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準時醒來。

    暗紫的窗簾透進來一縷晨曦,窗外有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唧唧喳喳的叫,叫聲清越,並不顯得吵鬧,隻覺得清新悅耳。

    季少傑覺得從未有過的通體舒暢,他繃直身體每一個關節,伸了個懶腰,扭臉看向身側,女孩背對著他睡得遠遠的,像隻鴕鳥一樣,將頭埋在雙膝裏。

    離得這樣遠?這是他不允許的距離。

    他長臂一伸,把女孩撈過來,雙手自然不過地摸向她胸前的渾圓,這才發現女孩全身汗得跟浸在水裏似的,身子燙得跟烙鐵一樣嚇人。

    他濃眉一擰,意識到昨晚玩得有點過火了。剛才還美著的心情,頓時變得懊惱起來。

    他翻身下床,叫了吳媽上來,想了想,又致電給季家的私人醫生。

    二十多分鍾後,為他家服務多年的年近花甲的王醫生匆匆拎著醫藥箱被管家領進來,看著床上的女孩不禁滿麵疑惑,“少傑,這是……?”

    季少傑正站在窗邊煩惱地抽煙,怕進風,窗子隻敢打開了一點點。他遠遠地指床上的人說,“王伯伯,我女朋友,大概是感冒了,您給她打一針或者什麽都行,讓她趕緊好。”

    女朋友?王醫生有些犯嘀咕。雖然也在他床上見過幾個女孩,但被季少傑稱為女朋友的還是第一個。

    季少傑的身體情況他一直是知道的。雖然名義上是世侄,季少傑的脾氣卻是從小出了名的難招惹。年輕人的事,那王醫生也不敢多問,點了點頭,徑自拿出溫度計量體溫,一看,高燒。也不多說,醫藥箱裏有常備的藥,直接紮針掛水。

    落落本在半昏迷狀態中,被這一針紮得掙起了手腕,小嘴一扁,想哭的樣子,季少傑站在窗邊看得分明,他是被她哭怕了,忙搶上幾步,幫她揉了幾下手背,把她注意力分散開去,她才安靜了,又沉沉睡去。

    “你們先出去!”季少傑眼睛朝兩邊一掃,示意管家他們都出去了,又道:“王伯伯,您,請順便幫她檢查下麵。”

    王醫生也聽出來了世侄那語氣裏的幾分不自在,腦子裏稍稍轉了轉,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下麵”是哪裏。

    他是年長的醫者,季家男女幾輩人都是他照顧,當下沒有遲疑地依言去檢查。心裏自是有點奇怪的,以這世侄的身體狀況,怎麽會傷到了人家姑娘的下麵?

    但當他看到女孩的私*密*處,不由也皺了眉,不讚同地搖頭,“少傑啊,別玩得太

    過火了。讓老首長知道,又該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季少傑被老頭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指間煙頭也掉了,木地板被熏燙得起了暈開的黑點,他顧不上多解釋,忙問:“嚴重嗎?沒壞吧?”

    王醫生慢騰騰拿黃褐色的藥水反複衝洗,為那處消了毒,才說,“好在沒什麽大事,隻是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如果傷口再大一點便要縫針了。”

    屋子裏未散的男性荷爾蒙味道那麽明顯,世侄對這女孩又表現出格外的緊張,王醫生不由扶了眼鏡疑惑地抬頭問:“少傑啊,你……你身體沒事了?”

    季少傑含糊地點點頭,忙著低頭安撫被涼涼的液體驚擾了的女孩,她仿佛被嚇壞了,還沒迴魂,手指在被子上亂抓,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連連親吻,心裏隻剩下滿滿的悔意,昨晚怎麽就那麽粗魯莽撞,明知道這是個多麽嬌氣的小人兒。

    那王醫生卻顯然無比激動起來,一抬身,打翻了消毒藥水,膝蓋又踢到了床角,花白稀疏的頭發在粉紅頭皮上跳舞,“少傑,這是真的嗎?太奇妙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我要馬上向首長匯報這個好消息。”

    季少傑不耐煩地揮手,“快別,王伯伯,您就別操心了,我自個兒會告訴他。您現在幫我把這姑娘快點治好,就算幫了我了。”

    沒她,您匯報什麽去?

    落落一直昏睡,中間清醒過來一次,虛弱地翕唇對季少傑說了一個字:“藥!”

    她才剛剛吃過藥,而且表現出對藥那種東西極大的抗拒性,因此這個字說出來顯得有些沒頭沒腦。

    季少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藥,頓時好笑,卻又有不知從哪裏來的氣騰上

    來,“鍾靜言,你不會不知道安全*期這個詞兒吧?你那兩個好哥哥究竟怎麽教你的?你擱我這裝什麽處啊?”

    他覺得床上女孩的表情顯得有些困惑,然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瞅了他半晌,才閉了眼睛頭歪到另一邊睡去。

    下午的時候,落落又醒過來一次,彼時季少傑獨自在書房呆了一會兒,氣早已消了,心裏也笑自己,跟一個小姑娘置什麽氣。

    於是看著床上汗濕得跟剛洗過澡的小貓樣的姑娘,摸摸她的頭,拿了吳媽手上的軟帕為她按著額角,用溫柔的語氣說,“寶貝,想吃點什麽嗎?”

    落落頭略略一偏,避開頭上那隻爪子,鼻音很重,“我想吃麵,還有蛋糕。”

    這兩樣生日時才會一起用上的東西讓季少傑有些懷疑,但反複看了她的樣子,以為隻是小孩子嘴讒,便隨意讓了人去準備。

    一時吳媽端了做好的麵上來,女孩隻坐起來吸溜了一口,便懨懨地擱下了。

    少時蛋糕也送過來了,女孩就著吳媽的手吃了一口,兩道秀眉便皺得跟麻花似的,將吳媽的手推開。

    季少傑腮幫子一錯,牙齒咬得咯咯響,麵上卻仍好脾氣地問:“覺得這些不合口味嗎?”

    吳媽拿著咬了個小缺的蛋糕,立在旁邊,感到房間氣壓很低,她從住進來的第一天開始便對這年輕的老板莫名地懼怕,當下隻嚇得兩股打戰。

    落落嗓子嘶啞,一半是感冒鬧的一半是昨晚叫的,“我隻吃芝蘭坊的蛋糕,而且隻愛吃藍莓芝士味的。”

    這是解釋了。季少傑平生頭一次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深吸口氣,轉身吩咐下人重新去買她愛吃的那款。

    這姑娘,最擅長操縱他的喜怒。

    這場重感冒持續了小半個月才好起來。

    那一天,季少傑早早便迴了山上的格蘭別墅。

    午後時分,車道兩旁的銀杏樹枝葉正濃,不遠處,管家徐伯戴著大草帽在給草坪澆水,一個女孩穿著件白t恤,坐在草坪上的休閑遮陽傘下看書,她的近旁,是整片大朵大朵的從英國移植過來的紅玫瑰。

    夏風正好,他吩咐司機停了車,自己慢悠悠踱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章收牌了,嚶嚶……留言君,你腫麽了?你忍心讓耳機孤單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寵無下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耳機與鼠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耳機與鼠標並收藏寵無下限最新章節