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班,仲菲依就過來了,帶著司機來到了華子建住的招待所,司機在下麵大堂候著,仲菲依就找到了華子建的房間,進來就笑話華子建說:“子建啊,你好歹也是葛書記了,出來就住這地方啊,收拾一下,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


    華子建一麵請她坐下,一麵說:“你還不知道我這人啊,出來辦事方便就好,用不著那麽講究,在說駐省辦這地也不錯,我要求不高。”仲菲依環顧了一下房間說:“什麽不錯,條件一般了,明天換地方吧,我來安排,就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用你掏洋河縣的錢。”


    華子建連忙說:“菲依,真的不用了,住著挺好的。”


    他這一聲“菲依”叫的,讓仲菲依一下就迴憶到了過去那歲月,仲菲依好長時間都沒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華子建,華子建就有點難為情的說:“怎麽了,好像不認識一樣。”


    仲菲依緩緩的說:“你還是沒有什麽變化,唉。”


    華子建就說:“你也沒什麽變化,你還是這樣的年輕美麗,和在洋河縣的時候一樣。”


    仲菲依搖著頭說:“我的變化是在心裏,心老了。”


    華子建就看看仲菲依,她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不似過去那麽讓人心神激蕩,


    有點霧薄孤山的味道,華子建也不好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是啊,或者仲菲依未必如別人想象的那樣快樂。


    華子建為打破這份突如其來的傷感,就開起了玩笑說:“菲依,你現在可是大權在握啊,以後一定要把我罩住。”


    仲菲依瞥了一下嘴說:“你還用的著我來罩,最近一段時間我看洋河縣搞的是風生水起的,經常上報,在省政府都有人談起你們洋河縣了,好好混,以後調省政府來,繼續做我的領導。”


    華子建就很誇張的說:“大姐,你饒了我吧,不要讓我高興的一會找不到路了。”


    仲菲依的情緒也轉變了很多,開始和華子建說說笑笑了,一會,肖局長和汪主任也過來了,大家都是熟人,少不得又是一陣的問長問短,問寒問暖,親熱的了不得。


    談的差不多了,仲菲依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掛上電話,仲菲依說:“那麵我們處的幾個同誌已經把飯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華子建本想洋河縣請客的,但看仲菲依這樣子,自己說出來她一定不答應,也就不提那話頭,幾個人上車就到了酒店。


    這場酒華子建沒有喝的過量,雖然,晚宴陣容鼎盛,仲菲依忝為地主,帶了好幾個屬下,但華子建已經和江可蕊說好了,晚上去她家看看的,所以華子建死活不肯多喝,保存實力為上,汪主任自認有活躍氣氛的義務,責無旁貸,首先頻頻出擊,勸酒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深情款款,一會扮演影視中的匪首,對省城財政廳的幾位黨員極盡威脅利誘,一會又象身負冤屈的上放人員,死死糾纏幾位財政廳的幹部,哀請苦求,倘或不喝,他死不瞑目。


    肖局長也是不甘落後,緊隨出動,對幾位尊者圍而攻之。你來我往,酒過三巡,進入狀態,氣氛漸漸熱情,話題合縱連橫,開始了例行的敬酒,碰酒,感情酒,見麵酒,但華子建始終是進退自如,點到為止。


    後來仲菲依就問:“子建,你酒量不錯的,今天怎麽作假了。”


    華子建也隻得小聲說:“晚上還有點事情,要見旅遊局的一個領導,所以不敢過量。”


    仲菲依這才奧了一聲,對幾個屬下說:“你們多喝汪主任,肖局長喝幾杯,華書記我來招唿就行了。”


    這話一放出來,汪主任和肖局長就麻煩了,兩人奮力抵擋,各出絕招,但好漢架不住人多,猛虎敵不住群狼,漸漸的就落了下風,華子建要是按他過去的脾氣,早就披掛上陣,衝殺在前了,但想想一會的見麵,他一陣的心悸,就忍住了。


    本來仲菲依還安排了幾個節目的,說喝完酒再去看看演出什麽的,見華子建神不守舍的樣子,也就取消了下麵的安排,對華子建說:“既然你今天還有事情,我也就不多耽誤你了,等過一兩天,你閑一點了,我再好好請你一次。”


    華子建連聲的客氣著說:“今天都打擾你怎麽長時間了,我心裏真過意不去,改天你給個機會,讓我迴請一次。”


    仲菲依笑笑,不置可否的說:“這算不了什麽,隻要你心裏能記住我,我就很欣慰了。”


    說著話,滿目含情的就看了華子建幾眼,華子建趕忙低頭裝著喝水,他不敢和仲菲依的眼光相對,那眼光中有著無盡的誘惑。


    這時候,華子建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接通以後,就聽到江可蕊關切的問:“子建,你不要喝多了,快結束了嗎?”


