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子建骨子裏根深蒂固的還有一種草根的情懷,這就是正義和道德,還有不計得失,勇往直前的勇氣,這樣的性格往往難以適應官場法則,和獻媚,討好,委曲求全,人格低下的官員們格格不入,所以真真的貧民領導也不是太多,其中這個性格,習慣就是最主要的一點。華子建能夠走到今天,隻能算是概率極小中的一個例外。


    華子建從來都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不想說大話,說一些叫樂世祥聽起來舒服的話,他的確不能保證以後這樣的錯誤不再重犯。


    樂世祥皺起了眉頭,華子建沒說假話,自己也沒有把握通過一次談話,一次教訓讓華子建徹底轉變過來,多少年潛移默化,生根發芽在華子建心中的觀念,連根鏟除難度太大。


    樂世祥在沉思之後,說:“好吧,我隻要你記住,在你每次準備發起一場戰役的時候,一定要冷靜的想想,看看是不是值得,後果會怎樣,這應該能做到吧?”


    “應該可以。”


    樂世祥又語重心長的說:“每個官員都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在基層工作,可以用點手段,耍點機巧,但隨著職位的變化,要的就更多的是沉穩,大智,看問題長遠一點,考慮問題全麵周到一點。”


    樂世祥的苦口婆心很讓華子建感動,他點著頭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注意。


    這樣的談話他們延續了很長時間,應該是這些年來華子建和樂世祥談得最多,講的最長的一次,迴到房間的華子建一個人躺在床上,他細細的咀嚼,迴味著樂世祥給他傳授的那些經驗之談,這次談話對華子建來說,收獲很大,他對這個撲朔迷離,爾虞我詐的官場有了更多的認識。


    天亮了,華子建要離開了,他起來的很早,沒有驚動昨晚上一直加班拍節目到半夜才迴來休息的江可蕊,華子建本來是有很多話要給她說的,可是看著她昏昏入睡的樣子,華子建就站在床前久久的注視著她,


    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就這樣沉睡的在他的眼前,她是那樣的安詳,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傷心,沒有覺察到自己對她的渴望,自己和她的愛情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嗎?


    華子建搖搖頭,將窗簾拉上,他再次來到床前,再一次靜靜的注視了一會江可蕊,輕輕的給她蓋好被子,悄悄地關上臥室的門,離開了。


    華子建還沒有走出小院,江可蕊就已經站在了臥室的窗前,她挑起了窗簾的一個小縫,呆呆的看著走去的華子建,這之後,江可蕊站了很久,才迴到床上,她內心感到一絲涼意,她迴到床上繼續輾轉反側。


    江可蕊在心裏默念著:“子建,我愛你,我要你,我獨自一人太久了,我躺在床上徹夜不眠的日子太多了。沒有人真的在意我,沒有人撫我,沒有人擁抱我。我要你成為我的流氓,我的騙子,我的匪徒。我愛你.....。”


    此刻遠處的鍾樓的鍾聲以一種難以覺察的方式滲入她的內心,她開始算計著,華子建是不是已經坐上了車,他是不是還在期盼看一眼自己,江可蕊真想現在就衝出去,衝到華子建的麵前,去對他說:“我愛你,我要你。”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赤腳站在了地板上,涼涼的地板讓她清醒了過來,她沒有衝出去的勇氣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熱淚斑斑。


    華子建已經坐在開往新屏市的小車上,他沒有和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坐一個車,他坐在新屏市專門來接他的那輛6缸奧迪上,據說,以後這輛車就是他的專車了,司機是一個轉業迴到地方的老誌願兵了,看樣子技術應該不錯,一路上車開不緊不慢,每一個轉彎都處理的像模像樣,不會讓坐在上麵的人東倒西歪。


    華子建隻知道他姓劉。


    坐在前麵的是新屏市的市長助理,人已經不年輕了,不過在華子建麵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從談話中得知,本來這次是要政府辦公室主任來迎接華子建的,但最後市長覺得分量不夠,就臨時換上了市長助理過來。


    華子建聽說市長如此對待自己,心中還是有點感激的,要知道,以後自己再也不是市長,書記了,而對方才是自己的直接上司,有一個體貼關懷下屬的市長在,自己的日子就會好過的多。


    不過華子建和市長助理沒有談太長時間,這個助理過於謹小慎微,他說話總是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生怕說錯了什麽話,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也難怪,一個新來的副市長,誰知道他以後會走到那麵去呢?


