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就一合計,算了,出個主意打發了得了,不然今天下班都成問題,搞不好還的晚上給他們管飯,安排住的地方。


    其中一個就說了:“哎呀,你們是告李鎮長啊,你看,人家是領導,我們兩個還是一般人員,也不敢去抓人家啊,幹脆你們上華副市長那,也不用告了,招工名單都在他手上,讓他在給你們加一個名額,是不是,多加你們閨女一個,那就是寫兩字的事。”


    哎,你還別說,這招還真管用,張繡兒他們母女兩人舍身取義的鬧這一攤子事,其實也就是為了一個名額,一聽這話倒還可行,隻是要見市長,心裏就很有些負擔了。


    好在趙老厥是久在這條路上走的,見怪不怪了,說聲:“走,見華副市長去。”


    帶著這母女二人就上樓找到華子建的辦公室,這三人很快就到了華子建的門口,三個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有點不敢敲門,最後還是趙老厥人老雄風在,敲響了華子建辦公室的門……華子建最近是市裏工廠兩頭跑,忙的是不亦樂乎,剛剛迴到了辦公室,就聽到了敲門聲,他也沒起來,也沒喊進來,但門還是被推開了,上華子建不得不抬頭看看,又有什麽事情來了。


    這一看,就見到了這三個人,對這種不速之客,華子建一向是很佩服的,特別是這三人打眼一看,明顯是農村來的,這就更讓他佩服了,能夠衝破層層防線,找到自己辦公室來,那都是了不起的人,可是有一點他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信訪辦的革命同誌出賣了他。


    華子建就笑了一笑,招唿他們幾個:“三位好啊,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那趙老厥看看這母女兩人,見他們涅勾勾的,大氣都不敢出,知道隻有自己來說話了,他就上前一步,掏出了身上那壓的皺皺巴巴的煙盒,取出一根華子建一輩子都沒抽過的,塊把錢一包的,叫不上名字的煙,給華子建遞了過來,華子建本能的要客氣拒絕,但一看是這煙,似乎拒絕不好,就笑著接了過來,也拿起桌上自己的幾十元一包的煙,取出一根遞給了趙老厥。


    趙老厥有點惶恐,雖然他也是經常鬧騰著要找市長,省長,毛主席的,但真正每次見到的,也就是那些一般的小幹部,像副市長這樣的,他還真的沒近距離接觸過。倒是有一年,一個副區長,也不知道是誰了,反正是一個副區長讓他撞到了,他就喊著要告狀,但離人家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被幾個村幹部抱住了,那副區長就很親切的看著他,對他招著手,一邊對旁邊的幹部說:看看人家農民,多樸實啊,見個我們這樣的領導都會激動。


    到底最後趙老厥還是沒靠到人家身邊去。現在這華市長親自給自己發了一根硬煙盒的煙,他那舍得抽,趕忙夾在了耳朵上。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華市長吧?”他看到華子建點點頭,趙老厥就指指這母女兩人說:“我是為他們打抱不平,來告狀的。”


    華子建“哦”了一聲,再次點點頭,聽他繼續說。.


    趙老厥看華市長很親切,也沒什麽架子,讓他心裏有了很多底氣,他就說:“我們是仙俠鎮的,她叫張秀兒,她是她女兒,叫芳芳,我們要告鎮長李岩。”


    華子建一直在認真聽他的話,因為這趙老厥說的不是普通話,那當地的方言要認真聽才聽的清,現在一聽是告李岩,華子建心裏就是一緊,說不上是憂慮,還是驚喜,憂的是這姓李的靠山太強,自己未必管的了,喜的是自己潛意思裏就想讓他出點事情,那狗東西,不整下去,自己的心裏不爽。


    華子建表情不定的緩緩問:“是告李鎮長?他怎麽了?”


    問完話,他就看到了那母女兩人表情扭捏,臉色羞慚,一想,肯定是生活上的問題,他的心裏也就有了一些失望,這種事情現在都不是大事情了,要是能揭發他個貪汙什麽的,說不上還頂點用,生活問題,鬧騰不起來。


    趙老厥在路上已經是詳細的問了張秀兒,雖然人家不可能把那細節告訴他,但至少大概的情況他是已經很清楚的,現在見華子建問,他也知道這兩母女是沒辦法說出來那醜事情的,他就越俎代庖的,給華子建來了個竹筒到豆子....稀裏嘩啦一點沒保留說了出來。


    華子建起初還是很平靜的在聽,但聽到後來已經是眼射怒火,麵掛寒霜了,他很陰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還是讓趙老厥看到了,趙老厥沒有見過一個剛才還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人,怎麽還會有這樣一副表情,趙老厥有些神色不安了,說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最後就呆呆的不敢說話了。


