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副局長灰溜溜的就離開了華子建的辦公室,作為一個副局長,他還是有點害怕華子建這樣一個常wei副市長的,因為總有一天自己想要扶正,那就要到常會會上去通過,自己比不得正局長們,他們再提就不是常wei會能決定了,但得罪了常wei們,不管是誰,他們就算未必說的上話,未必能有決定權,但是壞事的能力還是有的,討論的時候,他隨便的說上幾句不中聽的話,自己一輩子的事情也就耽誤了。


    所以張副局長是不敢和華子建正麵爭持的,出去以後,他就思考了一下,想到莊峰那裏去套個交情,看看莊峰是什麽態度,因為張副局長也很明白華子建和莊峰這種關係的。


    不過等他從莊峰那裏出來之後,更是灰心喪氣了,沒想到莊峰的口氣比華子建還硬,明確的告訴他:“要是影響到高速路的啟動,影響的李老板的工程,我看你這個副局長就不用在當了。”


    這話讓張副局長聽的是毛骨悚然,趕緊的帶上一堆人認認真真的到下麵做村民的工作了,就連喝酒打牌鬥地主,也是再也不敢了。


    華子建也沒有閑著,第二天又要陪同莊峰接待省裏交通廳的牛廳長,這牛廳長是知道二公子是誰的,所以聽說他中了標,在那修這條路,就著實關注起新屏市的工程步伐了,最近聽說征地工作有了些阻礙,遇到梗阻,雖然到現在這工作已經不歸他直接管了,但是他還是匆匆趕來。


    當然他除了想表現一下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關心之外,還有不太方便與人言的一層意思,他長期在機關上班,不是開會,就是發重要指示,屁股和嘴巴硬是疲勞得不行,也該休息休息了,偉人不也說“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嗎,而新屏市未開發的許多地方,風光旖旎、景色秀美質樸,太值得領略一番了,於是在廳裏說有指導工作項目,要到底下縣市走走。


    這次莊峰沒敢偷偷的接待,他讓華子建給冀良青打了一個招唿,但冀良青最近一直在忙大宇煤礦的事情,今天一早剛到大宇縣城去,所以冀良青根本無法抽出身迴來,便交代華子建一陣,讓他配合莊峰負責接待好省廳領導。


    華子建給莊峰轉達了冀良青的意思,其實這個道理莊峰懂得很,所以莊峰從煩瑣與徒費精力的文山會海和迎來送往間抽出身來,專門的陪同牛廳長。


    莊峰自己選定了接待的地方,暗自確定了接待的規格,在牛廳長還在路上的時候,就殷勤地掛了電話過去:“牛廳長啊,我們都準備好了,廳長一路順利啊。。。。。。。”


    牛廳長就哼哼哈哈的說:“嗯,好好,好,對了把高速路施工的李老板也約一下吧。”


    莊峰當然連口答應著,說:“沒問題,沒問題。我馬上聯係。”


    實際上莊峰是不可能給二公子聯係的,二公子已經傷了他幾次臉了,但他也隻能忍著,這次他就找到了華子建,準備讓華子建幫著聯係。


    華子建正在辦公室裏看文件,聽著敲門,華子建頭都沒抬的說:“進來。”


    聽到了門響,華子建還是沒有抬頭,他估計就是辦公室誰送什麽東西吧?等到有了咳嗽的聲音,華子建才抬頭一看,哎呦,是莊市長進來了。


    華子建趕忙站起來,招唿了一聲:“莊市長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打個電話我就過去了,何必勞你大駕。”


    “嗬嗬嗬,華市長你客氣了,我過來看看你,前一階段我忙大宇縣的事情,你一個人頂在政府,辛苦了啊,一直想說感謝的話,哈哈哈,一直也沒有機會啊。”


    華子建就親自給莊峰到了一杯開水,請莊峰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又拿出了香煙,兩人都點上。


    這個時候,莊峰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華市長啊,牛廳長馬上就到了,我看你把李老板也叫一下吧?”


    “他過來?這樣好不好啊?”


    “好啊,有什麽不好的,牛廳長這次就是為高速路來的,他出麵更貼切啊。”


    華子建心中也估計到可能是牛廳長要求二公子出席接待了,隻是莊峰不好給自己明說而已,華子建想想,二公子見一下牛廳長也好,至少對新屏市的領導來說都會更加重視起這個項目,為以後順利完成這個工程奠定一點基礎吧。


    華子建就答應了,接著給二公子去了一個電話。


    二公子本來今天還挺忙的,不想過來,華子建軟硬兼施的說了一通,他才勉勉強強的答應了。


    牛廳長他們很少有地講究效率,一路並未做半點耽擱,仿佛風弛一般飛駛,到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就到了新屏市。


    莊峰變帶著華子建,還有二公子,還有其他一些大小領導們,徑直先到從省城通向新屏市的必由之路,那裏的加油站旁邊,有家“福滿樓”酒家,裝飾豪華,菜種繁多,而且有本地極其稀少的各類海鮮,更可喜的是,周圍小河環繞,林木擁簇,實在是難得之所,這也是有備方能無患,莊峰事先就吩咐秘書預定好了的。