    華子建就笑了笑說:“我昨天沒有休息好,我先眯一會,到了地方提前叫我一聲啊。”


    這個市長助理像是巴不得華子建閉上嘴不要在問東問西的,他趕忙指了指靠墊後麵說:“天氣涼,後麵專門給你準備的有毛毯,華市長你蓋上吧。”


    華子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異常謹慎的助理,卻是如此的細致入微,連這點小事都提前想好了,不簡單,人才啊。華子建在也沒有讓這個謹小慎微的助理為難了,自己靠在後麵,身上搭著毛毯,眯著眼,思念起江可蕊了。


    轉速低沉的馬達聲很細微,伴隨著華子建的思緒,也激起他心中的波瀾,他集中了他所有的力量和熱情,在一唿一吸中思念著江可蕊,他的思念像滿天的星,一閃一閃地含著耀眼的光芒,在閃爍著,那麽強!


    快速倒退而去的路邊的樹木象是在拂平他因思念而躁動的心,閉上眼,華子建仿佛唿吸到她的芳香,他迴味著,此刻的江可蕊是否還在睡覺,她工作的太辛苦了,他莫名的想象著江可蕊擁枕而睡時是靠哪一側呢?


    華子建希望車外的風啊,使勁的刮呀!將他的全部思念刮到江可蕊床前,化為美夢伴她如眠。


    這一刻,華子建帶著瘋狂的欲念,他想起了她的肌膚,她的眼,她身上所有的器官,他沉醉於那往昔熱烈的親吻中不能自拔,


    這些感覺此刻在他身上全部的複活了,還是如此的清晰和強烈.......。


    中午吃飯的時候路才走了一半,他們在一個北江市管轄的小縣城停了下來,當地的書記,縣長,還有組織部長早就得到了消息,在縣城的地界處癡癡的等待著。


    對一個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他們有太多的膜拜的敬仰,不要說副部長是路過這裏打尖吃頓飯,就是來這裏下車尿個尿,他們也一定會熱烈歡迎的,假如還能聽到副部長那淅淅瀝瀝的排尿聲,相信會對這個縣的領導們在以後的工作中起到莫大的鼓舞。


    小小縣城談不上繁華,更談不上發達,說的準確一點,不過今天他們準備的酒菜倒是能和省城一比,縣委書記鼓著圓圓的肚子,如數家珍的報出了一個個美輪美奐的菜名,什麽天上飛的斑鳩,地下跑的瀦留,海裏長的大蝦,山裏鑽的野豬,無所不有。


    華子建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菜肴都有點障目結舌了,一個小小的縣城裏怎麽能匯聚如此多的名菜?好多東西不要說他吃過,見都沒見過,他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們是怎麽找來的。


    華子建指著一支紅燒的娃娃魚說:“這魚能吃嗎,看著長的挺怪的。”


    這個胖書記就趕忙用筷子幫華子建夾起了一塊,說:“能,能吃,不過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一般隻能吃養殖的。”


    這個來送華子建就任的省委組織部李副部長就轉頭問書記:“這是養殖的?”


    縣委這胖書記書記嘿嘿的一笑,說:“你們是貴客啊,怎麽會拿養殖的東西招待。”


    李副部長‘哦’了一聲,用盤子接過這縣長送來的一大塊魚肉,嚐了一口,說:“不錯,不錯,肉質細膩,入口即化。”


    得到了副部長的讚揚,書記和縣長大為欣慰,兩人趕忙就開始勸酒了。


    酒當然也是好酒,李副部長的情緒本來並不是太好,他最怕坐長途車,這次本來想讓一個處長陪華子建去的,但謝部長一定要讓他來,他心裏肯定是不大舒服,但他知道謝部長和樂世祥的關係,也明白華子建和樂世祥的關係,所以不舒服歸不舒服,表麵上卻看不出來多少。


    不過現在這個李副部長是真的情緒好轉的多了,倒不是他喜歡吃,到他這個位置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隻是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樂趣,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這個縣的書記很胖,但縣長有很瘦,他就在內心裏一直想,他們兩人的身材不同,長相各異,但不知道兩人在工作中配合的怎麽樣?


    這可能也是他常年做組織工作的一個特殊嗜好,總喜歡瞎琢磨。


    帶著這個疑問,李副部長就問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一下讓這個縣委書記和縣長更是受寵若驚,省上的領導僅然和自己談起了工作,那還的了,這以後隻怕就要飛黃騰達了。


    他們開始滔滔不竭的述說起來,說到興奮處,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紅暈之色。


    華子建冷眼旁觀,看著那胖書記有激動興奮的臉龐,暗自迴憶起自己在洋河縣的時光,那時候上麵來個人自己豈不也是如此,領導一句話會讓自己興奮幾天,但現在迴過頭來想想,都是那樣的飄渺虛無,人家當時隻不過是隨口說說,作為菜中酒途的一個談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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