    華子建在憤怒中沒有覺察到趙老厥已經停止了敘述,他已經開始在心裏盤算起,怎麽打擊李岩了,前幾天他不斷告誡自己忍一下,自己來的時間不長,根基未穩,不要結怨的話,現在他都忘了,或許是因為他的道德觀,也或者是他與生具有的,還沒有被官場侵蝕的正義感和良知,讓他對李岩有了深刻的仇視。


    他雖然一直沒有看這對母女,但他的心裏已經決定要為她們出這一口惡氣了,不管用什麽方法,哪怕是自己會直接麵對莊副市長,哪怕是自己丟掉官位,也一定要除掉這個人渣。


    終於,過了很長時間,華子建陰狠的問道:“你們有什麽打算,到法院或者縣上紀檢委告他嗎?我可以送你們過去,一定給你們一個公道。”


    然而,他失望了,因為他看到了張秀兒和她女兒芳芳驚恐和羞愧的表情,張秀兒第一次開口說話了:“華市長,我們不告,我閨女還沒結婚,我們以後還要在仙俠鎮過活,這傳出去丟死人了,我們就沒法做人了,那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說完,張秀兒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趙老厥也連忙說:“華市長,她們家很困難,閨女也就是想要一個務工指標,要是可以的話,華市長看能不能把閨女加上。”


    華子建就感到了一種悲哀,一種說不清是因為什麽,也說不清是為誰,而產生的悲哀。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說話,是的,也許他們說的對,他們以後不能生活在鄉親們的鄙視和辱罵中,而且,就這件事情來說,告李岩一個什麽罪呢?強jian肯定不成立,詐騙?但不是為錢啊,最多是個騙奸,也不知道法律有沒有這條。


    華子建猶豫了好久才說:“加個名額是肯定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你們還有什麽要求。”


    這三人一聽,可以加個名額,竟然都麵露喜悅之情,華子建一看如此,也隻好心中歎口氣,取出了一張表格,讓芳芳現場填寫了。


    送走他們三人,華子建一直臉上都沒有一點笑容,他不時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在疼,也一直在咬著牙齒,一定要好好的設計一個套子,整掉李岩。


    過了幾天,市裏就突然接省上的文件,調查組要到新屏市來了,對環保,排汙和汙染問題做了嚴格的規定,這次檢查,發現問題立即停產,還要追究區,縣,鄉鎮的領導責任。


    華子建也就不敢怠慢,除了對重點汙染企業關停整改以外,還和莊副市長一起,專門的召開了一個環保會議,相關企業的領導人,還有相關鄉上的主要幹部,都參加了會議,會上莊副市長也是說的很紮實,哪個地方有問題,是國企的企業,領導撤職,是民營的企業,大額罰款,企業所在鄉,鎮的領導也要受到連帶責任。


    好在新屏市本來也就不是個工業發達市,過去很多大廠礦,現在下馬的下馬,停產的停產,真正的涉及到汙染整改的企業到也沒幾個,其他的都好辦,國營的領導何必為這把自己搞下台,私營的企業,你不停產整改,所在的鄉鎮也放不過你,所以華子建也就感覺問題不大。


    開完會,華子建就迴到了辦公室,沒想到李岩也隨後跟了進來。華子建見了他就想吐,很不待見他,但官場的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讓他還是臉色平平的問:“李鎮長有什麽事情嗎?”


    那李岩當然是有事情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漏洞,一個是檢查組一般都是抽查,未必就抽到自己鎮上來,在一個,塑料廠自己是大頭,自己還是鎮上的領導,自己不說話,上麵也不知道啊,唯一的問題就是華子建了,他是知道塑料廠的,但自己個他塞過兩萬元錢,他應該幫幫自己。


    李鎮長嘻嘻的笑著說:“華市長,你也知道,我們那塑料廠一停工問題很多,工人都是外地的,放迴去了以後不好招,不放迴去,還要花錢養著,所以還請華市長給通融一下。”


    華子建很厭惡他,一直還想收拾他,為那母女兩出氣報仇呢,怎麽可能給他通融,就冷冷的問:“這事情怎麽好通融啊,剛才你也聽莊市長講了,以後是要追查責任的。”


    李鎮長嗬嗬的笑著說:“上麵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隻要華市長裝著不知道,檢查組抽查的時候,華市長你不安排他們到仙俠鎮來,誰還知道那山窩窩裏麵有個塑料廠啊。”


    他滿懷希望的看著上華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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