    華子建就站起來,走到了包間的外麵,壓底了聲音說:“快了,我沒敢多喝,晚上還要見丈母娘和嶽父大人呢,哪敢喝醉。”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著說:“好,你晚上來了有本事就這樣的叫,那才是男子漢,你敢嗎?”


    華子建想想,很認真的說:“我不敢,我還是不做男子漢為好。”


    江可蕊調侃著說:“叫一聲你都害怕啊,膽子也太小了一點吧。”


    華子建就做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聲調說:“你饒了我好嗎,我現在都緊張的很。”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掛斷。


    但華子建臉上的幸福卻沒有很快的消失,這讓椅子和關注他的仲菲依心裏就有了疑惑,看來晚上華子建不是要去見什麽領導,他可能是要約會,這樣一想,仲菲依的心中就多出了一份惆悵來。


    她看著華子建坐下後說:“是女朋友的電話?”


    華子建笑笑,他不想騙仲菲依,就說:“是的。”


    仲菲依說:“在叫你過去嗎?”


    華子建一時語塞。


    仲菲依歎口氣,說:“那我們就早點結束吧,不要耽誤了你的約會。”


    華子建不知道說什麽合適一點,他就舉起了酒杯,對仲菲依很真誠的說:“感謝你今天的招待,在今天我們幾個可以說受盡了白眼,隻有你,讓我們感到了親切,真的很感謝你,假如有時間迴到洋河縣去,我一定陪你好好看看。”


    仲菲依久久的凝視著華子建,她也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永遠都不會在有什麽瓜葛了,但自己就是放不下他,每次想到他,自己的心都會有一陣陣的傷痛。


    酒宴結束了,華子建他們幾個坐車迴到了招待所,仲菲依也獨自迴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h是一套很豪華的高層公寓,不管是小區的環境,還是樓房的檔次,都顯而易見屬於高檔的範疇。


    房間裏也極近奢華,裝修和家具都豪華講究,但這豪華中卻難以掩飾的有一種孤寂的氣味,繁華背後或者總是有傷心和淚水吧。


    仲菲依在迴來以後,一直很憂鬱,房間的暖氣很足,進來沒幾分鍾,仲菲依的臉紅紅的了,他先去衛生間衝了一下,把一身就酒氣留在了衛生間裏。


    關上淋浴噴頭,攏攏濕漉漉的長發,圍上浴巾,包上頭發,推開衛生間的門,她卻一下的像看到了鬼怪一樣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站著一個男人,眯著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仲菲依。仲菲依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喘著粗氣,嗔怪地大喊:“老木!你是人是鬼?你想嚇死我呀?”


    木廳長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衝過去要抱住仲菲依;“我不想嚇死你!我想咬死你!”


    仲菲依很靈巧的,閃身一躲。“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每次都市提前來電話,今天也不說一聲,想給我搞突然襲擊啊?”木廳長就笑著說:“告訴你,還能給你驚喜嗎?”


    一麵說著,木廳長還往前撲,想要抱住仲菲依,仲菲依就是不讓他得手,自己躲到了桌後說:“你哪是給我驚喜,分明是給我驚嚇嘛!不帶這樣的!你!你!今天懲罰你,不準抱我。”


    木廳長一把抓住了仲菲依的胳膊,像俘獲了戰利品一樣,使勁往身前攬,算是抱住了她。


    仲菲依掙脫開,退了兩步,拽拽快要散落的浴巾,說:“老木!你弄疼我了!你幹嗎呀?像餓狼似的!”


    木廳長有些不快,但還是耐住性子,笑著說:“今天你怎麽了,感覺情緒不大對!”


    仲菲依果然臉上有了一點落寞,說:“今天不舒服。”木廳長真是拿仲菲依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苦笑,脫掉身上的襯衣。


    今天仲菲依的反應,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失望,過去她每次見了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但木廳長也並不在意,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陰晴不定,變化無常,過會也就慢慢好了。


    他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仲菲依也感覺自己今天有點過於冷落了木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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