    不多時,一輛豪華小車目中無人、氣度非凡地駛了進來,莊峰的隨身秘書恭謹地上前打開車門,車門開處,一個眼臉盡笑、腰粗肚圓的身影晃了下來,正是牛廳長,他咪了兩眼,伸出一雙胖手,對著等候在門口莊峰哈哈笑到:“莊市長老弟,好久不見了”。


    莊峰連連說:“是啊是啊,”卻邊說著話,邊搶先得體地握住了牛廳長的手,說:“歡迎廳長來我們新屏市來指導工作”。


    這也怪不得莊峰如此說,領導到了哪裏,有事無事都是需要而且是必須指導工作、發表重要講話的。說得刁毒一些,隻要場合允許,情勢需要,就是到了產房,領導們也能指導嬰兒怎樣生產;即使走到地府,閻王老爺那支判官筆應當怎麽勾,華夏所有領導們都將會氣概吞雲吐虎、舍我其誰地加以指導的。


    牛廳長卻是很難得的一臉茫然和真誠,嬉嬉笑道:“哪裏哪裏。”


    接著就是華子建上前打了個招唿,握握手,因為華子建上次到省裏見過牛廳長的,而且那時候還是二公子陪同著一起去的,所以這個牛廳長還是不敢過於的怠慢,客客氣氣的握著華子建的手,說了好幾句客套的話。


    連莊峰站在旁邊都心中暗自吃驚,這牛廳長為什麽如此看重華子建?他自然也是想不出來了。


    大小的官員一一見過了麵,二公子也過來打了個招唿,這牛廳長就拉著二公子的手在不放開,一路小聲的說著什麽,一路前走去,唬的一些不知道二公子底細的人驚詫不已,今天才知道這二公子還有如此的能量,他們在交頭接耳的一打聽,一個個在也不敢用隨隨便便的眼光看二公子了。


    正說話間,大家就看到頭冒細汗的市公路局蔡局長、還有張副局長兩人匆匆趕到,家裏還留著與他們不太尿到一壺的一個副局長呢。


    這裏,蔡局長他們懷揣了萬般榮幸和高興的心情趕到時,恰也遲到了,莊峰內心明知他們剛剛接到電話,這樣的效率和速度已經非常不易了,但讓領導等下級,簡直無禮之至,這不明擺著丟新屏市的臉嗎?


    都這樣,領導的高貴與威嚴何在?


    本來,這蔡局長原與莊峰便是同鄉同黨,放在平時,那關係是十分不錯的,但莊峰覺得在省上領導麵前,一要樹立威信,二也要領導看看新屏市的紀律,於是顧作嚴肅地扳了臉來,沉聲責備說:“你這個老蔡,疲疲塌塌的,象什麽話?”


    蔡局長已經五十多歲了,再幹這屆馬上就麵臨靠邊站了,而今少年英豪輩出,官大就是真理,隻有聆聽教育的份了,是故聽著倒也心悅誠服,沒有任何辯解,再說,和領導辯解,不是反了嗎?宦海半生的他,怎樣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眼前這位蔡局長,個頭也就一米六不到,頭大身粗腳短,十分的不勻稱,總給觀察者一種惶惑難安的感覺,他是80年畢業於重慶某建築學校的本科大學生,但因了是本科生,就洋洋自得以本地區本係列學識最高自居,認為自己學也高過八鬥、才也多過五車,私下是當仁不讓地自封“學者型官員”的,很是張狂的。


    據說他是一個怪癖的習慣,就是對煩瑣、繁雜的工作程序情有獨鍾,非常熱衷工作體製、機製變革,工作中,儼然老到的理論專家一般,對所謂“超越價值”、“理性前瞻”念念不忘,每年都要在內部搞些如“英語大賽”、“商戰理論”等許多莫名其妙又與業務工作離題萬裏的各種培訓。


    他憑了一把手的權力,經常讓職工們將每段時期的會議精神默寫一遍,是故又得了“校長”的稱號;而且他在工作中對煩瑣、折騰的方式熱情難減,活生生把底下的人搞得筋疲力盡、怨聲載道、沸反盈天,他卻私下為自己工作的獨創性洋洋得意,從中體驗為難下屬帶來的種種心理快感,認為自己帶出了一流的幹部隊伍,於是眾人送號“折騰局長”。


    身為公路局的上級主管部門,牛廳長對這位老兄的種種傳奇,是略有耳聞的,聽了莊峰對他的訓斥,牛廳長玩笑地半勸解到:“蔡局長是最有學識的官員,他的工作總是很忙、很有開創性的,莊市長你要理解。”


    人生就是這樣有趣而充滿玄機。也許確實這樣,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循環的製約與相互克製的人際關係大圈子之間,正如老百姓們風趣地說的:“小官壓百姓,小官怕大官,大官怕老婆”,這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的說法,完全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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