證據,但這事也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再說,組織要動他,也不會說這個理由,要說的理由多的是,隻要他自己知道是這個原因理由,大家明白是這個理由就行了。”


    王稼祥連連點頭說:“是啊,要是這樣的話,新屏市又該暗潮湧動了。”


    華子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省委不動他,這事雖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是並沒既成實事。不過,省委會狠狠地批評他,這種批評可以不點名,隻說事實,隻說現象,隻說危害性,可以叫你引以為戒。而這種指桑罵槐的批評是無法申辯的,尉遲書記自己知道自己事,也不可能申辯,這樣會產生一種什麽結果?以後,尉遲副書記將鬥誌消沉,他再不會得罪人,更不會像以前那麽旗幟鮮明地支持我,也不會和我對立,他會小心的做人,小心的做事,這或者也是冀書記早就預計到的一種結果,也是冀書記希望的一種結果。”


    王稼祥咀嚼著華子建的話,說:“也就是說,不管出現哪一種結果,在新屏市,尉遲副書記都已經失去了他的價值。”


    “可以這樣說吧。”


    “那麽,華市長,現在你在麵對冀書記和莊峰的時候,你也失去了絕對優勢。”王稼祥憂心忡忡的說。


    華子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稼祥,一點不錯,王稼祥畢竟在官場的時間不短了,而且他也有足夠的政治天賦,他看到了問題的關鍵,華子建也一直為這個結果在沮喪,他深刻的明白了目前自己麵臨的局麵,自己已經不可能在成為新屏市三足鼎立中的一支力量了,自己必須做好準備,要麽唯唯諾諾的低調做人,要麽投靠莊峰或者冀良青。


    當然了,兩害相權取其輕,自己恐怕隻能跟隨冀良青的腳步走了。


    這個時候,華子建也不得不佩服冀良青,幾乎很多結果冀良青都已經預計進來了,他輕鬆的破除了自己和尉遲副書記對他形成的壓力,讓新屏市的政治生態又迴到過去的狀況下,薑還是老的辣啊。


    王稼祥看得懂華子建的焦慮,他輕聲說:“那麽華市長,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華子建茫然的搖搖頭說:“我還沒有看的太清楚,在等等看吧。”


    王稼祥端起了酒杯,說:“喝酒。”


    華子建就把杯裏的酒喝了,王稼祥不禁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大排檔可沒有那種大酒店喝酒的酒杯,用的是喝水的玻璃杯,這一杯至少三兩酒,雖然喝了一些,華子建這一喝,卻喝了大半杯。


    王稼祥想,華子建一定也頭大的很,以後怎麽樣和冀良青,莊峰相處,是擺在華子建麵前的頭等大事了。


    這時候,江可蕊的電話打了進來,問華子建在哪?


    華子建說:“我在大排檔,和稼祥喝酒。”


    江可蕊說:“怎麽跑到那種地方?”


    華子建說:“不是貪這裏炒的菜夠味道嘛!”


    江可蕊說:“注意點啊,一個是衛不衛生呀?還有一個,形象問題啊。”


    華子建笑笑說:“沒關係,不是喝酒嘛,酒能消毒,至於形象更不用怕了,我又沒幹壞事,對吧?”


    江可蕊話題一轉,就問今天選舉的事。華子建很驚訝,問:“這才多久的事?你那邊也知道了?”


    江可蕊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想,現在全市都在議論這件事了。”


    華子建搖搖頭說:“可真夠神速的!算了,這裏說話不方便,你早點休息吧。”


    掛上了電話,華子建一點都沒有輕鬆起來,以後該怎麽走?這夠讓華子建琢磨好久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冀良青就帶著新屏市的組織部長一起去了省城。


    對這次選舉所產生的後遺症,冀良青其實也有過預計和推演,總體來說,並沒有和自己的大方略相差太遠,隻是華子建的行為讓冀良青有點意外,但這不足以影響到整個趨勢和大的結果,從此之後,新屏市的權利格局又可以迴到自己預期的狀態了。


    所以雖然說現在是到省委給王書記做檢查,但冀良青心中並沒有太過失落,他也明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有得就有失,隻是看你怎麽權衡,怎麽理解了。


    半道上,冀良青就給省委書記王封蘊的秘書張亞明掛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想見一見王書記。


    作為獨霸一方的市委書記,他們在省委高層的眼裏還是具有一定的份量的,相比一些廳,部領導來說,一個市委書記更讓省委重視,因為他們是一方諸侯,他們手裏具有著更為廣泛的權利和責任,這都是上級不能輕視的。


    所以冀良青的要求很快的就得了張秘書的迴應,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張秘書就迴了一個電話,說王書記答應可以在下午上班的時候留出一點時間來接待他。


    張秘書還問冀良青:“冀書記,時間上怎麽樣?你能不能按時趕到?”


    冀良青估算了一下路程和時間,說:“沒問題,可以趕到。”


    “那好吧,一上班你就過來。”


    冀良青也很欣慰的,因為省委書記並不是什麽人,什麽時候想見就見的,這充分的讓冀良青有了一點權利的滿足感。各位讀者,要了解我的最新動態,以及小說的進展,請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相信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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